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教导少爷,而是想取少爷的血为己用,还美其名曰是为少爷好,我呸!”
秦承霁:“并没有!是你们误会了!我们没想要他的性命!”
戴月:“你们当然不想要少爷的命,因为只有活人才能源源不断的生血,死人的血很快就凝结了。”
“他的血质特殊,我们自然需要取出来仔细探查,才能找到适合他的功法,血……”
秦承霁潜意识还认为,血术之事,不能告诉无关之人,话到一半就顿住,警惕地看向了在场的另外几人。
很快,他就想起,方才他准备出手前,秦承霁对褚清钰提了一句“血术”,褚清钰便娴熟地束缚他的双手,勒紧,止血。
显然,这个劫持他的人,很清楚该如何对付会施展血术的灵修。
戴月和袁清韵的情谊有目共睹,也不可能对着一个信不过的人,吐露有关特殊血继的事。
真相只有一个,他们不但认识,还有可能知根知底!
袁清韵明显对秦承霁有怨,而现在的秦承霁也是怨气冲天。
秦承霁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方才还装不相识!”
在被褚清钰拖来此地的一路上,秦承霁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原来如此!昨日是你们带走了白狐,怪不得能对上那个暗号,若非如此,他们根本不可能掉以轻心,将东西交给你们!”
姬兀争和姬兀宁:“……”
秦承霁狞笑:“姬兀争,你们这是在报复秦家吗?我母亲病重,一日不一日,你们却夺走了唯一能救我母亲的药,又与袁清韵联手,你们这是非要将我们家往死路上逼啊!”
姬兀争微讶,“什么?药?那礼箱里装着药?”
秦承霁又挣扎起来,“果然是被你们带走了!你们知道那里面药有多难取得吗?
我好不容易将它运送到皇城内城,眼看着就能带回家,却被你们劫走,你们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褚清钰:“这怪得了谁?你家人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
若非你把我们弄到你们家的禁地做祭品,我连你们家的门都不想踏入,你们运送什么东西回家,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秦承霁挣扎着扭头去瞪褚清钰,“你要怎样才把那东西交还给我!”
褚清钰:“出了这么大的事,内城肯定不安稳了,我们要出去避避风头,你给我们准备好银晶,送我们出城。”
姬兀争和姬兀宁都是一脸诧异的看向褚清钰。
他们好不容易来到了内城,该做的事都还没做,怎么可能离开这里?
褚清钰当然不是真的需要现在出城,他只是想让秦承霁以为他们打算离开这里。
既然他们来到皇城内城的事情已经暴露,不如就让发现这件事的秦承霁,亲自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城外。
秦承霁:“可以!我可以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去,不过我要先确认礼箱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褚清钰:“现在可以给你确认,不过,只有等你把银晶准备好了,再把我们送出城,才能把东西拿走。”
“不行!这样耽搁太久了!”秦承霁见姬兀争和姬兀宁迟迟没应话,只好与褚清钰谈判,“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你现在把东西给我,我母亲快撑不住了,急需此药来救命。”
像是生怕褚清钰拒绝,秦承霁又道,“你知道为何现在城门守备比之前更严,城卫更多吗?
就是因为那两个跟着你一起出来的白狼和黑熊!
他们告发了我家禁地里的事,现在住在城中的各个世家大族,都发现家中弟子迟迟未归,一直在找我要说法。”
顿了顿,秦承霁又道:“还有你,那白狼和黑熊将你自己跑了,没管他们,也告发了你,现在满城巡卫都在找白狐!”
褚清钰不由笑出声,“撒谎能不能打个草稿?满城巡卫都在找白狐,这难道不是你喜闻乐见的事吗?
我看他们到不见得希望我被抓住,毕竟我是为数不多的见证者,他们肯定更想将我保护起来。”
秦承霁:“……”
褚清钰:“不过你这一提,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就说你已经找到白狐了,让巡卫不必再找。”
秦承霁:“你可真看得起我,巡卫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褚清钰:“你没这个本事,又谈何送我们出去?”
秦承霁:“那不一样!送你们出去,只需要尽力伪装一番即可,这不是阿宁最擅长的事吗?”他看向了姬兀宁。
褚清钰笑脸一收,“那你还跟我说什么这也难,那也难?你竟然办不成,那我就找其他人,真当我非要与你交易?
秦承霁,你要弄明白,是你现在需要我们,不是我们非要找你。”
秦承霁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这事不好办,需要很长时间,得等个好时机,让褚清钰把他自己急着需要的东西,先给他用了。
褚清钰:“你急,我也急,这不正好吗,你赶紧准备好一应事宜,送我们出城,我们就把东西交给你的人,带他们给你,大家各取所需。”
秦承霁见褚清钰不好忽悠,只能看向姬兀争和姬兀宁:“阿争,阿宁,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你们就听他的吗?
我阿娘以前对你们如何,你们难道忘了吗?她现在性命垂危,一刻都耽搁不得,你们若是有什么委屈怨恼,只管冲我一个人来。
我只求你们先把那礼箱里的东西给我,之后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绝无怨言。”
秦承霁双眼发红,眼眶中蓄满泪水,看起来当真是悲伤又绝望。
姬兀争面露不忍,终于看向了褚清钰,“楚公子,秦家主是无辜,要不然,就先让他立下天道誓言,若是他反悔背誓,便会被反噬,你看这样如何?”
褚清钰对上姬兀争的目光,“既然四殿下都这样说了,就照殿下所言,你与他立誓。”
褚清钰将放在乾坤袋里的礼箱拿了出来。
秦承霁看到礼箱上的封印并没有被破开的痕迹,暗暗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的袁清韵忽然道,“表哥,你不解开封印看一看吗?万一里面的东西被掉包了呢?”
秦承霁心道:这礼箱上的封印都没被破,想来是这几人对封印毫无办法,礼箱里面的东西应该丢不了。
秦承霁:“不必开了,我相信你们。”
袁清韵却很执拗,“还是打开看一下吧,免得事后说东西对不上,多麻烦,表哥难道就不担心吗?”
姬兀争也觉得袁清韵的话有道理,“你打开瞧瞧便是。”
秦承霁:“……”若是这几人事先已经破开封印,看到了礼箱里面的东西,他自然得仔细确认一番。
可是现在,这群人显然还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就不想将箱子里封印的东西公之于众了。
秦承霁:“我说了,不必,我信得过你们,你们谁来与我立誓?”
袁清韵看向褚清钰,目光有些复杂,还是那个字,“开!”
第626章 作死
袁清韵的态度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褚清钰微微挑眉,抬脚一勾,给秦承霁转了个身,让他背对着礼箱,随后一把抓住了秦承霁被捆灵锁捆到背后的手,往礼箱所在的方向一拉!
与此同时,褚清钰召来灵刀,划破了他的掌心,将他那沾了血的手摁在了那礼箱的封印阵图上。
秦承霁也没想到褚清钰会突然出手,等反应过来时,血手已经触碰到了礼箱上的封印。
封印上红光一闪,上方的图案像是活过来似的,将落在其中的鲜血尽数吸收。
“你!”秦承霁挣扎着往前躬身,抽回自己的手,“你如何知晓……”话到一半,秦承霁蓦地想起,那极渊之地的封印,可能就是被这白狐破开了。
既然能破开那封印,肯定知晓方法,眼下面对这封印,多多少少也该猜到,即便没有念出口诀破印,也可以用他的血试一试。
事实证明,褚清钰试对了,吸收了秦承霁鲜血的封印,繁复的图案逐渐被血模糊,直至消失。
封印,解除!
秦承霁真觉得憋屈极了,“我都说了,既然封印没有破,就不需要开箱验货,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
褚清钰担心封印解除之后,开箱时还会有什么机关,于是又勾着捆灵锁,将秦承霁转向礼箱,催促,“你来开。”
秦承霁晃了晃自己身上的捆灵锁,“我被你们捆成这样,动作不方便,怎么开?”
袁清韵却已经上前一步,一把将这礼箱掀开!
褚清钰下意识地护住装着方凌仞的罐子,往后退了几步,姬兀争和姬兀宁有些警惕的后退,双目却紧盯着礼箱之内。
一股冰寒之气,从刚被解开封印的礼箱里弥漫出来。
礼箱里雾白一片,就连打开的盖顶都在冒着白气,白气缓缓散入空气中之后,才依稀看清棺中景象——
礼箱之中,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草药丹药,亦或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个人!
这人的身体被数道白色布条层层缠绕,包裹成白茧,只露出了脖子和脑袋。
乌黑劈散的长发,苍白虚弱的面容,紧闭的双眼,覆盖在那唇上的红纸,成了这人身上的唯一一抹亮色。
褚清钰看清此人面目,浑身一僵。
箱中之人,是秦岁!
不是眼眸神似,相貌相似。
这,就是秦岁!
秦岁怎么会在这里!
姬兀争愕然:“这,这不是秦家主吗?秦承霁!你怎么把你娘放在这里面,她,她这是,死了?”
褚清钰:?!
他听到了什么?秦家主?
这是秦家主?
姬兀宁震惊不已,“秦承霁,你发什么疯啊!这就是你说的病危?你把你娘的尸体封印在这么一个箱子里,然后对外称其病危?”
姬兀争:“这就是你说的药?!”
“不是!没有死,她还活着,还有,这人不是我娘。”秦承霁若非被捆灵锁困住,他真的想跳起来把袁清韵暴揍一顿。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姬兀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当我们不认识秦家主吗?”姬兀宁一指棺中女子,“她不是你娘又是谁?难不成她与你娘是双生姐妹?”
姬兀争和姬兀宁自己就是一对双生子,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姬兀争:“就算是双生姐妹,为何要将她放在这里,既然她还活着,就不能以探亲之名带入皇城吗?何必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封到这像棺材一样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