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恢复正常：“好名字啊，在明O大侦探活不过片头吧。”

　　甄甄的眼神暴露出要咬他的凶光，下一秒专门给贺越邱设置的来电铃声响起，知道肯定是老公来接自己下班了，于是敷衍地跟戴维摆摆手说明天见，拎着自己的小包就往外走。

　　星火的大门常年蹲守着各路粉丝狗仔，贺越邱把车开进来了。甄甄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了手捧玫瑰的贺越邱，他加速几步冲过去，像只横冲直撞的小狗一样扑到男人怀里。

　　电梯门关闭的同时，甄甄抬起头，那双下垂的眼睛里泛着亮晶晶的水波，折射出琥珀般温暖又柔软的萤光，坦荡地写满了想要撒娇、想要亲亲。

　　贺越邱于是加重了箍在甄甄腰上的力道，低头反复地吻着他扑闪扑闪的睫毛：“宝宝，你好像狗狗幼儿园里等家长来接的小狗。”

　　男人说话时呵出的热气让甄甄不住闭眼，声音又轻又软的嗔道：“哎呀……你别弄……我不是小狗，你才是狗，干嘛啃我！”

　　没见到甄甄时还好，贺越邱情绪还算平静，现在不仅见到了，还抱到、亲到，他那股火气就窜上来了，也不怕有人看见，电梯停了揽着甄甄一路腻歪着上了车。

　　短短两分钟的距离让他们走了五六分钟，等坐上真皮座椅时甄甄被亲得整个人都有点涣散了，眼睛发直地放空着大脑，嘴角流着一点晶莹的水痕。

　　他摇下车窗，小狗吐舌散热，以为贺越邱马上就要点火发动，但过了几分钟还是没动静，疑惑地回头一看，恰好亲到突然凑过来的贺越邱。

　　贺越邱捧着那束玫瑰，挡在两人前面，凑近甄甄耳边说了句话。

　　甄甄的脸‘腾’一下爆红，从白雪般的皮肤里透出粉色，躲在层层叠叠娇艳欲滴的伊芙乙女心后面，漂亮得也像是一朵待摘的玫瑰。

　　他小声地、羞涩地拒绝：“不行……等回去——啊！”

　　贺越邱放倒车座，将甄甄圈进怀里，牢笼般禁锢着他。甄甄乱踢乱蹬一通，反倒把自己的一只鞋都给蹬掉了，脚趾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不安地蜷缩起来。

　　贺越邱凑在甄甄耳边，看他吓得瑟瑟发抖，低笑道：“我可不想等。”

　　“怕什么……没人。”

　　甄甄听不下去，心跳飞快，又羞又急，都快哭出来了：“我明明听到有人在咳嗽，还有脚步声——唔！”

　　下一秒却被堵住，空气被掠夺殆尽。他正推拒着，双眼忽然睁圆：“！”

　　细腰像跃出水面的鱼儿一样，挺起漂亮的弧度。

　　贺越邱留学时担任橄榄球四分卫，一双手宽大粗糙，指节却修长灵活，常年都是干燥的温度。

　　甄甄又像鱼儿重重落回去，抖得厉害，呼吸很急，贺越邱的食指擦过他温软的唇瓣，覆过一层玻璃似的水光。

　　甄甄别过头想躲开，却被轻松箍住。

　　贺越邱低头亲他，尝了，笑道：“一股小狗味儿。”

　　其实他只想说那一个字。

　　甄甄呜咽着，再没有力气反驳自己不是小狗，濒死般伸长着天鹅似的细细脖颈，脸颊有汗流下来，闪粉一样亮晶晶的。

　　他猛地抓住贺越邱的肩膀，指甲都嵌进去，皮糙肉厚的前四分卫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贺越邱起坏心拿开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甄甄主动，呜呜地哭着。

　　那双明亮的眼睛浸泡在泪花里，哀哀地看过来，可怜又难耐地摇晃着尾巴，极大满足了贺越邱的恶劣想法。

　　他凑近了，呼吸喷在甄甄耳朵上，低声：“做一个选择题好不好？Do or Si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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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甄是一只又乖又凶又騷又纯的小狗妹[可怜]

第5章

　　甄甄的思维渐渐不清醒，瞳孔在车灯下映出透亮的琥珀色，扩着涣散的光圈。他整张脸都埋进贺越邱的肩膀，哼哼唧唧的，声音像融化了的棉花糖般甜腻又黏糊。

　　位置交换，空气更加逼仄。贺越邱笑得危险，目光灼灼，自下而上扫视着甄甄。

　　甄甄心惊，刚要躲开，就被拉住手腕。细细的一截，握满都有剩余。就连哭声也细得像只小猫，轻轻挠着贺越邱的心尖。

　　甄甄从来都不好好吃饭，那么瘦，这下也吃到了纤弱的苦头，看似处在上位，却被全盘掌控，定死在那儿。

　　他咬着手指，失重般坠下，眼泪一颗颗划过白皙脸颊，把洇红柔软的唇瓣都泡皱了。

　　再哭下去，都得担心他脱水。

　　贺越邱深深地呼吸，抓紧了甄甄的手腕，片刻后又放开。甄甄没了支点，便脱力地滑下来，跌到座椅上时，又挤出一颗眼泪。

　　甄甄都哭得皱巴巴了，贺越邱看起来倒是滋润得要死，声线都懒洋洋的：“甄甄是不是水宝宝？这么爱哭，哄都哄不好。”

　　“你闭嘴！不许说！”

　　甄甄的嗓子哭得有点哑，抬手一巴掌打在贺越邱脸上。因为手上有水，那一声“啪”格外响亮，可惜他实在没力气了，连点印子都留不下。

　　贺越邱坐起来，汗珠从混血儿高耸的鼻尖上滴下。他勾起唇角，吃掉了。

　　甄甄的眼泪还没干，脸颊潮湿而透着粉色，害羞地挪开眼。

　　这样……好奇怪……

　　贺越邱却偏要凑过去亲他，低沉的笑声仿佛贴着耳朵响起：“老公鼻子好不好看？它长成这样就是专为你准备的。”

　　他把甄甄拉回自己怀里，爱怜地亲了亲额头，温柔地安慰着他。

　　甄甄嫌弃地不停推拒：“你……走开！脏死了！”

　　贺越邱挑眉，轻轻咬一口脸颊肉，惹来他一声软下去的低呼：“脏吗？明明洗得很干净，像一颗快熟透的草莓，轻轻一咬就又甜又烂，就是太娇气了，吃不了几口。”

　　甄甄狠狠地瞪他一眼：“从今天起我最讨厌吃的水果就是草莓！”

　　贺越邱幼稚地重复道：“从今天起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草莓。”

　　看甄甄还不够害羞似的，凑在他耳边，故意逗他：“我不仅今天吃，明天、后天……我每天都会尝一尝。你说那颗草莓可不可怜？”

　　甄甄越羞就越说不过贺越邱，急得伸手去堵贺越邱的嘴，反而被舔了下，气得他一口咬上贺越邱的眉弓。

　　“嘶——”贺越邱痛得皱眉，扭头去看后视镜，右眉骨附近一圈显眼的牙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养了只烈性犬。

　　他故意装作忧愁的样子，叹气道：“这下破相了，怎么办，以后甄甄出门逛街要带个丑老公了。”

　　甄甄高兴了，踹他：“给我把鞋拿过来。”

　　贺越邱不仅弯腰帮他把鞋拿来，还任劳任怨地穿上，又几乎抽了半盒纸巾，才把湿淋淋的甄甄擦干净。

　　甄甄打开车门，手里还拿了瓶矿泉水。

　　贺越邱也跟着下车：“不回家吗？入职第一天就要加班？”

　　甄甄不给他好脸色：“这么脏……被你弄得哪里都黏黏糊糊的，难受死了，不去卫生间洗一下怎么办！”

　　贺越邱走到他身边，一把揽过那截细腰，抢来矿泉水瓶，低声道：“你自己洗不干净，我帮你。”

　　甄甄哪儿还敢让他碰自己，车里都忍不了了，到密闭的卫生间还得了，哼唧唧地推拒道：“不要……我自己会洗……你好烦，走开，不准亲我！”

　　推拒到一半，被压在车窗上缠绵深吻。

　　甄甄被贺越邱吻得迷迷糊糊快缺氧，眼前忽然闪过明黄色的车灯，一辆劳在他们面前停下，没有继续开走的意思。

　　甄甄瞳孔放大，忙唔唔地拍打着贺越邱，后者却仿若未觉，还在追逐抵弄少年湿粉软滑的舌头。

　　直到那车熄火，贺越邱才终于把甄甄放开，一转过身，深情宠溺的眼神尽数消退，放松的眉眼便皱得死紧，不耐烦地打量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看清全貌后，那满脸的戾气才渐渐被趣意替代，长手一揽把甄甄捞到自己怀里，调侃道：“方老板挺有雅兴，开着车呢，都有功夫欣赏情侣亲热，也不怕这黑灯瞎火的撞到承重柱上。”

　　方寸行的目光落在甄甄脸上，刚刚还和贺越邱旁若无人接吻的人听见他名字后，慌得要往男友身后躲，似乎也知道这种事被老板撞见很尴尬。

　　虽然没有经验，但方寸行看也看过不少，他新来的笨手笨脚小秘书满脸潮意，眼睛像是哭过，被洗得又亮又新，嘴都被亲破皮了，想藏又没藏好，警惕地探出半个头，把脸上这些痕迹原原本本都暴露出来了。

　　衣服很乱，鞋袜也歪歪扭扭的，自他周身范围，地下车库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湿的，混合着玫瑰的甜香——

　　更别提贺越邱眉骨上的牙印——

　　方寸行后悔自己下车了。

　　他怎么看了这么久……

　　甄甄有些抵触上司冒犯的视线，害怕被看出来什么，小心翼翼地拉着贺越邱的衣角，也不敢和顶头上司直视，只小声说：“我不去洗了……我们先回家吧。”

　　“老板好像……一直在看我……”

　　甄甄话音刚落，矿泉水瓶被贺越邱捏得嘎吱作响，浑身肌肉都绷得更紧，本是提醒，却掺杂着莫名的兴奋：“方老板，你一直盯着甄甄看，他害羞了。”

　　是错觉？

　　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甄甄死机了会儿，过后甩甩头，觉得自己爱胡思乱想的程度又加深了。

　　可不止甄甄，方寸行也察觉到了这份怪异。

　　他早就听圈里的朋友说贺越邱很喜欢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小男友，经常约出来一起玩，朋友圈发得也很频繁——

　　他其实一直都不太相信。

　　因为方寸行在这些人中算是和贺越邱认识最早的，也算一个院里长大的发小，这人对自己的东西分明充满了占有欲，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因为别人不小心拿错他的水杯这么点小事，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还请了家长，怎么换成男朋友，倒是大方起来了。

　　不过方寸行也被点醒，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跟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客气道：“抱歉，还是第一次见员工在地下室……”

　　他咳了两声。

　　贺越邱的兴致反而消减了。不过方寸行的出现也提醒了他，甄甄与这位新上司的相处似乎不算融洽，就上了不到一天的班，气鼓鼓地给自己发微信吐槽了三回。

　　于是贺越邱邀请道：“这周末有空吗？我带甄甄和你出去玩，就当做破冰局怎么样？你们一个是朋友，一个是我老婆，现在一起共事，甄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要替我多照顾照顾他。”

　　甄甄懵懵的，没跟上贺越邱的节奏。方寸行看一眼他，察觉到那种隐约的抵触，便婉拒道：“不用了，工作的事工作上谈，我不会刻意为难你家……小男友的。”

　　甄甄回过神，也一个劲拉着贺越邱衣服：“就是就是，不用组织什么破冰局了，我和老板相处得挺愉快的。”

　　贺越邱安抚他：“没事儿，不是单跟他出去玩，我周末本来就和橄榄球队的几个朋友约好了，要打场友谊赛。你不是一直都想玩吗，咱们一起去，顺带着把方寸行也捎上，正好还缺个跑卫呢。”

　　听到人多好玩，甄甄犹豫起来，脑子里两只小狗在打架，一只胆小马尔济斯躲在纸箱里瑟瑟发抖，一只邪恶比格宝宝werwer地乱跑乱叫，纠结到最后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唔……那看老板怎么说吧……他想去的话就……”

　　贺越邱于是又看向方寸行，温和的笑容一看就是伪装出来的，看似询问意见，但方寸行知道在这块地界上，贺总说话还没有不好使的时候。

　　“聚聚呗？现在一个个都忙工作，凑一次比赛可太不容易了。”

　　这只是把他当恋爱的一环吗？分明都快把他当套了。

　　方寸行没好气地说：“去是可以。不过就你小男友这体格，上场打橄榄球？我怕他被人当球打了。”

　　他又忍不住看向躲在贺越邱身后的甄甄，细胳膊细腿的，腰还没贺越邱这狗比大腿粗，个头到肩膀都勉强，比自己也就刚过肩膀一点，贺越邱再往左边站点就把他整个人全挡严实了。

　　即使知道这么问实在越界，但方寸行还是和贺越邱那些无数个第一次见甄甄的朋友一样，不受控制地、下流地想，他当初怎么敢答应和贺越邱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