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他将棉花娃娃拦腰剪断。
“咔嚓咔嚓。”锋利的剪刀闪烁着寒光，棉花娃娃的四肢被剪成了碎片。
随后，江无把娃娃里填充的棉花掏了出来。
雪白的棉花团摸起来弹性而柔软，江无的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材料。
“这棉花的形状很漂亮。”感觉做脑子正合适。
江肆雪挑了挑眉，“别人用过的，会不会太脏了。”
他们在这堆棉花里挑挑拣拣着，状似温馨的手工环节，落在玩家眼里却是另一副模样。
他们看见江无从娃娃里掏出了奚江月的内脏，血淋淋地依次摆放了出来，那颗心脏甚至还在跳动着。
被掏出内脏的娃娃干瘪了下去，又被江无剪碎扫到了地上。
两只鬼怪在那堆血肉里挑选着，最后似乎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见，又拿起剪刀拆起了奚远星。
林楠握紧双手思考着是否要在这时冲上去救援。
“咔嚓。”这一剪刀落了空，被奚远星躲了过去。
娃娃的嘴巴开开合合，指着江肆雪问道，“他是谁？”
江无手里的剪刀停在了半空中，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几秒后，他答道，“他是江肆雪。”
“你们是什么关系。”奚远星追问道。
江无怔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江肆雪，这道题超出了他可回答的范围。
江肆雪看出江无眼底的疑惑，笑了笑，把手放到了他的脑袋上，慢悠悠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自然是玩具与主人的关系。
江无听懂了，扫了江肆雪一眼，对这个关系不大满意。
奚远星明显是想歪了，“他让你很舒服吗？”
江无想到江肆雪身上的香味和提供的能量汤，点了点头，“舒服。”
默了两秒又补充道，“很舒服。”
“噗嗤。”江肆雪笑出了声。
这笑声落到奚远星耳边实在刺耳，他的思绪忍不住开始发散，江无的本体难道是什么魅魔，需要到处吸精才能存活。
“咔嚓。”
剪刀声唤回了奚远星的思绪，断裂般的疼痛扑到眼前，他哆嗦了一下。
江无剪得很快，面无表情的模样无端阴冷。
他把江肆雪的暗示听了进去，要给不听话的玩具一些惩戒。
然而娃娃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呻吟声。
哦，他忘了。
主角对疼痛的感知异于常人，普通的惩罚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江无看向地面，刚刚被剪成碎片的娃娃已经开始了自动愈合。
‘不死’对奚江月来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技能，而是彻底融入了他的躯体血肉之中。
江无放下了剪刀，把棉花掏出来后，不再动作，看着手里的逐渐愈合的娃娃，神色发呆。
江肆雪苍白的指尖忽然盖住他的手指，像是要把他手中的娃娃拿过来，江无顿时捏紧了娃娃，一点也不松手。
“这是我的。”他看向江肆雪。
“给我看看都不行吗。”江肆雪一边的眉毛挑起，指腹在江无的手上暧昧的划过。
江无犹豫了起来。
“真是让人伤心，宝贝儿，这可是我付的钱。”
江无闻言脸色微变，想要砍去自己的指骨还给江肆雪，却被他先一步按住。
“放松点，我没有和你争的想法，毕竟我的猎物是你，嗯？”
江肆雪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廓，呼出的气息吹进了耳道带来湿漉的痒意。
江无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渐渐隐去。
“好，乖孩子。”
江肆雪轻轻拍打着江无的身子，让他进一步放松。
他身上的香气让江无不自觉地又深吸了一口，腿脚发软地向着他倒去。
“你累了，该休息一下。”他打横把江无抱了起来。
江无把两个娃娃搂在怀中，再次道，“这是我的。”
哪怕其中有违约者，那也是他的，江无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排斥。
“好，是你的。”
江肆雪清艳的脸凑近了些，“但是你现在要休息，我带你去休息，我们可以驻足几日，只要你想的话，直到你找到合适的材料。”
他的语气带着隐隐的诱导，江无有些难以分辨。
最终，他选择将脑袋靠了过去。
正如江肆雪所说的，他需要休息，他缺失了太多的能量，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
江肆雪抱着江无回到了二楼。
二楼上有道暗门，进去后是一个堆满了玩偶的卧室。
卧室里熏了香，味道和江肆雪身上的一模一样，江无呼吸间都夹着迷恋的味道。
被子暖烘烘的，他顿时打起了瞌睡。
柔软的发丝陷在枕头里，江无半眯着眼睛，听到门吱呀关闭的声音。
“奚江月……”
他喃喃了一声。
怀里小巧的玩偶并不能满足他的需求，江无想了想，咬破手指将仅剩的几滴血涂抹在了玩偶身上。
玩偶瞬间膨胀成了人，一左一右地躺在他身边。
奚远星有些惊喜，想要触摸江无，却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奚江月没有乱动，目光深沉地盯着江无。
奚远星身上的体温传到了江无身上，江无没有犹豫，抬手拢住奚远星的身子，抱住他闭上眼睛，最后操控奚江月从身后抱住他。
这下是真的舒服了，棺材被全方位无死角包裹，从内到外的空虚感勉强满足。
江无喟叹了一声，寻了个好角度，把人按进自己怀中。
这是个让他有安全感的姿势，他可以死死地扣住怀里的人，不让他挣脱自己的怀抱。
心里仿佛有道声音在和他说，这才是对的。
自苏醒以来浑浑噩噩的思绪有了几分异动，一个疑惑忽然涌了上来。
他几滴血就能把他们弄回人形，那奚江月和奚远星，是怎么把他捅干的呢？
自己这次能量大亏损，罪魁祸首真的是主角攻受吗？
他们好像……没这个本事。
江无下意识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和江肆雪身上气息相同的熏香不断地往他鼻息间钻。
他试着屏住呼吸，但一停下来身上对能量的渴望就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鬼怪食人血肉，最根本的是为了其中的能量。
江无舔了奚远星一口，咂吧了下嘴，还是无法理解那些鬼怪的生吃理念。
咸苦咸苦的，还有绒毛，到底是谁爱生吃。
奚远星被舔了后，漂亮的小脸瞬间泛起了红晕。
“你……”
好…好赢荡……
刚刚才掏空了他们的内脏，现在就想要控制他们做这种事。
难道下面那只鬼怪没有满足他。
好变态，好喜欢……就连被剪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觉得是江无记得自己喜欢什么。
不、不对……眼前的鬼怪只是想单纯地折磨他，和以前的鬼怪一样。
奚远星的头脑很乱。
药…他的药被当作道具锁起来了。
事实上，从看见江无出现时，他就开始混乱了。
想要……
新的欲望在他脑海里反复拉扯，身体像是发疯了一般渴求江无的触碰。
奚远星很快意识到，是融进他体内的那个眼珠在作祟，但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
他已经分不清是精神上更渴求，还是身体上更渴求。
好想要……他的双眸失焦，愈发的迷离，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彻底融入江无的体内。
想要融为一体，体内的眼珠在叫嚣着回到自己的主人体内，带给他续航的能源。
“给我……”他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