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冤枉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过也幸好它坏了,否则我今天就会有大麻烦了。”叶宴顿了顿,“霍尔德先生,请吧。”
明白叶宴的意思,霍尔德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他看着叶宴扬起脖子,修长的颈上红色的禁锢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霍尔德用指背轻触叶宴几乎可以称得上吹弹可破的肌肤,看着叶宴忍不住绷紧皮肤,他内心不由得燃起一团火。
“霍尔德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霍尔德顿了顿:“只是有些接触不良,已经连接好了。”
他语毕,那红色的光圈变成蓝色最后融入叶宴的皮肤,没了踪迹。
叶宴知道霍尔德依旧站在他的面前,却并不感到意外:“想必霍尔德先生来找我还有别的事情。”
“叶老师是聪明人。”霍尔德不喜欢拐弯抹角。
“抑制器断开连接,我可能感觉不到,但你们不会。”叶宴慢悠悠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就等着我使用异能然后再背着异管局的人找上门,是为了什么?威胁我?”
“当然不是。”霍尔德看着坐在座椅里的人,“我自幼就听闻叶老师的事迹,对你我向往已久,十年前,我为了你来到中部,进入了特异局,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后来我便换了工作回到了西部地区,两个月前听闻你打算在异能学院就职,于是找了人托了关系,才调了回来,很幸运,我成功接管了那位的工作,这才有机会和你面对面交谈。”
“所以呢?”
“我对你三年前的事情感到十分遗憾,也不愿意看到如今的局面,更不愿意看到这么强大的人被束缚在一个小小的抑制器内。”霍尔德叹了口气,“作为现如今仅存的S级异能者,你本应该大放异彩,被众人追捧,成为人们心中唯一的信仰,而不是困在这里做老师。”
“霍尔德先生,如果你打算这么一直拐弯抹角,就叫我弟弟进来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叶老师,我知道叶家和吴家正在争统领之位,我虽是西部人,但我的母亲是中部人,她姓褚,也是老贵族之一,你应该知道的。”
“所以,你打算投诚于叶家?”
“我知道你不想让他人得知你异能受限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不会外泄,我有办法堵住异管局所有人的嘴。”霍尔德见叶宴有所松动,“不仅如此,我还会尽全力帮助你逐渐摘下这个抑制环,让你彻底重回巅峰,怎么样,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你支持我父亲,大可以亲自去找他。”
“不,你说错了,我不是支持你父亲?”
叶宴笑道:“那我就有些糊涂了。”
“是你,我希望你能登上那个位置。”霍尔德诚恳道,“我回来只为一件事,帮助你重回巅峰。”
“大选在半年后,那可能是有些来不及了。”
“当然不是让你参加今天的大选。”霍尔德满目向往,“五年后,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帮你登上那个位置。”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霍尔德先生,你废了这么大的劲,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霍尔德说着弯下身,将手臂撑在叶宴的椅子上,他看着叶宴那双清澈却空无一物的眼眸,“如果我说,我想和你,睡一晚呢?”
第81章 异能文的老师(9)
霍尔德在同龄人还追在父母屁股后面求抱抱时, 就能参加青少年机械设计大赛并夺得第一名。
因为太过聪明早熟,霍尔德的成长经历是孤独的,他没有朋友, 也因为太早独立而被自己的家人所忽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
可他并不在乎这些, 因为他很清楚强者的世界本身就是孤寂的。
可这种要什么有什么, 且毫无对手的生活逐渐让他觉得了无生趣, 他开始寻求刺激,想要为自己创造一个强劲的对手出来, 可惜都失败了。
直到他16岁那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
那模糊的照片上是一个金发少年,少年看上去比他大一些, 但盘靓条顺, 在一众人里格外显眼。
和霍尔德一样, 叶宴有着优渥的家庭, 顺畅的人生经历,年少成才, 受万人追捧。
但和他不同的是, 叶宴是现在仅存的S级异能者,天赋远在他之上, 而且比起只想为自己寻快乐的霍尔德不同,叶宴致力于为人类做贡献, 年级轻轻就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中部维持了几百年的局面。
那时被无趣打压得昏沉的霍尔德在看见叶宴的消息后,瞬间弹了起来。
制造对手有什么意思,造神才是真正让人热血沸腾的。
想通了这一点,他立刻收拾东西,通过母亲家族的关系成功进入了异能学院。
可非常不幸的是,他在异能学院呆了四年, 毕业后又进了特异局,可他不仅没有和叶宴近距离接触过一次,还在三年前得到了叶宴因为事故而消失在众人面前的消息。
霍尔德一阵落寞,于是收拾东西又回到了西部。
直到三个月前,他听说叶宴的父亲要参与大选,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通过关系得知叶宴的异能受限,于是利用手段除掉了全权监测叶宴的人,成功成为了异管局实际上的一把手。
他每天看着叶宴的波动曲线,只觉得兴奋。
后来他切断了与抑制环的联系,只要叶宴动用异能,他就能和叶宴见面,和他谈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实际上他对叶宴无所求,只要自己能帮助叶宴重登辉煌,让叶宴成为目前星球上所有人唯一的信仰,这件事的愉悦感已经让他得到了满足。
可他在和叶宴见面之后,看着叶宴金色头发下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叶宴一颦一笑,看着他将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展露给自己,轻触到他细腻的肌肤……
他动摇了,对情事感到无趣的霍尔德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与眼前人交融的想法。
渴望涌上心头,喉咙里一阵干涩。
“霍尔德先生,你最好是在和我说笑。”叶宴依旧带着笑,但蓝色的眼眸冷了几分。
霍尔德自知好饭不怕晚的道理,他直起身子:“我不急着讨要好处,如果叶老师觉得我的提议不错,可以先欠着,等事情结束,我们再谈,怎么样?”
“不怎么样。”叶宴波澜不惊,“霍尔德先生,你的胃口太大了,我受不起。”
对于叶宴的拒绝,霍尔德毫不意外:“叶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你拒绝的声音有多美妙。”
“霍尔德先生,请吧。”
赶人的意味明显,霍尔德只是笑笑:“放心,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诚意,无论是扶持您以及您背后的叶家,还是我对你的爱慕之心。”
等霍尔德走后,叶宴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虽然这个世界观下,异性是绝对的主流,但这只限于中部地区,西部地区民风开放,对于这类事情早已屡见不鲜。
但叶宴还是觉得自己倒霉,怎么就偏偏让他碰上了。
不过还好,霍尔德并非死缠烂打的人,虽然刚一见面就语出惊人,但做事却牢靠得多。
因为叶宴再次卷起风暴,再加上霍尔德的支持,叶宴父亲最近的选票一路高涨,逐渐和吴家拉开了距离。
为了趁热打铁,叶重山开办了一场慈善拍卖会。
原著里,这场拍卖会是男主感情的萌芽。
男主因为家境不太富裕,所以来拍卖会当服务生,却意外撞见有一个富家公子想要下药迷晕某位贵族小姐,借此生米煮成熟饭,男主心中的正义感让他宁可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也要强行揭穿他的阴谋。
因为他的善举,贵族小姐也很快对他产生了好感,二人一来二去看对了眼,便开始暧昧,而作为男主的青梅,也就是叶宴的另一个助教白薇,也因此看清了自己的情感,开始争风吃醋。
但叶宴并不打算让男主今天成功英雄救美,他还记得支线任务是实现男主只忠心于一个人。
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青梅,只要叶宴专注撮合他们,让男主趁早开窍而且改变自己来者不拒的作风,就能成功完成支线任务。
既然不能让路修去救,也不能真的眼看着那位贵族小姐羊入虎口,那就只能叶宴自己盯紧宴会上的一举一动了。
不过让他一个又聋又瞎的人盯紧宴会上的一举一动多少是有些为难人了,叶宴只好让叶怀拙加强安保和巡逻,预防晚宴时有人喝多之后闹事。
叶宴身体不适,所有的事情都交由叶怀拙全权处理,但他又放心不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让沈正仪暂时陪着叶宴。
“我调查过霍尔德的底细,和他所说的相差不大。”沈正仪看着闭眼休息的叶宴,“前几天我也和他因为公事见过一面,那人心思缜密,动机不纯,他现在明晃晃支持叶家,不知道背后还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
“怎么一有人接近我,你就觉得人家对我图谋不轨。”叶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被戳中心思,沈正仪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初:“你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要保持警惕。”
“我知道。”叶宴缓过来一些,“帮我带镜片吧,晚宴要开始了。”
因为叶宴这些天镜片失效太快,但叶宴又莫名不想去看医生,所以只能让人对镜片进行了改善,勉强让叶宴能有四个小时的可视时间。
沈正仪看着叶宴因为不适而发红的眼眸:“我觉得抽空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我知道。”
叶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因为酸涩感,他下意识想要揉眼睛,沈正仪见状,一把拽住叶宴的手腕:“不要揉。”
“痒。”叶宴眨着眼睛,想要驱散不适,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揉,结果又被沈正仪一把抓住,“我就揉一下,你不要反应过激。”
沈正仪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一只手将叶宴的双手扣到他的腰窝处,然后空出一只手用拇指轻触叶宴的下眼皮。
二人的距离骤然拉近,叶宴不满地皱眉,只不过他骂人的话还没张口,就感到自己的眼球处传来阵阵清凉,酸涩感驱散了许多。
叶宴缓过来之后,沈正仪就松开了手:“好些了吗?”
“不好。”叶宴一字一顿,“谁允许你强行帮我吹眼睛?”
知道叶宴也没真的生气,只是不想和沈正仪低头,沈正仪也只是笑笑:“大少爷,等宴会结束,你惩罚我好了。”
“无聊。”
叶宴三步并作两步走在前面,沈正仪跟在他身边:“听说今天拍卖会上有一个收藏家拿出了一件珍藏的古品,还是当年你高价想要收购的那件,是真的吗?”
“是,不过你也知道,当年我为了得到这件藏品,搞得众人皆知,结果那收藏家却铁了心不让一步。”叶宴脚步慢了下来。
“你还想要吗?”
叶宴挑了挑眉:“想要讨好我们叶家的人那么多,你觉得用得着我出手吗?”
“其实我……”
“沈叔叔?”
沈正仪的目光一直放在叶宴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与他们迎面对上的人。
等叶宴停住脚步,他才顺着叶宴的视线往前看去,果然来人是他的父亲。
自从被赶出家门,沈正仪除了公事,几乎没有和父亲见过一面。
叶宴虽然不懂沈正仪为什么明明都过去那么久,和那个女孩也断了联系,却还是不能和自己的父亲和解,但叶宴不是那种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也不打算多问。
他保持礼貌,和拧眉不满的沈父打了招呼就打算离开,沈正仪紧跟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就在他们走到沈父身边时。
沈父突然张口:“沈正仪,你就这么恨我吗?”
叶宴夹在二人中间走也不是,回头也不是,只能被迫停下脚步。
“不敢。”
“不敢?”沈父冷哼一声,“你都敢为了一个男人和我断绝关系,十几年不踏进家门一步,连你母亲生病,你都不闻不问,你现在得偿所愿了,更得意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恐怕是因为还在乎面子的缘故,沈父声音不大,说到某个字眼的时候,几乎低到听不到,但叶宴还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