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给我个惊喜呀?”
江征筷子忽然顿了一下,其实他想的是明天带夏唯承去一趟陆家的别墅,在那里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现在听到“惊喜”两个字,不免觉得有些慌张。
自己要说的事对夏唯承来说哪里算什么惊喜,说惊吓可能更准确一些!
以往自己这样软乎的和江教授说话,他通常很受用,心情也会很快变好,但是今天江教授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一直低着头,夏唯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知道江教授现在心情并不好,于是站直了身体,没再说什么,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捏着他的肩颈,轻声道:
“累了吧,我帮你按按。”
江征抬手将夏唯承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一把将他扯进了怀里,沉声道:
“一会去床上按。”
*
第二天夏唯承起得有些晚,两人昨天晚上折腾到后半夜才睡,江教授异常卖力,用尽了各种方法只为让他舒服,也不是说以往做的时候,江教授不照顾他的情绪,只是人在Q欲达到顶峰时,往往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可是昨天晚上江教授却和以往都不一样,即使在紧要关头,也是迁就着他,态度里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
后来睡觉时不知道为什么,江教授忽然变得特别不老实,把夏唯承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里,生怕他跑了似的。
夏唯承被他搂得有些呼吸不畅,身体往外挪了挪,哪知刚一动,身后的人立刻又贴了上来,手紧搂着还不够,脚还要压着他。
夏唯承不忍心推开他,就这样被他压了一晚上,一觉醒来,只感觉身体哪哪都酸。
在他做饭时,江征看出他的疲惫,其实昨天晚上他一直都没有熟睡,总是半梦半醒,他知道夏唯承睡得很不舒服,但还是固执地压了他一晚,现在见他这样,心里有点愧疚又有点想笑,走过去环了他的腰,明知故问的道: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夏唯承将牛奶放到餐桌上,看到江征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瞬间明白过来,他是故意再逗自己,但见他脸上有了笑意,心安了许多,装做不满的道:
“你还说,昨晚你压了我一晚上!”说完他抬起脸来,看着江征,继续道:
“江教授,给你商量个事呗,我知道你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但……能不能顾忌下我这个老年人的身体,你要天天这样,我真……吃不消了。”
江征低头看了看夏唯承,笑得有些邪恶,凑过来讨好的道:
“那今晚,换你压我。”
“怎么压?”夏唯承拿了个鸡蛋,在桌沿上轻轻磕了一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问道:“让我在上面?”
听了夏唯承的话,江征神情忽然滞了一瞬,随后将桌上的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口,过了片刻才有些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你要是想,也行。”
如果……今天晚上夏老师还能跟自己回来的话,他想在上下左右,前后里外都行。
随着他这句话夏唯承手里的鸡蛋应景的“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刚刚夏唯承说这话时并没有多想,只不过是想给江教授开个玩笑而已,他原以为以江教授的性格,会揽住他警告他“想都别想”,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教授就这样答应了,看他这不情不愿的态度,想必是做了一番挣扎。
夏唯承还没有从惊讶里回过神来,就见江征忽然凑过来,附在他的耳边委屈巴巴的道:
“那个,夏老师,你得轻点,我……第一次没经验。”
第77章 计谋
如果一个纯1, 愿意为你做0,那必定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看到江征无比委屈的样子, 夏唯承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想笑, 他知道一个超级大猛攻要委屈做受, 心理障碍会有多大,江教授能说出这样的话, 实属不易, 他笑了笑, 把剥好的鸡蛋, 喂进江征的嘴里:
“算了吧,我给你开玩笑呢。”说完他垂了目光, 低声吐出一句话:“其实……我更喜欢在下边。”
*
吃了午饭,两人准备开车去夏家别墅接夏禾,今天天气格外冷,出门时江征特地在衣橱里取了两条围巾出来。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夏家别墅外, 夏禾好半天没有出来, 夏唯承看了看旁边的咖啡厅,想着夏禾从里面出来, 走了这么长段路, 一定会冷, 于是决定去旁边咖啡店给她买杯热饮,江征说要陪他去, 夏唯承怕夏禾一会来找不到人冻着,说自己去就行。
等夏唯承进了店里,江征才发现他手机和钱包都在座位上, 无奈的笑了笑,锁了车,走进了店里。
夏唯承点了热饮,付款时才发现没带钱包和手机,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平时出去吃饭,都是赵秘书提前订好的,而买东西什么的,江征从不让他付钱,久而久之他便没了随身携带手机和钱包的习惯。
就在他感到尴尬时,江征绕过人群走到他身边,付了钱。
两人端着热饮从咖啡店走出来,江征轻轻撞了一下夏唯承肩膀,笑起来故意调侃他:
“如果我不来,夏老师刚刚是准备刷脸卡吗?”
夏唯承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扬起脸,顺着他的话道:
“那江教授帮我看看,我这脸能值多少?”
江征笑起来,抬起手来捏了捏他的脸道:“反正不值这两杯饮料的钱。”
夏禾到别墅外时只看到江征的车停在那里,车里却没人,她沉着脸站在车旁等了一会儿,便看见江征和夏唯承有说有笑的从街对面的咖啡店走出来,两人都是大高个儿,身材挺拔,面容英俊,走在一起,不但养眼,还该死的般配。
只见夏唯承抬头望着江征,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征掐了掐他的脸,笑了起来,仿佛两人眼里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夏禾看着他们,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人走近,夏唯承见夏禾冷着脸站在车旁,以为她在车旁等久了,不高兴了,忙将手里的热饮递过去,给她解释道:
“刚刚去买了杯热的,天气冷,你喝点暖暖吧。”
夏禾冷着一张脸接过夏唯承递过来的杯子,目光正好落到他的围巾上,又斜眼瞟了一眼旁边的江征,只见两人戴的围巾款式一样,只是颜色一黑一白,一看就是情侣款。
他们这样秀恩爱,到底是给谁看?夏禾越想越气,冷着声音道:
“买个饮料都要两个人一起,你们可真是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呀。”说完转过头不再看两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夏唯承没有解释什么,抬眼看了看江征,眼睛里满是歉意,江征弯了一下唇角,表示没事,随后两人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车子往城南那边的别墅开去,车上夏禾一直冷着脸,就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她往车外望了一眼,忽然对江征道:
“停车。”
“什么事?”江征语气冷淡,
“我说停车。”夏禾提高了声音。
江征以为出了什么事,犹豫片刻后,将车停在了一旁。
夏禾看了一眼夏唯承,指着街对面的一个铺面道:
“我要吃绿豆饼。”
只见街对面有家酥饼店,店面不大,但排队的人却不少。
听了夏禾的话,江征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虽然饼店就在街对面,但只是距离看着近,马路上并没有人行道,要想过去,必须绕很大一个圈,从后面的天桥走下去。
“要吃你自己不会去买?”江征冷着声音问道。
“外面这么冷,还排这么长的队,你叫我去?”夏禾说得理直气壮,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妥。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江征怒了反问到:“你冷,你哥就不冷?”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夏唯承连忙道:
“没事,没事,我去买。”他看向江征:“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他便拉开车门下了车。
江征看着夏唯承远去的背影,又心疼又无奈,夏禾则满意的笑了笑,对江征挑衅的扬了扬下巴,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江征冷着脸收回目光,懒得搭理她。
夏禾心情大好,她把玩了一会自己十分精美的指甲,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江征问:
“那个……你说我和你一起掉到水里,夏唯承会先救谁?”
这真是个老套又无聊的问题。
“如果你很无聊的话,可以闭嘴睡觉。”江征沉声道。
夏禾也不生气,脸上甚至挂着淡淡的笑,看着江征问: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重要吗?”面对夏禾这些无聊的问题,江征显然很不耐烦,声音越发冷淡。
“不重要。”夏禾弯了一下唇角:“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讨不讨厌你,完全取决于你对夏唯承的态度。”江征顿了顿道:“不过,你现在的行为,确实够无聊,够让人讨厌的。”
夏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声音里带着挑衅:
“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吃什么绿豆饼,我就是想折腾一下他。”
江征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之色,随即道:
“看来徐方珂的医术不行,要不我给你换个医生吧。”
夏禾脸上的表情滞了一瞬,片刻后,她看着江征忽然十分认真的问道:
“你知道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是什么吗?”
江征不知道夏禾忽然问出这么富有哲理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只当她是闲的慌,没做回应。
夏禾见江征不回答,也不气恼,自顾自的说到:
“我告诉你,男朋友,爱人,这些关系都不可靠,“血缘”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关系,你信不信,如果我和你一起掉进河里,夏唯承肯定会先救我,因为我才是夏唯承最重要的人,只要有血缘这个纽带在,夏唯承永远也不会撇下我,而你……”夏禾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勾唇笑了笑,继续道:
“你以为和夏唯承的关系密不可分,坚不可摧,哈哈,如果哪天,你们中的一个出轨了,或者谁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胡说八道!”江征忽然厉声打断了夏禾的话,他脸色十分难看,沉着声音,像是告诉自己,又像是告诉夏禾:
“我和夏老师的感情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们彼此喜欢,彼此信任,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分开。”
“真的有那么牢靠吗?”夏禾笑着反问,说着她忽然身体前倾凑到江征耳边道:
“你信不信,今天我就能让你们吵一架。”
“无聊。”江征冷着脸,沉声吐出两个字,不再搭理夏禾,他将脸瞥向窗外,脸上的神情越发复杂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夏唯承终于回来了,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带进来一阵冷风,他坐进车里,将一袋绿豆饼递给了夏禾,全然不知两人刚刚在车里的剑拔弩张。
夏禾接过绿豆饼,打开袋子,拿出一块咬了一口,然后将袋子递到江征面前,故意提高声音道:
“江教授,你要吃吗?还是热的呢。”
江征没有理她,等夏唯承系好了安全带,他忽然猛的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夏禾正在得意,车子开动的关心使得她身体不自觉往前倾,险些砸到面前的椅子上。
被江征无声教训了的夏禾也不生气,淡淡的笑了一下,继续吃着饼。
车子停在别墅外,夏禾先下了车走进了别墅,夏唯承见她走远,抬手帮江征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围巾,叮嘱他回去“开车小心”。
江征有些心神不灵,他抬手将夏唯承的手握在掌心,片刻之后忽然又将他拉进了怀里,抱着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