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要被捆。
俞景然也没有说好不好,只拍了拍奚琪的屁股:“去洗澡。”
白白哄睡时已经洗过澡的俞景然穿上深蓝色的睡衣打开衣柜, 找到一个黑色的收纳箱后伸手抱出来。
这里面都是奚琪送给他的东西, 以及奚琪作为章岐的时候分手离开时没带走的东西。
当初说还给奚琪,后面没还,这些东西跟他一起搬来这里。
奚琪洗完澡出来, 看到俞景然坐在床边低头看床头柜上一个黑色的收纳箱。
他好奇凑过去,看到了自己的黑历史。
真黑历史。
他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
他有些窘迫地站在俞景然身边:“这些东西你都留着呀。”
“都留着。”俞景然抬头看着奚琪笑道:“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都留着么?”
奚琪想起上次被俞景然坑过去拿东西的事情, 不满嘟囔着:“以为你那时在骗我,毕竟你上次把我忽悠过去,我什么都没见到。”
他没看到东西时就在想俞景然可能已经都扔了,让他过去拿只是借口。
俞景然:“真留着。”
但上次说要还东西是在骗人。
他不想还。
这些东西既然奚琪送给他那就属于他的,不会还。
“你为什么还留着?”奚琪很好奇,小声问:“我当年那么做你真的……不讨厌,不恨我?”
还留着这些东西, 如果很讨厌的话应该是早就扔了吧。
大四时俞景然只有独自一人,这些东西应该也没有别人可以托付,辗转国外留学带着这些东西应该很辛苦。
重逢后他一直以为俞景然只是偶然看到他,觉得不讨厌还可以继续在一起。
没想过对方从未忘记。
这份感情比他想得要沉重很多,沉重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俞景然从箱子里把之前的软绳拿出来放在奚琪手上,这一段软绳才是他今天打开箱子的主要目的。
他将软绳放在奚琪手上,把箱子里剩下的东西都收回衣柜,转身笑道:“是都留着,所以现在恰好能派上用场。”
奚琪看着还留下来的软绳,不知为何有点下不去手。
直到俞景然也把手放在软绳上,语气危险地告诉他:“你不绑就换我来。”
奚琪立刻回神,飞快道:“你想都别想,我要绑。”
他这个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吃苦。
怀孕和生白白已经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大苦了,可不能再吃被绑的苦。
奚琪拿着绳子去绑俞景然的手,原本已经模糊的记忆又变得清晰。
从前绑俞景然那次,俞景然好像不太清楚他要做什么,满脸的别扭和不自然,被他绑的时候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后面他坐上去自己动,动了两下就喊累趴在俞景然身上不想动了。
俞景然被不上不下吊着很难受,冷脸说解开绳子自己来。
奚琪狡猾地笑了,一边磨蹭着一边说:“那你同意收下礼物我就给你解开。”
俞景然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凶狠,充满进攻性,可能很难想象在这种事情上被人威胁。
只是俞景然虽然身材不错,也有肌肉坚持运动,但到底不是神力超人没办法挣脱特制的软绳,在床上挣脱几次也没办法挣开后,咬牙跟奚琪说:“把我的绳子解开。”
奚琪笑道:“你答应就给你解开。”
俞景然绷着不答应,奚琪又动了几下,来回来去难受几次后俞景然受不了了,冷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让奚琪解开。
奚琪当时看到俞景然仿佛想吃了他的眼神,有点害怕不敢解开。
但转念一想他憋了人家那么久,不解开是不是不人道……
他眼一闭牙一咬,想着是为自己的大计划奉献牺牲,还是鼓起勇气解开了。
接下来他就像是风雨中不断被吹打的树叶,早就不知道被雨点打过几次,不知道被打到什么地方。
第二天完全下不来床,也就光明正大地第无数次翘课。
时隔接近四年的时间奚琪再捆俞景然,对方已经是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淡定态度,就垂眸看着他捆。
奚琪不服气觉得被看轻,哼了一声问:“不怕我还像上次一样折腾你?”
俞景然淡定回答:“尽管来。”
奚琪看着躺在床上手被捆住却依旧显得坦然镇定的俞景然,那个表情仿佛被捆住的不是自己。
躺在床上的年轻俊男手长脚长身材完美,有型的腹部肌肉隐约从睡衣下展露,奚琪心想着管你俞景然有什么花招,跟身材和颜值这么好的人一起睡觉,还能吃亏了不成。
他故技重施,自己坐上去动。
“说,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忘记过我?”
这次的俞景然可不像上次一样只知道忍耐,他学聪明了,自己也动一下,还笑着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对呀,一直没有忘记过。”
奚琪浑身僵了下。
俞景然配合了,居然配合了!
他受不了似地倒在俞景然身上,没了力气,总有种被欺负很吃亏的感觉,在俞景然的胸口上留下一个牙印。
“你为什么会直接承认?”他不满问道:“从前不都很含蓄么?”
俞景然回答:“你都和我一起生孩子了,我为什么不能承认?为什么要含蓄?”
奚琪:“……”
好气哦,俞景然长嘴会说话后,他说不过了。
俞景然动动身体,提醒奚琪:“给我解开么?要不然你自己动?”
“不要。”奚琪赌气回答:“别想我会解开。”
“那好吧。”俞景然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坚持这样,我这样动也可以。”
奚琪:……?
不是,这事情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事实证明非常不对。
俞景然没用手扶着他的腰,乱动两下更让人受不了。
奚琪好像被隔靴搔痒,总是找不到地方不能舒服,他红着眼眶给俞景然解开绳子,之后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看对方。
太丢人了。
他怎么在这种事情上那么没用。
俞景然轻轻把奚琪从枕头里拉出来,吻了吻他氤氲着水意的眼角,轻声说:“没有忘记过。”
……
奚琪彻底没力气,被抱去洗澡。
对于俞景然来说这次很可惜的是洗完澡之后不能抱着老婆一起睡觉,要把老婆送回臭儿子身边。
万幸白白晚上睡着了一般睡得特别踏实,真雷打不动,窗外放鞭炮都吵不醒。
俞景然打开门把奚琪抱到主卧床上的时候,白白正侧躺在床上睡得很香,小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丝毫不知道两位父亲背着他做了什么。
俞景然把奚琪放在大床一侧,刚想低下头吻一吻的时候,忽然发现白白动了。
白白也许是察觉到大床上有人躺下,转动着小身体就靠过来,小圆头恰好贴在奚琪的腰部蹭了蹭,满足地轻轻砸吧两下嘴,继续睡了。
俞景然:“……”
总觉得儿子在跟他抢老婆。
他还是当着儿子的面在奚琪的嘴唇上亲了亲,小声说:“早点睡。”
至于早就睡了的儿子,不足为虑。
他现在嚣张起来。
**
次日早上,奚琪起床觉得行走有点困难,他扶着墙不想动。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白白今天起得有点早,要拉着他坐在地上讲一古拉。
奚琪:“……”
很要命。
他没好气地瞪了俞景然一眼,用眼神示意对方去讲。
俞景然自觉接过《拯救巨型一古拉》的绘本,跟白白解释:“爸爸生病了,我给你讲好不好?”
白白一听奚琪生病,倒是也不关心讲绘本的事情,看着奚琪担忧地说:“爸爸生病了。”
奚琪厚着脸皮承认:“是的,爸爸生病了。”
肌肉拉伤也是病。
“爸爸快喝药。”白白一脸格外担心的样子,“爸爸要不要去医院打针?”
“我看看吧。”奚琪心中想着好像没破皮,应该不用打消炎药,但他跟白白说的是:“有需要会去打针,爸爸先洗漱让俞叔叔给你讲故事。”
白白皱着小眉头听俞景然讲故事,似乎还在担心刚才的事情。
等奚琪洗漱完校车快到了,他走过去跟白白说:“准备穿鞋出门上校车。”
白白坐在地上:“我今天不去幼儿园了,要跟爸爸去打针。”
“爸爸刚看过了不用打针。”奚琪回答:“休息一下喝点热水就好。”
“不,爸爸要打针。”白白仿佛对奚琪打针这件事情期盼极了,“我要跟爸爸去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