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
“牛郎织女你不知道吗,七夕就是华国的情人节。”
段擢当然知道,他就是好奇,牵着宋言湫,扣着宋言湫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跟前细细盘问:“可是七夕都已经过了,你怎么现在补给我礼物?”
送个礼送得这么有偷感,是因为宋言湫觉得自己不够用心。
都是男的,段擢准备了那么大的阵仗,那么用心地表白,他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又不想拖得太久,唯恐迟了心意,所以说是补的礼物。
宋言湫说:“想补就补了。”
段擢:“是手表?”
“嗯。”宋言湫拿出手表给他戴上,“不是什么特别定制的,但是也是限量款。我爸喜欢买手表,我让他帮我买的,下午刚拿到。时间太紧了,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买不起我要的大房子,却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的表。”段擢不客气地问他,“怎么,非要礼尚往来,还了我的礼才算公平?”
宋言湫确实有这一层意思,段擢这明显是不满意了。
他只要宋言湫这个人,不需要宋言湫还礼,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不全是因为那个,更多是因为我也想表达我的重视。”宋言湫捏着他的手,看着那块手表,“而且你的手那么好看,不戴手表多可惜。”
段擢挑眉:“我就只有手好看。”
这两天和这手过不去了是吧。
“……你怎么,老是曲解人家的意思。”宋言湫抬眸,怒道,“你是不是杠精啊。”
段擢逗他半晌,终于收起坏心思,在他鼻尖吻了一下:“开玩笑的,谢谢小湫,我很喜欢。”
段擢很少叫他小湫,总是连名带姓,因为这个称呼,宋言湫的心又比刚才跳得快了,心里又想,别的情侣不是都叫宝宝吗?
他可以叫段擢宝宝。
不过,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叫宝宝是有点肉麻了。
他问段擢:“有个《VELA Global》的封面邀请,还有短片和人物专访,你收到邀请没?”
段擢左手捏着他的手指玩,右手轻轻摸他的耳朵,因为是面对面,正好能触摸到宋言湫耳廓上的痣。他没有摘手套,指尖的布料擦过耳环,揉在小痣上,看着它和耳朵皮肤全部变成粉色。
“经纪人和我说了。今天孟叔叔也跟我提了。”段擢神色镇定,“你想不想拍?”
宋言湫又开始觉得暧昧:“我已经同意了。你同不同意?”
段擢:“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我想去。”宋言湫说,“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做这种访问。”
“你怎么知道的?”
宋言湫脸也泛起了红晕,看着段擢:“补你以前的访问知道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会考古。”
段擢说:“是吗。都补了什么?”
“你的大师赛、第一次进世界排名前二十、B国锦标赛夺冠,还有你第一次登体育杂志封面。”宋言湫说,“基本上能找到的我都看了啊,我知道你的外号叫人形计算机,你讨厌被拿来和别人比较,不喜欢媒体乱写,捕风捉影……”
段擢吻住了他,话题戛然而止。
繁华夜景的映衬下,他们囿于这一方天地,一室灯火,温柔缠绵地接吻。
宋言湫的睫毛不停颤抖,表现比上一次要好,他学着回应,因为他已经仔细思考过了,舌吻大约是接吻中非常必要的一环。
他回吻段擢,也探出自己的舌,甚至还搂住了段擢的腰。
感觉到对方放在自己脑后的那只手收紧,呼吸也变得急促,他也有了成就感。
一吻结束,宋言湫还在喘息,就不忘问道:“所以去吗?”
段擢摸他又肿起来嘴唇:“你只要开口我就去,用不着献吻。”
宋言湫无语,瞪他:“明明是你先亲上来的!”
段擢一笑:“明明是你非要靠我这么近。”
宋言湫差点被他糊弄住,半晌反应过来:“……”
明明是他把自己拉过去,才靠得这么近的!
算了,反正也不能做别的什么,段擢喜欢接吻的话,就多陪他吻吧。
晚上在这住,段擢抽时间打包东西,不让宋言湫这个“没有条理”的人帮忙。不过他也没闲着,翻出段擢的游戏机,忙着在客厅摆弄大电视。
“段擢!你怎么也玩《裂隙之眼》!”
发现新大陆似的,宋言湫的声音远远传来。
“偶尔玩过。”
段擢路过时扔下一句。
宋言湫不信,翻看记录,段擢在《裂隙之眼》的游戏时间居然已经超过了两百个小时,简直是个深度玩家了。
他跟在段擢后面,非要段擢承认:“你就是因为以前看我玩过,所以才玩的吧?”
段擢偏不承认:“你想太多。”
宋言湫:“专门玩我玩过的游戏,你以前是不是就暗恋我啊?”
看他得意的样子,段擢真想揉他一把,无奈嫌自己手脏只能作罢:“我是玩过,但大半时间都是你Amy姐玩的,你可以问她是不是也暗恋你。”
宋言湫这才“哼”一声,将信将疑地走了。
这房子只有一间卧室,床也只有一张,段擢收拾完东西,花比平时长的时间洗了澡,考虑自己要不要选择睡沙发。
走出浴室一看,先洗过澡的宋言湫穿着他的睡衣,已经在床上等他了。
睡衣大了一号,领口和袖子都松垮垮的,昏黄床头灯一照,透出暧昧肤色。
“快来。”宋言湫拍拍身边空位,“你的床这么大,我们两个人随便睡!”
第42章
段擢站在床边, 似笑非笑:“你不是要跟我搞柏拉图,确定要一起睡?”
宋言湫惊:“你怎么知道?”
想起孟朝,他恍然大悟, “你们两个又背着我说什么了!”
这件事他确实和孟朝提过, 目的就是想表明这和性别无关,他只是喜欢段擢这个人,是完美的精神伴侣。
段擢问:“你怎么想的,这就是你说的纯洁的恋爱关系?”
那不纯洁也没办法啊。
宋言湫不忍戳他痛处,麻利地躺下去,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那你还要不要搞?”
段擢想,只不过此搞非彼搞,不动声色道:“可以。”
刚刚才在一起, 这个家伙纯情得连接个吻都刺激得受不了,跟受了惊吓一样, 每次吻完需要缓缓,顺顺毛。
人家说温水煮青蛙, 段擢有足够耐心,也知道现在正是给水加热的好时候。
宋言湫还在那争取权利:“反正我不睡沙发,也不可能去打地铺。”
上回的事他还记得呢,段擢这个人是宁愿委屈别人, 也绝不会委屈自己的。
显然段擢也对上次的事印象深刻, 一点面子没给宋言湫留:“一起睡可以, 但是这次你再骚扰我,就要对我负责到底。”
经他一提, 宋言湫也想起来早晨的尴尬事件:“那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又不是因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没事。”段擢掀开被子,“你可以想对我做点什么。”
宋言湫:“?”
那就不用了。他不是做1的料, 不能做那个插的角色。
眼看段擢已经躺上来了,宋言湫想出了一个主意,拿过多余的枕头放到了他们中间:“你看,这样的话我万一那个了,也就是骚扰枕头,不会骚扰到你了。”
段擢偏要问:“哪个?”
宋言湫:“……”
讲了你又不爱听。
2.2米宽的床是真的大,两个大男生躺在上面再加一个枕头,也不算拥挤。
宋言湫手脚搭在枕头上,侧脸对着段擢,看起来很乖:“可以牵手吗?”又补充,“我不摸。”
段擢晚上是不戴手套睡觉的,眸色闪动,轻轻地握住宋言湫。宋言湫和段擢十指相扣,顺着看过去,那右手的疤痕在雪白布料的衬托下十分刺眼。
说好不摸,他还是没忍住,低头凑过去,吻了那疤痕一下:“疼不疼?”
段擢手指收紧力道,神色变化不大:“宋言湫,余音绕梁,你十秒前说不摸。”
宋言湫:“我没摸啊。”
是亲的。
段擢轻笑,说话却咬牙切齿:“你确定没有骚扰我。”
宋言湫狡辩:“……我是情不自禁。这么好看的一只手,伤了多可惜。车祸的时候疼吗,做第二次手术是不是比第一次更疼。”
“打麻醉了。”段擢冷酷地说,“也没那么疼。”
“嘴硬。”
“又不是小孩,疼就忍着,难道还哭?”
“你可以在我面前哭。”宋言湫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眼神柔和明亮,“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全世界最亲密的人,什么都可以分享。你难过了可以在我这里哭,我难过了也能找你安慰,在彼此面前我们不用那么坚强。”
段擢扯开中间碍事的枕头,不由分说地把人搂进怀里,心里既胀又酸,嘴上不讲道理地找茬:“这么熟练,这句话以前跟别人说过没?”
宋言湫莫名被紧紧抱住,脸只能靠着段擢的颈侧,闷声闷气,倒是很老实:“……林织羽。”
段擢轻哼一声:“我就知道。”
算了,那是这家伙最好的朋友,十几岁就相濡以沫的关系。
“……姚思豪。”
段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