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架被敲得歪七扭八, 看起来有些凄惨。
但陈恪手里的管钳却毫发无伤。
张余这才想起来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陈恪!”张余环顾四周, 神色惊慌。
“有个污染物绑架我了!”
话音未落,陈恪手中那把管钳一颤。
下一秒,张余惊恐地睁大眼,只见那把管钳缓缓软化,像活物般漂浮起来, 钳口凝结成了几个字:
【你醒啦】
张余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哈?”
什么玩意?
陈恪停下了动作,冲着张余轻轻扬了扬下巴。
“醒了?”
很快, 张余回神,猛地蹦起来, 指着管钳语无伦次:“它它它吃人!你怎么, 怎么能把它留下?!”
陈恪眨了下眼, 语气平静:“它没杀过人。”
“你怎么能确定?”张余难以置信。
“我有我的方法。”陈恪含糊带过。
张余悄悄瞪了那鬼东西一眼。
“就算没杀人, 但故意伤害罪跑不了。”话一出口, 连张余自己都愣住了。
陈恪用一种神奇的眼光看着他。
张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捂住了嘴。
他怎么也变得跟陈恪一样遵纪守法了。
张余脑子有点乱。
陈恪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 已经学会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张余嘴角抽搐,干笑两声,心情极其复杂。
他低头想再瞅瞅那把管钳,只见上面原本的字体瞬间消散, 新的字迹凝结成形:
【瞅啥瞅】
张余:???
【是我治好了你】
张余一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现在身体这么强壮,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张余悻悻然,不吭气了。
他转向被敲得歪七扭八的钢架:“你这是?”
陈恪的手掂了掂管钳:“刚才试试新工具。”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这东西也不知道原身是什么,凝固之后极其坚硬,又能随意变化大小,比自己以前的工具好用多了。
陈恪都能想到,以后如果遇到一些刁钻的维修角度,还能让这东西自己去修理,解放自己的双手。
让它学习整个机床图纸的话,说不定还能变成一个全自动精加工机床。
要是再让它啃熟一本《机械加工大全》,搞不好连自动化加工生产线都能造出来……
管钳将视线投向陈恪,却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眼里似乎有光。
管钳狠狠抖了个激灵。
两人返回公司。
管钳看了眼陈恪,而后,在他的默许下,麻利地将吸走的体力悉数还给了瘫倒的同事们。
而后陈恪来到章总办公室。
章总正瘫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干瘪的身体充气般鼓胀回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目光触及陈恪手里的管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你!你怎么把它带来了!”章总声音都变了调,手指哆嗦地指着管钳。
他被这东西害得已经够惨了!
章总盯着那件凶器,惊惧交加。
他面对这东西的时候毫无还手之力,而在陈恪的手里,这东西却仿佛乖顺的猫。
太诡异了!
自己的这位员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刀法利落,身手矫健。张余、赵总,以及其他知道的不知道的……
陈恪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亡魂多少兵?
巨大的恐怖从章总的内心深处缓缓升起。
好可怕!
无论是社交能力还是商业手腕,无论是救了元博文的前瞻性,还是超高的武力值。
陈恪都是顶尖中的顶尖!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惊恐之余,章总还计划反击的心彻底平息下来。
在陈恪手下做事,可能确实会被欺负,但一定不会吃亏。
他望向陈恪的眼神充满敬畏。
算了,认命吧,或许跟着陈恪,真的能闯出一番天地。
陈恪找了个安静的会议室,拨通了元悉辰的电话。
“嗯,我待会儿去一趟星耀大厦。”
陈恪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掌心的管钳。
这东西看着小小的,但蕴含的力量却不容小觑。
元悉辰放下电话,立刻拨通了陶旭的号码。
观测站内,陶旭正拧眉盯着屏幕,寻找着【A-122】的踪迹。
接到元悉辰的电话,他眉头皱得更紧:“知道了。”
周经年在一旁同样面露疑色。
周纬时用口型无声地问:“怎么?”
几人此时都在观测站,研究着【A-122】的踪迹。
已经确定的是,这东西已经来到了新陵市,但目前具体的行踪还在调查。
“元悉辰把我们的人都请了出去,说要重新动工。”
“赶工期?”周纬时诧异。
陶旭皱眉:“我觉得不太像,更像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元家的事情挺复杂的,之前就有人冒充他们家的二儿子,可能和苍穹集团有关。”
陶旭一愣:“又是他们?”
绿舟市的事情就有人怀疑和他们有关,没想到新陵市也被卷了进来。
空气一时间有些安静。
“元家的这件事情很奇怪。”
陶旭打破了安静,皱眉说:“我觉得一定另有隐情。说不定会涉及到第三方。”
他动了动,剑柄上的铃铛晃了晃,没有发出声音。
周纬时闻言,摆摆手:“照你这么说,新陵有这个本事的,只有那个神秘的裁决者了。”
陶旭听说过那人的名气,轻轻笑了声:“也说不准,毕竟他是出了名的疾恶如仇,全国巡杀。”
周经年倒扣着手里的书面报告。
“不过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无论是鸭鸭火锅店,还是元博文,抑或是元悉辰和谢闻渊,他们都和一个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陶旭一愣:“那是谁?”
周经年将一张照片推向了陶旭的方向。
“陈恪。”
-
元悉辰给陈恪打了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吃饭。
陈恪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拂他的面子。
不过去赴约前,他得找一趟谢闻渊。
上次公司聚餐,他没有来得及过去处理打印机,这天好不容易有时间过去。
推开办公室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扑面而来。
明明谢闻渊连姿势都没变,陈恪却清晰地感知到,因为他的到来,这屋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了。
陈恪冲他笑了笑:“来得晚了。”
“无妨。”谢闻渊起身让开。
陈恪越过他,先弯下腰,而后蹲在地上,面对打印机。
还是之前的型号,他处理起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