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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152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张果先生在白卫上仍是左摇右晃,道:“不错,林相此人乏善可陈,就这个女儿道根极厚,深得老人家之心。”

  叶清杳道:“我这次回来正遇上先生装死脱身尘网,这才伴着他行了一程,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溯之哥哥你。”

  江朔这才知道前因后果,江朔和叶清杳又叽叽喳喳说起离别之后各自的际遇,只是江朔说的多,叶清杳说的少,到后来江朔说十句叶清杳也说不了一句,只是微笑着听江朔讲话,叶清杳虽得江朔相助,但疾奔之际,要开口说话毕竟太过勉强了。

  就这样奔行了一百多里,已是日上三杆,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一驴二人跑的如此迅捷,引得路人注目,但张果先生浑不在乎,江朔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是一味蒙头赶路。

  张果先生有意要看看江朔的内功底子,暗暗催动白卫不停步地急奔,驴本就比马耐力要好,这白卫非但与骏马奔跑的速度差不多,更是耐力十足,丝毫没有力衰的样子,而一百里地跑下来江朔和叶清杳竟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仍是紧紧跟随。张果先生知道叶清杳的内功底子,想必是江朔一人托着二人的分量在跑,否则叶清杳早就掉队了。

  如此跑到日轮西坠,三人穿过渑池进入了陕州境内,张果先生道:“跑了一天,在此地歇一日吧,明日渡河。”

  江朔道:“原来中条山在河水北岸。”

  张果先生道:“此地河水南岸为崤山,北岸为中条,两山夹峙,乃是河水最为狭窄险峻之所在。”

  这时已能听到河水的轰鸣之声了,原来不知不觉一路西行已到了河水岸边了,江朔走到岸边,见此处河岸与下游不同,下游河高陆底,全靠两侧堤岸拦水,而此地河岸高出水面而成峡势,张果先生道:“此地名峡石,乃陕州门户,再往西走便是函谷旧关,古之所谓崤函之固便是此地了。”

  江朔站在河岸上向西望去,见左手是茫茫秦岭崤山,右手是千仞河谷,果然是天下形胜之地。

  叶清杳道:“好啦,先别在这里抒发思古之情啦,今晚住在何处?”

  江朔却道:“我们已追了一昼夜了,不如连夜渡河,一鼓作气。”

  张果先生却向上点指道:“此地的河水夜间可不能渡,小子你也不必担心,我们一日行了四百里,若真如你所言,魔教掳了这么多人,肯定走不了这么快,我们只怕已赶在魔教前面了,现在扼住锁匙,却不用担心,安心休息一晚,若是魔教赶来在此处撞上了,岂不是更好,可就省的在大山里折腾咯。”

  江朔心道不错,他向河中看去,见此处水流已然湍急异常,上游却传来声势更为惊人的雷鸣之声,隐隐看到河水中竟然立了数座黑魆魆的山峰,将河水几乎完全截断。

  张果先生道:“相传大禹治水时,挥神斧将此地高山劈成人、神、鬼三门,方引得河水东去,故此地亦名三门峡。”

  江朔见状亦知此处确实夜间难以渡河,再向河岸边张望,却见有一个泊了数艘船的港湾,外面河水虽然浊浪滔天,湾内却水波不兴平静的很,江朔见到那些船的样式,不禁对叶清杳喜道:“妹子不必担心今日的下处了。”

第325章 金鲤桑酒

  江朔带着张果先生和叶清杳走到港湾驳岸边,此时天刚擦黑,岸上屋舍门窗中并无灯火透出,船上却已经处处举火了。

  江朔听徐来和他说过,漕帮船民世代以船为生,就算靠泊港内,也是在船上生火做饭、吃喝睡觉,绝少登岸,因此目睹眼前景象也不觉奇怪,对张、叶二人道:“我先去盘盘道。”便飞身跃上一艘大船的船头。

  船上船工见有人跃上船,立刻抄家伙围了上来,却见是个少年,均觉奇怪,但见他跃上船的身法矫健,倒也不敢贸然造次,当先一人问道:“哪里来的芽儿?递个坎吧。”

  江朔一笑,先以右手握住左手拇指,再将左手拇指扣入两掌之中合抱成拳,翻过拳来将拇指外侧如同旋涡的形状对着那人,道:“并肩子,某乃万流宗,一支清香不拜庙,姓是顺水万,名是溯水行。”

  那人闻言一惊,道:“尊驾稍候,我去请我家堂主。”

  江朔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那人急急去了,接连跃过了好几艘船,显得轻身功夫颇为不俗,不一会儿见各船上开了锅一样,数十条人影跃上这艘船来,当先的是一个黑脸膛的中年人,他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身材不高却极为强壮,是个典型的关中汉子。

  那人叉手道:“在下华州丁鲲,在瀚海流沙宫插五炷香,见过江少主。”

  原来方才江朔是以漕帮切口与对方盘海底,“并肩子”是帮中同道之意,“万流宗”便是总把头,总把头也就是帮主自然是“不拜庙”的,“顺水万”就是姓“江”,“溯水行”便是他的字“溯之”了。

  而这些船上的船工果然都是漕帮的弟兄,“瀚海流沙宫”就是西帮的代称,为首的丁鲲乃帮中堂主,与东帮“东海水晶宫”徐来的地位相类似。

  江朔上次随韦坚到雒阳时,三大把头曾召集左近的帮众起来参拜,来的最多的就是西、北二帮的各路首领,丁鲲也曾拜谒过江朔,因此认得这少年便是如假包换的漕帮总把头,帮主——江朔。

  丁鲲领着众人一齐拜倒参见江朔,江朔忙伸手搀扶丁鲲,同时对众人道:“各位大哥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丁鲲道:“一年多前一别之后,再无少主的消息,今日怎么到了此处?”

  江朔道:“哎……我这一年的经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此番却是来救人的。”

  丁鲲喜道:“少主是来救谢大把头的么?”

  江朔心道若和他说魔教掳走这么多人,几乎把漕帮一网打尽了,恐引发震动,于是含混地道:“当然要救谢大哥,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对了,丁大哥,今日有没有数百人在此渡河?”

  丁鲲想也不想便道:“没有!”

  江朔道:“丁大哥你确定么?这里可还有别的渡口可以渡过河水。”

  丁鲲道:“方圆十里均无渡口,上下游百里之内的大船都是我们这个堂口所管辖,若是上百人渡河,漕帮绝不可能不知道。”

  江朔听了这番话,不禁稍微放心,看来他们确实赶在了魔教前头。

  张果先生在岸上喊道:“我说各位,你们先别急着参拜,把我们老小也接上船去,好吃好喝好生招待起来,赶了一日路,老人家的五脏庙可需要好好地祭一祭咯。”

  江朔忙向丁鲲介绍二人,张果先生本就是中条山的道士,名声在外,丁鲲也是如雷贯耳,至于叶清杳可就不知道了,但想来也是随张果先生修道之人,便恭恭敬敬地叉手道:“原来是两位神仙。”吩咐手下:“快打跳板,请二位上船。”

  张果笑道:“不必。”他自己向下一滑,从驴屁股上溜下来,一手托在驴腹之下,轻轻一跃,跳上船来,这船甚是高大,干舷距离河岸不下八尺高,张果一手托驴竟然举掌若轻跃上船来,好似浑没用力腾云驾雾一般,众人不禁连声叫好。

  丁鲲赞道:“久闻张果先生骑的是纸驴,今日观之,莫非这驴真是纸做的,才会这么轻么?”

  张果先生笑道:“你自己来举举看不就知道了。”

  丁鲲真上前在驴腹下托了一把,这驴当然不可能是纸驴,丁鲲一用力竟也将这驴举得四蹄腾空,以常人观之,也算得是神力了,船上水手一起喝起彩来。

  但丁鲲的能为也就仅此而已了,他只举起来寸许,便将白驴放回船甲板之上,那能想张果先生一般的轻松。

  叶清杳自己默默腾身跃上船甲板,她知道船民忌讳女子立在船头,有意从船中间跃上,缓步走到江朔和张果先生的背后,便这样亭亭而立,不说一句话,江朔习惯了身边有个咋咋呼呼的独孤湘,对于沉静寡言的叶清杳到一时有些不适应了。

  丁鲲将三人让到大船舱内,吩咐手下准备酒食,笑道:“少主来的好巧,船家没什么好东西,唯有河鲜而已,今日打上一尾稀罕物,炖了一整日,刚刚做得。”

  船民粗豪,没什么精美的食器,竟然直接端了一个大铁镬进来,丁鲲道:“船上生活简陋粗鄙,可比不得雒阳城里,少主勿怪。”

  江朔自己也是苦出生,怎会嫌弃,忙道:“丁大哥切勿多礼。”

  这铁镬极大,有两人合抱,上面盖着木板当做锅盖,从板缝间滋滋冒着白烟,上来四个船工一起掀起锅盖,登时白烟大盛,满屋飘香。

  江朔等三人好奇心大起,凑近一看,锅内炖着一条足有三尺长的大鱼,张果先生道:“雒阳民谚云‘雒鲤伊鲂,贵于牛羊’,这河雒间的金翅鲤可是好东西啊,这么大的金翅鲤果然是稀罕物。”

  江朔和叶清杳看那鱼早已炖的稀烂,鳍翅已成赤红之色,哪里看得出是什么金翅,也不知张果先生是怎么识别的,船工递过来盘箸,丁鲲道:“请少主先下箸。”

  江朔见船工围成了一圈都拿这盘箸眼巴巴的看着他,愣了一下,叶清杳凑近他身边耳语道:“船民都在一个锅里就食,只有最尊贵的人先下箸,其他人才能动筷子。”

  江朔点点头,举箸向着鱼头叉去,叶清杳忙道:“鱼头不能吃。”

  江朔一惊,筷子又划向鱼尾,叶清杳又道:“鱼尾也不别吃。”

  船民吃鱼不吃头尾,乃是“有头有尾”的彩头,鱼不能翻身,因为有“翻船”的寓意,江朔确实不知,这下他彻底愣住了,举箸望着大鱼,不知叉哪里好。

  叶清杳轻声道:“鱼身上随便叉一块就好。”

  江朔连忙点头,从鱼腹上取了一块肉放在盘中,丁鲲道:“小娘子懂得到不少,不过把我家少主可管的太紧咯。”众船工听了不禁一起放声大笑起来,登时把叶清杳羞了个满面通红。

  船工们见江朔已经动过了,于是蜂拥而上,船民可不似江朔这般文气,如狂风骤雨席卷而过,一条大鱼登时去了大半,张果先生也老实不客气,混在船民中间伸手直接向锅中去捞鱼,这鱼肉早已炖的稀烂,他手一划拉一大块,双手连环出击,吃的胡须上汁水淋漓。

  江朔吃了一筷子,果然鲜美异常,他知道过分谦让反而让这些江湖豪杰觉得自己看不起他们,索性也撸起袖子,和船民们一般在大锅里呼噜呼噜地捞食吃,他早也饿了,吃的甚是得味。叶清杳也不嫌粗鄙,亦学着船民的样子一起就食。

  丁鲲见江朔毫无少主的架子,心中大喜,喊道:“上酒,上酒,今夜须得一醉方休!”

  有船工搬来酒坛,自然也是大家伙,丁鲲道:“此乃此间上游一百里处蒲州桑落酒,虽比不得汾州干酢,可也是河东数一数二的美酒。”

  说着丁鲲打掉封泥双手抱了给江朔斟酒,船民粗豪,酒盏亦是粗陶大碗,讲述浑不在意,接过陶碗来便饮,果然酒体幼滑,香气馥郁而又不失凛冽肃杀之味,确是好酒。

  这酒坛连坛带酒不下两三百斤,丁鲲膂力也算了得,双手合抱酒坛斟酒而能做到涓滴不漏,只是他动作慢慢悠悠,要给所有人斟酒可就难了。

  江朔连干了三碗酒,单掌接过丁鲲手中的酒坛道:“丁大哥,我给各位兄弟敬酒。”

  丁鲲忙道:“少主小心沉。”江朔却如托婴儿一般单掌托着酒坛走了,张果先生手举陶碗道:“来来来,小子,先给老人家满上!”

  江朔道:“来也!”也不走进,运劲于掌,一倾酒坛,众人以为他没拿稳皆惊呼起来,不料那酒坛如同黏在江朔手中一样,倾而不倒,其中射出一股酒箭,正落在张果先生碗中,毫无溅洒。

  江朔重新将就酒坛托平,道:“那位兄弟要酒?”

  众人轰然叫好,一个个将陶碗举得高高的,道:“我要!”“我要!”“我也要!”

  江朔于是手托酒坛在人群中游走,间或一拍坛底,便有酒箭射入一人碗中,他这样快速游走,不消片刻便将一坛酒分与了众人。

  丁鲲由衷赞道:“我还叫少主小心沉呢,少主脚踏千斤铁钺尚不觉沉,这小小酒坛就算得什么呢。”

  江朔这一番敬酒,令漕帮这一批船民对他五体投地,如神明般的敬仰了。

  众人吃鱼喝酒,折腾到半夜放歇,丁鲲怕船只晃动,三人睡不惯,要给他们安排陆上住宿,江朔心想我号称漕帮帮主,竟然不能在船上过夜,那又怎能为漕帮之主呢?于是坚持不肯登岸,张果先生和叶清杳也说在船上歇宿无妨,丁鲲这才给三人在船上安排了床铺。

  江朔从汴州一路奔走,已经两夜未合眼了,虽然他内功深厚,但也终究有些疲乏了,也不想这许多了,倒头便睡。

第326章 上门填阙

  河湾内大船随着河水涨落轻轻晃动,江朔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睡的极好,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几日来的疲惫全消。

  他走出舱室,见船民们早已上工了,正在甲板上铺排整理绳索。阳光照在河面上,如同给浊黄的河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鳞甲。叶清杳也早已起身,见江朔出来了,给他端来了洗脸水,让他洗漱了,江朔从未给人这样照顾过,江湖豪客固然不会照拂他的生活起居,独孤湘大大咧咧和男孩子没什么两样,也想不到这些,唯有叶清杳会细心的预备。

  江朔颇为不好意思地洗漱了,对叶清杳道:“清杳妹子,你待我真好,此前你对我不理不睬,我还以为你再不理我了呢。”

  叶清杳轻轻哼了一声,道:“此前你有湘儿姐姐作伴,我又来凑什么趣。”

  江朔颇为尴尬,又想到湘儿此刻生死未卜,不禁又心情忧郁起来,叶清杳转头看他愁眉苦脸,好像要哭的样子,心下不忍,柔声安慰他道:“好啦,我和你说笑,你怎么当真了?湘儿姐姐机灵聪慧,不会有事的。”

  江朔道:“是了,我去找丁大哥,问他可能送我们渡河北上。”

  丁鲲自己却先来了,向江朔叉手道:“少主,我们这队漕船本是要溯水北上向京城运送秋获,冬季水浅无法溯行,便在此等候春汛,昨日测得水涨可以出发,好巧少主要来渡河,正好送你们一程。”

  江朔道:“原来这是漕船,只是怎么没有押运的士兵?”

  丁鲲笑道:“现在各地府兵都缺额严重,转运使衙门也是无兵可调,除了运钱、帛、盐、铁的漕船还有那么几个水军看守,其他的都是咱漕帮兄弟自家运输。衙门只需上下船时勘核一下即可。”

  江朔心道:原来现在中原缺兵已经这样严重了么?当年自己随着贺知章、李白一起溯汉水北上时,船工水手还都是军卒呢。要是安禄山真的反了,中原如此空虚,却如何抵挡?他心中想着这事,口中却道:“那可太好了,不过此处河水湍急,丁大哥你们怎么能溯水而上呢?”

  丁鲲指着岸上道:“看,仟夫来了。”

  见远处走来数百人,这些人身穿短褂,下着犊鼻裈。为首之人来到船前向着丁鲲叉手道:“丁堂主请了,这便动身么?”

  丁鲲向江朔一让道:“我漕帮大把头江少主在此,一切皆听少主吩咐。”

  那人听了一愣,上下打量了两眼江朔,终于还是向江朔叉手见礼道:“在下老烟子,拜见江少主,何时动身还请示下。”

  叶清杳见他疑惑,轻声耳语道:“此人姓陈,船民忌讳陈沉同音,因此以老烟代替。”

  江朔点点头,向陈、丁二人叉手道:“我年轻不通船务,还是请丁大哥发号施令。”

  丁鲲也不再谦让,对陈头领道:“老烟,这便出发吧!”

  仟夫首领叫一声好,转身呼喝几声,众仟夫居然开始脱衣服裤子,先脱了褂子,又除了鞋袜,紧接着竟然把裤子也都脱了,不一会儿一个个都脱得赤条条,叶清杳吓的“呀”地一声惊叫,捂着脸躲回舱室里去了。

  江朔颇感奇怪,问丁鲲道:“丁大哥,他们为什么都脱得一丝不挂,是要下河洗澡吗?”

  丁鲲道:“少主有所不知,仟夫在河滩上做工,纤绳磨肩因此不能穿上衣,河滩砂石磨裤袜因此不能着下衣。”

  江朔道:“怎么也应该穿条裤子啊,把裤脚挽起来不就好了?”

  丁鲲道:“汗水河水侵浸之下,布料不需月余就泡烂了,仟夫都是贫苦人,可舍不得一个月换一条裤子,因此才脱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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