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都没说完,看到父母的身影,危拂僵住。
他手里还拿着通讯器。
显然是危摧那边收到了母亲浸泡池那边的消息。
直到母亲已经从浸泡池中离开,一群人也急急忙忙奔向湘蕊浸泡池的地方。
顺便找不见踪影的危盛莫。
在这几十年内,通讯器也迭代的很快,所以危盛莫使用起来还没那么顺手。
以至于他们一时之间也没能联系上,知道危盛莫是跟着小凤希出来的,这才急急忙忙定位了凤希的位置。
但那边,湘蕊却又消失不见,一群人简直都要爆炸了。
直到现在。
凤希被爸爸抱回了怀中。
湘蕊被危盛莫打横抱起。
紧急去做身体检查了。
大概一天的时间,湘蕊才弄清楚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几十年之后的今天,他们陆续苏醒。
现在已经和平几十年,虫族也已经消失几十年了。
她的几个孩子都已经长大,甚至还给她捡了个厉害的小孙孙回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湘蕊看着危盛莫那颗光滑的脑袋,略有些迟疑。
那眼神看的危盛莫心里直发慌。
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在面对湘蕊的时候,他知道什么样子最让她喜欢,他俯身逼近。
“还看什么?还没看够吗?”
用这种话来掩盖自己的慌乱和欢喜。
也不怪危盛莫会想这么多。
要是单单只没有了头发倒也还好,像是小孔雀那样,稍微适应一下也是挺帅的。
但他还没有了眉毛。
要知道羽族求偶,也多是折腾自己,像是真正的鸟雀求偶一般,雄性向来都花枝招展。
此刻,那迫人的气势压过来。
试图挽救自己强悍威武的形象。
湘蕊忍了忍,没忍住。
她侧头,一下子笑出声来。
“不是,你等一会儿,不要离我这么近。”
她伸手去推他,试图将人推得远一点。
“近看更好笑了,哈哈哈,你到底是怎么剃的这么光滑的?”
近看……更好笑了!
危盛莫:……
危盛莫忽的指了指屋外。
“外面有一条河。”
“嗯?”
湘蕊轻轻抖着肩膀,她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跟其他人一样,对于小凤希,她也还存有几分不确定,毕竟是从那种战场上生存下来的战士,但是跟这些更加激进的家伙们比,她的适应力就更好一些,意识到此刻是什么样的环境后,对于敏感的小家伙很快表现出来自己的包容。
但真奇怪,她自觉自己的脑回路跟孩子们对上了,只是怎么开始不懂眼前这家伙了。
“什么意思?”
“就是这条。”
他还拿着通讯器给她看。
“我受不了了,我要玻璃心了,我这就跳进去给你看。”
玻璃心还是这位老古董最近刚刚学习的新词。
他英勇就义一样——实际上了解他的湘蕊很清楚。
这只是他的一种撒娇方式。
湘蕊憋着笑,伸出手,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也是够了,都多大年纪了,孩子们都多大了,别让孩子们看笑话。”
他家那三个崽小时候他就爱带着他们滚沙坑,找河水钻。
多数是羽族基因里的一些本能。
你还真觉得能淹死你?
现在还玩这一套,幼稚不幼稚。
但没办法。
湘蕊就是吃这一套,这种背后撒娇的性格,她当时跟他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很可爱,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示意危盛莫坐下来。
然后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她朗声开口,信誓旦旦:“我保证——”
危盛莫一脸期待。
“你就算变成了卤蛋,也是最英俊的那颗卤蛋。”
危盛莫:……
“啊……”
“这应该是好话吧?”
但总觉得没那么高兴。
*
房间外。
一行人的情绪明显轻松起来。
“只要这样下去,应该都可以醒过来的。”
危城站在门口,看着屋外。
原本梦幻但荒凉的墓园星此刻有了很多机械。
那些机械正在修建一栋栋房屋,安装各种需要的设备,各处也慢慢分隔起来,变成了有序的梦星。
快要过年了。
幼崽们正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玩闹。
他们拿到了游戏机,正在讨论战术。
景耘坐在一旁,身边是同样看着窗外的斐娜。
窗外,有几个复健的羽族相约在一起活动。
此刻景耘的通讯器响起来。
景耘疑惑的看了一眼通讯器上的内容显示,微微扬了扬眉梢。
之前狠狠摔了个跟头,被各种敲打的陈卿似乎又走投无路,找到了景耘。
危拂做为动手第一人,抱胸去看那通讯器上的名字。
景耘倒是忘了他了。
他一直在忙妻子的事情,要分心去讨好幼崽,还要抽出空闲时间去处理其他的商业上的问题。
他早就将这家伙给抛之脑后了。
通讯接通。
陈卿那边急切的声音就传过来。
“景叔,真是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主要是我今天看到了一些消息,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我这边担心您的身体。”
“哦?”
景耘漫不经心的疑惑询问。
“什么消息。”
“还是那个羽族幼崽的消息,他们居然还在讨论羽族的幼崽,且危家还特意说明回应了,不许任何人说那个幼崽的不是——”
而陈卿以前的话被许多人嘲讽,好不容易让他压下去准备重新来过的舆论,又翻涌上来,以至于影响到了他们家族的生意。
许多商人顾忌着危家,都不再跟他们合作。
之前倒是还好,因为很多人也知道他背后是有景耘做后台的。
但此刻却已经没人顾忌,现在他们家越来越难做。
他不得不再次找上景耘。
景耘都要笑了。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这对于羽族来说应该是大忌?我这是趁着消息还没有发散出去,先来跟景叔您说,相关的处理办法,您一定也知道的,毕竟那只是个虚拟的崽,怎么能跟羽族真正的幼崽比呢,我这个外人都觉得危家是太过分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景耘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