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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说过_分节阅读_第206节
小说作者:thymes,青山为雪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25 MB   上传时间:2025-12-09 12:40:51

  谢真深以为然,星仪能在临琅一待就是数十年,只为营造天魔诞生的温床,可见耐心十足。

  不,甚至不止这数十年,按照陵空此前的说法,不管是归虚门的构想,还是雀蛇身上一体双魂的尝试,无不在暗中为他的期望铺陈道路。

  “都说到这里了,你也该把话说透了吧?”

  长明转头盯着陵空的虚影:“这其中最关键的一节还缺着,只有你知道这段事情——天魔诞生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六百年前,星仪最后又是什么样的结果?”

  陵空抱起手臂,沉默了一会,忽然看向谢真,问道:“你在查王庭中关于蝉花的记录时,可知道蝉花一族当初是怎么来到王庭的?”

  对于这个急转直下,毫不相干的问题,谢真只有一个反应:“啊?”

  长明扬起眉毛,但看陵空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地岔开话题,故而没有出言打断。谢真回过神来,说道:“书中说蝉花一族原本来自外海,迁徙到此,被王庭接纳,这是上古之事,恐怕比前辈所在的时代还要久远许多。”

  “正是。”陵空道,“那些据说已是最后的蝉花血脉,抵达王庭时,伤的伤,病的病,已经是穷途末路。那代先王精通医术,保住了这一撮族人的命,蝉花自此投靠王庭,成了妖部的一支。”

  他对谢真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问:“你要说,那为何现在蝉花只剩下些许记载,却不见族人?这是因为这一族掠夺灵气以修炼,使得他们向来都是分散各处,自然也不会停留在妖部驻地。蝉花的先祖感念王庭恩惠,向王庭献上两件珍宝,其之一,是蝉花一族的秘法,虽大多需要血脉天赋才能修行,但也充实了王庭的秘籍馆藏,这个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谢真默默点头。陵空道:“蝉花名义上归属王庭,实则在四方隐居,在古时也为王庭递送讯息,尽忠职守。然而在霜天之乱中,妖族也遭重创,这些联络俱都断绝,自那之后,世上残余的蝉花血脉应已微乎其微。”

  他瞥了一眼谢真:“你这一支看来也要绝种了。反正妖族血脉繁多,天天都在绝种,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谢真:“……”

  长明轻咳一声:“蝉花献上的另一件珍宝呢?”

  陵空道:“是一枚蜕壳造就的秘宝。”

  “能令人死而复生的那种?”谢真脱口而出。

  陵空微微颔首:“这秘宝能让蝉花一族之外的人使用,给他们另一条命。据当时是族长所说,这是机缘巧合、多有牺牲后,才得来的独一无二的秘宝,蝉花族中也只此一枚,唯有献上才能回报王庭施以援手的大恩。”

  “那这确实是稀世之珍。”长明也道。

  “可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陵空叹了口气,“这东西,只能说论理确实能行,但要求的资质极为苛刻,用法极为复杂,又须在特殊情形下运转,总得来说,就是完全没法用。”

  “……”

  “所以说,这东西多年就是在角落里无人问津。”陵空想起了什么,脸色一黑,“像我前面那个不靠谱的先王,为了给夫人延命无所不用其极,肯定也想到过这个,但估计就是拿出来擦擦灰又放回去了……凡人当然不可能用得来。”

  谢真和长明对视一眼,都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陵空道:“到了我这代,那时候好像大家都还年轻吧,观……星仪他看了这个,大感兴趣,哪怕我告诉他这东西不顶用,他也还是好奇。后来还真拿来了一件珍奇秘宝,正儿八经地跟王庭把这个换了出来。”

  长明:“那么,星仪就是因为蝉花的蜕壳而复生的吗?”

  “要只是这样,我还用铺垫这么多?”陵空被打断话头,十分恼火道。

  谢真:“……这都不算完吗?”

  陵空冷哼一声:“原本只有三分怀疑,看了这段记忆,差不多有九分把握了。看天魔诞生那个场面,没叫你们想到什么吗?那分明就是蝉花破茧而绽的景象!”

  塔中一时间无人说话,这沉默中又带着森然寒意。

  见这两个后辈皆神色严峻,却没有什么恍然大悟的表情,陵空一扬眉毛:“你们没看出来么?——你至少在先代的遗想里见过蝉花吧?”

  这句话是看着长明问的,长明则淡定道:“我本就没有得过什么先代记忆的传承,蝉花自然也没见过,否则何须求教他人?”

  他指的当是谢真复生后,因蝉花躯壳而引来的诸般事情。陵空一噎,又转向谢真:“那你总该是蝉花本花了吧!”

  谢真歉然道:“我醒来时已经化形了,不晓得那时土里究竟是什么模样来着。”

  陵空:“……”

  谢真转念一想,觉得他大约是将这疑问放在心里良久,此时终于得到印证,结果没人捧场……他又道:“蝉花隐世多年,我们也没有这等见识,既有前辈分辨,想来不会有错。”

  长明冷冷道:“难怪星仪会打那些主意,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谢真颇觉不可思议:“星仪那时捉我去铸剑池,还有这种缘故在里面?因为我是仅存的蝉花?”

  “未必真就世上只剩你一个,但你既有修行完满的神魂,又传承瑶山功法,对星仪来说,实是一把趁手之极的好剑。”陵空道,“你能在天魔中留下印记,掌控天魔之力,也足见得他所料不错。”

  谢真只觉得此事机缘巧合,宿命往复,莫外如是。但看到长明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道他大约已经想把星仪劈死一千遍了。

  “我也告诉你们,我在临琅见到的情形吧。”

  陵空终于开始说起了这最后的秘辛,“我比仙门更早抵达,那时琼城已是一片狼藉,天魔自诞生时就已歪曲,甫一出世就波及到了驻守王都的朱翎禁军卫,使他们化身为尽情屠戮的邪魔,这便是魔潮中最初的那些魔军。”

  “常人行恶,是有利欲驱使,天魔在构造时又并非邪恶,即使遭到歪曲,内里也只有虚无,为何会想要杀戮?”长明问道。

  这次,却是谢真先明白过来:“……是蝉花掠夺灵气的本能?”

  “如今想来,正是如此。”陵空道,“当初我们对天魔多有猜测,它未必嗜杀,或者说它并无心灵,但感染魔军为它吸取生机灵气,就如同水往低处流一样自然。”

  他抬起头,看着金铃在黑暗中闪烁的一点微光:“星仪清楚失控的结果,他立即作了应对,尝试将天魔隔绝在宫城之内……后世所谓的‘镇魔血祭’,确实将天魔暂且抑制住了。但星仪自身又与天魔息息相关,当我见到他时,他躯体几近崩毁,也无力再控制天魔。”

  两个后世的听众都没有出声,默默听他述说那往事。陵空道:“那时,天魔已如滴水入海,融入灵气之潮,哪怕将琼城围困,也无法阻隔它流向四方了。但镇魔血祭的废墟仍在,我从中找到了这件东西。”

  他伸指在空中虚虚画了几个圆圈,银亮的光痕在黑暗中飘拂,游动着相互连结,画出一幅精细的图案,赫然是一只镂空花纹、四面透光的银丝球。

  “这回觉得似曾相识了吧?”他问。

  谢真心中百味陈杂,点头应是。陵空道:“我当时只以为蝉花的秘宝令星仪留得一命,便将蜕壳与朝羲取走。出得琼城,在临琅又遇到瑶山来人,我便将孤光留给了他们。”

  在陈沧的记忆中,谢真见到朝羲时就有此疑惑:“朝羲……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孤光、朝羲均由我们铸造,二人各持其一。”陵空显然不愿多谈,“细究起来,孤光才是我的剑,有阵子观澜他常带着孤光出去惹是生非,是以旁人都以为孤光是他佩剑。我将孤光交予瑶山,也是这个缘故。”

  将剑修的剑送归他后人,其意再明白不过,昭示此乃遗物。

  谢真想起那日,在王庭禁地中与石碑前辈初次照面,对方一语道破他曾是孤光剑主,个中意味,如今想来竟满是唏嘘。

  陵空道:“往后的事情,你们也大略知道了。为阻隔天魔沿地脉侵染,我在三处秘境设下封印,加以禁制。天下动乱,魔潮一路扩张,许多受害的修士与妖族也化为魔军一员,到处都是节节败退。当时别无他法,王庭与仙门被迫联手,我在魔潮前往慧泉时以真灵驱使千秋铃,暂且压制天魔,令其本体重新现身,仙门也使劲浑身解数,死伤众多,终于将其封印在渊山。”

  这段如今仅余史书中冰冷言语的岁月,由亲历者道来,仍旧惊心动魄。

  良久无人说话,还是长明打破了沉默:“天魔尚且不是完整的真灵,已经这样难对付了么?”

  “都跟你说了,真灵完整与否,和能不能打没关系。”

  陵空没好气地说,“再说天魔之祸,在于其对世间的肆虐,倘若当年我专门到处烧人放火,见村烧村,遇城烧城,碰到来除魔卫道的人,也避战不打,藏不起来就逃走,你猜猜这世上最后还能剩下几个人——高低也得给我评个什么‘焚天之乱’的吧。”

  “……”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谢真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长明则追问道:“那星仪的蜕壳,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渊山。”陵空瞥他一眼,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能把天魔收束,也是靠了这东西,蜕壳就如线轴,将天魔之力一圈圈缠绕其上,最终压制到能容入封印之中。”

  长明:“也即是说,如今我们见到这个复苏的星仪,本体也是在渊山?”

  “我两次进渊山封印,却未见过星仪的的身影。”谢真也道。

  “真的没见过?”

  陵空往那边一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起来,你镇魔的那时候——最后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207章 霜天晓(七)

  长明:“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你了吗?”陵空斜他一眼,“你也真是,这么要紧的事情,不早点问个明白?”

  “他想说时自然会说,你突然这么一问,叫人怎么答?”长明沉声道。

  “哦,这时候倒是耐心了。”陵空嘲道,“刚才催我赶紧把老底都掏干净的是谁来着?”

  谢真终于回过神来,先一拉长明,道:“不碍事。都是我之前总避而不谈,才叫你以为我心结在此,其实……”

  他习惯地想要说些轻松的话,但顿了顿,还是坦诚以告:“曾经确是耿耿于怀,但如今已不一样了。”

  长明反握住他手,并不说话,只有那坚定之意无声传来。谢真转向陵空:“前辈,您猜测星仪在那时就已复苏,是因为他盯上了我的蝉花身份么?”

  “有这原因。”陵空恢复了正经神情,“我想,倘若星仪在渊山中复苏了原本的意识,不应是一蹴而就,只会是徐徐衍变。或许那意识从无到有已经历经岁月,只是等待一个时机有所作为。”

  他这描绘令人心生寒意,试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河之上,当历代修士镇压天魔时,始终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审视,当真是一副悚然的情景。

  谢真轻轻点头,说道:“有些事情,我已想明白了。”

  事到如今,思及在镇魔的最后一刻被瑶山法印反噬,那锥心之痛已不再那样清晰。

  刚刚复生时,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事情,只是稍一提起,那些对他人、对自身的怀疑都令他煎熬难忍。

  花妖之身经历的种种,让他以从未有过的眼光看这世间,也看他自己。许多谜团逐一揭开,而今,他也能平静地谈起这些。

  “在渊山封印中,我最先与之相斗的是天魔,那种无形无质的奇异形态,决不会让人错认。”

  谢真缓缓道,“而当我剑斩天魔,将其镇压时,我的剑还斩到了另一个人。封印中我无法辨别他是什么模样,只听到他叫了我一声‘大师兄’。”

  长明顿时变色。谢真早有预料,按着他手道:“先听我说完——那时,瑶山约束门下不得杀戮同门的莲花纹印置我于死地,让我不得不信,那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同门。”

  陵空听得津津有味:“有意思起来了啊。”

  长明眉头紧皱,都顾不得管旁边的风凉话了,只是忧虑地看着对方。谢真安抚地笑了笑,说道:“可是,现在看来,未必就是这么回事。当中疑点众多,譬如说,有人在我进去后关上了封印之门的这件事——除非还有什么我们仍不清楚的手段,否则当时应当无人能进去封印才是。”

  长明点了点头,似已平静下来。个中因由并不复杂,只是关心则乱,方才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再者,瑶山上代变乱后,门中人丁凋零,凡是提及瑶山弟子,就只能想到我们师兄弟五人。”谢真又道,“但,总有些是我们未能料想到的,像是白秋声现身前,我也不知瑶山还有自古分出去的一系旁支……不过他们并无莲花纹印,不受约束,此事我已和封云确认过了。”

  长明说:“想要提前潜伏进渊山的封印里,他们也不像是有这本事。但要是受人利用,就是另一回事,就算用得不是他们,几大仙门在渊山阵法的处置上形迹可疑……”

  见他脸色阴郁,不由分说就要扣起黑锅,谢真道:“一事归一事,哪怕真有仙门联手开启渊山封印,那动静绝不能瞒得过去。思来想去,那个神秘人只能是一开始就在封印里的。”

  陵空乐了:“说了半天,就推出这么个结果?你该不会是说,你砍的那个是复苏的星仪吧?”

  “不。”谢真从容道,“莲花纹印刻于神魂之上,乃是同门之间相互制约,星仪既离山而去,甚至放言与瑶山再无关系,他应当不会再将瑶山的印记保留下来。更有可能,他身为开宗立派之人,自己从未将这种门下弟子的印记用在自己身上过……前辈,是否如此?”

  “……倒是没错。”陵空歪头,“那你觉得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便是我的猜想了。”谢真道,“距今最近的上一次镇魔,是我师祖知涯掌门,师祖得胜而归,但他的同门师弟失陷于渊山,尸骨也未能找回。从我自己的经历可知,渊山之水足以保存躯壳,倘若星仪用某种手段操纵了这具躯体,完全能够使我遭到莲花纹印的反噬。”

  陵空听得愣了片刻:“啊?死人也算?”

  “我想,坠入渊山之后,在天魔的包裹下,躯壳即处于非生非死之间。”谢真说得这些全来自于他这独一份的经验,“我从现在这副原本的躯壳中醒来,也并非由死复生,只是从那模糊不定中重归于生。”

  他想了想,“至于,如果星仪能操纵那位先辈的躯壳,为什么没有对我照办,只能猜测是天魔在中间起到了什么作用吧。”

  “你想得没错。”终于说回到了陵空熟悉的部分,他解释道,“你那具有蝉花血统的原身,对天魔来说估计就是自己人了,先给圈了起来。星仪即使复苏,能利用天魔之力,却没法让天魔把你给吐出来。”

  谢真又想到了他和星仪在铸剑池的交手:“倘若那时星仪夺取了我的神魂,岂不是就能借此对天魔的掌控更进一步?”

  陵空:“可不是嘛,这世道差一点就要完蛋喽。”

  “……”每次说着正经事时,他总会被陵空那轻描淡写的打岔弄得凭空生出一股荒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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