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立权脸色顿时涨红,他此举何尝没有示好宗昱袍的意思,他不比纪远这家伙更有资格待在宗昱袍身边,得他信任?纪远这家伙算什么东西。
可他万万没想到宗昱袍如此不给他面子,可惜他家世再高,也没办法跟皇室抗衡。
尤其眼前宗昱袍还是陛下亲子,陛下甚为看重的一个儿子,他更没资格去计较什么。
龚立权只得将羞恼压下:“宗师兄说得是,不过是看这姓白的太过狂妄,想教训他一顿,宗师兄不喜欢那就算了,我不打扰你们观看比赛了。”
龚立权转身走了,纪远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就是这样,就算如今他取得这般成就,可在许多权贵子弟眼里,他纪远依旧比他们低一等,可以任他们欺负。
儿时,唯有秋师弟在他被人欺负时挺身而出,将他护在身后,那时起,秋师弟就住进了他心里。
而宗昱袍根本就不在意龚立权这些人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对他们的拍马迎奉也不屑一顾。
他不需要拉拢什么人脉,他也不需要什么权力与皇位。
凭他自己,他就可以闯出一条通天大道,皇位于他而言是累赘。
当他那些兄弟为了皇权而争斗时,宗昱袍的目光却早就放在了飞虹大陆之外。
也就现在出现的白乔墨让他起了点兴趣,他想知道,白乔墨能不能与他一较高下,白乔墨最终又能走出多远。
他为何允许秋易和纪远出现在他身边,因为这二人天赋够高,将来也是能走出飞虹大陆的人,能够追得上他脚步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多加理睬。
龚立权一回去,就被同伴拉着问宗昱袍的态度。
龚立权在宗昱袍面前没落得好,但也不敢背后抱怨什么,只说:“宗师兄向来不管我们的事,我们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好,宗师兄的确如此,我们只要将这姓白的打压下去就可以了。”
擂台上第二场战斗,属于白乔墨的第一场守擂之战,也在裁判宣布之下开始了。
一个女修者出现在宗昱袍身边,纪远看了眼,笑道:“吴师姐也来了。”
来人正是另一位元液境巅峰修者吴丽雁,她一头飒爽利落的短发,身材也比其他女修者来得高挑,她板着面孔说:“宗昱袍都来了,怎能少了我,听说此人口气狂妄,我来看看他有没有跟我叫板的资格。”
纪远失笑:“原来还有人跑到吴师姐面前说话了,说口气狂妄,也要看谁了,有实力的人说话不叫狂妄。”
吴丽雁很认同他的观点:“不错,所以我亲自来看看。”
两人说话间,台上再度爆出长枪震动时带出来的轰鸣声,那长枪如游龙一般,在白乔墨手中指挥如臂使,叫人一看便觉得,这是个使枪老手,这枪陪伴了他不知多少年。
然而好笑的是,在场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知道白乔墨是使枪的。
就不知长枪和剑,哪一个他更擅长。
出战的元液境中期修者,现在一点不敢小瞧白乔墨了,但他上台挑战的目的,并不是要从白乔墨手里抢得擂主的位置,而是最大程度地消耗他的力量。
所以他并不求速战速决,而是选择与白乔墨游斗。
白乔墨又岂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他在选择最佳的出手时机。
台上一时间长枪如影,剑气如虹,两人打得异常精彩。
观众深深觉得,白乔墨先前上台的宣言说对了,真正的守擂之战,现在才真正开始。
上午的那些,不过是赛前的热身而已,再难听点,那就是菜鸡互啄。
台下不时响起叫好声,也有看得紧张不已,觉得台上打得惊心魂魄,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眼,不然就错过关键了。
也有修者和白乔墨一样使长枪的,这时两眼紧紧追着白乔墨手里的枪,觉得白乔墨的枪法太精彩了。
转眼台上两人就过招了几十招,看着是几十招,其实也不过才交手了不到两分钟而已,不过是两人的过招紧扣众人心弦,时间被拉长了而已。
这时只见长枪忽然向前刺出,如同出水的蛟龙一般,势不可挡。
“叮”地一声,那元液境中期修者手中的剑,竟被长枪刺中脱手而出,而长枪枪尖去势不减,台下已有人惊呼出声,元液境中期修者也大骇,枪尖眼看就要刺中他咽喉,而他没有任何办法逃脱。
眼看台上此人就要殒命于长枪之手,就连裁判也要准备出手救人了,然而就在这时,长枪枪尖停在对手的喉咙部位。
刹那间,台上的风停住了,爆破音也消散了,台下的人看得惊出一身汗。
风鸣可不管这些,再度激动地鼓掌叫好:“白大哥太棒了!白大哥你是最好的!”
风鸣恨不得组织一支啦啦队,来跟他一起给白乔墨鼓劲加油,就是现在,他一人也喊出了一支加油队的气势来。
这时,死里逃生的元液境中期修者,终于回过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刚刚他真以为濒临死亡了,那滋味,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忘却了。
除了那要夺他性命的枪尖,他记忆深刻的还有白乔墨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这白乔墨真的敢下手取他的性命,而且轻而易举,不会有丝毫犹豫。
受风鸣影响,又看了场精彩之极的战斗,再看交战对手的惨状,台下观众终于热烈地跟着鼓掌叫好起来,同风鸣说的一样,这白乔墨打得真的太帅了。
石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外孙来到了风鸣身后,这时也大声叫起来:“打得好,枪法也好!”
程淼也激动得脸都红了。
第170章 轮战
吴丽雁说:“普通的元液境巅峰,不会是他的对手,你说对不对?”
宗昱袍面无表情道:“你看到的也不过是他露出来的。”
吴丽雁并没反驳,这才刚开始,不管谁上台,在仍有余力的时候,也不可能将自己实力完全曝露出来。
不过吴丽雁反而高兴得很,甩了甩她那头利落的短发道:“看来这次的联赛有点意思了,总算有些新鲜面孔,而不是只能面对你这张老脸,我都看腻了。”
纪远听了忍不住笑,宗昱袍的表情丁点没变化,他道:“手下败将没资格说什么。”
吴丽雁的小爆脾气要上来了,但打不过这家伙是事实。
看看台上继续守擂接受挑战的白乔墨,吴丽雁忽然觉得中,白乔墨这家伙最好再强点,能将宗昱袍打败最好了,看这家伙还怎么拽。
这样一想,吴丽雁的小爆脾气就下去了,并对宗昱袍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然后转身大步离去了。
光是看现在的擂台战,并不能看到白乔墨真正的实力。
所以接下来的战斗没必要看下去了,吴丽雁也就不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知道白乔墨有越级战斗的实力,纪远也有点吃惊,他对宗昱袍说:“如果白乔墨真的精通阵法,那他真正的战斗力会有多高?”
就算宗昱袍能在擂台上打败白乔墨,也不见得他的战斗力就真正在白乔墨之上吧,毕竟后者还有隐藏手段没施展出来。
身为高明的阵法师,纪远很清楚将阵法运用于战斗中,带来的杀伤力有多大。
宗昱袍终于黑线,这一个个的,居然都在担心他会输,他冷冷地说:“等赛后,我还是找你练练手吧。”
纪远立刻闭嘴,刚才那话惹火这家伙了。
其他人看得激动,可对龚立权这伙人来说却恼火得很。
连元液境中期上台,都没能拖延多长时间,这么快就被白乔墨解决了,那其他人上去能发挥的作用有多大。
他虽然很想将元液境后期的选手叫上去,但人家也未必听他的。
元液境后期的,那都是种子选子,轻易不会上台,上了台就是冲最终的擂主而去的,谁也不愿意折在半途中。
“继续上,耗不死他,我就不信他体内的元力无穷尽,不要给他休息时间。”
“好,那我来吧。”
又一个元液境中期修者跳上台去,两人互报了姓名后,裁判启动防护阵法,宣布可以后,两人再度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其他修者也渐渐地看出问题来了,连续三人,都来自同一个势力,也就是皇家学院,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烈风宗不少弟子也被吸引到三号擂台这边,其中一个上过擂台的聚气境弟子问边上的人:“秦师兄,你说这皇家学院的弟子是什么意思?接二连三地挑战同一个人,而且连对方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秦师兄,姓秦,名坚,元液境后期修为,人如其名,他的性格非常坚定。
秦坚目光向龚立权等人站立的位置掠过,冷笑一声:“他们的用意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就是想用车轮战耗死白乔墨,如果能将白乔墨踢出六十位擂主之位就更好,那些人做事不一惯如此霸道,不过也许这回会踢到铁板上了呢。”
师弟抽气,之前他还不敢猜,没想到竟真是这般:“他们也太过分了吧,这联赛又不是为他们皇家学院一家举办的,还不让别人出头了?秦师兄,他们会不会将这种手段用在你身上?”
秦坚嗤笑一声:“用了也不怕,而且他们现在盯着白乔墨一人也就够了,哪里有闲心管旁人。会盯上白乔墨,或许有风炼药师的原因吧。”
不管是风鸣夺了炼药师赛的冠军,还是豪掷一千多万元晶买白乔墨夺冠,估计都惹得那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不高兴了,就用这种方式来恶心人。
“秦师兄秦师兄,宗昱袍也在这里看白乔墨的比赛。”
秦坚知道师弟想说什么,他道:“宗昱袍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宗昱袍看不上这种手段。”
这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惺惺相吸,互相间总能明白一些对方的想法与骄傲。
擂台上,白乔墨再度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用长枪将对手送下了台,做得非常的干净利落,连拖延时间减少消耗的想法都没有,就是如此直白地向那伙人宣战。
将这人再度送下台后,白乔墨的脸色都没白一下,而且直接将手中长枪往前一掷,枪尖指向龚立权这伙人所在的方位,毫不客气道:“再来!”
风鸣还在台下不嫌事大地跟着叫喊:“来啊,车轮战尽管亮出来,看我白大哥会不会怕了你们。”
干嘛要替这伙人遮掩,就是要将他们的行径,暴露在所有参赛修者面前。
他们自己都不要脸,别人干嘛还要替他们遮脸?
有人如烈风宗弟子一样发觉不对劲了,也有人光顾着看白乔墨战斗了,哪里想到别的事情。
现在被白乔墨和风鸣联手揭穿,顿时炸开了,那是皇家学院的弟子吧,皇家学院的弟子如此不要脸的吗?
龚立权等人万万没想到这二人会揭穿这件事,难道不该默认下来并默默承受的吗?
他们不知道自己站的地盘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皇城,这里是他们说了算。
他们习惯了肆无忌惮,也习惯了没人敢跟他们计较,除了忍让别无他法。
可谁想到会碰到风鸣和白乔墨这种,就是不按他们节奏走的人。
龚立权等人立即成为焦点,并遭到不少人的指指点点,顿时脸黑如墨,恨不得掐死风鸣这个该死的双儿。
龚立权也恼火了:“我们做的有哪条违反规定了?输不起就别上台挑战。”
风鸣叉腰反击:“我说你们违反规定了吗?说谁输不起呢,输不起的难道不是你们吗?如果不是规矩不允许,我真想让你们这些家伙一起上台,看我白大哥会不会怕一下。”
“你们既然敢做还怕被人说嘴吗?继续上啊,车轮战继续接着来。”
听了风鸣的话,其他人也轰笑起来。
风鸣的话并没说错,这件事情里谁看不清楚,输不起的是哪一个,做得不地道的又是哪一个。
非皇家学院的修者,是巴不得看皇家学院的热闹。
因而这些人也跟着吆喝起来:“是啊,继续上吧,别停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