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延不怎么N机,竺真鸿对他的态度和蔼,一直没有生气,这次N机后还打趣道:“你大哥来探班你害怕什么?商雪延,他又不是你女朋友,何况我们这又不是激情戏,收拾一下情绪,重新来。”
商雪延:“……”
又拍了一遍,商雪延才进入状态,这场戏拍完,大家就可以收工了,道具组的人慢慢收拾东西,演员和导演们可以先离开。
大巴车上,商雪延原想和他大哥坐在一起,导演先他一步,坐在了他大哥身边,商雪延只好坐在过道的另一侧,听导演和他大哥寒暄。
他木着脸拿出手机。
中途,大巴车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家烧烤店门口,快半夜十一点了,看到商衔妄出现后,商雪延暂时不记得了饥饿,烧烤的香气扑进鼻端,商雪延货真价实地觉得饿了。
众人下车吃夜宵。
商雪延这次坐在了商衔妄身旁,等烧烤上桌,大快朵颐,商衔妄没觉得饿,对烧烤也不感兴趣,只要了一碗桂花酒汤圆,慢吞吞地品尝。
大家明天都还要继续上班,而且都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也没有劝酒聊天,剧组的同事基本都是低头吃烧烤。
夜宵吃完,大家坐上车,不多时,抵达剧组的酒店。
商衔妄去前台开了一间房,然后才和商雪延上楼,开房的这一会儿时间,剧组的人所剩无几了,进入电梯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刚刚人多的时候,商雪延恨不得所有的人立刻原地消失,天上地下就他和商衔妄两个人,现在真的只剩下两个人了,商雪延看了一眼商衔妄,对上他沉黑色的眼神,眼睫忽地抖了抖,掌心微微发热。
叮一声,电梯在十八楼停下。
商衔妄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带了带商雪延的胳膊,不轻不重地拉着他,离开了电梯。
“阿延,你住哪一间?”商衔妄低声问,嗓音沉得发哑。
看到商衔妄浓黑如墨的眼神,商雪延手指忽然有点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房卡从衣兜里摸出来,“09。”
商衔妄带着他走到09的房门前,抽出他手心里的门卡,打开了房门,他在身后推了推他后腰,商雪延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先一步走进了房间。
商衔妄跟着走进来,咔哒一声轻响,带上了房门。
商雪延转过脸。
时隔六十一个小时,再次和心上人处在一个私密的房间里,欲望不需要克制,商衔妄微微低下头。
一只手背忽然挡在了商雪延的嘴唇上,堵住了商衔妄期待已久的吻。
明亮的顶灯从商衔妄的头顶射下来,他一半的脸在亮里,唇角和眼睛却都在看不清的阴影里,看不清他眼底的深色和唇角紧绷的弧度。
“不可以亲了吗?”商衔妄看起来很平静地问。
商雪延往后退了两步,捂着嘴巴说:“我刚刚吃了烧烤,我去刷个牙。”
急匆匆地说完,他想去卫生间刷牙,刚走了一步,肩膀就被人按住了,紧接着,商衔妄抓住商雪延的胳膊,把人桎在胸口,低下了头。
嘴唇即将碰上嘴唇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浓郁的烧烤味和清淡的桂花味儿交缠在一起。
商雪延微微仰起脸,鼻尖蹭过商衔妄高挺的鼻梁,眼神乱飘,尴尬道:“看吧,烧烤味的,你根本都亲不下去。”
他肩膀挣了挣,想要去卫生间刷牙。
商衔妄不由得笑了一声,他手掌往后,按住商雪延的后腰,轻声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嘴唇贴上嘴唇,像两朵柔软的云轻柔的碰触,紧接着,商衔妄按着商雪延的后腰,把人往身前带了带,桂花和汤圆清甜的味道还停留在商衔妄的舌尖,他用舌尖缓慢地描绘商雪延嘴唇,耐心地等他张开嘴。
舌尖碰触,口腔被进入,熟悉的眩晕感席卷全身,像有极细的电流顺着接触的地方蔓开,酥麻从唇齿到耳尖,呼吸颤抖,脊椎发麻。
半晌,商衔妄终于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商雪延咳了一声,用手背抹摸了摸湿漉漉的嘴唇,仰头盯着商衔妄,湿润的眼神躲闪,“烧烤味的吻怎么样?”
“没感受出来。”商衔妄的嘴唇水光潋滟,胸膛微微起伏,嗓音有种性感的低哑。
话音落下,他的嘴唇又靠近了商雪延。
商雪延一个兔子跳步躲开,窜到洗手间里,朝商衔妄大吼一声,“我先刷个牙。”
商衔妄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三分钟后,商雪延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刷完了牙,抽出纸巾,擦干唇角的水珠,商雪延大步朝站在门口的商衔妄走去。
“启禀大哥,我刷好牙了。”商雪延在商衔妄身前站定,清了清嗓子道。
“可以亲了吗?”商衔妄用看起来不着急的语气问,但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后腰上。
“你说呢?”
商雪延说完,盯着商衔妄。
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刹那间,空气都变得缠绵了一些,商雪延舔了下嘴唇,紧接着,嘴唇就被柔软的触感碰上了。
商衔妄望着他的眼睛,他轻柔但不容忽视地亲着他,商雪延下意识想躲开他的眼睛,然而后腰被商衔妄按着,他只能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眼。
嘴唇的触感尤为清晰,碾磨,吮吸,含咬,碰触,长久而持续。
直到吸进肺里的氧气变得稀薄,商雪延终于被松开了一点,他眼睛颤抖地睁开,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等商雪延略微能呼吸过来后,商衔妄用嘴唇碰碰他的嘴唇,不是很暧昧的亲吻,是耳鬓厮磨的碰触,极其亲近和亲昵。
又亲了一会儿,商雪延终于想起了一点正事,他嘴唇又红又湿地问:“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去,星期五和我一起吗?”
“明天早上六点的票。”商衔妄额头抵着商雪延的额头。
“明天早上回去?”商雪延从商衔妄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后退半步,拧了拧眉说,“是不是很忙,既然忙就不用过来了,反正我后天就回去了。”
后面几个字商雪延的声音越来越小,睫毛飞快颤了颤。
滚他的不用过来!
他昨天五点收工后,就忍不住看回京市的车票,三个多的高铁时间,加上酒店往返的时间,差不多要花四个半小时。
他买下午六点的高铁回去,差不多十点就能到风韵湾,最早一班回抚城的高铁在六点,赶不上八点拍戏,合适的飞机也没有,但没关系,他可以打车回抚城,如果凌晨出发,应该能在八点之前回到抚城。
一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能见到商衔妄,商雪延迫不及待地买好了车票,然而订车去车站的时候,接到了导演的通知,晚上开一个角色研究会。
不想去。
特别不想去。
但最后还是去了。
不就是才分开两天吗?至于这么思念商衔妄吗?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以后肯定会有分别,四天的时间是很短暂的时间,必须要学会忍耐。
而且以前几个月不见面都可以忍耐,现在不过区区一百多个小时而已。
然而以后的分别是以后的事,滚他的忍耐和要习惯。
商雪延突然很后悔,昨晚没有回京市,在他们并不漫长的几十年人生里损失了漫长的两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心里泛起浓烈甜蜜的同时,又有一些怜惜和酸涩。
商雪延想见他,忍住了。
商衔妄没有忍住,不管是动车站的匆匆几分钟,还是现在的几个小时。
商雪延想到栩栩如生的软陶人偶,摸你的口中的my love,我永远不会勉强你,情绪忽然变得尤其亢奋,一股热血暴烈地上涌。
商雪延手臂倏然收紧,胸膛紧紧地贴着胸膛,心跳透过彼此的衣料传递,商雪延仰着头,瞳孔里有清晰的商衔妄:“大哥,我喜欢你。”
是更为紧密的一个拥抱,商衔妄也猛地收紧了抱住商雪延的力道。
肩线相抵,因为身高很接近,膝盖顶进了对方膝盖内侧,形成紧密的身体缠绕的姿势。
在一片有点窒息但兴奋和幸福的拥抱里,商衔妄缓缓松开手臂。
目光又对视。
嘴唇又一次贴上了嘴唇,还是一个很轻柔的吻。
唇角相抵,商雪延微微仰着头,嘴唇微微张开,舌尖时不时碰过舌尖,他沉醉在这个柔情缱绻的吻里,双手紧攥着商衔妄身后的衣料。
直到商雪延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他整个人忽然一僵,喉结滚动,不敢往下瞥,难以置信地盯着商衔妄。
商衔延手掌托着商雪延的后颈,嘴唇含住对方的下唇,力道有点重但不会让商雪延不舒服地咬了咬。
他拉开一点距离,声音有些发哑:“不用管它。”
说完,额头轻柔地碰过商雪延的额头,紧接着,手掌用力扣住对方后脑,不容抗拒地亲了上去。
这是一个很激烈的吻,和刚才的温情脉脉截然不同,带着男人压抑的进攻性,虽然只是接吻。
唇瓣狠狠落下,碾压着商雪延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撬开对方的唇线,舌尖急切暴烈地纠缠吮吸,似乎要将对方嘴巴里的空气吞噬干净。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凶狠暴烈的吻,商雪延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攥紧他的衣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透明的涎水从红肿的嘴唇溢出,商雪延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意识都被抽离,脑海里只剩下一片又一片绚烂的白光。
不算短的时间后,商衔妄动作放轻,他用舌尖舔掉商雪延唇角的涎水,拉开下半身的距离。
商雪延失神的目光渐渐清明。
商衔妄轻柔地含了含他的嘴唇,嗓音低低地问,“阿延,也是可以的吧?”
商雪延目光乱飘。
“不可以吗?”商衔妄轻啄着他的嘴唇,眼神失落。
“不是。”商雪延下意识地反驳。
两个人离得很近,睫毛相互摩擦,商雪延看见了他浓稠又深邃的眼神,带着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意。
商雪延凑近他,恶狠狠在他嘴上嘬了一口,大胆道:“怎么亲都可以。”
话音落下,商雪延想拉开距离,对方手臂死死地圈住他的腰,又压了下来。
几分钟之后,商衔妄终于松开了商雪延。
商雪延微低下头,瞥了眼,火速地抬起头,“你,你这个……”
商衔妄松开他,后退一步,哑声说:“我去洗手间。”
酒店浴室的隔音效果不好,百叶帘拉下来,视线投不进去,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商雪延喉咙吞咽了下,坐在床边。
须臾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拉开不远处的黑色皮椅子坐下。
胡乱玩着手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商雪延心跳蹦到了嗓子眼,切换软件的速度变快。
“滋啦 ”一声轻响,浴室门被打开了,潮湿的水汽似乎也顺势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