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几乎已经成为实质的光的污染。
原来,穹顶外面的污染物不是背景板,而是实打实地能够突破次元壁的存在。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林瑶和田宇轩的第一反应便是金钱。
这东西仿佛自带什么金钱buff。
随着它完整的身体出现,那东西原本光滑的触手上,也仿佛无数的金色硬币凝聚而成,出现了金灿灿的幻影。
在他们的眼里,此时自己并不是在一处废弃的商场,而是一个遗失在海底的秘宝遗迹中。
这东西具有强大的污染扭曲力。
章总嘴唇颤抖着。
那东西的触足垂落下来,每一根都有水桶粗细。
跟那个东西的触须相比,自己的触须是多么的可笑——简直像是个花圈。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小足见大足。
陈恪脸色冷峻。
管钳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
“唰!”
管钳化作一道黑红闪电,直刺卷住幸存者的金色触须!
红黑色的身影和金色的触足相撞!
“噌!”
一道金铁交加的声音传来!
管钳竟被狠狠弹飞回来!
“叽叽叽叽!”
【太硬了!】
管钳在陈恪手心剧烈震颤,充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垃圾玩意,它可是连子弹和火箭筒都能扛住,没想到居然切不开这东西的触足!
陈恪同样没有想到,就连管钳的硬度也切不穿这东西。
两方的能力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小刀。
就在这时——
“唰!”
另一道暗影一闪而过!
那根坚不可摧的金色触须,竟然被齐根斩断。
被卷的幸存者被一股力量稳稳送回地面。
是谢闻渊。
陈恪抿唇,拔刀的动作缓缓地收回。
水母的触肢就这样被砍断,掉了下来。
水母感受到了痛苦,身体剧烈抖了一下,触足波动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这东西应该是游走在这里的污染物,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居然长这么大。”
田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不把这东西搞走,我们怕是没有办法突围。”
“是啊,不打败它,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孙秘书正透过屏幕,俯视着下方仅隔一层楼板的战场。
过度接近那金色水母,让他付出了惨重代价。
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蠕动的金色肉芽,顶端的网状伞盖随着他的呼吸开合翕动。
他的瞳孔涣散,朝着不同方向无规律转动,眼神里的理性的光正在缓缓消失。
“文森那个杂种。”他的五官狰狞,猛地一拳砸在破旧的电视上,“什么狗东西也敢指挥我?!”
“狗屎!怪物!”他焦躁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走着走着,他突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不,不行,一旦曝光秘密,我也没有办法活下去的……”
“文森先生,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的!”
但很快,他又站起身,眼眸里闪动着怨毒的光:
“傻哔,神经病!什么老板,就是一个疯子!我就是被终身监禁,也要把苍穹集团的那些事情曝光出来!”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充满分裂感。
“我要离开这里。对,离开这里。”
“我掌握着苍穹集团的秘密,我知道乐土的坐标,特管局一定会尽力保下我!”
话是这样说,可他却踉跄着扑到电视旁,手指费劲地调出一个通讯频道。
没有画面,但仅仅是这样,孙秘书也如蒙大赦,声音戴上了一丝哭腔:
“文森先生,您不是说我只要将母树枝丫奉献给它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也……”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冰冷的声音,似乎有些意外:
“还没死?”
孙秘书还想再说什么,可那边不等他说话,便挂断了通信。
孙秘书如遭雷劈。
他终于知道,即便自己是重要的秘书,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
说抛弃就抛弃了。
除了文森自己,这家伙不在乎任何人。
绝望覆盖了孙秘书眼里的光。
-
管钳再次形成了保护罩,将人们聚拢在一起,猛猛的吸取污染。
它调动着全部的能力来吸,仿佛化身成了一个超负荷吸尘器。
身体因过载而不断膨胀。
“叽叽叽!”
好撑啊,要顶不住啦!
管钳的保护罩持续扩大,它也没有和那只金黄色的水母硬碰硬。反而是艰难挪动身体,将里面的人挪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被刚刚的谢闻渊攻击的水母似乎也反应了过来。
四五根比之前更加粗壮的触须朝着几人的方向涌了过来。
这东西力气极大,甚至都不用绕过隔断玻璃,径直冲着他们席卷而来!
“轰隆!”
这东西撞穿了整个护栏玻璃,速度不减!
速度之快,甚至拉出了残影!
谢闻渊则是抬手。
暗影闪过。
袭来的金色触须再次应声而断。
谢闻渊的力量位格,显然凌驾于这只水母之上。
然而这怪物的再生能力恐怖得令人发指,仿佛无穷无尽,即便谢闻渊砍断了他的触须,新的触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再生。
陈恪足尖轻点,往后一退,躲开了这东西的袭击。
他引着这些触须远离了被管钳护住的人群。
腾空而起,陈恪拔刀。
“噌!”
长刀出鞘。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被陈恪长刀斩断的触须,掉落在地后剧烈抽搐。和谢闻渊不同的是,陈恪的刀锋划过的位置,触须生长的速度慢了很多。
伤口处涌出了金色的液体。
隐隐能看到里面,夹杂着金色光泽的固体。
“哗啦啦——”
水母庞大的伞盖剧烈收缩!
显然,陈恪造成的痛苦比谢闻渊给它带来的伤害更大。
切削的伤口渐渐长出了新的触足,但这东西比先前的触足要纤细不少。
陈恪的攻击让这东西有些忌惮,更多的触足朝着谢闻渊的方向涌了过去!
谢闻渊神色不变,切削着不断再生的触须。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还能分神望向陈恪的方向。
显然,发现水母的倾向性后,他也在有意吸引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