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道尊没有回答是或否,而是道:“你身上有那只凤凰的气息。”
“嗯,是有,你把我送到了九尊秘境,对了,我道号是檀云,你取的。”
云无相在天青道尊复杂的眼神中继续道:“我还找到了三个道尊转世,全都收成了徒弟,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把黑白浮生花给我,我需要用它练就一副躯体,方便研究仙魔转换功法。”
天青道尊眉头微挑:“你很急?”
云无相:“还好,就是出去晚了,宋倚楼可能会把鲛人族玩成濒危物种。”
“恕己的后人,你怎么和他扯上了关系?恕己那一脉的脑子都有病。”
天青道尊面部表情起伏不大,但小表情十分丰富,五官因此显得非常生动,眼神里写着“你摊上了个大麻烦”。
云无相:“自己从海上漂过来的。”
送货上门,没有躲避的空间。
“师尊,黑白浮生花。”云无相没有和别人诉说自己过往的兴趣,抬手向天青道尊摊开掌心,示意索要。
天青道尊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向上勾了一下,一株黑白两色的花朵悬浮于空中,脑袋一歪,自花后探头看向云无相:“你真没别的话想问我了?”
云无相:“有。”
天青道尊满意了,这才对嘛,她可是道尊,哪个小辈见了她不是满脸憧憬地询问她的光辉事迹,还有修炼感悟与心得。
云无相问道:“师尊,你转世了吗?”
“转世?”天青道尊托着黑白浮生花靠近云无相,抬手一抛,花朵自行飘荡至一旁,悬浮于空。
天青道尊空出右手,手指点在云无相的额间,魔凤印记在她指下显露,仿若要收拢羽翼,将那根手指裹住,天青色的眸子扫过里生出笑意,而后说出来的话打破了云无相的一部分认知。
“道统不灭,道尊不死,我又没死,干嘛转世?”
“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修炼青帝录,我就死不了。”
云无相撩起眼皮,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对方:“你让我找道尊转世,还留下了印记,现在告诉我道尊不会死?”
“是吗?大概是因为那些家伙没我厉害吧,哈哈哈哈,本尊果然是天下第一。”
天青道尊笑够了,托着下巴道:“好了,说笑结束,是这样的,我这道意识是刚成道尊后不久留在了这里,黑白浮生花是先天之物,以此为根基形成的小天地独立于世。”
“所以,外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如果道尊选择了转世,那就还有一个可能,他们放弃了自己的道统,听你说找到了三个道尊转世,这么多,出大事了啊。”
天青道尊反问云无相:“绛紫没告诉你点什么?”
云无相:“我没问。”
“你为什么不问?你就没点好奇心吗?”天青道尊瞪眼的模样和云天青气的想拿拐杖敲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云无相说话不自觉随意了些:“好奇心会害死猫,绛紫师尊不主动提起的事,就代表她认为这件事不重要。”
“我呸,那死凤凰觉得什么都不重要,天塌了她都能慢悠悠沏一壶茶,然后说区区小事,何必惊惶。”天青道尊有声有色地描述着。
云无相:“不,她觉得你很重要。”
天青道尊突然失声,像是被夺走了声音,过了两秒才找回了声音,双手搓了搓肩膀,抖下一地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噫,这么肉麻的话你听谁说的,死凤凰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看出来的,她在我面前面前三句话不离你。”云无相抬手摘下浮在空中的黑白浮生花:“师尊你还有别事的要说吗?没事我就出去了。”
天青道尊被他两句话搞得开始思考人生,闻言随意摆摆手:“走吧走吧,见你的情郎去。”
意识抽离,云无相眼前一黑,感知到自己躯体的存在后睁开眼睛。
视野正中是舒展着花瓣与枝条的黑白浮生花,现在,他能够碰到这朵花了。
但他的手里似乎多了些东西,一条大红色的绸缎,绸缎另一头被人握在手心。
肩头一沉,耳边吹来阴凉的呼吸:“观主,我等了好久。”
“没我存在的世界,好玩吗?”
第91章
没有宋倚楼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普通的, 由凡人组成的世界,一切按照他所规划的模样发展, 偶尔有奇人异士做出些惊世之举,能让云无相高看一眼,也只是一眼罢了。
退位之前,云无相便是玄安国的天,小天地里唯一的主宰。
天下大事尽在执手,世人欢苦一念之间。
世人敬重,百姓歌颂,奉为神明。
这便是权利的顶端。
没有宋倚楼的世界,云无相站在万人敬仰的高处, 有人爱他,想要接近他, 又不敢接近,或者不知如何接近。
有人恨他,想拉他跌下云端,又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不论爱恨,他都想是在旁观一场他人的表演, 自己却感染不了分毫。
小天地的几十年似乎只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宋倚楼貌似真的很稀有, 稀有到找不到第二个。
云无相拉动手中的红绸,将身后的人扯到面前。
大红的衣衫撞入眼中,衬得那张冷白的鬼脸多了分诡异的喜庆之色。
长发披肩, 但不凌乱,每一根发丝的走向都仿佛精心设计过一般,让那张本就不俗的脸更加精致俊美。
云无相对化妆打扮的技巧并不精通,换个人来他怕是都看不出对方在身上鼓捣的小细节, 但是他熟悉宋倚楼,眼前这只明显是用心收拾过自己了。
再看对方的衣服,妥妥的鬼新郎。
余光中扫见自己的衣袖,同样是一片大红。
闭眼前看着自己的棺材,睁眼后身上穿着一身婚服,还有一只怨念深重的鬼蛊在抱怨:“无聊观主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让我们的圆房日又推迟了好长时间。”
宋倚楼说着整个人都缠到了云无相身上,他此时用着小天地中成年后的体型,看似只有一条胳膊揽在云无相腰间,实则阴气弥漫在四周,一层又一层地将云无相包裹在其中。
云无相感知到一股空间波动,转眼间两人便出现在了一个被红色占据的房间里。
不等云无相看清,视野旋转,背部陷进一片柔软的被褥。
手腕一紧,那条红绸将他的两只手腕缠绕在一起,束缚在床头。
云无相不习惯地动了下手腕。
“观主,这条牵巾是我的鬼核所化,我还有一口气,它就不会解开,就算是你,挣脱它也要一段时间。”
至于鬼核损坏他不死大概率会变成傻子,这谁在乎?反正宋倚楼自己不在乎。
宋倚楼勾唇一笑,虎牙露出一角尖端,展露出雄性生物的攻击性。
目光灼热到要将人烤化,凶性十足,像饿了八百年的大型食肉动物,终于在忍耐度达到极限的时候,抓到了猎物。
“我已经把婚房收拾好,双修功法我也学会了,观主。”宋倚楼低头靠近云无相,轻柔的语调里带着丝丝裹不住的偏执:“今天,这个房我圆定了。”
云无相抬眸与低头看来的鬼瞳对视,将其中孤注一掷的癫狂收入眼中。
“我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双修。”
撕拉!
一句话的时间里,宋倚楼上手撕开了他的衣服,胸膛腹暴露在繁复的衣衫中,手指毛燥的乱摸着。
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反对他圆房的话。
云无相并非要反对,合欢在他看来不过是生物本能的一种,当做给宠物的奖励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对宋倚楼的实际操作水平并不是很信任,比如现在,这家伙爪子到处乱碰,双修功法和世俗话本里描述的□□焚身,过电一般的酥麻感通通没有,云无相只觉得宋倚楼在不断扒拉自己的痒痒肉。
他觉得宋倚楼的操作有问题,这家伙文盲加功法白痴的形象在云无相心底深深扎根,虽然有故意逗弄宋倚楼的想法,但那些双修功法他也是看过的,云无相自认自己做的一定比宋倚楼更好。
“你这手法不行,松开我的手,我来主导……嗯!”云无相隐忍地闷哼一声,头不自觉后仰,修长的脖颈扬起优美的弧度。
宋倚楼一口咬在云无相的喉结上,手指向下延伸,插入腰部间的层层衣物之中,直击要害。
“你来主导?再和我讲一晚上的经脉运行吗?”宋倚楼从牙缝里磨出这句话来,想到之前学习功法时的情景,张口又换了个地方,在云无相脖子上磨牙,宣泄怒火。
“观主,今日洞房,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宋倚楼说到做到,唇齿堵住云无相道话语,舌尖搅乱口腔,如狂蛇乱舞,毫无技巧,唯有彻骨的疯狂,累积的欲望,尽数宣泄在这个吻中。
双手同样没有闲着,四处煽风点火,将自己挤进一片陌生的区域,不顾主人的推拒继续向前,宛若破门而入的强盗。
在将云无相点燃前,宋倚楼便早已成了一团猛烈燃烧着的癫火,不知疲倦地舞动着躯体,势要拉着对方一起滚动沸腾,在欲望的极点炸响烟花。
陌生的感触遍布全身,云无相终于将身体上的反应与那些书籍描述中找到了对照。
身体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失控感,云无相本能发出呵斥:“停下!”
这种时候的宋倚楼是最不听话的宋倚楼,他非但没停,反而动作更加过分,伴着喘息的音调吹过耳畔:“观主,忘掉你脑子里那该死的功法和经脉吧,你现在只需要感受我的存在。”
宋倚楼的存在就像脱轨闯入别人家大门的火车一样,蛮不讲理的力道与体积,强烈而突兀的存在感侵犯着神经,想忽视都难,不,是根本无法忽视,因为他并没有停止运转。
司机发了疯,车轨失了控,热气蒸腾,朦胧了双目。
撞击到某处时,云无相同样动了口,咬在宋倚楼颈侧,牙齿深陷近皮肉里,阴凉的口感怪异荒诞,齿尖触碰到坚硬的骨头也不见一丝血色。
鬼没有真实的血肉,但宋倚楼突发奇想,自己拟化出了血液,鲜红的液体顺着云无相的嘴角流下,从下颌滑入脖领,沿着肌肉的轮廓,在颠簸中四处滚动蔓延。
宋倚楼吃痛间笑意扩大,舌尖卷走滚动的血珠,却在动作间将更多的血珠落在云无相身上,越舔越多。
血珠四溅,洒落在屋中的各个角落。
……
昼夜轮转,青帝观的人已经进三个月没有见过他们观主了。
大部分人和魔认为这很正常,修真无岁月,失联几年都是常事,更别提只是几个月。
“老师,无相还没回来吗?我找他有急事,真的很急!”云新阳围在重明鸟身侧焦虑不已。
“急什么?天塌了也轮不到汝去顶着。”重明鸟头歪向白尾鲛人询问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白皎:“我最近修身养性,看不得星象,以观主的性子应该不会惯着他太久,应当是差不多了。”
这一鸟一鲛一个是从上古时期存活到现在的老古董半尊,一个是可观天象,窥天命的鲛人族当代最强占卜师。
宋倚楼在青帝观折腾婚房的动静瞒得了别人瞒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