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想了想:“褚家已经决定站在简景深那边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霍尔德叹气,“因为最近你父亲的选票暴涨,让简景深那边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在你起身后,他们就开始拉拢褚家,一开始褚家还比较摇摆不定,但几天前,他们却突然改了主意,彻底站在了简景深那边,而且他们知道了我是支持你的,所以扒下了我的职务,将我赶了出来,虽然我走之前改了算法,可以让你的异能可以多使用一会儿,但也撑不了多久,想必现在,你已经不能再使用异能了。”
叶宴站稳之后,眉头紧蹙。
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不到两周,中心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刚刚那群士兵说他杀了人,还是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算上路修那也不过是只有一个人,两个又是从何说起,而且霍尔德山高水远的,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叶宴丝毫没有一点准备。
似乎知道叶宴在疑虑什么,霍尔德立刻解释道:“昨天夜里,在城郊外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鉴定,那具女尸就是18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也是你的同班同学。”
“失踪?”难不成是出事的那天晚上约她出去的那个女孩?
“看来叶老师是有印象。”
叶宴实在不解:“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小时前,简景深正是向监察署提起诉告,说你在十八年前强/奸了那个女孩,强逼着她生下了孩子,然后弃尸荒野。”
霍尔德的声音明明不大,但还是给叶宴一种震耳欲聋的错觉。
“什么?!”因为太过震惊,叶宴的声音高了些。
“除此之外,贺勤也状告说你当年杀了贺止于根本不是因为他被感染,而是因为当年他发现了你强/奸的事情,你为了自己的丑事不被揭穿,所以才杀了自己的老师。”
-----------------------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老婆们,今天是短小的一章哈哈哈
第102章 异能文的老师(30)
胡扯!
叶宴气得想笑:“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我, 那一定是有证据了?”
霍尔德观察着叶宴,半晌他道:“十八年前,简景深在郊外捡到了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看上去刚出生没多久,就险些被摔死在郊外, 简景深把他抱回去养了许久, 才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叶宴听到最后愣了一下, 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挖出那具女尸之后,经过鉴定, 发现那个女孩十八年前有过产子的经历,简景深立刻想到自己捡到的孩子, 于是紧急验了二人的DNA, 发现确实有亲子关系。”霍尔德的眼睛没有从叶宴的脸上移开过, 虽然他面上游刃有余且波澜不惊, 但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有一点情绪波动,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所以他时常会眯着眼, 掩藏自己的情绪, 但他一眯起眼睛,就会像一只小狐狸。
眼底的精光几乎可以称得上显而易见。
叶宴从他的描述里稍微分辨了一下, 就知道事情始末,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那为什么要说是我强/奸了她?”
“因为贺勤, 贺勤这些年一直怀疑贺止于的死有蹊跷,所以暗中调查,后来他发现贺止于在死前不久一直在调查那个女生失踪那天夜里的事,后来他找到了一个录音,是贺止于和那个女孩的,录音里说她和一个贵族秘密在一起很久了, 甚至还一不小心怀了孕,那天晚上是想要和那个贵族对峙,贺止于曾经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只说对方的权势很大,她一个孤儿,如果她说了一定不会被放过的。”
竟然还有录音?是编造的?
似乎想到了叶宴在怀疑什么,霍尔德解释:“经过鉴定,录音完整,没有移花接木和捏造的可能性。后来贺止于也自己录了对这件事的看法,录音里也有说,那天晚上贺止于其实跟踪了那个女孩,想要看看那个威胁她的男人到底是谁,但他到了地方,却被人偷袭敲晕,晕之前他看到打晕他的人带着一条手链,后来,他在你的手腕上发现了那条手链。”
手链?
叶宴那天晚上确实带了一条手链,那条手链是沈正仪送给他的,是当年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一条,沈正仪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叶宴做生日礼物的,那天晚上也是叶宴第一次戴,贺止于怎么知道的?
如果排除伪造录音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贺止于说的都是实话,第一,的确有人玷污了那个女孩,第二,贺止于那天晚上确实到过现场。
那个孩子呢?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当时要帮你做这个抑制颈环,所以异管局留有你的血液样本,他们抽取了一部分,和那个孩子做了亲子鉴定,证明,那就是你的孩子。”霍尔德说得很慢,“检验的时候我在现场,可以确定他们没有弄虚作假。甚至为了防止被误解,他们还抽了你父亲的血液,所以……”
霍尔德没有说完,叶宴却几乎断定,当年小孩不仅没有死,反而被简景深捡回来拉扯长大。
“是简熠。”叶宴道。
霍尔德点了点头:“按照他的说法,简熠捡回去的时候生命迹象很弱,所以他们将他放在培养液里封存了两年,直到他逐渐恢复,因为简景深夫妇对他有了感情,所以就收养了他。”
竟然是简熠,原来简熠才是他真正的孩子。
叶宴确实有被震惊到,最震惊的是,简景深可能十八年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他却没有说,这相当于他的一张王牌,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用实力压倒叶宴,但始终差一步,而现在他终于打算用这种卑劣的方法彻底压倒他。
“简熠和那个女孩配对的时候,有谁在现场吗?”
“我外祖父在,但你也知道,他们现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帮他作假也不是没有可能。”
孩子是他的,却不是那个女孩的,那那个女孩的小孩呢?死了?总该不会,那个小孩其实就是路修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这也就印证了为什么简景深要去处理路修的养父母,路修的养父母很有可能知道或者就是他们帮了当年的女孩。
想到这儿,叶宴问霍尔德:“路修的养父母确实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对吗?”
“对,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需要他们,我可以立刻把他们调来。”
就算路修的养父母可以证明,但也远远不够,简景深铺了这么大一张网,甚至这么急迫地使用这种下作手段,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等不了了,他们急需要用舆论彻底压死叶家,就算叶宴用路修的养父母提出质疑,简景深还有简景深背后支持他们的贵族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叶宴翻不了身。
现在问题最关键的是,如何证明简熠是他生的。
男人生子,旷世奇闻,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不,是要把简景深那个秘密实验搬到明面上来,彻底击毁他们。
这就只能看叶怀拙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了。
“叶老师。”霍尔德见叶宴在思考,良久他还是道,“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中心城内绝大部分贵族都已经站在了简景深那边,简景深明面上代表了普通民众,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巩固贵族阶级的政权稳定性,所以无论你能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将水搅浑,现在距离选举就剩下两周,只要他们在这两周内压死了你们,成功推拒赵世泉成为首统,就足够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放弃?”
“他们掌握了你的命脉,你的异能已经完全被遏止,到时候只要把你抓进大牢,就有一百种方法逼你就范,或者直接伪造你畏罪自杀,到时候想要翻身就困难了。”
叶宴舒了一口气:“你想要我先放弃抵抗,藏起来等着大选过后,再出击?”
霍尔德点头:“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让你毫发无伤的方法,我们有路修养父母,想要翻身,是很容易的。”
“你以为简景深他们会不知道吗,他们这么着急地想要击垮我,如果真的让他们登上首统之位就晚了。”
霍尔德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赵世泉一旦上位,第一步就是先弃了下城区。”
见叶宴默认,他又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下城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需要一天,就能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全都杀光。”叶宴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
“如果他们动用军队,就会失去民心,如果他们打开安全区的权限,扩大污染域,就会给自己留一个祸患,无论怎么想,都很难觉得他们会立刻动手,除非——”霍尔德似乎想到什么,“除非他们自己制造异形物杀光他们的假象,那就需要有一批可以听从他们调遣的异形物,可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叶宴补充:“如果异形物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那?”
霍尔德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他们自己做实验,制造了一堆可以自由控制的异形物?”
叶宴不置可否,霍尔德却睁大了眼:“真是一群疯子,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冷血了,和那些贵族比起来,我简直可以称为救世主了。那要是这样,你更不能留在这里了,和我走,我带去西区,到了那里,我可以保护你。”
霍尔德吊儿郎当的模样收敛起来,他的表情严肃认真:“我可以带你去南区帮你摘掉你这个颈环,只要活着,你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我做不到。”叶宴沉静道,“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他们怎么办?简景深找不到我,就会定我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我不保,叶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一定会拿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开刀,还有叶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被戳着脊梁骨过日子,我做不到。”
霍尔德没有那么重的家族观念,所以他不能理解叶宴的心情,但他也不强迫叶宴和自己走:“那你准备怎么办?”
叶宴想了想:“简景深恨我,抓不到我不会罢休,只要我现身,只要我成为阶下囚,他就会放过叶家,只要叶家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我弟弟就有办法追查实验的真相。”
霍尔德皱眉:“这太危险了,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吗?”
叶宴有什么怕的,反正事情到现在解决得差不多,死了正好脱离世界了。
他也不能和简景深说实话,只是道:“简景深恨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让我去死,他一定会羞辱我一段时间,让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摧毁这个世界的。”
叶宴话音刚落,眼前就开始模糊不清,接着背后传来一阵鼓掌声,叶宴看不见,也懒得回头。
“叶宴,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要更了解我。”
-----------------------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马上就结束了,预估最多还有七章,沈正仪,路修,弟都有戏份
下个世界的小寡夫攻宴宴嘴软心硬,是白切黑的野心家,道德感很低,会有一个受走火葬场线,至于正牌,还没定哈哈
平
第103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31)
阴冷, 虚妄,空气像是凝固一样,叶宴每呼吸一次都能闻到浓浓的霉味, 难闻到令人窒息。
他看不见,听不到, 被关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里, 抱着腿窝在角落里, 因为疲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叶宴的耳朵上突然被戴上了助听器,叶宴怔了一下, 思绪翻转着打了个滚才重新落下。
“明明都当了阶下囚, 还有心思睡觉?”简景深嘲讽的声音传来。
“你想看我什么样?歇斯底里的?痛苦万分的?焦躁不安的?还是后悔不已的?”叶宴声音暗哑, 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想必这些都是你十几年来的日常生活吧。”
简景深凑近叶宴,一把掐住了他的脸颊, 强迫叶宴张开嘴, 接着一把冰凉的像是钢制筷子一样的东西压在叶宴的舌头上,来回摩擦, 叶宴想要挣扎,但是浑身酸软无力, 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简景深继续他的动作。
那筷子时不时剐蹭到他的舌根处,引得叶宴一阵干呕,甚至还想要继续深入,直到叶宴脸色发白,简景深才勉为其难地收回了筷子, 然后用密封袋将其装了起来。
他看着偏过头干呕的叶宴,昏暗的环境下,他白得透明,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鼻尖上挂着淌下来的泪水,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
他想要帮叶宴擦去泪水,但只是靠近了一些,就被叶宴啪得打偏了手,导致他只是蹭了些微的泪水在指腹,他伸回手,盯着那水液看了许久,最后凑在嘴边,用舌尖将水液含入腹中。
和简景深所想的不一样,叶宴连泪水都带着一股玫瑰花香气,就像他二十几年来一直所闻到的那样,只是这滴泪水更加新鲜,馥郁的玫瑰香气瞬间激起了他缠绕心头二十多年的渴望。
他将泪滴含在舌尖,感受香气在自己味蕾上跳动,他不适地正了正眼镜,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张口:“明明长了一张惹人疼爱的脸,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厌烦。”
叶宴偏头靠着墙,半晌他笑了笑说:“是让人破防吧?”
虽然知道叶宴就是在故意气自己,但没办法,他只要一碰到和叶宴有关的人和事,所以伪装起来的理智都会化为灰烬。
简景深重新掐住叶宴的脸:“真应该找些东西堵住你的嘴。”
说完,他粗糙的手指碾过叶宴的下唇,眼神变得晦暗不明:“用什么东西好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指顿了顿,指尖一弯想要撬进叶宴紧咬的齿间,叶宴看不见,漂亮的蓝色眼睛里空空荡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简景深却更兴奋了,凌虐的欲/望在体内疯涨。
叶宴扯着简景深的手,生怕一张口,他的指尖就压了进来,就算咬他一口,叶宴都觉得恶心,但不知道为什么,简景深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和我求饶。”
趁着这个当口,叶宴松开牙齿:“简景深,我不懂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你从贫民区一路爬上来,看不起你的人,欺负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