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扑上去玩的冲动,挪开目光。尾巴尖小幅度高频率晃动,洛祈哼了一声,“幼稚。”
闻卿不语,轻轻摇晃逗狐棒。
洛祈身子开始轻颤,尾巴尖几乎抖出残影。
忍住,一定要忍住。
不就是一根破棒子吗,不就是很多年没玩这个了吗,不就是扑羽毛吗。
这些幼稚的东西,本狐狸早就...早就......
羽毛不断在眼前晃过。
早就......
羽毛轻擦过鼻吻。
早就......
闻卿:“嘬嘬。”
“你有完没完啊,我又不是狗!”洛祈恼羞成怒,恶狠狠扑了上去。
一爪子挠下羽毛,二爪子挠断树枝,三爪子拍在了闻卿脑袋上。
这家伙踩起来感觉还怪好的,洛祈干脆站在了闻卿肩膀上,不停用前爪踩对方面侧。
目光微微偏移,看见对方的耳朵,嘴角缓缓咧开了。
闻卿本能感觉到危险,刚想把小狐狸抱下来,可惜为时已晚。
洛祈一口咬在了他耳朵上。
这一下力道可不算轻,虽说没有破皮,但留下几个红肿的尖牙小洞是肯定的了。
闻卿倒吸一口冷气,哭笑不得,“你是要把我耳朵咬下来吗?”
洛祈叼着耳朵又磨了磨,这才松口。
也就是他现在脾气好了,要是换成以前哼哼。
耳朵嘎嘣脆。
从肩头跳到地上,洛祈仰头看向闻卿。
对方被他咬了,结果还是笑盈盈的样子。
又打量起对方略显单薄的穿衣。
突然回想起另外三个冻成孙子超级减辈的人。
实在是天壤之别。
不禁歪了歪耳朵,问道:“你不冷吗?”
闻卿眨眼,“还好,我不怎么怕冷。”
“也是。”洛祈了然点头,“毕竟你脸皮比我的毛还厚。”
闻卿:“......”
长到这么大,他也只从洛祈这里得到过这种评价。
洛祈又探着脑袋多看了闻卿几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家伙越站越直了,还拨弄起头发来。
目光又一次交错,闻卿温温柔柔笑了一下。
洛祈移开眼神。
正要跑开,四爪突然悬空,他被闻卿架了起来。
在半空拉长成了狐狸条,洛祈下意识用尾巴挡住自己的肚子,警惕道:“不许吸肚子。”
闻卿却不作声,只越靠越近。
呼吸很快打落在小狐狸蓬松的绒毛上,吹出小小的漩涡。
洛祈用爪子抵上闻卿额头,全然忘了自己其实力气很大。
然而,想象中的埋进狐狸肚子猛吸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反而是耳朵尖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痒,伴随着湿热的吐息散在耳朵内侧。
“嘤......”
敏感的耳朵顿时轻轻颤抖起来。
洛祈眼睛缓缓瞪圆。
这、这家伙在咬他???
到底谁是狐狸啊!
张口要叫唤,闻卿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把握住小狐狸嘴筒子。
人类平整的齿尖磨咬过耳朵尖,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洛祈呜咽了一声,本来就不大的推拒力道直接无限接近于无。
在闻卿怀里几乎软成了一滩,喉咙间不受控制发出哼唧声,活像是在撒娇。
可恶......
邪恶毛绒控!
咬完耳朵,闻卿还是没有放过小狐狸的肚子,深深吸了好几口。
这才心满意足将已经灵魂出窍的洛祈轻轻放回地上,笑道:“我去处理鸡了,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吧。”
转过身,红意才缓缓攀上闻卿耳尖。
洛祈傻了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摸摸自己的耳朵。
爪子上全是毛摸不出什么来。
于是他又变成人形,再一次摸上自己的毛耳朵。
这一次摸到了明显的发烫,耳尖上面还有一圈不深不浅的牙印。
愤怒跺脚。
变态,这个大变态!
......
晚上,洛祈化悲愤为食量 ,用小小的狐狸体型一口气吃完了两整只烤鸡。
以往他都会给闻卿留两只鸡腿的,但这次他很生气,所以只给留了一对鸡爪子。
还是咬过的那种。
闻卿倒是完全不嫌弃,慢条斯理吃完了。
洛祈看得一愣一愣的。
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浅浅的牙印早就消失了,只不过脑子还能模拟出那种酥痒的感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闻卿的时候总是格外喜欢耍小性子。
其实根本没有生气,就是喜欢看闻卿无奈哄他的样子。
以前就已经有这种趋势了,最近更是如此。
晚上深陷回忆,白天对上如此相似的人,克制已久的习惯就又冒了头。
不行不行!
洛祈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狐狸了,不是以前那只幼稚的小狐狸了。
维持住你高贵冷艳的形象。
闻卿洗完碗,问道:“吃水果吗?”
洛祈尾巴摇晃:“吃!”
脑袋被摸了摸,他还侧过头主动去蹭蹭掌心,眼睛惬意眯起。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洛祈:“......”
可恶,这是糖衣炮弹!
......
吃了一盘水果,洛祈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向窗外看。
目光突然凝滞。
闻卿注意到,也顺着向外看去,目露惊讶。
不知何时,外边原本是村落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灯火连绵的长街。
洛祈喃喃:“是花节......”
这段记忆居然被他无意识具现了出来。
闻卿轻声:“我们去看看?”
洛祈看向闻卿,突然变作人形,眉眼轻弯,“好啊。”
哪怕这些天已经看过不少次了,对上这样一张姝色无双的面容,闻卿还是难免失神。
这是不管看多久都不可能以平常心对待的颜值。
洛祈率先向外走去,闻卿深吸一口气,想去牵对方的手,就像回忆中那样。
可洛祈明明没有回头,手却十分自然地躲开了。
闻卿一顿,没说什么。
长街上很热闹,与村落不是同一个季节。洛祈能感知到沈贺他们也从别的方向进来长街凑热闹了。
不过他没打算去找他们。
慢悠悠晃在街上,想吃糖葫芦了就随手从小贩草把子上拔一根。
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只是很多细节都模糊了,只能辨认出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