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地底开阔起来,并且前方有了光亮。
没过多久,他们手里拿着的照明器具都失去了作用,随手收进了储物戒中,地底的光线可以将石阶灰尘都照得清晰可见。
也不知走了多少级台阶,等地底的景色全都映入他们眼帘时,大家都震住了。
地底真是别有洞天,一处人为布置出来的地底洞天。
地底非常开阔,而且布置得如同外面白昼世界一般,有房屋建筑,有花园和灵草园,还有条泉水穿梭而过,甚至花园中一部分盛开的花朵上还有蝴蝶停留。
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曾经有人长期生活在这地底洞天,就好像暂时出远门去了,不久后还要归来一样。
风鸣惊讶道:“这里元气不仅浓郁,而且非常温和,和外面完全不同。”
方郅点头:“不错,大家小心点。”
风鸣和白乔墨去看灵草园,因为长期无人管理,灵草园里杂草丛生,灵草被挤在角落里,不过还是能发现几株品级不错的灵草。
风鸣奇怪道:“难道还真会有修者隐居在这种地方?”
换了他才不愿意待在这地底,就算布置得再和外面一样,终究还是不同的。
他更愿意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看新鲜的景色,哪怕被荒兽追得很惨也乐意。
白乔墨指指前面的建筑说:“进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那边方郅等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方郅已经推开其中一个房间,试探着走了进去,并没有危险发生。
风鸣和白乔墨来到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房间前,伸手推了推,房门就被推开了,里面的布置一览无余。
这是间画室,房间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正中央的桌案上还摆着作画工具,一支画笔搁在那里,仿佛主人只是有事离开,还会随时回来继续画作。
两人走了进去,被墙上的画作给吸引住了,每幅画里都是两个男人。
不对,应该是一个男人一个双儿,风鸣总是会习惯地将双儿当成男人来看待。
人物是一样的,但每幅画的背景都不同,而且两个人的面孔都模糊掉了,没有画出他们的真实样貌,但从画中能看出,两人是一对,感情很深的一对。
这时秋易从外面探了个脑袋张望,没想到看到一室画作,好奇地拉着纪远也进来观看。
“难道是此地的主人?”
风鸣指着墙上的画说:“应该是的,是一对夫夫,或许是最后隐居这地底深处,不知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秋易的欣赏水平比风鸣高多了,毕竟自幼随母亲在皇室中长大:“画得真好,作者的绘画水平很高,作画人应该是画中的男子,他笔下的那位双儿画得更加细腻。”
“真的吗?”风鸣听秋易这么一说,又仔细看看,但还是没看出啥名堂来,“干嘛不把脸画出来。”
纪远失笑:“或许这男子不愿意让外人看到他们的真容。”
风鸣诧异道:“那他们会留下他们身份的文字记载吗?”
纪远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觉得,还真有风鸣说的这种可能性。
反正他们也不急着离开,就这么一幅一幅画的欣赏。
风鸣觉得,说不定这些画作中藏着什么玄机,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出来的。
秋易跟着来劲了:“那我们好好找找,说不定真有呢。”
白乔墨和纪远都失笑,反正时间挺多,就陪着一起找找吧。
因为画作太多了,挂在墙上的,大的小的,加起来有上百幅,要全都一一仔细看完,没那么快的。
期间方郅和孔照等人也过来看了一眼,他们对这些画作没什么兴趣,检查过一圈,发现这里除了画作就是作画工具,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因而说了几句话就离开,继续探索其他房间了。
方郅说:“找到一些闲杂类书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和修行相关的东西很少,也没找到和他们身份相关的物品与文字记载。”
风鸣奇怪了:“都不修炼,藏在这地底深处干嘛?难道是学着像普通凡人一样隐居生活?”
接着他又猜测道:“会不会是这画作中的两人,其中一人因为什么缘故无法修炼了,但他们在外面又有仇家,所以另一人迫不得己带上他跑到这地底深处隐居,因为那人无法修炼了,所以与修炼有关的物品就统统不见了,免得看了伤心。”
方郅听得抽抽嘴角:“这是听说书听多了吧。”
白乔墨握拳抵唇笑,不是说书听多了,而是小说看多了,风鸣这里小说套路多着呢。
第264章 鸣的“胡说八道”
方郅没理睬风鸣的胡扯,先去看剩余的其他房间,没有发现的话再回来这间画室。
孔照跟着出来,说:“大人,我们在这里找到一间厨房。”
方郅愣了下,转头看孔照:“你是什么意思?”
孔照很是无奈道:“风炼药师的话听上去像是胡扯,可也有可能真被他蒙对了一些东西。”
他知道风鸣这双儿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吧,刚才听风鸣胡说八道时,他就想到之前看过的厨房。
所以有时候,最不可能的情况,也许就是真相。
方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摇头道:“算了,继续找线索吧,如果真像他所说,那这块地底隐居之地,也许价值并不大。”
他又补充道:“我们一要查查此地原主人是什么身份来历,能查到更好,查不到也没关系,二要查查可有与崖底密林有关的记载,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是,大人。”
方郅始终对那崖底密林忌惮得很,想要弄清楚这密林的真面目。
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这处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与记载。
方郅带着人一个个房间的查到,并且很谨慎小心,担心这里会有什么陷阱。
然而事实就是他连一个拦路的阵法都没碰到,越找,他也越要偏向风鸣胡扯的那些话了。
心中暗道,难道真被这双儿瞎蒙对了?
方致他们离开了,依旧只有风鸣他们四人留在画室里。
风鸣看向纪远和秋易:“你们信不信我的猜测?觉得没有一点道理吗?”
秋易也觉得风鸣是胡说八道,他向来爱这般。
纪远轻咳一声道:“线索有限,等我看完整个地底洞天,就能得出结论了。”
风鸣翻了个白眼:“不相信就不相信呗,找什么借口。看方大人他们刚刚的神色,显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我觉得线索还是在这个画室之中,而且就在这些画作中。”
“其中一人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另一人却是修者,且应该修为境界不低的,我觉得他们既想隐居在此,但又不想他们死后还是默默无闻,肯定会给后来的闯入者留下些线索,但又不会让人轻易找到这些线索,就是比较别扭的那种。”
纪远听得笑出了声,别看风鸣一副信誓旦旦胡说八道的模样,但听下去真的会被他拐偏。
就算他是胡说八道,但你听着又会觉得颇有道理。
就如纪远现在,明明清醒理智得很,但又会觉得风鸣说得还真有道理。
纪远笑道:“那好,我们就留在这里,一定要将原主人留下的线索给找出来。白兄,你说可是?”
纪远偏还要将一旁看乐子的白乔墨拉进来。
白乔墨面上还留着笑意,道:“鸣弟所说甚有道理,线索也一定在这些画作之中,耐心些定能寻到。”
他早领教过风鸣的各种套路之说了,比纪远了解更深。
看着风鸣面上是胡说八道,但往往最后都成真了,那些小说套路看着儿戏,可内里也有一定的逻辑性。
鸣弟的阅读经验可丰富得很,这是他们这些没有经受熏陶的人有所不及的。
白乔墨站在他一边,这顿时让风鸣得意起来,下巴扬了扬。
小瞧他?看他把原主人留下的线索找出来,验证下他的推测。
纪远哭笑不得,其实吧,如果刚才风鸣那番猜测之辞是由白乔墨说出来的,大家会觉得颇有可能。
但那些话从风鸣嘴里说出来的吧,大家就只剩一个感觉了,那就是胡说八道。
所以,这究竟是谁的问题,是他们的还是风鸣本人的。
纪远不是不信风鸣刚才的话,其实他心中也有所倾向,这画中的那位修者性子可能真的有些别扭。
既想展示于人,又想藏匿起来,所以留下的这些画作,连画中人的面孔都作了模糊处理。
四人又认真看起画作,看从中能寻找到什么规律。
还是风鸣的速度最快,他从这些看似杂乱无序的画作中,找出能连成一条线的,指给白乔墨看:
“白大哥,你看这些画作连在一起,能看出什么关系来,是不是像在画他们之间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这一张应该是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虽看不到表情,但看他们神态,应该是初次相识的陌生人,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之后的画作,画的是他们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关系亲密,白大哥,你看这些画作在墙上的排序有没有什么规律?而且是不是还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幅画作?”
在风鸣讲述的时候,秋易和纪远都被吸引过来了,秋易忍不住问:“少了什么关键画作?”
风鸣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成亲啊,关系都这么亲密了,两人怎可能没有成亲,作画人怎可能不将这最为重要的时刻记录在画纸上,白大哥你说是不是?”
白乔墨很认真地点头:“鸣弟言之有理。”
白乔墨伸手将风鸣指出的画作用元气点出来,再将这些画作一一连接起来。
这时不用白乔墨和风鸣说了,纪远就惊异出声:“变了,这画室发生变化了,这里居然有个藏得很深的阵法,原主人将画作与阵法连接在了一边。不对,阵法藏在这画作的线条之中,这真是位奇才。”
白乔墨笑了:“是啊,多亏鸣弟有所发现,否则我们这么寻找下去,怕是很难发现其中真相。”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非常简单了,白乔墨通过画作中线条的连接,用元气勾勒出一个阵法来。
而这阵法还有个阵心所在,那阵心之中,应该就藏着最为关键的一幅画。
白乔墨取出一块上品元晶打入阵心之处,画室中顿时爆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都惊到了在别处寻找线索的方郅等人。
他们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然而赶得再快,也只看到那团耀眼的光芒,裹着风鸣四人消失在了画室之中。
赶到门口看到这惊人一幕的方郅等人,都呆住了。
饶是之前觉得风鸣所说有一定道理的孔照,惊呆过后,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真被风鸣这双儿给蒙对了,关键线索真的在这画室之中,还被他们找出来了。
孔照不由转头看向方郅大人,大人此刻心情定是复杂极了。
他懂,他经历过好几回了。
方郅狠狠抹了把脸,下令道:“赶紧找,看他们四人去了哪里,挖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
风鸣那个小王八蛋,最后还朝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