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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133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第287章 龟蛇四游

  张狗儿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抛了兵刃,脱下太阴面上的面具,扶着她坐起,捶打后背,口里急道:“獾儿,你怎么样了?”

  江朔看见那面具后的契丹少女面目俊俏,倒也是个美人,但绝不是李珠儿!他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不是珠儿姊姊……珠儿姊姊呢?她去哪里了?”

  这时那少女经张狗儿一阵推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双眼,道:“狗儿哥,这江朔果然厉害,我使月刃的手段比猪儿姐姐毕竟差了些,招式中一点小小的瑕疵竟让他有隙可乘……”说到这里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不断喷出血沫,刚才江朔一掌击碎她的肩胛骨之后,碎骨刺伤肺部,令她咳血不止。

  江朔听她的名字“獾儿”与“李猪儿”、“张狗儿”如出一辙,知道她也是安禄山所收的契丹奴仆,歉然道:“獾儿姊姊,我只道你是珠儿姊姊,出手少了忖量,打伤了你,还望勿怪。”但不知怎的,他得知自己误伤的獾儿,虽然自责却又感轻松了不少。

  张狗儿怒吼道:“那个要你道歉,我们既是仇敌,就得见个生死。”说着舞动日刃再次上前,江朔却又退了一步道:“我不同你打了,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

  张狗儿怒极,喝骂道:“小贼,好不狂妄!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着抢攻上前,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口中怒吼连连,手中日刃越舞越快。

  江朔又向后退了两步,见张狗儿仍是不依不饶,咄咄紧逼,江朔便依从前故事,剑尖直指,向着日刃圆环的中心刺出,张狗儿忙将日刃转转直,以锋刃对着江朔。

  这日刃是双面开刃的环形武器,握把在环刃的脊背之上,好似井栏上轱辘的摇把,在张狗儿双手操控之下,或以环面锁拿兵刃,或以锋刃劈削,莫不圆转自如。

  日月双刃这套奇门兵器堪称无懈可击,但遇到江朔这个天生的克星就有点不灵了,江朔见张狗儿立刃劈来,脚下以穿星步中北玄武室壁二宿步绕到张狗儿侧面,这下日刃可又变成圆环一面对着江朔了,他手中长剑疾递又向着日刃圆心刺去。

  江朔这一下变换方位身法好快,张狗儿大吃一惊,也急忙旋转身子,想将以锋刃一面磕打准江朔手中长剑,然而穿星步乃天下第一轻功,不等张狗儿身子完全转过来,江朔又已绕到了他的侧面,仍是拿剑尖去刺日刃的圆心。

  北玄武七宿中室壁原是一宿,名营室,《周官·梓人》有云“龟蛇四游,以象营室也。”在星空中室、壁二宿便如玄武神龟背上所驮的宫室,室宿有十一星官一百零六星,壁宿有六星官廿八星,共同构成一个巨大的方形,如东西两壁合抱成室。因此江朔施展这二宿步法,如封似闭,将张狗儿裹在其中,不管他左转右转都难以避开江朔的剑尖。

  原本日月双刃可以互相补位,尤其是月刃有个缺口,可以从日刃中间穿过,恰好弥补了日刃圆心这个弱点,但现在缺了月刃,张狗儿的轻功身法又远不如江朔,一旦圆形受制日刃便无法发招,张狗儿一身武功无所施展,颇为憋屈,他心中郁闷已极,竟而转动身子,用自己的身子遮挡在日刃前面。

  此时江朔压其实根不需要再去管日刃,只要随手挥剑,张狗儿肉做的身子如何抵挡得了江朔手中的神兵利刃?张狗儿也是气闷已极,竟然不管不顾,宁可身上被江朔刺个透明窟窿,也要护住日刃。

  江朔也是少年人的心性,对张狗儿放出的大空门熟视无睹,加快脚步,硬是绕过张狗儿身子的遮挡,张狗儿已将日刃裹在怀中,江朔剑尖斜指,仍是向他日刃的圆心挑去。张狗儿怒极骂道:“小贼,你一剑刺死我吧!我誓不受辱!”说着竟然用自己的脑袋向着七星宝剑的剑尖撞去。

  江朔心中悚动,他也明白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心中暗骂自己贪玩过甚,忙撤招后退,避开张狗儿的脑袋,道:“狗儿大哥,是我不对,还请见谅……你我本无大仇,既然已定了胜负,可不再诀生死了……”

  他既然退让,张狗儿倒也不好硬往他剑尖上撞,那岂不是成了寻死觅活的小媳妇儿一般了?他一时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骂也不是谢也不是。

  李归仁见了,气得直摇头,骂道:“张狗儿你个蠢材,退到一边,看我收拾了这个小贼!”说着飞跃过来,右手戟指向着江朔射出一道剑气。

  江朔不敢大意,他此前右手持剑,左手持鞘就是防备着李归仁,此刻见李归仁气剑袭来,忙倒转剑鞘去挡。气剑与真正的刀剑不同,虽然无形无质难以防范,但也因此不能劈砍压挑,只能刺击,江朔无意间从向润客口中得知南海樫木有化炁的神奇效果,因此只需以南海樫木所制剑鞘对准李归仁的指尖所指,便能将这雷霆一击轻松化解开了。

  李归仁经过上次交手早已知道江朔的剑鞘是南海樫木所制,本没有指望这一击能刺中,他双手连发剑气,同时向江朔不断逼近。江朔挥动剑鞘阻击,但李归仁出手越来越快,只听空中裂帛之声大振,江朔立感气滞,手中剑鞘挥的稍慢,衣袖裤脚立时被剑气割开了几道口子。

  江朔心中讶异于李归仁的内力之强、气剑发招之快,不敢再站立不动,而是籍着穿星步避让,此刻他当然不再用室、壁二宿的步法,而是以南方朱雀轸宿步满园游走。

  轸宿又名“天车”,星舆图说其为“车之象也”,北溟子观北斗七星而创璇玑阵,传授给了尹子奇,玉霄峰文斗之后,通过独孤问的穿星步,他对天舆星图又了了更深的了解,根据南天的轸宿创造了更为简洁、破绽更少的“天车阵”。

  轸宿有八星官六十星,其中六个主星官居中,旁有左辖、右辖二星官相辅,与北斗七星加左辅右弼的形式颇为类似。江朔见过一次契丹人演练天车阵,便已明其理,他的轻功内力比之李怀秀等契丹武士可要高的多,此刻竟然脚踏六星,一人施展起全套天车阵法来,虽然比之北溟子的脚踏七星还有所不如,但已足够骇人听闻了。

  江朔一边避让李归仁的气剑,一边随手挥剑反击,竟然不落下风,李归仁心中暗暗吃惊,心道:几月不见,江朔这小贼怎么功夫又涨了?今日非得杀了他不可,否则日久必成祸害,但他心中越急,出招越是求快,江朔反倒易于避让了,所谓欲速则不达也。

  江朔和李归仁缠斗之际,那边程昂和仆骨怀恩倒有些支撑不住了,二人膂力虽强配合亦默契,但毕竟掌中两件兵刃都是沉重的长柄武器,打斗的久了难免手臂发酸,挥动的比先前慢了许多。

  而计都、罗睺二人掌中峨眉刺极轻,拆了近百招也不觉乏累,因此斗得越久计都、罗睺的优势就越来越显露出来,此刻已频频突入仆程二人兵刃织成的网内,二人虽然暂未受伤,但已是守多攻少,败相渐露了。

  那边高不危却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双肩双肘都受了伤,指爪转动已不灵便,骨力裴罗少了几分顾及,下手更狠了。高不危不得不出声求援,他一边往水榭外跑,一边对着李归仁喊道:“李都尉,快来助我!”

  李归仁还在和江朔缠斗,眼角瞥见高不危那边险象环出,对张狗儿喝道:“狗儿,愣着作甚!你去帮高参军。”

  张狗儿此前为江朔所败,便如魂游体外,一直愣在原地,此刻听李归仁呼喝,这才一激灵,魂归躯壳,高喊一声,挥动日刃迎上去与高不危双斗骨力裴罗。

  日刃双面开刃,在江朔长剑纠缠之下,难以发挥实力,此刻对战骨力裴罗,张狗儿将先前的一腔愤懑尽数发泄出来,如疾风骤雨般地向着骨力裴罗泼洒过去,骨力裴罗却丝毫不惧,他虽是一双肉掌没有兵刃,在日刃面前看似落了下风,但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打法。

  只听骨力裴罗的手上关节发出一阵爆豆般的声响,各个关节逐次拉长,整个手臂竟然变长了寸许,一长臂搭上了张狗儿的手背,张狗儿吃了一惊,忙往后撤,骨力裴罗哈哈大笑,却并不追击。

  张狗儿抬手再看自己的手背,只见上面已经留下了五道红色的血痕,好在这五条血痕颜色殷红,知道骨力裴罗指上无毒,然而张狗儿仍是惊魂未定,再此挥刃迎战骨力裴罗之际就不免多加了一份小心与谨慎。

  果然骨力裴罗的一双长爪专向着他持日刃的双手去抓,张狗儿忌惮他指上的威力,与高不危夹攻之际出工不出力,守御严密而不思进攻,而高不危此前已经受伤不轻,虽然有心进攻却也力有不逮,故此骨力裴罗一人斗高不危、张狗儿二人仍然潇洒自若,不落下风。

  如此一来,三对厮杀中,骨力裴罗占优,江朔平手,唯有仆骨怀恩和程昂落了下风,若他二人落败,计都、罗睺得以腾出手来夹攻,那骨力裴罗和江朔也就危险了。

第288章 去而复回

  江朔的功夫本比李归仁稍有不如,临敌经验更浅,但二人内力都极高,几百招内也未必分得出胜负。只是值此紧要关头,江朔却还分神去看别人交手,李归仁何等老辣,怎不知江朔分心别处?趁着江朔一疏神的机会,气剑射出,正击在江朔握持剑鞘的左手虎口,虽然江朔立刻避让,只是被剑气扫到,但也如遭火蛇噬咬,吃痛不住,手上一松,剑鞘落地。

  这七星宝剑的剑鞘并非后汉时遗留下来的古物,原来的剑茎、剑鞘这些并非金铁的部件早已腐坏,如今的剑具都是裴旻得到此剑之后请本朝一位制作武器的圣手另配的,此人独具巧思,以南海樫木作为剑鞘,这样剑鞘与剑茎可以对接成长柄的双手斩马剑,更加适合裴旻这样的马上将军使用。不过此人怕也没想到南海樫木竟然是李归仁气剑术的克星。

  江朔仗着这柄南海樫木剑鞘,在与李归仁的较量中占尽了便宜,但也才堪堪能与他打个平手。眼见剑鞘落地,江朔忙俯身去拾,然而李归仁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将江朔手中剑鞘打落,怎能放任他轻松捡起?双手剑气接连射出,激得地上泥沙飞扬,江朔不敢硬取,只能作罢,向前探身长剑疾刺,想先将李归仁逼退。

  见江朔来势甚猛,李归仁果然顺势退了一步,然而李归仁这气剑不似普通长剑,金铁所铸的宝剑,无论长短,长度总是有个定数,差之毫厘也刺不到人,而李归仁的气剑则可长可短,虽然退了一步,指上发射的气剑仍然能刺到江朔和地上的剑鞘。

  李归仁一手发气剑继续攻击江朔,一手却发出气剑不断击打在地上的剑鞘周边,剑鞘本身不惧剑气,但剑气打在地上激起的砂石打在剑鞘上,竟然将剑鞘向池塘边推着跳跃而去,眼看就要落入池塘之中,南海樫木木性沉重,遇水不浮,一旦落入池中再要取回可就难了。

  江朔如何不知,但他失了剑鞘,霎时就落了下风,几次想要掐强行拾起剑鞘,都被李归仁的气剑逼退,若非躲闪的快,手臂也要被他这无形无质的气剑斩断了。

  恰在此时变数横生,忽见一匹素绫从天而降,向着李归仁兜头罩来,李归仁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举手上指,满拟将那匹布撕成两半,不料那匹布竟然像活了一样,在空中翻滚,如龙盘绕,向他头颈缠来。

  李归仁不愿低头闪避,双手乱舞,射出剑气交织成网,将那匹布在空中斩为数段,绞得粉碎。绫布织造甚为紧密,更兼在空中飞舞无所借力,就算是手持神兵利刃,要将凌空将飞绫斩成一段段的,也颇为不易,更何况是无形无质的气剑?

  布片纷飞之际,忽然有二人从步后飞驰而出,二人先前随着飞舞织绫在空中飞奔而来,只等李归仁撕破布帛便一起冲出攻击,一人当空跃起挥刀猛劈李归仁肩头,一人落地俯身抛出一条白色飞索直击他双腿。

  来者正是去而复返的井真成与独孤湘。

  原来独孤湘跑了一阵子忽然想起庭院中强敌环伺,只留朔哥一人在那边,万一动起手来可如何是好?于是突然转身就往回跑。

  井真成本已被独孤湘甩开了一段,忽见她迎头跑了回来,忙喝道:“给我刀!”伸手就抓。

  独孤湘一矮身就要钻过去,她交手的对手多是高大的成年男子,因此很容易从对方腋下钻过,然而井真成虽是成人却出奇的矮小,见她低头冲来,正中下怀,半蹲身子伸双手去拦。

  没想到这也独孤湘的计策,她故意摆出一副低头要钻过去的架势,只等井真成蹲地,她便忽地双足蹬地高高跃起,此乃穿星步中西白虎的腾跃身法。

  井真成发现中计,忙长身去抓她脚踝,不想独孤湘早料到他有此一抓,在空中扭动身子,如鱼跃龙门横着窜了过去,井真成一抓不中反身再追,又已落在了后头,他高喊:“小妮子你别跑啦!把刀还我,我不伤你。”

  独孤湘跑了一阵子,心中的恐惧已然大减,少女贪玩的心性又占了上风,边跑边啐喊道:“就不还你,料你也伤不到我。”

  井真成又气又怒,道:“那你不把刀还吾,吾就追你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没力气跑为止!”

  独孤湘道:“呸呸呸,你个大叔追一个小女子,羞也不羞?”

  井真成道:“你个小妮子偷人兵刃就不羞么?吾只管追着你要兵刃,说到天边也无不妥。”

  独孤湘回头看了井真成一眼道:“嘿,我看你跑步的姿势怪异,只怕还没跑到我没力气,你自己先累晕倒咯。”

  独孤湘只是随意斗口,井真成却认真的回答道:“吾日本国人或许没有汉人的体魄,也不会什么武功秘籍,但吾国人肯下苦功,吾自幼习志能便之术,自吾总角之后,每日就都要跑上百里,现下一日跑个二三百里不在话下,若说耐力只怕湘儿你不是吾之对手。”

  独孤湘心性聪颖,但确实不肯吃苦,轻功虽好,但体力仍是短板,若非她还有些内功修为,早就跑不过井真成了。

  独孤湘听了井真成的话,不禁吐了吐舌头道:“乖乖,井大哥你不是在诈我的吧?”不过她嘴上瞎扯,脚下却不放松,二人一前一后又跑回了这处院落。

  二人一进院子,便见到所有人都已经动上手了,独孤湘瞪大了眼睛,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进门时正见到江朔剑鞘被李归仁击飞,井真成道:“管他怎么回事,吾观别人都还行,江溯之可是快抵挡不住了!”

  独孤湘急道:“井大哥,你快帮帮朔哥!”

  井真成道:“你先把刀还吾!”

  独孤湘道:“还给你可以,你可不能拿去砍李使君。”

  井真成道:“别个不砍,先把这个妖巫砍了!”他不明气剑之理,见李归仁不用接触,手指指向江朔就会割开布料,指向地面就会泥沙飞溅,好像在挥舞一把无形的剑,还道他是会飞剑咒逐之术的巫觋呢。

  独孤湘道:“好!”她学着江湖上的黑话喊道:“井大哥并肩子上啊!”说着将手中一直抱着的布卷一抖,向着李归仁当头罩去,布卷展开,将井真成的凤首千牛刀抖落出来,井真成立时跃起,在空中接刀在手,随手一振,甩脱刀鞘,正在此时李归仁以气剑割破布帛,井真成便居高临下,长刀顺势向着李归仁兜头劈落。

  独孤湘则先舞织绫,再挥白索,施展“月影素寒流”的功夫,索上银球向着李归仁双胫打来。

  二人进院时,李归仁便已经瞥见,独孤湘这一下用素绫做的障眼法自然也逃不过李归仁的法眼,眼见二人杀出,李归仁毫不惊慌,一手指向井真成,一手指向独孤湘,同时发出两股剑气。

  独孤湘见机极快,手上长索打李归仁下路,只是虚招,不等李归仁指尖真气射来,早已旋转身形避开去了。而井真成在空中无处闪避,眼见李归仁剑气射来,只得将长刀打横,以刀身硬接这一击。

  李归仁的内力何等雄壮,剑气疾射而来,打在千牛刀的刀身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还好这把千牛刀虽非名刃,但也是百炼成钢包钢捶打而成,这才能承受住李归仁气剑的雷霆一击没有折断,绕是如此,在李归仁剑气的冲击之下刀身也剧烈扬起,井真成不肯放手弃刀,便被千牛刀拽着向后飞出去了数丈远。

  李归仁只一招便将二人逼退,然而这一下阻击却也让江朔得到了喘息之机。

  江朔见李归仁无暇顾及他这一边,也顾不得仪容,就地一滚,拾起剑鞘,这次却不敢再简单地持在手中,而是倒转剑鞘,将剑鞘端头的剑摽和剑茎端头的剑首上的丝扣对接,连成一体,双手握把,挥动着这把双手大剑再次向着李归仁发起攻击。

  江朔如过旋转长剑以挡李归仁的气剑,势必难以反击,更没这么大的气力,因此他转动腰肢旋转身子,以剑鞘抵挡气剑,转而又以剑尖刺击。江朔所学神枢剑法,乃是茅山以炁御剑的总纲,本无固定招式,他和李归仁的气剑相斗了近百回合,心中似有所悟,出招时不自觉地减少了劈、砍、斫、削,专一以突刺扰乱李归仁的招式。

  李归仁对江朔手中的南海樫木剑鞘甚时忌惮,好不容易将其击飞,却又横生枝节,被独孤湘和井真成这么一搅合,又让江朔取回了剑鞘,不禁有些懊恼。此刻孤独湘和井真成也上来夹攻,变成了三对一。

  井真成虽然生的矮短,但他的招数施展起来上蹿下跳,反倒最喜高高跃起径取上三路。独孤湘以长索向着李归仁的下三路扫击,江朔则镇守中宫,抵挡李归仁剑气的同时也不忘突刺反击。

第289章 援军现身

  李归仁武功再高,在三人围攻之下也觉吃力,尤其是独孤湘和井真成二人身手甚是灵活,在他们不断扰乱之下,李归仁几次险些被江朔手中的七星宝剑刺中。他对着高不危喊道:“高参军,姓江的小鬼帮手太多,你也别再打埋伏啦!”

  高不危与张狗儿双斗骨力裴罗仍落了下风,听李归仁喊话,便道一声“好”,向后退了一步。

  高不危在燕军中的地位远高于张狗儿,他说退就退,也不和张狗儿打一声招呼,张狗儿忽然变成一个人独斗骨力裴罗,以他的身手可不是骨力裴罗的敌手,立刻被其鹘爪功掀起的烈烈掌风所笼罩,一时间险象环生,张狗儿知道此刻如果怯战后退必定无幸,于是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日刃舞成无数光弧,骨力裴罗见他做困兽之斗,不宜逼迫过甚,便也退了一步,道:“高不危,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高不危嘿嘿一笑,自方才被程昂、仆骨怀恩砸穿的破洞处飞身跃上水榭屋面,从怀中掏出一枚颜色苍白的骨笛,江朔认得这个是他控制曳落河武士的鹫哨,如果周围真的埋伏有大量的曳落河武士,高不危居高召唤这些悍不畏死的武士那可就麻烦了。

  江朔忙跃上水榭屋檐,想要去阻止高不危,但脚下忽然屋瓦爆裂,原来是李归仁却在檐下发气剑,击破了屋檐。江朔只得闪避落回到地面,他二次想要跃起时,李归仁已拦在他身前,江朔见一时冲不过去,忙向着骨力裴罗高喊道:“汗王,不能让他吹笛!”

  高不危道:“不错,我这鹫哨一鸣,埋伏在宅中的武士一起涌来,汗王武功虽高,只怕双拳也难敌众手,不如照江溯之所言来阻止高某吹笛的好。”他知道骨力裴罗却自视甚高,因此反语相激。

  骨力裴罗果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却并不上屋顶,他倒也不是盲目的托大,骨力裴罗知道此处是河南道腹地,距离范阳镇的势力范围甚远,高不危绝对不可能率领成百上千的军队进入河南道而不被发现,顶多也就是几十名武士化妆成小商小贩混进来而已,多这些功夫平庸的普通武士,又有何惧?

  故而骨力裴罗非但不追击高不危,反而和张狗儿都不动手了,双手合抱前胸,气定神闲地道:“倒要看看高先生还有什么后招。”说话时却拿眼斜睨着张狗儿。

  张狗儿方才与骨力裴罗单打独斗虽只不到十个回合,却已使尽浑身解术,又累又怕,周身大汗淋漓,仿佛剧斗了百十个回合相仿,骨力裴罗既然不再出手,张狗儿当然不敢上前邀战,忙也退了几步,一边严守门户,一边喘着粗气。

  高不危得计,冷笑一声,将鹫哨凑到唇边就要吹奏,忽然听到一声弓弦声,紧接着一道白光向着他面门直射而来。

  高不危一惊忙甩头闪避,却仍然慢了半拍,手中鹫哨被一支羽箭射个正着,鹫哨乃西域崆峒山鹫鸟的腿骨所制,质地薄脆,不似金铁,登时断为两截,他嘴角亦被羽箭划到,留下一道血痕。

  这冷箭来得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时间众人都停手罢斗,四下张望寻找射箭之人。别人刚才各自厮杀,没注意到羽箭从何而来,高不危却知羽箭来处,他转头向西面喝道:“什么人,敢放冷箭!”

  说话间又听到破空之声,第二支羽箭向他射来,这高不危还真有些手段,他练的本就是指掌上的功夫,此番他做好了准备,凌空一抓,竟然将射向他面门的羽箭抓个正着,箭杆被他牢牢握住,尾上白羽仍在左右摆动颤动不止,而箭尖距离他的鼻尖已不到一寸。

  众人心中暗赞高不危艺高人胆大,却殊不知高不危原是想要抓羽箭的前端箭头,以两指掐住精钢箭头,显一显自己的能耐,不想这羽箭来的好快,一夹之下错过了箭头,只夹住了箭杆,而那箭杆竟然在两指间滑动止不住来势,幸而高不危在指爪上确是下过几十年的苦功,危急关头手上自然反应,改夹为抓,五指合扣捏拢才抓住了羽箭,高不危心中暗道一声侥幸,如再稍慢片刻,脑袋就得被羽箭射个对穿。

  高不危压抑心中的惊恐,仍是一脸不屑,将羽箭向着院外一棵大树上反掷过去,喝道:“小贼,现身罢!”

  这一下回掷的手法虽然看似潇洒,方向准头亦甚佳,但力度可差得远了,虽然勉强能射回树上,但速度以不足以伤人了。

  只见树上飞出一人,那人左手握着一把长弓,右手一扬,抓住来箭,同时冲势不减,落在水榭屋面之上,哈哈大笑道:“多谢高先生赐还羽箭,这白羽箭精贵,南某还有点舍不得呢。”

  高不危冷笑道:“都说南八是当世大侠,今日居然暗箭伤人!”

  来人正是南霁云,他手上持着的正是当年何千年送他的吐蕃铁胎弓,右胁挂着虎纹金鞞靫亦是何千年同时所赠,左胁却挂着他自己的兵刃,是一把弯头长剑,称为“吴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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