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会站在夏琳角度看问题, 坚持女性在剧组很不容易, 让舒沛不要用自己的态度随意揣测别人,这是对别人的不公平。现在看来, 有些人欠揍是真的有理由的。
夏琳助理甚至是得意洋洋地拎起一根长头发和周围人强调,“你看看, 这么长一根头发, 还是裹在食物里头的。这厨房里头出来的东西你们敢吃?我是看到就觉得浑身抖三抖, 谁知道里头到底加了什么东西哦。”
还以为她能拿出什么铁证来, 现在……就这——
她在说这个话之前,去过沛哥家厨房吗?知道他们家厨房是被平台全程监控的吗?但他又不能直接那样下夏琳助理的面子,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夏琳助理代表着女主角的脸面, 不是他这种群演可以挑战的。
叶宸换了个说法,“夏老师,你们助理可能是看错了。不大可能是大厨弄的, 毕竟舒老板, 他……是个光头。”对, 大夏天的在厨房炒菜实在太热,厨师还得全程戴着不透气的发网。老舒实在受不了这事, 每年夏天都干脆利落给自己剃个光头, 那叫一个浑身清爽。
剃光头之后好处还不少。不但自己凉快了,投诉也少了。要是以往肯定要来两句,你这个菜里头是不是有头发什么的,老舒站在厨房一炒菜, 什么疑问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你总不能指望光头大厨变出个头发来放进你碗里头吧。
而且他们家厨房一向是随便客人进进出出的,你自己能监督着菜一路从冷柜到上桌,你还有啥不放心的。讲句难听的话,这店里头菜弄起来比你自个儿家里头还干净多了。
你家里头厨房总不可能用完每天都做大扫除吧。这里可是的,收工之后每个角落都得擦过洗过,还得开紫外线灯消毒,保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噗嗤——
不知从哪儿传出隐隐的笑声。舒沛他们家店开了这么些年,之前是没门路做剧组生意,不代表他们在这地儿一点名气没有。知道内情的自然觉得夏琳她们这指责相当空穴来风,难免有人不乐意给她面子。
咋地,她那么本事,连群演都能封杀呐。她封呗,封完了大家不能进厂打工还是不能回家种地?怕她这家伙虚张声势?反倒是她自己走夜路时候小心点,不要被人套了麻袋。
大厨光头,那肯定还有别的方法。夏琳助理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想出了新的主意,“不是大厨那就是进厨房帮工的其他人!肯定……”
叶宸没废话,直接调出现在厨房实时监控让她亲眼看看。“来来来,请老师你来鉴定一下,这种情况,这头发是怎么掉进去的。我也很好奇,怎么就这份盒饭出问题了?”
监控里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每个人头上都包着发网,保证一丝头发都露不出来。那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来的呢?夏琳助理一时愣住了。
这死丫头,说个谎都不会,直接被人拿住了。
夏琳摆摆手,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你干什么呢。一份有问题换一份就行了,又不是都不能吃,没得显得我娇气。对不住大家,耽误大家时间了。”
女主角都对你温温柔柔说话了,这台阶你再不想下也得下。马上就有剧组工作人员过来打圆场,“就是个误会,大家也就是关心则乱。大家散了吧,回去继续吃饭。”
夏琳拎着她自己那份,笑眯眯转身回了自己房车,身后助理战战兢兢跟着,生怕哪里又扎了夏琳的眼。哪怕她拼命把自己缩成小团,依旧没有逃脱厄运。夏琳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我让你去随便找点麻烦,不是让你给我丢人。你在干什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夏琳是个事儿精吗?”
“不是不是。夏老师,都是我的错,我没做好。”助理不敢躲,但又想要给自己辩驳两句,整个缩成一团,别人看起来总觉得他可怜,但在夏琳眼里,这家伙做出这副模样只会激起她更多愤怒。
“怎么了?跟在我身边很委屈吗?你想去谁身边,蓝暖?王曼曼?你去,别人要你吗?连个小事都做不好的废物。别在我这车里哭,脏了我这车。眼泪擦了,免得出去又说我虐待助理。”
夏琳想要摔东西,但想到外头偷偷听着的那些鬼祟又兀自按捺下来。但这些愤怒憋在心中是会憋坏的,会让她自己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你说说有时候人还真是奇怪,越不像撞见谁偏偏还就遇见了。舒沛开着车慢悠悠溜达回去,后头忽然一辆车超过来,在靠近他们车那瞬间猛地一个急刹——要死要死,这是故意别车啊。
还好舒沛车速根本没起来,跟着一个急刹直接刹住了。就这功夫,他已经看清这辆车到底属于谁。不就是那天上地下最骄傲的夏琳老师吗?豁,白天没整到他不够,现在想要继续?抱歉,他这个人脾气就这样,无论你打算怎么弄,他都入清风过山岗,怎么都不动弹。
怎么就有人那么爱用车开玩笑,这事是能瞎搞的吗?一不小心就会真把自己弄完蛋。舒沛叹了口气,干脆把车停下在路边歇会儿。等呗,他又不差这点时间,让这脾气烂的家伙想走,她那么着急上路就让她想走。反正他不赶时间。
看到舒沛停下来不走,那辆车竟然一点点倒回来了。
不是,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跟他过不去干啥。夏琳没下车,下车的是她那眼熟的助理跟经纪人。她们特意拦住舒沛面包车,相当笃定他这肯定有她们需要的东西。“舒老板,把你拍到的东西拿出来。”
他,拍到东西?他拍到什么东西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而且你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想到的办法竟然是找他麻烦?是想要他陷入绝境然后再拿捏住他?是不是那些脑残剧拍多了,真的把自己脑子给拍没了,只剩下那点仅所谓大女主权谋剧主角可见的智商。
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唉。你还没开始威胁你,你的黑料都会在网上放得一清二楚。看来传言是真的,夏琳就是传说中九漏鱼,唯一算起来认真拿到的也就是小学毕业证书,中考都没参加,勉强花钱上了什么野鸡高中,最后拿的还是肄业证书。没想到一转身,竟然在剧里拿高智商角色。精彩,真的精彩。
但说到现在,舒沛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抓住了夏琳什么把柄,他要是知道,他现在还老老实实卖盒饭?肯定马上当个大喇叭,把夏琳的破事宣扬地人尽皆知。钱不钱什么的都是其次。
他就是纯恨人设。
但夏琳好像真的没耐心和他掰扯,直接让助理亮明了底牌,“你不用装傻。舒老板,我们昨晚见过你的车,难道你半夜三更闲着没事去街上晃悠,那未免晃的地方也太远了吧。”
他们本来认不出来的。但舒沛车上明明白白写着自己店铺的名字,简直就跟黑夜里灯火似的,保管你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们还看见车里有闪光灯一闪而过——这种特殊灯光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错的。
这个送盒饭的老板大晚上不睡觉到酒店附近干什么,还用专业相机拍照了。如果一般家用的小东西根本没有那么明显的闪光灯。现在是蒙到她面前来吗?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里演什么聊斋。
一说到昨晚上,舒沛倒是真想起来了,他确实拍到了东西,但不是这位想的东西。
虽然很想让这家伙夜不能寐,但舒沛也不能真的丧良心,做事还得有个基本法不是。他直接调出自己拍到的照片给他们看,“我是拍东西了,但不是拍你们。”
上头正是那俊哥大脸,清晰得不得了。“我晚上刚好送一车追星女孩,她们拍下来跟我分享的。你们以为我在拍你们?要我真拍到我肯定发你们公司,发外头干什么。”发外头又没钱拿。
这点所谓面子压根没有钱重要,把钱握在手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能拍到夏琳的料,舒沛肯定马上发给各大小报,绝对不等到第二天。赚钱这件事又不埋汰,干嘛非得藏着掖着,还想要掩饰三分。他过来就是赚钱的。
看对面几个还有点半信半疑,舒沛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夏老师,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在这就是为了赚钱,真拍到视频,我卖给那些狗仔,或者卖给你们公司都是条出路。握在手上待价而沽干什么。新闻捂着是会过期的,尽快变现才是。你找我也是因为没证据吧,谁跟你说的我可能拍到照片了?”
夏琳很想否认,但面前这个家伙说的话,该死的准确。对,她就是没有丝毫证据。既不能证明舒沛真的拍到了照片,又没拿到确切的视频,但这消息不可能空穴来风。这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或许,透露这个消息的人才更加可惜,她只是想要顺势转移自己的视线,临时找了个替死鬼而已。
但此时她也就和舒沛撕破脸,总不可能现在向他低头吧。
她只能兀自昂着脖子,落下自己最后的警告。“想来老板也是在这里开店久了,知道一些规矩的。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后头有的是人来帮你管管。”
“我知道的知道的。你们公司那么大一个联系方式挂在上面。我找别人干什么。直接找你们工作不是更快,要是我以后真的一个不小心出现了,肯定马不停蹄过来找你们。”这可是真的发财良机,握不住才是大傻子呢。
只是听着他俩的对话,下午被人压制住的助理脸上露出点若有所思来。对,夏琳一直威胁她,自己如果离开公司将再也不能在圈内找到一份像样工作。但要是像这个老板说的,直接敲一笔呢。只要一笔就足够她舒舒服服回老家了。她还至于在这辛辛苦苦伺候人吗?
老家工资不高,但花费也少,只要她兜里有点钱,肯定能舒舒服服过上好些年。之前她脑子被夏琳限制住了,只顺着她的角度思考。现在换个方向忽然发觉眼前一直豁然开朗。只是她把自己关在了小小的房间里动弹不得。
之前看到的那些消息都如流水般涌进脑海,一点点在眼前飘过——前几天刚有个明星因为税务问题被行业彻底封杀。就她知道的这些,小付很清楚地明白,夏琳在税务方面其实也相当有问题,只是之前都被人掩盖了而已。要是帮她掩盖的人消失了呢,她这些税务怎么办?
她还能继续在业内工作下去吗?
从这个角度来说,夏琳确实应该对她们这些工作人员好些,毕竟她们可实打实捏着她的命脉呢。想到这,付佳心里忽然有了好些底气,能够坦然地走到房车里。
她脸上过于淡定的表情不知道哪儿又触动了夏琳纤细的神经,她直接一巴掌过去吼道,“付佳,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给你开工资是为了让你过来嘲笑你的老板的吗?”
刚刚积攒的勇气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付佳蜷着身体躲在角落,再一次感受自己的无力。果然——无论做好多少次心理建设,她还是无法反抗,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她既觉得这样的自己无力可悲,又没有任何力气改变自己的现状。当她发觉自己生存就困难的时候,其他事好像都能凑合了。
另一个助理好像找到什么机会,马上把责任统统推到付佳身上,“夏老师,你看看,付佳每次对我们都是这个态度,她的心到底向着哪边还不知道呢,我怀疑,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就想要坑一把大的。昨晚上她说看到了这个老板的车,她真的看见了吗?还是因为看到什么东西,不小心瞥到了。我可是一直做自己的事,根本没工夫关注窗户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一出可彻底把付佳架在了火上烤,这话什么意思,说是付佳泄密的吗?她就是那个可耻的背叛者?付佳气得手抖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兀自站在原地。
可她这样的表现好像又显示了心虚,让其他人对她的无端揣测更甚。那家伙笃定了付佳不会反驳似的,马上趾高气昂地抖了起来,“夏老师,你看看,这就是做贼心虚。我一直和您说吧,这半路来的人就是心术不正,哪里有老人用着让人放心呢?”
明明付佳也是捧着一颗心来的,现在却好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一般。所有恶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勉强给自己辩驳两句,“不,不是这样的。我没做这些,我就是刚好在窗口上看见。”
“真刚好啊。全世界的巧合都让你捡到了是不是。怎么我就碰不到呢,真有意思。”
在对方的步步逼近下,付佳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木讷地看着一切发生。本来今天不顺,夏琳心里就烦得很,现在还得听这两个家伙唧唧歪歪。对她来说,真相真的重要吗?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她根本没想这么些,直接发话,“下车。付佳你下车,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保姆车猛地停下,把付佳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山路上。离镇上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夏琳竟然要把她直接扔在半道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怕是打车也不一定有人接单。
夏琳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把她推了下去,好像她是什么地上的垃圾一般。在今天之前,付佳从来没想过这类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她心里,她总是对夏琳还残留一丝幻想。没想到,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而已。在夏琳眼里从来没把她当做人看过,那她现在所谓的坚持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就是让人嘲弄罢了。
付佳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得很,因为一个所谓的恩情,所谓的幻觉,竟然把自己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什么事都做不好,只是给人徒增笑柄。
真是可笑又荒唐——荒唐到她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不过是大梦一场。她竟然为了那么一个家伙付出自己百分百的真心。她的努力到底为了什么。一切都像是大梦一场,而此时的她才终于清醒,看到了世界残酷的内在。
付佳忍不住笑起来,笑得荒唐,笑得无助。哪怕她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困境,但此时并不妨碍她大笑一场。怎么,人生还能更糟糕些不成。
舒沛又掉头回去接上叶宸,现在再出来难免稍微迟了些。只是开着开着怎么总觉得好像听见女人的笑声。刚开始舒沛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玩意儿好像是真的,外头真有笑声。
这大晚上的哪个女的不长眼在山路上笑啊。听年轻还挺年轻的。他是从来没见识过。舒沛心里头拿不准只能用手捅捅旁边叶宸,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是幻听,“你听见了吗?外头好像有笑声。”
叶宸一脸迷茫,“哪里?”
不会吧,难道真是只有他听到的笑声?别开玩笑,这事根本不好笑。从小到大看过的恐怖片在舒沛脑子里一个个飘过。无一不指向灾难的后果。他们遇到的这属于什么种类,孤儿怨,红衣女,咒怨?不对。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根本不怕任何这些玩意儿。
叶宸拿下耳机,打开车窗,仔细听了听,给了舒沛一个确切回复,“对,窗外是有女的哭声。”
不是,哥,听个声音而已,前摇那么长的吗?不过两个人都能听到说明不是幻觉。
但真是奇怪了,这路上哪里有什么女的,上一辆车还是夏琳的保姆车,但他们半小时前就已经下山了,难道还能抛锚在半路上不成?
舒沛放慢了车速仔细观察,尤其是在转弯的地方。这种小路根本没有路灯,全靠车子大灯照明,要是冷不丁前头冒出个人来,保管你魂飞魄散——唉呀妈呀——
前头竟然真的蹿出个人影!
舒沛一个急刹,好险没把他们两个甩下车!车停稳了仔细瞧,舒沛才看出个名堂,前面确实有个人,在黑暗里头走着。问题是她全身都穿着黑衣黑裤,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包也是黑的。还是因为她在走路,舒沛看见有影子在晃才看清前头似乎有个人。
但凡舒沛车开得稍微快点,今晚上绝对就精彩了。你说说这事闹得。
靠这么近,离奇的哭声也找到了来源。不就是前头那位女士嘛。快要离家出走的心脏又安稳得坐了回去。舒沛这才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怎么听怎么耳熟,还没等他调动自己记忆。叶宸一语道破天机,“好像是夏老师旁边的付助理。”
刚刚中午和自己吵了一架的声音叶宸还是认得的。他就记得之前她不是夏琳的左膀右臂。现在怎么一个人在这走?
里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们现在不好确定。
到底是什么事呢?他们俩抻着脖子探头探脑,但也不好意思上前问。其他人指不定合适,但他们俩过去干啥,落井下石吗?不对劲,怎么都不对劲。
但让个姑娘大晚上在这徒步也不是舒沛风格,他还是喊了一嗓子,“喂,美女,要不要搭你一程,给个十块就成。反正我顺路下去。”
前头那人一愣,伸手迅速擦去脸上泪水,搓搓脸,再转身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那就十块,把我捎到镇上就好。或者你看一下平台上要多少,我照价付。”
第49章 釜底抽薪
“反正就收你十块, 我们也得下去,捎带脚的事儿。”舒沛直接下车打开门,邀请她进来, “反正我们怎么都算是认识一遭, 本来免费捎你也成, 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俩那就下个顺风车呗,我现在拿手机接单。有平台介入你安心点?”
舒沛反正无所谓, 他是三个平台顺风车司机,老专业了, 有时候还兼职货拉拉, 还拉个拉布拉多, 所以说面包车它自由发挥的余地大, 你想让它是什么,它就能是什么,简直所向披靡。
老板这么坦荡, 付佳倒是放下了自己心里那点戒心,直接坐上车。也是,舒老板家大业大, 没必要特意弄她, 影响了自己的未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 付佳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对,她什么都不是, 在别人眼里, 她一无是处,她什么都没有,连一点儿剩余价值都欠,被搭一程也得寄希望于别人大发慈悲。
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成这样的?
“我真没用。我活在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情不自禁喃喃自语道。
说实话, 舒沛心里头其实挺烦这家伙的。之前仗着夏琳拼命作威作福,每次脸上畏畏缩缩,实际上夏琳吩咐的事一件不少地完成。你做坏事就做呗,还偏偏喜欢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其实周围好多人都挺看不惯的。
大家其实打从心底里觉得这家伙挺阴的。
舒沛其实之前遇到过挺多这类人的,说好听点就是懦弱,说难听点就是习惯性推卸责任。她又没胆子反抗,又不想承担任何责任,就是个随波逐流的墙头草。有的时候这些墙头草可能比纯坏的人造成的危害更大。
但人在你车上说这种话,舒沛又不能见死不救。要她真坐了自己车,紧接着从哪儿一跃而下,他这以后还有消停日子过吗?可不是得把她这脑瓜子给掰回来。
舒沛三两下就有了主意,“喂,美女,你是不是被夏老师扔下了?被她开了你就在路边哭?”舒沛就跟聊天似的随便说两句,她能进去行,听不进去也能分散下注意力,“那你工资呢?她开了你没给你金钱补偿,现在都讲究N+1,或者N+2的,你们娱乐圈不讲究这个吗?”
听到这话题,付佳马上抬起头来,在今天之前,她好像从来没有那么关注过自己工资,只要卡里还有钱打进来,她都不在意。
“我一个月应该赚多少钱?”她竟然问舒沛。
不是,这是她赚的钱啊,她自己都不上心的?那她工作是为了什么,纯纯做奉献来的?这种高风亮节,他还是不能理解。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犹如天堑。
“我不知道助理到底应该多少。但看剧组几位老师身边的助理都能阔气的呐。”虽然基本工资也就那些,但年底都有大红包,粉丝还会送礼物。以及正主手指头缝里漏下的一些,怎么看都过得相当安逸。
也就她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苦哈哈模样,其实舒沛常常在想,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还是这辈子欠了夏琳什么,要这么当牛做马来还债?他实在是不理解。
或许每个人想法不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