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棋睁大了眼睛。
因为他记得方南辰和方南巳的名字本也是这么来的。
方岚时又拿出手机:“再给你看一个人。”
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几下,方岚时把手机递给应天棋。
应天棋接过来,垂眸去看,人便一愣。
屏幕里是一张课堂随拍,讲师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
“她叫陈枢,我的导师。像谁?”方岚时瞧着应天棋的反应,问。
应天棋睁大眼睛抬头看他,没说话,但两个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像,所以读博就跟了她。后来我确定了,她们的确有相似的部分,却也是不同的两个人,她是,方岚景是,你室友和她妹妹也是。可以当做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可以当做是巧合,事情都过去了,不必钻牛角尖去思考这些。”
“我知道,但是……”
应天棋没继续往下说。
他在乎纠结的本也不是这些。
他们这些人,或是性格,或是命运,好像都和一千年前存在过的人有所重合。
或许这也正是那个至今不知来处的游戏挑选玩家的标准。
的确都过去了,这种在另一层次的东西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应天棋只是在想……
如果是命运或经历的近似,那方岚时的过去,是不是也当过“鬾时”?
应天棋不能深想,也不想直接问,一想心就会疼。
所以他默默将话咽了回去,转身去找方岚时。
一整天了,他们都还没好好亲吻过。
但谁想应天棋贴过去后,方岚时却稍稍仰头躲了一下。
“?”应天棋抬眸看他。
就见方岚时微一挑眉:
“朋友不能接吻。”
“。”应天棋真是服了他了。
“你是小学生吗,怎么能这么幼稚啊方岚时。”应天棋掐着他的下颌:
“我在我认识的人跟前什么时候瞒过你的身份?跟谁不是一句一个男朋友地介绍你?但你姐姐突然过来,我一不知道你家情况二不知道你们关系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不能给你闯祸吧?你这也要介意一下?”
“为什么不介意?”
方岚时就任他掐着,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沉:
“我的爱给了你就是要你拿去挥霍的,怕什么?我喜欢你给我闯祸,不把我当外人,甚至不把我当人。你可以拿我当一个不需要节省的消耗品,你做事不用考虑我,要我死也无所谓,只要由着你的心情。应冬至,可以随意支配方岚时。”
方岚时对情感的感受向来淡薄。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理解或许有些畸形,但他自己乐在其中。
对他来说,被信任,被依靠,被需要,这是他能得到的爱。
给自己所有能给的,把自己所有的价值榨给对方,交付自己全部拥有的甚至生命,这是他爱人的方式。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爱听。”
应天棋眸色有些动容,松开手,放开了他:
“要我不考虑你的感受,不把你当人,我也舍不得,做不到。我爱你就要以你为重。”
方岚时望着他的眸子:
“我爱你就是要我的每一滴血都是你的,可以随意取用。”
“……”
应天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和方岚时第一次疑似争执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在乎他的想法太把他当人。
价值观不一样,说不通,谁也说服不了谁。
应天棋索性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套子扔到方岚时身上:
“那来做。”
方岚时垂眸看看他丢过来的东西,再抬眸看他,眼里似有丝戏谑:
“准备好了,不怕了?”
“是,你趁我现在生着气冲动着,赶紧做,等明儿气消了,勇气就又跑没了。”
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应天棋伸手就扒方岚时的衣服。
“别在这种事上冲动。”方岚时劝。
“你管我在哪冲动?刚不是要我支配你?要你做你就做,少废话!”
应天棋捏着方岚时的下巴,方岚时却是扬唇笑了:
“是。”
实际上应天棋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的冲动和勇气根本捱不到明天,等感受到方岚时手指微凉的温度时就全跑没了。
好在方岚时的服务意识很到位,准备做得很细很慢,一点点让他接受习惯。
应天棋强忍着想逃的冲动,秉持看不见就不怕的原则,一直用胳膊挡着眼睛,但后来胳膊却被方岚时扯开。
“你看。”
看……看什么……?
应天棋没能问出口。
因为他再次感受到了方岚时的温度,下一瞬,灼热到深处,比话音先出口的是一道没压住的闷哼。
这比他想象得要好些,但还是有点疼,应天棋下意识想推开方岚时,手却被捉住。
可即便到这个时候了,他还记得反击方岚时那一句:
“方岚时……朋友不能做/爱。”
他听见方岚时一声轻笑。
而后方岚时拉着他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可能是因为疼,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应天棋微微发着抖。
方岚时没着急,只安慰似的认真吻他,温柔仔细,又含着他的耳尖,柔软的唇贴在他耳边,和他说了句什么。
应天棋感受到了他灼热的气息和极轻的声音,连带着自己的心也滚烫起来。方岚时很有礼貌,还要故意问:
“现在能做了吗?”
应天棋埋头抱紧他,在他脖颈留了深深的齿痕。
第202章 彩蛋-冬至
说实话,做了第一次之后,应天棋就后悔了。
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问题,虽然方岚时实在太疯有时候令他招架不住,但应天棋也不是没有从中感受到乐趣,过程还是挺和谐的。
但问题就在于他俩实在有点太和谐了。
和谐到这种事做了一次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应天棋三天都没怎么下床,不是睡觉就是被拉起来折腾,他也不知道方岚时哪来那么大的精力,不会累似的,连累他也过得昼夜颠倒白日宣淫。
这事儿惹得应天棋看见方岚时走过来心里都发怵,抬腿就踹他:
“你滚吧,我真不行了。放过我好吗。”
方岚时握住他的脚腕,看了眼他腿上红红青青的指痕,拉起被子把人重新盖住。
“不做了。”
方岚时坐到床边,本来想和他说点什么,但看他一眼之后,还是忍不住俯身去吻他。
亲吻倒不会拒绝,应天棋顺势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颈,片刻才松开:
“那我得谢大将军不杀之恩。”
“客气。”
方岚时顺顺他的头发:
“下周老太太回来,一起去见她?”
应天棋知道方岚时有个姥姥,是他家唯一的长辈,那天方岚景过来也说过这事儿,但……
应天棋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不想见?”
瞧他这反应,方岚时微一挑眉,隔着被子摸摸他的脸:
“不想见就不见。我和她说。”
“不是。”应天棋在被子里待了一会儿,太闷,又一把掀开坐了起来。
他从旁边捞起方岚时一早洗干净放旁边的衣服,三两下套在身上,拿出一副认真谈事儿的架势来,才问:
“这算是见家长吗?”
“算吧。”
应天棋垂眸用手指抠了抠被面:“那我就要紧张了。”
“紧张什么?”方岚时问。
“紧张……要是姥姥不接受我怎么办?”
应天棋叹了口气,真是发愁:
“姥姥那么大年纪了,孙儿突然给她带回去个男朋友,老人家能接受吗?她要是跟你生气了怎么办?”
“那我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