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老宅,也是按照日常的日程,回来看母亲。
母亲现在身体好,特意亲自下厨,给姜落和霍宗濯做松鼠鳜鱼吃。
下午,陪老太太聊完天,姜落坐在门口的廊下撸白猫,霍宗濯则对母亲道:“妈,你帮我个忙,好吗?”
嗯?
这么多年了,这绝对是霍宗濯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
“怎么了?”
母亲心下有些担心,怕是不是霍宗濯姜落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
霍宗濯:“妈,您生日快到了,我想给您办个寿宴。”
门口,抱着白猫的姜落转头,看了看屋内的霍宗濯和母亲。
母亲伸手,拉了霍宗濯的手握住,轻轻拍了拍,温柔道:“你想做什么就做。”
“我只要能帮到你,帮到你和小落,做什么我都可以。”
等姜落和霍宗濯从苏城回海城,一份份寿宴的大红请帖,或从至坤升非两家公司,或以姜落霍宗濯的个人名义,一一迅速发出,去往海城各地、全国各地。
赵广源在单位收到秘书拿来的请帖的时候,医院,黄//冰冰也收到了陆秘书送到的请帖。
赵明时这时正不解地和赵朔打电话:“哥,爸知道了,没说什么?”
赵朔:“没说什么。”
“爸说只要姜落过得幸福就行。”
“爸都这么说了,妈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那你……”
赵朔一叹:“你嫂子说得对,喜欢男人女人,都是个人的私事和选择,没什么可指摘的。”
“他喜欢霍宗濯,好歹喜欢的是正经人,没在外面乱搞。”
赵明时:“……”
挂了电话,赵明时突然觉得可笑:他当初在学校偷偷恋爱,抛开安巧自杀的事不谈,赵广源不是觉得他在学校不干正经事,还给了他一巴掌吗?
现在姜落是同性恋,他一句“过得幸福”就结了?
赵广源就是偏心!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子!
赵明时面上没流露,心里气得呕血。
第152章 寿宴
郑斌也收到寿宴请帖了, 餐桌上随意一丢,没管。
自晚宴那晚之后,到今天, 他再没和姜落联系过。
郑斌心里别扭,也有些怄气——什么呀,就同性恋!?他最好的朋友怎么会是同性恋?
他给王闯打电话,王闯:“我知道啊,早知道,他那会儿还纠结要不要和霍总在一起呢。”
郑斌:“……”
郑斌又打给尤俊宇, 尤俊宇忙死了, 说他:“少爷,您不忙, 我很忙好吗, 我当什么事。”
“是啊, 姜落就是和霍宗濯在一起的啊, 早两年我就看出来了,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在深圳就一起住银湖的别墅?”
“我和你关系也好啊, 你看我和你住一个酒店一间房了吗?”
“行了, 多大点事, 挂了。”
郑斌:“……”
郑斌:!!!
没人懂他!
全世界都不懂他!
郑斌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反正自从知道姜落是同性恋、和人霍总是一对,他浑身都不舒坦。
他不舒坦了,还又闲不住,出去找人玩儿,一玩儿就玩儿出了事——
和几个少爷一起打篮球,打着打着,休息的时候, 就听人坐在场边的椅子上,说:“……就艹/屁/眼呗,真恶心。”
“就是啊,恶心死了。”
“卖屁股的呗,不然生意能做那么大啊。”
“以前还高看他几眼,现在才知道他有多恶心。”
“你说他在床上骚吗,长那么一张脸,给人艹……”
“说什么?!你们说什么!?”
郑斌把手里的篮球往地上用力一灌,起身就抬手指那边聚着的几人,“你们他妈的哪个没跟着姜落一起玩儿过?哪个做生意的时候不找姜落关照?”
“现在他妈的有爹生没娘养的在这儿说这些!?”
“艹你们妈的!”
郑斌挥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苏城,某酒楼一样的多层私宅,宅内每一层都摆上了圆桌和座椅,内里正有很多人在帮忙搬桌子、给椅子套上座套,里里外外十分忙碌。
霍宗濯的文秘书和姜落的小陆秘书都在,此时正在一层层核对座椅数量和宴请的人员名单。
不远处,薛至中也忙得满头是汗,正亲自指挥人帮东西。
文秘书忙着忙着,看见薛至中,过去:“薛总,不麻烦你了,我和小陆忙就可以了。”
“没事儿,我就打个下手,等会儿就走。”
薛至中熟稔的态度,又招呼不远处的工人:“好好搬,小心点!”
不久又指挥人往墙上吊顶上挂装饰用的东西,“那边那边,那边!我都说了那边!你聋了啊!”
小陆和文秘书对视,两人默契地,眼里都有些好笑。
小陆到底年轻,拿人员名单掩了唇,低声对文秘书道:“薛总还真是,哪里可以拍霍总姜总的马屁,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别看他现在这样。”
文秘书低声:“早年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霍总,他手里最大的那个迪厅,叫什么‘东方一号’,都被查了,半年没开张,血亏,跪在迪厅门口哭。”
“后来要不是你们姜总觉得他好用,把他留下来用,还不知道现在窝哪个工地搬砖头呢。”
小陆秘书:“他会拍呗,拍姜总,拍霍总,两个总一起拍。”
“谁拍得过他啊。”
薛至中接到了一个电话,马上不指挥了,去一旁,接起,弯腰弓着背,对电话那头点头哈腰:“是是,那张红色的底纸是我找来的,霍总您看可以吗……”
姜落到医院,进门抬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被护士拉着胳膊涂碘伏、涂得龇牙咧嘴的郑斌。
“哟!”
姜落损,过去:“大少爷去收复美国了?怎么这个架势?”
“滚你的!”
郑斌扭头看见姜落,张口就骂,下一秒就“啊!!”一声,大喊:“护士!!你轻点儿!!”
护士是个五十岁的阿姨,一点儿没客气,涂碘伏涂得大刀阔斧,“别动,这儿没涂到。”
“啊!!!”
郑斌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
等全部收拾完了,该涂的涂,该贴膏药的贴膏药,护士出去了,留下郑斌和姜落单独在诊疗室。
姜落过去,居高临下,他惯常散漫的样子,低头看郑斌:“怎么和王冲那几个打架了?”
“你不是挺爱和他们几个玩儿的么。”
郑斌揉着贴纱布的额头,马上瞪眼:“我爱玩儿他大爷!再和他们打篮球我是狗!”
姜落哼笑。
郑斌瞪过去:“还笑!”
他为了谁啊?
姜落能不知道么?
当即问:“他们说我什么了?”
郑斌马上不吭声了,光拿手揉额头。
姜落不紧不慢:“说我恶心?”
又道:“你觉得我恶心吗。”
郑斌又瞪过去。
这一瞪,把郑少爷的委屈都给瞪出来了。
他瞬间红了眼眶,嚷嚷道:“都那么熟,凭什么王闯知道,尤俊宇知道,就我不知道?”
“那天要不是被人捅出来,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凭什么四个人,就我不知道?你们排挤我啊?”
姜落好笑:“谁排挤你了?”
“王闯是我说的,他是我发小,一直都知道。”
“尤俊宇自己看出来的,你看不出来,还要怪他发现的早,怪我不告诉你?”
郑斌嚷嚷:“那你也不能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听到音响里放的那几句话,我才知道啊!?”
“我和你什么关系?”
“别人和你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