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著被骂得惨烈,大多数读者的都希望女主能够远离四个渣男独美。
所以隐藏的条件就是不让女主和任何一个男主产生感情纠葛。
不产生感情纠葛还要火葬场?这不是难为人吗?
自相矛盾的任务让叶宴一阵头痛。
将他夹在中间身形高大的二人,就是四个男主中的俩个。
一个是长老院的首席长老安德森,内阁大臣,年纪虽然不大,但行事作风古板严肃,动不动就搬出法条,活像个行走的法典,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尤其是像叶宴这样的娇滴滴撑不起大事的帝王。
另一个则是祭祀院的首席祭祀克伦威尔,专门负责与神明连接,为民众祈福,传达神谕,守护民众安定。虽然干着庄严肃穆的工作,但为人和善,平易近人。
众人只知道他令人崇敬,却不知道这个表面上庄重的人,实则最喜欢一些下流把戏,比如现在,他宽大的衣袍里就留着一件刚刚从叶宴身上扒下来的里衣。
叶宴心中忿忿,但敢怒不敢言。
就这么凉嗖嗖地走进前厅,叶宴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走到灵柩前,灵柩里是他的丈夫,原本生龙活虎的丈夫此刻脸色发白,倒是与叶宴和他第一次见面时有些相像。
当时叶宴被迫嫁给这个已经病入膏肓随时可能抽过去的王储,本来就心里不平衡,结果新婚当夜,病歪歪的王储就给叶宴一个下马威,说他宁死也不会碰他。
叶宴看着他说一句咳三咳的样子,内心吐槽:说得好像他有那个本事一样……
怕他被自己一句话气撅过去,叶宴也没敢说。
他和阿德莱特成婚五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想活着。
可惜——
虽然刚刚安德森严厉警告他让他不能哭,保持帝王的威严,但叶宴还是强行挤了两滴出来。
叶宴身形憔悴,连日来的重大打击似乎快要将他击垮,原本心生怨言的大臣们看着叶宴这幅惹人怜的模样,也不由得打散了一些怒意。
这是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第一次见这个传闻中的男皇后。
他身形比一般女子还要高挑一些,与正常男子无异,但比正常男子更瘦弱一些,宽大的黑色丧服遮住了全部的身躯,朦胧的黑纱遮住了他的样貌,众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盘起的紫发。
他站在自己丈夫的灵柩旁,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撑在边缘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撑起瘦弱的身躯。
一个依靠自己丈夫而活的被养在寝殿内终日不见人的皇后,如今刚怀孕一个月就遭逢这么大的变故,即便他之前恶名远扬,但那一刻还是不免为他心酸。
只有一个人,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手心里碾着刚刚从叶宴身上扒下来的里衣,回想起刚刚掌间细腻光滑的肌肤,克伦威尔缓缓上前走到叶宴身边,透过黑纱与那双一黑一金的异瞳相望:“让我来为陛下诵读悼词。”
叶宴微微点头,等仪式完毕,他被内侍搀扶着站在一旁。
不多时,克伦威尔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陛下可知我刚刚为您的亡夫诵念了什么悼词吗?”
“我说,身为他的至亲好友,我一定会完成他的遗愿,照顾好他的遗孀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克伦威尔声音不大,却让叶宴不由得耳朵发烫,“只要你有事求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排忧解难,当然也包括帮你疏解欲/望。”
-----------------------
作者有话说:朋友妻,必须qi ×
抱歉老婆们,来晚了一些,太久没写了,有些生疏了,这几天找找感觉,先隔日更,等状态恢复了,就日更[可怜][可怜][可怜]
第112章 火葬场文里的未亡人(3)
即使叶宴早就习惯了克伦威尔的厚脸皮, 但是在这么庄重严肃的场合里,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叶宴出一点错都会被长老院那些贵族攥在手里当做把柄, 因为里边空空荡荡的,叶宴恨不得夹着腿走, 生怕有风吹起来露馅。
但克伦威尔却丝毫不当回事, 以叶宴的窘迫当做乐趣, 看着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笑出声。
就像他得知欧文三世死时那样,乐得前仰后合, 恨不得立刻冲进寝宫趁着阿德莱特的尸体还没有被抬出去,最后再放纵一次。
幸亏叶宴脑子灵光, 及时把消息散了出去, 要是真让这个疯子冲进来, 万一被人抓了现行, 叶宴就完蛋了。
叶宴本想出言嘲讽几句,抬眼就看见安德森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害怕他会读唇语, 叶宴最后只是说:“我和你一样悲痛,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似乎预料到什么, 顺着叶宴的视线看了过去,看见安德森利刃一般的视线, 最后只是笑笑:“你很怕他?”
“长老院职责是辅助监督皇帝,有权利对不恪尽职守的皇帝进行罢免,你是知道的。”
“祭祀院也有,怎么不见你怕我?”克伦威尔想要帮叶宴整理一下头纱,手刚一抬起来,叶宴就躲开了, 他叹气,“看来还是我这几年我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我不仅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是可以凭借简简单单一句话让你陷入绝境的祭祀首席。”
克伦威尔的话带着调笑的意味,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到,只会觉得大祭司在和他说玩笑话,只有叶宴觉得后背发凉。
因为他知道他真的可以。
见叶宴不说话,克伦威尔再次抬手,这次叶宴没有躲开,而是任由他将他卷起的头纱轻轻拨正:“这样就对了。”
克伦威尔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大堂里突然吵嚷起来,片刻后,一个粗哑的哭泣声穿响在灵堂之上,只见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三两步走到灵柩前,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落寞:“哥,我来晚了。”
叶宴轻挑了挑眉,眼前痛哭的男人的是阿德莱特的弟弟马歇尔,几年前因为邻国一直在骚扰边境地方的居民,所以自请带兵上前线。
关于马歇尔,叶宴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们兄弟关系不错,而且马歇尔对治理国家并不感兴趣,一心觉得自己的病秧子哥哥可以多活几年。
而叶宴和马歇尔只见过几面,每次见面,他都不会给叶宴什么好脸色看。
马歇尔性格狂放直接,瞧不上像叶宴这种虚伪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哥哥妹妹后来会这么护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按照他一贯直来直去的性格,这次回来应该是为了争夺皇位。
虽然他对这件事不敢兴趣,但并不代表他会忍受皇位落到一个他讨厌的人手里。
而且叶宴看上去娇滴滴一副很好拿捏的样子,交给他马歇尔才不能放心。
“是马歇尔殿下,太好了,殿下回来了。”
“陛下亡故,急需新的君主,请殿下回来主持公道。”
“阁下这话可不对,陛下亡故之前就已经把皇位传给了皇后。”
“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继承皇位不是理所应当?”
“皇后毕竟有陛下的血脉。”
“男人生子,闻所未闻,有谁能保证他生出的一定是可以继承大统的王储?如果皇后日后掌权,再与其他人诞下新生,那又该如何论?”
众人都听出来了,这是在怀疑叶宴可能生不出,也可能生出来的是个不健全的孩子根本没有能力继承皇位。
就算生出了,到时候叶宴权利大了,也难免不找其他的男男女女,事情就难办了。
合理充分,众人纷纷看向皇后,想要他给一个答复。
叶宴在注视下不慌不忙道:“当日陛下决定将皇位传于我时,我曾向神明立誓,此生我只忠诚于陛下一人。”
叶宴声音不大,但是温柔坚定,堂内一片安静,许久,那个伫立在灵柩前的高大男人忽然转身走向叶宴,他走得很慢,军靴和光滑的地板相撞,牵起了所有人的心脏。
直到他走到叶宴面前,一双蓝色的瞳孔隔着黑纱与那双记忆中的异瞳相交接。
所有人都觉得马歇尔是想要直接逼宫,逼迫皇后让位,也包括叶宴,克伦威尔见状刚想说什么,马歇尔却突然抬手,紧接着他在众人或期盼或惊惧的眼神下,向叶宴行了一个礼:“陛下,请节哀。”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叶宴。
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马歇尔恨惨了叶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选择让步,按照他直来直往的性格,肯定会大闹灵堂,搅得翻天覆地。
叶宴毕竟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马歇尔不顾及自己尸骨未寒的哥哥大闹灵堂,有礼也会变得无礼,可他没有,反而忍气吞声地接受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
在震惊中,叶宴回了一个礼。
最有可能抢夺皇位的人如今也承认了叶宴,其他人就算说破了嘴,也难以改变,于是众人纷纷跟随马歇尔:“陛下,请节哀。”
传闻中可能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就这样在马歇尔的低头下落下了帷幕。
马歇尔并没有待多久,因为战事吃紧,急需要他回去做决定,等阿德莱特的后事处理完,他就离开了。
他走得那天,叶宴依照礼节,在王宫外送行,因为他走得紧急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所以宫殿外,只有骑着马的马歇尔以及叶宴和一行内侍。
马歇尔坐在马上,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叶宴依旧带着黑纱,因为是深夜,马歇尔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百无聊赖地听着叶宴说着一些官方的客套话。
一句接着一句,马歇尔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啧了一声,突然取出自己的佩剑,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用剑尖挑开了那层碍人的黑纱,就这样一张被吓到煞白的脸猛然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那双总是水雾蒙蒙的一黑一金的异瞳此刻睁得溜圆,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马歇尔莫名其妙地心猛地提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又心道:真是没用,这就哭了?
叶宴惊魂未定,他身边的内侍连忙查看他有没有被伤到,刚想要质问,就被叶宴拦了下来,叶宴缓了过来问道:“马歇尔,你这是何意?”
马歇尔收回佩剑移开视线:“你声音太低了,我听不清。”
叶宴脸色也不太好看:“你这样很无礼,你哥哥在天有灵……”
“别和我提我哥,雪莱,我哥到底怎么死的,我还没调查清楚呢。”
“你什么意思?”叶宴声音沉了几分。
“我哥原本身体好了很多,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还是在决定将皇位传给你之后,你真不清楚吗?”马歇尔盯着叶宴,看着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逐渐变得僵硬,即使这样,马歇尔还是忍不住感慨,他这个嫂嫂当真有一张上好的皮囊,无论什么表情,都只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
马歇尔再一次不适地移开视线:“雪莱,我今天之所以不和你争皇位,是因为我没有时间,等我空下来,找到你和那个邪里怪气的大祭司暗中勾结谋害我哥的证据,我一定会和你算账。”
叶宴本想争论,但还没来得及张口,马歇尔就骑着马扬长而去。
内侍扶着叶宴:“陛下,马歇尔阁下似乎对您有些误会。”
等马歇尔脱离自己的视线,叶宴视线变得冷淡:“我们的马歇尔阁下一向风风火火,这次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沉得住气。”
“陛下是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找个机会查一下,他回来后都和谁见过面。”
葬礼过后就是继任大典,和之前阿德莱特那次继位不同,这次长老院一直拖拖拉拉没有定个方案出来,直到叶宴追问,安德森才理所当然地说:“陛下的皇位本来就备受争议,再加上两年间,两位君主相继离世,如果大张旗鼓地操办,只会让陛下被人诟病。”
说得好听是为了叶宴着想,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叶宴扩张自己的势力。
他一直清楚长老院这边的意思,他们就想要等叶宴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以后,扶持那个幼童继位,而对于叶宴这个没有势力的皇帝,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罢免或者找个机会直接杀了。
只需要一年,就能解决目前这个混乱的局面。
“安德森,你很清楚,没有继任大典,我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陛下多虑了。”安德森站在叶宴身侧,视线冷冷地,丝毫没有把叶宴放在眼里,不像是在帮帝王出谋划策,更像是在通知。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看不上我。”叶宴示意内侍带着屋内的侍从离开会议室,等会议室内就只剩下叶宴和安德森二人时,叶宴才继续缓缓道,“我是个平民,身后没有势力支撑,进入王宫五年,终日不见人,对于国家的治理更是一窍不通,你和那些贵族都觉得我只是一个被保护得没有主见的布娃娃,只能当个摆件或者吉祥物,对吗?”
这是第一次,安德森低头仔细地观察这位年轻的皇后,和之前不同,这次的他穿着男装,看上去十分干练,淡紫色的头发被盘了起来,显得很利索,一双异于常人的异瞳,黑色的那只像是蕴含着无尽的深渊,金色的那只闪烁着安德森看不懂的锋芒。
没有黑纱包裹,安德森发现雪莱的脖子上竟然用白色的绷带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