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是那个人翻脸,觉得变态,从此之后两人陌路。
霍宗濯太有社会经验了,他清楚,以国内目前的环境、社会包容度、个人的接受度,他决不能轻易开口承认,尤其是对姜落。
他喜欢姜落,他不能接受姜落在知道后恶心他厌恶他远离他。
关于自己的性向,霍宗濯既然已经守口如瓶了多年,自然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姜落还在哈哈笑:“好了好了,不问了。”
霍宗濯松手,姜落却用好的肩侧撞撞他,“诶”一声,正经道:“说真的,你不是有什么不能启齿的生理问题吧?”
“要是真有,你跟我说啊,我去想办法给你找药。”
“什么偏方、土办法,总能治好。”
“可别……呃,讳什么医什么,就是怕医生,不肯治病。”
霍宗濯:“讳疾忌医。”
“对,讳疾忌医。”
姜落:“别讳疾忌医啊,该治就得治。”
霍宗濯心道没法治,伸手,捏姜落下巴:“治什么治,没病。”
“没女人就是有病?”
姜落笑着躲,拍开霍宗濯的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关心你。”
霍宗濯哼:“关心什么不好关心下半身的事?”
又是阳痿又是早泄。
姜落:“下半身的事也是事,好吧,大事,对男人来说,是天大的事。”
霍宗濯无语,说不过姜落,就伸手,要去挠姜落腰侧的痒痒肉。
“喂!”
姜落笑着躲,伸手挡,“我胳膊,胳膊,石膏板要掉了!”
这日,菊翔镇的副镇长吴大勇得空,过来医院看姜落。
恰好当时霍宗濯不在,外出给姜落买零嘴了。
吴大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和姜落闲聊,问了姜落的身体情况、怎么出的车祸,又和姜落聊了聊工厂如今的一些情况。
吴大勇坐了片刻,准备带秘书走了,姜落临时想到什么,问了吴大勇一件事。
问他政府如果有对坊间私企的政策关照,如果说拨钱之类,一般是走公对公的账,还是会走个人账户。
吴大勇不解姜落为什么这么问,以为姜落有什么用意。
姜落:“替我一个做生意的朋友问的,他在外地,刚好当地政府有扶持政策,他想看看能不能够上被关照的资格。”
哦,这样啊。
吴大勇想了想:“如果真是这类政策扶持关照的话,比如拨款,肯定是公对公。”
“公家的钱,都是明了走公家的账户,不可能说钱打给某个私人,再由私人账户转进被扶持企业的公账或者哪个私人老板的口袋。”
姜落确认了一遍:“绝对不可能,是吗?”
吴大勇:“绝对不可能。”
“政府的钱,打给私人,这是犯法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对了……”
姜落又临时想起什么的样子,开口:“我还想问下,你认识‘虞东’这个人吗?”
“东是东南西北的东,虞是下面一个吴的那个虞。”
吴大勇几乎没想:“不认识,怎么了?”
“没。”
姜落借口:“也是一个朋友托我找找这个人,我想着吴镇长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多,所以问问,打听一下。”
吴大勇和姜落关系不错,特意看向秘书,问:“我们镇上,或者我认识的人里,有叫虞东的?”
换秘书想了想,摇头:“这个姓挺特别的,如果有,我肯定记得。应该没有,不认识。”
“我随便问的。”
姜落摆摆手:“不用当回事,没有就没有。”
等吴大勇带秘书走了,姜落一个人在病房,靠着床头,心里轻轻一叹。
自他过年的时候意识到上一世真的有人在悄悄帮他之后,姜落便认真梳理过上一世自己的人脉关系网。
这个姓虞的虞东,恰恰是一个帮过他、但他们没有见过面、现实里也不认识的男人——当年他生病,就是虞东替他找的医院。
当时是另一个姜落不认识的男人露面,带他去北京协和。
安顿好之后,姜落想知道是谁帮了他,男人犹豫了下,说:“我的老板姓虞,叫虞东。”
姜落当时并不认识什么叫虞东的。
姜落如今便想,是虞东吗?那个背后一直默默帮他的人?
是虞东在他因为税务问题被抓进去的时候帮他找的关系?
是虞东在他工厂被烧之后,通过菊翔镇,再通过香港的私人账户,给他打的钱?
虞东。
姜落心想:这一世刚刚开始,也许以后会有机会遇到这个叫虞东的男人。
第90章 真相
李家来人了, 来的是李锋锐的二哥,和霍宗濯年龄相仿的李兆真。
李兆真在李锋锐被绑的第一时间,就通过中间人, 得到了海城这边的消息。
但人在台岛的李兆真没有立刻动身,也没有让李家其他任何人知道。
甚至隔了好几天,他才坐飞机姗姗来迟。
不仅如此,他落地海城,也没有马上去乡下的仓库接只剩一口气的李锋锐,而是在外滩的自家餐厅, 邀霍宗濯见面。
霍宗濯这才短暂地离开医院, 来了外滩。
一见面,李兆真从沙发起身, 迎过去, 伸手:“霍先生, 好久不见。”
霍宗濯也伸手, 和他握了握,淡定寒暄:“是啊, 上次见面, 还是在台岛, 有两年了。”
“坐。”
李兆真很客气,全然没有对李锋锐的担心和想要把人立刻接走的着急。
急?有什么可急的。
他们兄弟又不是一母同胞。
李家如今的当家人李辉,前后有四任老婆,无数二奶情妇,李兆真的母亲是李辉的第三任太太,李锋锐的母亲是第四任。
女人多,孩子多,李家一群人争家业已经争到明面上来了, 李兆真怎么可能担心如今刚初露锋芒的李锋锐。
李锋锐在海城出了事,还是通过霍宗濯的手,李兆真当时在台岛的家中知道,差点没笑得站起来鼓掌。
此刻见面,李兆真自然不管李锋锐那里如何,只顾着和霍宗濯叙话。
叙着叙着,霍宗濯靠着沙发,沉稳道:“贵府的公子这次……”
李兆真忙摆摆手,不让霍宗濯把话说完,不然显得自己和霍宗濯多生份。
李兆真:“他不懂事,你别计较就行。其他的,霍总你不用多说,我回头把人带回去,让我父亲多训他。”
“以后也不让他来海城了,免得碍霍先生的眼。”
霍宗濯便略一点头,说:“他得罪了我,我小小惩戒了下……”
“诶~!”
李兆真:“什么惩戒不惩戒,小孩子胡闹,霍先生教训两下而已,不妨事。”
就这样,简单寒暄叙旧后,霍宗濯离开,李兆真跟着霍宗濯安排的人去乡下仓库接李锋锐。
“这……”
看见李锋锐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浑身全是屎尿,身上的衣服也乌七八糟,传出恶臭,李兆真的秘书都忍不住心生动容,觉得李少爷这趟遭了大难。这得多黑的手啊!
李兆真却是一脸淡漠,只伸手在鼻尖前嫌弃地挥了挥,说:“能留下这条命,也多亏了他姓李。”
“他要是不姓李,不是爸的宝贝儿子之一,这会儿还能躺在这儿有口气?”
“带走吧。”
“得谢谢人家霍先生手下留情。”
秘书让跟来的人去抬李锋锐,自己跟着往仓库外走的李兆真,不解:“老板,这个霍先生,大有来头吗?”
李兆真哼了声:“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秘书没吭声,继续听着。
“在上学吧?谈恋爱?叛逆期和父母吵架?”
李兆真幽幽:“刚刚那位霍先生,十八岁的时候搞出大陆80年代最大贪腐案,从上到下撸了一百多个大小官员,死刑都判了两个,他却能全身而退,一点事都没有。”
李兆真:“你当他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就是和我同一批的生意人吗?”
“错了,他比我早十年就出来了。”
“我在上学的,人家第一桶金都早早进口袋了。”
“在他面前,我最多只能客气客气,握个手,喊声霍总霍先生。”
“可以和他坐一张桌子吃饭的,是我爸,你们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