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
好吧,尽管唐奕曾经给贾昌朝画了一张大饼,把全世界都圈在了大宋疆域之内。
可是,当有一天,他真的站在金字塔之下,真的看着狮身人面像巍巍耸立,而这些伟大的奇迹属于大宋……
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第三条。
那就更不用说了,马木留克啊!归老子了啊……
想想都会笑醒!!
唐奕甚至恶趣味的琢磨,这个时期,还有什么牛叉一点的兵种来着?收编过来,把涯州营搞成多国部队。
……
……
总之,之后的日子,唐奕反倒神奇的清闲下来,只等运河修通,舰队杀到罗马。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宋楷的安危,他怕罗马人等不及了会撕票,这一点唐奕不得不考虑。
思量再三,唐奕把韦拉叫到了尼罗河边。
韦拉还有点奇怪,好端端的带他来河边干什么?
“殿下找我来……”
和宋人待久了,韦拉的汉话说的越来越标准,却是再也不像与宋楷、祁雪峰初见时,总是带一个“嘛”字了。
下一刻唐奕给出了答案,一指河面上十艘阿拉伯帆船。
“这是你的了。”
韦拉甚是不解,“殿下这是……?”
唐奕淡笑,“船上是大宋的丝绸和瓷器,专程从苏伊士走陆路运到这里装船。”
“拿上这些东西,你可以回到故乡,回到你的圣城去。”
“太,太多了!!”韦拉惶恐莫名。
整整十船,罗马人往死里敲诈也只要了十船,没想到这个大宋癫王一送就送十船。
只见唐奕缓缓摇头,“一点都不多……”
“我兄弟的命,十船东西是换不回来的。你能跑到大宋来给我送信,只这一点,这十船宋货就花的值!”
更何况这一路,韦拉置办补给,充当翻译,奇袭开罗也有他的功劳,所以十船真的不多。
……
没想到韦拉却道:“宋朗中和祁掌使把我从西萨克斯人手中救出来,这份恩情即使是真主也会感动的,韦拉只是在报恩。”
“报恩,是不需要回报的。”
……
唐奕欣慰点头,“你是一个重情义的阿拉伯商人。”
“放心,这些东西也不让你白拿,帮我最后办一件事吧。”
“殿下请讲!”
“请你在回去的路上去一趟罗马,告诉那些强盗,我兄弟若是无恙,那一切都还好说。”
“如果我兄弟死在了罗马……”
下面的话,唐奕没有直说,可是韦拉单从唐奕冷到极至的语气就不难看出,这个疯子必是不肯善罢甘休。
“好,我去!”
韦拉终于答应下来,“不过,从罗马回来之后,我能继续留在这里吗?”
唐奕讪笑,“当然可以!不过,你为什么不回家乡?不回你的圣城?”
韦拉无奈道,“如今的圣城在塞尔柱人手里,我这样的一个叛徒怎么还敢回到他们的地盘?”
“抱歉!”唐奕诚然道。“连累你了。”
“不值一提。”韦拉豁达得多。“为了报恩,这些都不值一提。”
“这样也好。”唐奕顺着他道。“你回来,正好可以帮我做一些事。”
“放心,大宋不亏待自己人。”
“自己人?”韦拉疑惑。“这么说,我已经是宋人了吗?”
与唐奕,与涯州军的黎人、侬人相处这么长时间,韦拉总能在他们的嘴里听到“宋人”二字。
那种归属感、自豪感,韦拉即使在圣城的圆顶寺中也不曾感受到的。
他很好奇,做一个宋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唐奕笑了,“如果你愿意,你就是宋人了。”
……
……
韦拉走了,带着十船宋货奔赴罗马。
唐奕不知道的是,他以为韦拉会把那十船宋货卖掉。可是韦拉压根就没这个打算,他要带着这十船宝藏去把恩人赎回来!
可惜,韦拉还是低估了罗马人的贪婪……这一去,就是半年杳无音讯。
正当唐奕不解韦拉为何明说要回来,却是半年未归之时,也就是拿下埃及的八下月之后,一艘飞鱼快船在苏伊士靠岸。
……
船上,下来一位长须老者,上岸之后即环首四顾,望着破败的“渔村”不仅苦笑,“唐疯子,坑煞老夫!!这就是你打下来的疆域?”
放眼望去,黄沙漫漫,特么哪有一点好?要不是为了儿子,他打死也不来这个破地方!
若是唐奕在此,必要吐槽:
“宋状元,陛下派你来当土皇帝,这种好事儿,您就别抱怨了吧?”
第863章 软刀子的锋利
“这个破地方,怎么连个城墙都没有!?”宋状元看着全裸的开罗城,心里那叫一个绝望。
本以为,这个绿衣大食就算比不上大辽,怎么着那么大个地方,也不会比西夏差吧?
结果,来了才知道,特么上当了!
这破地方,除了沿尼罗河两岸三十几里的河谷地带,还有入海口处的尼罗河三角洲,其余的国土全是沙漠,而整个埃及几乎所有的人口差不多也就挤在这狭长的一条线上。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奴隶!?”
“愚昧!愚昧至极!”
……
“还有,这官属职能也太简单了?这样的王朝也能运转得起来?”
……
现在宋状元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看什么什么觉得太落后。
也不怪宋状元,这种奴隶主、宗教贵族组成的原始、松散政权,和中原玩了一千多年的中央集权,拥有近乎完备的政府职能、德治礼教当比,确实有点不入宋人的法眼。
……
唐奕在一旁苦着脸,特么老子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地方,能不能夸我两句?
见面儿就听宋状元翻来覆去念叨两件儿事儿:
第一,交趾、占城那个破地方给大宋带来多少麻烦;
第二,埃及这个破地方会给大宋带来多少麻烦。
特么你有那么矫情吗?
“那咋办?”唐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您老来,不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的吗?”
“怎么解决?”宋状元一脸傲娇。“难!!”
眼珠子一转,“你先把修河的人撤回来,给老夫把城墙修上。”
这堂堂王都连个城墙都没有,让宋庠这个埃及节度使怎么可能睡的安稳?
“那怎么行!?”唐奕当然不能答应。“再有几个月就完工了,等完工之后吧。”
宋庠顿了顿,表情有些不自然,试探问道:“运河一通,涯州军就去罗马?”
“嗯!”
“那兔崽子……还活着?”
唐奕抬眼看着宋庠,作为父亲,他一直忍着。不论在大宋,还是来到埃及之后,从来没提过宋楷,现在终是忍不住了。
“他必须活着!!!”
“诶……”宋庠长叹一声。“当初就是不听话,非要出什么海!”
“老夫就知道,以他的性子早晚要出事!”
唐奕黯然,“我的错……”
“罢了!”宋庠一摆手,即使心里有怨言,也不是这个时候该说的。
况且,唐奕远征万里来救自己的儿子,这份情谊,宋庠还能说什么呢?
“说吧,你不以都护府的形式处置绿衣大食,到底意欲何为?”
这是唐奕特意在奏报之中要求的,不在埃及设立都护府,而是派遣节度使,这其中的差别不言而喻。
都护府,顾名思义,只有都导保护的义务,却无管理统御的职责,是中原政权对待异族领地的惯用方式。
而节度使则不同,是完全按中原汉人的律法礼教来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