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管局,赵宏杰声音有些激动。
“调查员们都没有受伤,陈恪找到了文森位置,正在突进。”
会议镜头那边,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现在的局势紧张,各处人手都分不出来,他们派往乐土的人员有限,能抽调的也精锐有限,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这次去的人数不多,但意义重大,各个分局的副局长都亲自参会了。
知道一行人没有问题,陈恪更是闪击老巢,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我就知道,陈恪一定没有问题的。”
这期间,郑副局长好奇地问:
“不过,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按照之前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信号出现。”
他们的通讯器都是技术人员改造出来的,可即便如此,在乐土的严防死守之下,依旧被屏蔽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正常运转下的乐土,的确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
可如果,乐土本身已经出了问题了呢?
-
“唰!”
谢闻渊的攻势陡然加快!
刚刚文森对陈恪的蔑视激怒了他,清理起眼前的杂兵毫不手软。
另一边,陈恪如入无人之境,刀光所向,径直削开了一条通道。
谢闻渊清理着零散污染物,顺便将所有袭向陈恪的攻击尽数挡下。
陈恪的目光则望向了阶梯尽头那扇紧闭的门。
他足尖一点,如离弦之箭,绕开这些密密麻麻涌过来的尸体,一脚踩在桌子的边缘,迎了上去。
就在他距离房门不足两米时,眼前景象却骤然扭曲起来。
那扇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绵羊头。
“死——”
绵羊头的嘴里冒着血沫,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陈恪有些意外。
不是污染能力……更像是觉醒者的力量。
觉醒者也能觉醒混乱的力量吗?
陈恪的头上,一颗悬浮的人头突然发出声音。
音色不同,但的确是文森的语气。
“我不仅抵抗住了母树的侵蚀,更是觉醒了。”
话音未落,那个刚刚被陈恪斩首的保安的无头尸体,炮弹一般,朝着陈恪猛撞过来!
“铛——!”
陈恪反手一刀,将其从中劈开。
紧接着,下一个污染物应声而倒。
陈恪脸色凝重。文森的觉醒能力诡异无比,与其说是觉醒,不如说是更高级的污染。
“你是规则,是秩序,而我是扭曲,是混乱,是打破一切固化的力量。”
一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枝丫,竟凭空转移到了陈恪的眼前!
恐怖的气息逸散了起来。
“正因为相似,所以才能欺骗过母树,窃取它的力量。”
文森的声音带着嫉妒:“如果我能有你这样的能力,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母树枝丫的气息弥漫开来,谢闻渊的分体身影受到同源力量的影响,开始变得凝实,面容轮廓隐隐可见。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受到异化的污染物却发了疯。
这些东西身上迅速长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肉质增生,有的体内则是生长出了木质的枝丫,仿佛血肉和其他物质的结合。
谢闻渊的神色冷酷,这些污染物无法对他构成真正威胁,但数量庞大。
此时,陈恪则是刚刚再次完成一波攻击。
在陈恪前往那扇门的时候,果不其然,门被再次转移了位置。
文森能够一定程度上扭曲现实,或者说现实的规则?
所以他才能利用母树的力量制造出乐土这样的世界,以及利用污染物控制这里的人类。
人头像仔细打量着陈恪的表情,满意道:“我就知道,陈先生一定明白。”
话音刚落,这个正在说话的脑袋就被陈恪削了下来!
但文森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在另一个头上响起,气急败坏:
“这把刀到你的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如果文森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乐土的一切就会存在得更久一些,这里会更像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
或许现实世界都会在他的能力下扭曲。
如果能够扭曲污染物的规则,他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力气创造乐土,那整个现实世界就是乐土!
如果能够拥有谢闻渊的能力,他可以改变所有人的意识,让所有人像机器一样运作。
但偏偏,文森明明觉醒了,但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陈先生,你运气真的很好。”
居然能够找到这么一个神器。
母树的气息渐渐地扩散开了。
文森的语气中带上了扭曲以及怨毒。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能告诉我吗?”
“你的能力又是怎么觉醒的?”
……
文森的声音汇聚成了呓语,仿佛一道污染的洪流,冲着陈恪涌了过来,仿若实质化的呓语将陈恪包围。
但这不是污染,这是文森的能力。
扭曲、混乱、侵蚀。
就连四周的各种物质都开始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扭曲。
陈恪握紧了刀柄,神色有些严肃。
正在这时——
一把十字长剑劈砍过来!
正是挂在那道门口的那柄。
谢闻渊试图卷住那东西,但它却穿过谢闻渊的身影,径直朝着陈恪刺来!
陈恪一个后仰,堪堪避过刺过来的利刃。
但紧接着,他眉头一皱,因为那东西根本不是冲着他来的。
而是冲着他的刀来的。
“铛——!”
陈恪瞳孔一缩。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刀柄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但这股力量并没有停下,更加剧烈的冲击之后——
长刀竟被斩为两截!
“当啷!”
半截断刃跌落在地。
一切归于安静。
“我没有你那逆天运气,但我的运气也不差!”
文森癫狂的笑声传来。
“母树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更强大!而你我能力的相生相克,二对一的后果你也看到了。”
谢闻渊皱眉。
这把刀是借由母树的力量和特殊物品杂糅而成。
居然能将陈恪的刀砍断?
文森的声音带上了浓烈的恶意:“失去了这把锚点,你还有什么手段吗?”
陈恪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文森:“……不过如此,借助外物不过如此!”
随着他话音落下,整座理事厅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墙壁扭曲蠕动,地板深陷,如同某种生物的肠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