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是简单摸摸,还得把pk打完。能给他送宇宙之心的人没有特别多,梁叙白、思思,还有最近刚升到灯牌十六级的。
谈则正正神色收回手,转盘随机的小惩罚都还好,积分制这种赛制,但凡第一局开了个坏头,基本上就等同于输了。
偏偏还这么点背。
赛前动员,谈则在直播间给大家再仔细介绍了下规则,因为他散票比较多,碰上宇宙之心这种既卡等级又卡财力的,基本也是爱莫能助。
谈则感觉第一把肯定进不了前三,头部主播抽到的礼物限制是火箭,不上不下,刚刚好,家里能上分的粉丝更是一抓一大把。光看粉丝量和礼物抽取优势,谈则运气都蛮差。
“大家把票留留存存打后面的两局,”谈则看着依旧鸡飞狗跳在瞎扯皮的弹幕,笑着接了句话,“我觉得嘉年华比我们还要难拉,如果是排名是中间的话还好,没什么关系。”
“希望我抽到很劲爆的真心话?”谈则下意识挑了挑眉毛。“概率很低吧。”
手机亮了亮。
叙白哥哥:[刷多少可以赢?我充下钱。]
谈则:[是不是钱多烧的。]
叙白哥哥:[不想让你输。]
谈则:[肉麻。]
谈则都懒得管他,毕竟他说什么也没用,梁叙白这个对金钱向来没有任何概念、只觉得是一串零零零数字的万恶富二代,基本不采纳谈则的“浪费钱”观念。
黑犬账号进入直播间。
谈则随口欢迎道:“欢迎黑犬哥哥……”
耳边突然传来道戛然而止的回音,谈则下意识猛地看了梁叙白一眼。
【谁在旁边。】
【我靠真的有人!】
【昨天拉高楼跟我分析肉松言贝旁边绝对有人的姐妹我要跟你跪了你是神来的。】
【我靠啊。】
【分析的就是一直在,而且这还是在老家,他的房间里,一直在,什么意思?】
【找不到不是对象的理由。】
谈则心都从嗓子眼里要蹦出来了,他找补道:“有个飞蛾飞过去、吓了我一跳。”
【如果你知道你的演技有多拙劣,你可能就不会演这段了。】
【别这样贝。】
【会发出直播声音的飞蛾,一定是长着长长方方的异形飞蛾吧,绝世罕见!真是地大物博!】
“开了,”谈则僵硬地把话题扯过去。“五分钟,还是老样子,前榜二十……”
他还沉浸在意外陡生的紧张之中,说话不自然、甚至有些磕巴,还没开始拉票,梁叙白就很直接开送了,屏幕上飞出礼物特效,一如他们俩正式表白、在一起的晚上。
谈则站起身来假装整理衣服,实则对着梁叙白疯狂做眼神示意、眨眨眼再动动嘴,结果梁叙白就单纯是笑着看他,手上动作却没停。
【黑犬在“肉松言贝”的直播间中送出宇宙之心!】
……
【黑犬在“肉松言贝”的直播间中送出宇宙之心!】
一如既往的九十九个。
谈则没办法,只能坐了回去,表现出一副很惊讶、震惊的样子对着屏幕表演,惊叹道:“谢谢黑犬哥哥送的九十九个宇宙之心,哥哥破费了。”
一套毫无感情的吹捧话术自然而然地从口中流出。
梁叙白闷声在他旁边笑,忍得很辛苦。
谈则心里麻麻的,好煎熬,不仅要面对面地看着这些揣测他家里的男人是谁的水友,还要应付时不时整出点动静、幺蛾子来的梁叙白。
【真是电公来的,我都习惯了。】
【有时候和肉松言贝打pk心也挺累的,永远不知道他老公愿意给他上多少票。】
【赤裸裸的电公。】
【肉松言贝可以改名叫黑犬重度依赖。】
【什么老公怎么就老公了,他旁边还躺着一个老公,谁是小三?】
【别扎我心窝子了吧。】
【就不能是黑犬躺他边上吗?】
【怎么可能。】
【等等不对。】
【你们有没有人看过黑犬的ip?】
【……?】
【………………………………】
【难道是我多想了。】
【你先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了个大花草树木。】
【别急稍等。】
【我破案了,黑犬的ip在7月17号的时候还没变,7月20号发布了一条小贝营业视频后就变成现在这个ip 。】
【肉松言贝7月18号回的老家。】
【比黑犬ip早变两天,因为他发了作品,】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两个人是一起回的小贝家。】
【我靠而且黑犬前天发的作品,ip还没变,说明他一个多月都在这里啊!】
【我不敢吃了。】
【有一种每天在吃美味肯德基突然搬上华丽米其林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爱播真的和他榜一哥在一起了。】
【急急急急急!肉松言贝你说句话呀!!!】
【黑犬也不说话,这两个人太可疑。】
【我说怎么永远都是电公原来是变成真老公了。】
【我就说啊这个肉松言贝对黑犬最近态度大不相同实在敷衍!还在想黑犬居然这都不生气!】
【原来竟是我爱播偷偷私下奖励。】
【在直播间外偷吃饱了不在乎这点三瓜俩枣。】
谈则对前面的变故还没完全适应,看着这群如柯南般抽丝剥茧、直接推断出黑犬就睡在他身边的人目瞪口呆,看着弹幕上几乎是逼宫似逼问的字眼,整个人如遭雷劈,直到着把结束都没缓过劲来。他这把拿了第一,两百多万分。
黑犬的名字断层出现在榜单上。
谈则根本不敢看弹幕,只能装作电脑卡了,说弹幕怎么显示不出来,打完这把大pk,谈则整个人都被弹幕说得脸红透了,相当心虚。
谈则捂着脸统计好自己要做的惩罚,不太多,就做两个,闷在自己掌心里自顾自说:“我明天开直播的时候会做的。”
他停着不说话很久。
“大家的问题我都看到了,”谈则脸上热气腾腾,感觉这么一直躲着不回答也很不负责,这种情况他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停顿很久才鼓起勇气说。“嗯……他是在我家里,来玩的。”
【认证了我的妈呀,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他认了!】
【说清楚,玩什么。】
【玩你?】
【玩了一个多月?】
【细细说说怎么玩的。】
【我已经晕了妈妈我真的晕了我在寝室里一直在尖叫舍友叫我要发病出去发病。】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看看给肉松言贝玩儿美了,熟了都。】
【天天思春发春了都。】
【别说了这里是公共场所!别给我聊封了我还要看呢我哭。】
梁叙白对此现状乐此不疲,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谈则立刻瞪了他一眼。
【我爸的笑声好有钱。】
【我没招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啊!什么时候的事啊!黑犬长什么样啊!黑犬是谁啊!】
【还能是谁,他老公呗,】
谈则不太好意思再问,捂着脸说:“不跟你们聊了,我要下播了,等会给你们拍营业视频。有定制要求的可以发给管理员。”
谈则含糊地说:“今天就先这样吧,下播了,拜拜。”
他胡乱点掉直播间,摁下电脑熄屏,捂着脸静坐了片刻,整个人都红得厉害,尴尬、窘迫,甚至想找个豆腐块直接一头撞死。梁叙白把手机熄屏甩到一边,起身走到他身后。
“不好意思?”梁叙白凉凉的皮肤贴着谈则的背,环抱住他,语气淡淡的,还透着点幸灾乐祸。“他们也没说错什么,你最近直播确实偶尔就像发春一样,可能真的憋太久了。”
“什么叫发春!”谈则把脸从掌心里抬出来,气愤地抬头看着他,不满地指控,“梁叙白,明明是你一直发信息干扰我直播。”
“那是我错了,”梁叙白十分干脆坦率地认错,看了看腕表,压低声音道。“今天不是刚好吗,帮你解决一下发春期。”
谈则仰着头怔怔,在梁叙白含笑的注视下,没跟他计较,乖乖张开嘴,等着梁叙白低头亲他。梁叙白含上他的嘴唇,把谈则亲得直哼哼,径直把人抱起来挂在身上。
梁叙白半坐在桌面上,谈则则是挂坐在他身上,两腿膝盖分开跪在桌面,缠绵地吻了很久。
谈则总是要亲,像是怎么都亲不够,再这么亲下去天都要亮了,梁叙白笑着摸摸他的腰,引得人发抖,出声催促他道:“快点,我等着你骑死我呢。”
谈则见他又提,略显气愤地锤了下他的腰,手却不小心砸到键盘空格、熄屏的电脑再次亮起,谈则和电脑上自己的脸、梁叙白的背来了个面对面。
一脸春意盎然,嘴巴被亲得红红的。
谈则顿时身体僵住,紧紧抠着梁叙白的背,发出道难以置信的倒吸凉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