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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送君三千里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愔绝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68 KB   上传时间:2025-10-28 12:42:42

  他太了解郁峥了,知道对方向来吃软不吃硬,最不喜拐弯抹角,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你什么也不愿意对我说。”他压低了声音,变得柔软而脆弱,尾调拖长,多了几分哀婉和遗憾,“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郁峥道:“你想多了。”

  他虽然这么说,语气却是温和了不少。辛辛苦苦替自己操劳七年,结果自己却在外同他人琴瑟和鸣,有怨言是正常的。

  他待亦宸一向是要生疏些的,比不上一手培养的七星和相识许久的千衍,但也相处多年,比旁人要熟稔些。然而他始终无法信任对方,毕竟一个神君什么也不求只求投奔他,到底目的何在,他看不透。

  他不喜欢看不透的人,这种人心机叵测,指不定哪天就会背刺一刀。

  “一段孽缘罢了。”他还是拿出了对千衍的说辞,简单解释了一句,“本就不应该存在,我已经打发他走了,日后不会再相见,就当这七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亦宸猛然转过身,直直看向郁峥,郁峥觉得对方的目光太过灼热,有些怪异,抬眸而望,正好跟其对视上,看见了亦宸眼中的惊喜和欢快,还有翘起的唇角。

  这些都让他觉得古怪,毕竟亦宸是一个冷漠疏离的人,很少有如此表现,两个人即使在一处待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好,你还是我认识的郁峥。”亦宸的声音也轻快了些,充满着赞许,“你能明白就好,我只是怕你被那花妖迷惑,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不错,过去七年本就不该出现,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很少有这么话多的时候,说着说着便不像在跟郁峥说话,而是自言自语了,说到最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缄默住,轻轻喊了郁峥一声:“郁峥。”

  郁峥没有再看他,垂眼继续写字,一笔一划不疾不徐:“说。”

  似乎在下极大的决心,亦宸挣扎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轻如窗外的流云:“你喜欢的,是男人么?”

  花妖容貌昳丽如花,但毫无疑问是个男妖,这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郁峥的手再次顿住,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没有多加思考,语速有些快:“都说了是孽缘,跟他是男是女无关。我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最后一句话多余得一点也不像他,但亦宸还是放下心来,微微点点头:“好。”

  他脸上难得有笑容,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郁峥,郁峥却猛地抬起头,急急站了起来。

  他刚收到了天权的传音,说阿初还要再见他一面。

  他唇角无意识弯了一下,又烦躁起来,忘了书房里还有别人,来回踱了两圈,觉得花妖实在不知好歹,贪得无厌,明明已经得到那么多,怎么还要见自己,不知道这回要索取什么东西。

  只要不是纠缠他,他能给的都会给。

  他让天权将人带来,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在来回激荡着,使得他根本无法沉静下来,直到亦宸奇怪地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尽力平复着心,淡漠道,“有客人,你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星光已经在门口闪烁,亦宸眸色一冷,在郁峥还在踌躇的时候,先一步打开了门,正好跟阿初视线交叠。

  原来这就是客人,这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客人。

  陪着阿初的天权没想到他在这里,愣了一下,规规矩矩行礼:“神君。”

  亦宸矜贵地颔首,语气随意道:“找他么?”

  当“他”这个字特指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亲昵的意思,是最亲密且独一无二的人才会有的称呼。

  阿初是认识这个人的,小鸟们曾经说过,这是帝君两情相悦的心上人,怪不得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阿初慢慢移开了视线,望向敞开的书房门,郁峥正走出来,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挪开。

  书房里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了,刚才两个人是在独处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郁峥不看他,是下意识的心虚,还是不屑一顾。

  大概是后者,毕竟跟心上人独处名正言顺,没什么好避讳的,自己只是一个意外,能留下性命已经是帝君慈悲。

  尽管已经知晓了真相,他还是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捂住了心口,又缓缓往下,手掌覆在了小腹上。

  他从昨晚就在做这个动作,只要一焦虑紧张,就会摸肚子,现在已经成为习惯了,怕自己的反常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他渴盼着这个孩子是存在的,又不希望是存在的,只能下意识去安抚,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孤单无助的一个人。

  “既然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亦宸坦然地朝郁峥道,仿佛是两个人商量好了似的,不等郁峥回答便幻化成光消失在原地。

  郁峥没有管他,只注意到了阿初在摸肚子,眉头便拧了起来,刚想问阿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又及时止住。

  阿初舒服不舒服,关他什么事。

  天权早已离开了,只剩下他二人,书房外是云台,高处的风有些紧,吹得阿初发丝和衣袂都在不住飞扬,单薄的身子如狂风中摇曳的小花,孱弱不堪,随时都会夭折。

  如同被无形的屏障隔绝,风在一刹那间停了下来。

  郁峥漠然问:“还有什么事?”

  他比阿初要高一截,居高临下看着阿初,没有释放威压就会有天然的压迫感。

  阿初抬眼跟他对视着,手依旧覆在小腹上,神情平静:“帝君送了我许多宝物,就是所谓的‘补偿’么?”

  郁峥反问:“还不够?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意思,阿初却没有退缩,继续看着他:“我知道帝君的意思,帝君用这些东西来换我七年的感情,帝君高高在上,自然也需要相配的道侣,而我卑微无能,能与帝君相识已是万幸,这些东西来换我微不足道的七年绰绰有余。”

  他另一只手中浮出了一个精巧的储物袋,正是天权给他的。

  “可是帝君,我并不这么认为,虽然我对于帝君来说不值一提,堪比蝼蚁,但对于我来说,七年的感情是无价的,什么也取代不了。”

  他看着郁峥,神色清明,再也没有昨晚的泪和茫然,郁峥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微微启唇,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阿初也没有想要他的答复,继续平和道:“阿叶,是我的夫君,是最喜欢我的人,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他是无可取代的。”

  他的眼中慢慢蒙上一层薄薄的水色,却没有凝结起来,只是浅浅蒙着:“帝君是帝君,阿叶是阿叶,是两个人,如今帝君活着,阿叶便是死了,他不会再复活了。”

  郁峥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住不断揉捏着,疼得他几乎要听不清阿初的声音。

  “我想要的只是阿叶,是我的心上人,而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阿初俯下身,一手依旧覆着小腹,一手将储物袋轻轻放在地上。

  “我要的,帝君永远给不了,所以我什么也不要。”

  “我是带着我的亡夫回去的。也祝帝君早日喜结良缘。”他站起身,朝郁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告辞。”

  他转过身,看着茫茫的云海,没有丝毫的留恋,维护了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作者有话说:

  花: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第12章 牵挂

  风重新涌了进来,缱绻的云霭被吹散又聚拢,反反复复,于是那被搁置在地上的储物袋也时隐时现的,像天边闪烁的星。

  天权回到书房云台的边缘,看见郁峥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连姿势也没变一下,仿佛丢了魂一样,心里觉得怪异,面上依旧不显:“帝君。”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瞥了一眼,还是那副落魄模样,觉得大概是真丢了魂了,犹豫了一下,便假装没注意,照常汇报:“帝君,那花妖执意不让任何人护送,说自己有只灵桥,要骑着回去。”

  “不送就不送,难道我想送他。”郁峥听到他的话,似乎终于找回了自我,回复的声音十分冷硬,甩袖转身,步入了书房,“他要自己走就自己走,谁也别管。”

  天权怀疑自己听错了,总觉得帝君的语气带着恼怒和赌气的意味,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低低说了声“是”,却犹豫不决起来,追随帝君这么多年,头一回揣摩不透帝君的真正意思,想了想,还是传音让暗中跟随护送的玉衡回来,不要再去管那花妖的生死福祸。毕竟他私心认为,帝君还是跟前缘断了的好。

  郁峥踏入房门之后,又想起来什么停顿住,等天权离开,才折返到云台上,垂眼凝视着那静静躺在云雾中的储物袋,沉默良久,最终弯腰将储物袋拾起。

  储物袋被阿初握了很久,可惜现在体温早散了,入手冰凉一片,倒是染上了一点花香,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他必须要紧贴着鼻尖才能嗅到。是独属于阿初的花香,像是被春日的阳光晾晒过的暖甜,缠绵而温柔,曾经萦绕了他整整七年没有断过,让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香味实在太淡,需得不断贴紧细嗅,仿佛上了瘾一样,直到他坐回书桌前,再怎么贴紧也嗅不到了,才猛然惊觉自己在做什么,顿时跟被烫了手似的,立马将储物袋扔在书桌另一端。

  他神情变得阴郁起来,垂眼盯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怎么会这样?他是疯了么?

  心口还疼着,他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胸膛,觉得心跳比平日都要剧烈。

  同心铃的影响太大了,刚才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同心铃就在不受控制地摇晃着,他也能清晰感受到阿初的情绪,仿佛被按在冰冷的湖底,身上缠满了水草无法挣脱,恐惧而绝望,心被人撕扯成一片一片似的疼,以至于他也被连带着疼起来。

  明明都恐惧成了那样,还是冷静地跟他说了好多话。

  他不知道在阿初那边自己的情绪是什么样,大概是无法被感知到的,因为那时他成了无知无觉的木偶,情绪都是被对方拽着走的。

  阿初说了什么呢?他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只清楚自己当时的脸火辣辣的疼,阿初的每句话都变成了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脸上,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卑劣无耻的小人,连直视阿初的资格都没有。

  阿初生气了。

  他从来没有看过阿初那般模样,如同面对一个陌生人,疏离且冷漠,身姿挺拔如松,不可摧折,好像阿初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而他是被施舍的对象。

  不,不是对待陌生人,阿初对待陌生人也是温和的,会带着清浅又有些羞涩的笑,细声细语说着话,从未有一丝不耐烦。

  阿初生气了,一定是生气了。

  阿初是不会生气的,过去七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生气的模样。

  他还记得很久以前——那时他和阿初还没有成亲,甚至互表心意也没有,只是十分朦胧而青涩的微妙感,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如银线,落在身上轻得像是蝴蝶的吻,阿初最喜欢这样的雨,高兴地化为原形在院子里扎根,快快乐乐让雨丝浇灌在身上。可他偏偏不让阿初舒服,故意撑着伞替阿初挡住雨,阿初便迈动根茎一点点挪到伞外,他等阿初挪出去后,又不紧不慢地追上,再次将伞打在阿初身上。

  阿初默不作声挪了大半个院子也没躲开,最后只能耐心跟他解释着已经说了许多遍的话:“我是花,需要雨水的。”

  他回答:“我知道。”

  阿初问:“那为什么还要给我打伞?”

  他坦然承认:“因为我在故意跟你作对。”

  阿初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我惹你不高兴了么?”

  “没有,就是纯粹使坏。”

  阿初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淋雨,变回人形,坐在屋檐下,伸手接檐下滴落的雨水,神情平静,没有半点不快。

  阿初就是这样的好脾气,怎么招惹都不会有半点怨言,甚至声音都不会抬高,从不与人吵架,从不与人结怨,他是最柔和的一朵小花,在无人处安安静静绽放着。

  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想欺负,他那时就跟着了魔一样,阿初做什么他都要作对,让阿初的视野里只能有他,只能围着他。阿初被欺负狠了,也会有一点脾气,独自坐着不理他,但只要他稍微一哄,就会立刻回心转意,抛掉那点不高兴,跟他和好了。

  同心铃又在蠢蠢欲动,郁峥心头猛然一跳,察觉到自己竟不知何时陷在了回忆之中,急忙收敛意识,平心定气,强行将自己拉回来。

  他沉着脸,起身转向后面的静心室。

  同心铃的影响太大了,竟然让他不知不觉在回忆那应该被斩断的过去,当务之急就是将同心铃封印起来,不要再受到影响,不要再感应到阿初的心。

  他的封印脆弱得可笑,一点花香就能扯破,这回一定要严阵以待。

  郁峥闭关了三天,虽然无法根除,但也能确保同心铃有段时间不受阿初影响,只等千衍带回解开同心铃的办法。

  更何况三天时间,阿初一定已经回落雁村了,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同心铃再也不会响起。

  回到书房,天权早已接到消息等待着,将近日堆积的事务呈给他,他看了几件,总觉得沉不下心来,到底忍不住问:“回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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