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濯很担心姜落到底被下了多少药。
王钧庆他们三个人看着,竟然也能让姜落被人下黑手。
如果动手的不是薛至中, 是别人, 如果姜落被送到其他地方, 简直不敢想最后会发生什么, 霍宗濯头皮都麻了。
“姜落?”
霍宗濯试图叫醒男生,又轻拍他的脸, “姜落?”
“干……水, 喝水……”
醉得不轻的姜落终于被叫醒了, 闭着眼睛呢喃。
霍宗濯听见了,冷着脸快步出去,去拿水。
回来,却见姜落曲着条腿在床上不安地动着,拿手扯衣服领口和扣子,明显非常难受。
“姜落。”
霍宗濯过去,捞起姜落,把水送去他唇边, 同时冷静道:“喝多了吗?你尽量醒醒。”
霍宗濯有想要不要送姜落去医院,但略微一想薛至中的动机,就知道姜落应该只是被下了些药。
那些药吃了,去医院也没用,霍宗濯心里明白,便压下了送姜落去医院的念头。
“姜落。”
喂完,霍宗濯把水搁去床头柜,继续拍了拍姜落的脸。
姜落醉得不浅,迷蒙地睁开眼睛,有些醒了。
一醒,他就开始挣扎,难耐地喘息,腿动来动去,手不停扯身上的衣服,同时面色绯红,松着纽扣的衣领下的脖子,都透着魅色的粉。
霍宗濯?
姜落看过去,怀疑自己在做梦。
如果不是做梦,他怎么会在霍宗濯面前有这么强烈的生理反应?
姜落难受死了,喘息着,微张着嘴,喉咙吞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帮我,帮我。”
霍宗濯的眸色深若寒潭,黑瞳里倒映着姜落满是情谷欠的面孔。
他会迟疑,太正常了。
他藏了那么久,怎么能因为薛至中这样的蠢货就暴露。
姜落此时的情谷欠是一时的,但他们的关系是永久的。
他霍宗濯的字典里就没有“功亏一篑”这四个字。
姜落早已在霍宗濯静默的这几秒里伸手往自己下面,他觉得自己难受得快爆炸了,急需纾解。
他就这么在霍宗濯的面前自己控住自己,不停地动着,呼吸也随之变了频率。
这落在霍宗濯眼中,堪比核弹级别的一幕,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
霍宗濯绷着脸,快速下了决定。
他捞起姜落在身前,躺下,让男生背对自己,搂紧,另一只手下去,握住了姜落控手的那只手,亲自掌舵。
姜落喘得越发急促,间或有难而寸的声音,没多久就交代了,一交代,人就很快静了下去。
霍宗濯多少松了口气,闭了闭眼,换他强行忍耐。
两人一起安静地躺了会儿,霍宗濯鼻息间全是姜落身上的酒味和气息。
片刻,霍宗濯起来,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打湿,回来,给姜落擦干净。
姜落背对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姜落?”
霍宗濯丢开毛巾,弯腰站在床边,他极力忍耐,才能控制住想要做点什么的欲望。
姜落缓缓转过身,面孔上满是醉酒的熏意,眼神迷蒙得像染了层雾,看着他,困惑地启唇道:“霍宗濯?”
“好点了吗?”
霍宗濯冷静的,又问他:“知道自己在哪儿吗?”
姜落却直愣愣地看着他,看了好几秒,突然的,他抬起身,同时伸手,搂住霍宗濯的脖子便欺身吻上了男人的嘴唇——霍宗濯……是梦吗……一定是梦……
霍宗濯的眼睛一下睁大。
姜落吊在他颈前,吻他,边吻边呢喃:“霍宗濯,帮我,我难受。”
“帮帮我好吗。”
见霍宗濯不动,又道:“你为什么不亲我?”
“你不喜欢我吗?”
“你不爱我吗?”
“轰——”
霍宗濯的理智瞬间分崩离析。
他伸手,掌心扣住男生的后脑,闭着眼睛用力地回吻,和姜落亲吻到一起。
两人亲得又重又缠绵,交换气息唇舌和涎液。
刚一分开,霍宗濯便就着弯腰的姿势,面无表情而果断地解扣子、脱掉了身上的衬衫。
姜落还搂着霍宗濯的脖子,无力地躺倒回床上,不停呢喃,喊着:“霍宗濯,霍宗濯……”
霍宗濯欺身而下,捧着姜落的脸看了看,吻他,深喘:“知道我是谁?”
“霍宗濯。”
姜落也吻他。
霍宗濯彻底抛掉一切不管了,他低头吻姜落,吻姜落的嘴唇、嘴角、下巴、颈间,同时褪去姜落身上的衣服……
而要不说薛至中是上供呢。
他安排了房间,送来了人,还贴心地在床头准备了两盒套和一瓶润滑油。
霍宗濯跪在床上,弓着宽阔的肩背低头吻姜落,手一伸,立刻就碰到了那瓶润滑油。
姜落趴着,闭着眼睛,倏地一下紧绷了身体。
霍宗濯俯身过来,吻他光洁泛粉的肩,很轻,也缓,闭着眼睛的姜落骤然蹙眉,两手抓紧床单。
再后来,姜落就没有多少意识了。
他被情欲熏染湮没,像小船在海浪中,起起伏伏又伏伏起起。
如果趴着,他就咬枕头,咬被单,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克制的声音,如果躺着,他那双水雾一样迷蒙的眼睛就会对视上男人兽眸一样漆黑的瞳孔。
那双眼睛看进他,也贯穿他的灵魂。
姜落的臂膀用力地圈住男人的脖颈肩膀,随起伏发出下意识的哼声,像忍耐,更像难耐。
他躺着,在床边高高地仰起下巴,露出光裸的颈肩,霍宗濯低头,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喉结,比最凶猛的野兽还要凶狠千万倍。
他在心上口中一遍遍地喊“霍宗濯”“霍宗濯”,怎么都喊不够,喊不停。
心满得溢出,身上更是。
……
床上蹭得什么都有,油也倒了,洒得床头都是。
霍宗濯把床单被子一股脑的全丢去地上,柜子里拿了床新被子,空调下裹住睡过去的姜落,把人送回床上。
抱着缓了会儿,霍宗濯的神情有片刻的空白。
他暂时什么都没想,圈住姜落在怀里,平复呼吸和心绪。
乱了,都乱了。
霍宗濯怪不了任何人,也不怪他自己。
姜落知道是他,主动吻他,问他爱不爱自己,当时的情况,他根本没有办法抗拒,也不想拒绝。
算了,就这样吧。
霍宗濯低头吻了吻被子里露出的那毛茸茸的脑袋。
抱着又躺了一会儿,霍宗濯想了想,觉得事情到这一步,等于弓箭已发,无法回头了。
他想过几种姜落早上醒来后的反应和场景画面,无论哪种,不管什么情况,站在霍宗濯的立场,他势必都是要把姜落继续留在身边的,这毫无疑问。
他也想好了,姜落要是不愿意,要是恨他,大不了他就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砸上所有,也要让姜落乖乖就范、留在他身边。
到时候姜落要是还不愿意……
那只能强求了。
霍宗濯心下狠了一狠。
到这一步,实在回不了头了。
霍宗濯脑子里也有些乱,情绪一时无法平复。
他抱了姜落好一会儿,才慢慢冷静下来。
人一冷静,霍宗濯就知道眼下的局面有多糟糕,心里只恨不能把薛至中千刀万剐。
他看姜落安静的睡颜,无法想象等姜落醒来,回想起一切,会流露什么,又会多崩溃。
霍宗濯闭了闭眼,觉得等到那时候,自己的审判也就来了。
霍宗濯不怕被审判,他只怕姜落恨他、再不理他。
霍宗濯知道姜落的脾气。
他怕姜落像不理赵家人那样,也用相同的态度对待自己。
这是他最担心的。
霍宗濯几乎一晚没睡。
这一夜的温存与亲密,像个梦,很美好,但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