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一出,楚常欢更加惶恐,倘若真把孩子留下来,那他的……是否也会随之长大,最终变得丰腴似妇人?
在含芳园时,梁誉就曾嘲讽过他的指甲,言其弄得像个女人一样。
倘若自己真变成那般,不知又要被他如何厌恶。
但现在已顾不得那些了,绮念辄起,楚常欢索性倚着桶壁,喘吁吁地纾了起来。
至兴头时,他反倒忘了方才的不堪,纤手浮出水面,捏了两把棉花似的肉,兀自巧玩。
浴水微漾,热雾弥漫,将那张秀美的脸浸润得无比明艳,如海棠着雨,桃花含露。
楚常欢得了窍诀,渐得爽利。
可心内难免遗憾,倘若此刻有夫君疼,定会更为舒畅。
“吱呀——”
遽然,房门被人推开,楚常欢自欲念中醒神,身子无力滑落,他仓惶扣住桶沿,勉强稳住身形,没让自己没入水中。
浴水震荡,激起一番响动,梁誉循声而望,绕过围屏走将过来,见楚常欢背对着他坐在浴桶内,因而道:“洗完了?”
楚常欢摇了摇头。
梁誉又近前几步,伸手探入水中。
楚常欢骇了一跳,支吾道:“你、你做什么?”
“水都凉了,还待在里面做甚。”梁誉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楚常欢心头一震,道:“没有……”
春色盈腮,媚眼如丝,他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欲。
梁誉左右环顾,见屋内并未焚安神香,便知是他自己起了兴,于是取来一块棉布,对他道:“出来,仔细受凉。”
楚常欢道:“不劳王爷费心,我自己来即可。”
梁誉懒得同他争辩,一把将人从水里捞了起来:“如此扭捏作态,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话毕,便见他胸脯泛着绯,凝脂水肤上浮出几道指印,连左右两侧的果儿也弄得格外娇俏。
——还真没见过。
梁誉不由多看了两眼,旋即替他擦净水渍,用外袍裹着,抱至床榻上。
楚常欢爬向床内,够过亵衣迅速穿妥,梁誉行出寝室,命人烧了水,供他洗沐。
楚常欢倚在床头,神情空茫,状若沉思,直到梁誉洗完澡上了床,方回过神来。
身子刚滑进被褥中,便被对方握住双脚塞进中衣,紧贴在虬实的胸腹上,吸纳着热源。
这一回,他没有闪躲,反倒目不交睫地盯着梁誉,似有所求。
帐幔微垂,阻隔了灯焰光火,但梁誉还是看清了他的神色,从中窥出几许媚意。
紧贴在胸口的脚趾蜷了又舒,辨不清是在闪躲,还是刻意相邀。
梁誉扣住他的脚腕,惩罚般用薄茧轻摩,立刻教那几根趾头蜷得更厉害了些。
楚常欢咬着下唇不语,眼里仿佛蓄了一汪水。
方才在水中未能尽的兴,此刻又攀浮满身。
他拉开松散的衣襟,露出一片春禁之景。
饶是相隔几尺,梁誉也瞧清了那两枚动了情的花骨朵儿有多娇妍。
乖乖地、胆怯地、羞赧地,立在当下。
梁誉呼吸渐疾,扣握脚踝的手不由用了两分力,楚常欢吃痛,嗔怪道:“疼!”
梁誉便将那只脚抬了起来,粗笨地按揉。
楚常欢难以忍受他掌心的茧子,在他胸口踹了一脚,埋怨道:“你的手太粗糙,我不舒服。”
这一脚并未用力,反倒有几许打情骂俏之意。
梁誉知道,他又把自己当作顾明鹤了。
无妨。
梁誉压下不悦,轻轻托着楚常欢的左腿,低头在足背上落了个吻。
漂亮的趾头蓦地舒开,圆润纤细,泛着粉。
楚常欢微有些错愕,但满目皆是情,已顾不上言语了,喉间震出一声轻吟。
梁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倏而张嘴,裹住一根脚趾,细细地舌忝。
楚常欢不禁一颤,放声呻口今起来,俨然是舒畅至极。
寝室寂静,落针可闻,偏这帐中响声不断。
楚常欢似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好几回怯生生地想缩回脚,都被梁誉蛮横地摁住了。
滚热的口唇将他紧紧围裹住,似酥似麻的快意自足尖蔓延,顺着背脊直冲头皮。
他越是呜呜咽咽哭哭啼啼,梁誉便越是恶劣地舌忝出些声儿来,似曲水荡漾,潺潺入耳。
漂亮的脚趾沾满水渍,莹润透亮。
楚常欢面上淌着泪,模样甚是可怜,嘴里央求道:“放过我罢……”
梁誉此刻并不想发慈悲,又在他足踝处落了个吻,可当看到腿腹的兽牙旧疤时,不由顿住,心中愧疚难当。
楚常欢双目含情,哭得梨花带雨。
梁誉抬眸,静静地注视了片刻,而后凑近,在他颈侧落下一个吻。
大抵是心里藏了事,楚常欢不似往日那般纵情忘性,时断时续的清醒,反倒令他备感不适。
正这时,(…)突如其来的凉爽再度搅乱他的神绪。
楚常欢慌乱地想要拿手去遮掩,却被男人一把扣住。
忽然间,只见梁誉埋首,楚常欢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灯花跳跃,人影成双。
窗外夜风猎猎,帐中温情含香。
梁誉紧覆其间,楚常欢目所能及的,便是他束发的、时起时落的后脑。
明明方才还在吻他的脚,此刻居然……
眼前白光乍现,楚常欢身不由己地抽泣,及至纾氵世殆尽,终不再出声。
梁誉坐起身,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
喉结微滚,仿佛吞了何物入腹。
楚常欢尚有些迷醉,待反应过来后,登时红了脸:“你!”
梁誉神色平静地下了床,口里道:“你先睡,我很快便回来。”
楚常欢自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不免有些焦急,于是匆忙拉住他的手,垂眸道:“我……”
梁誉回头道:“怎么了?”
楚常欢难以启齿,心内犹豫不决。
——既已作出决定,断无后悔之理。
沉吟半晌,他缓缓抬眼,又是一副粉面含春之态。
梁誉蹙眉,正欲挪开目光,楚常欢竟牵住他的手,轻轻贴放在胸膛上。
倏地,一簇柔-软跌进掌心。
楚常欢双目湿润,语调难掩委屈:“我心口疼。”
第25章
梁誉以前分明是讨厌他掉眼泪的, 可现下这般泪眼婆娑,反倒令人无措。
掌心的柔软温热细腻,薄茧压着稚嫩的樱色果子, 教它颤乱。
楚常欢怯生生地唤道:“王爷……”
长着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偏偏行为如斯浪荡。
梁誉绷紧下颌,沉声问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楚常欢答非所问:“我这里疼,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梁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儿,似乎真与从前有了些区别。
方才已经伺候过他,本该离开此处,径自疏解,可楚常欢却突然挽留, 绊住了他的脚。
梁誉仍记得大夫的叮嘱,头三月胎息不稳, 不宜行房事,故而他才那般纡尊降贵, 让楚常欢尝了些甜头。
在他动摇的间隙,楚常欢已贴了上来,趴在他肩头,小心翼翼地道:“倘若以后越长越大, 该怎么办?”
不过是句寻常言语, 可梁誉却听得口干舌燥, 心肺生火。
若大了,便要泌-乳, 哺育儿女。
楚常欢又道,“我怕。”
梁誉问他:“怕什么?”
楚常欢道:“我怕自己变得非男非女,惹人厌恶。”
梁誉揽住他的腰, 说道:“不会的。”
不会厌恶?还是不会变得非男非女?
楚常欢没有细问,微微叹息:“心口疼,王爷帮帮我可好?”
梁誉道:“如何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