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顿了顿用更诚恳的声音道:“真的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江征宠溺的在夏唯承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看着他认真的道:“傻瓜,你我之间,永远不需要说这三个字。”
夏唯承的眼睛再次忍不住酸涩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感性,动不动就被感动得想哭,一点都不向是个二十八岁的男人,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丢脸和矫情了?
以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个人这样在乎过自己,虽然他有父亲,有妹妹,但这些年来他仿佛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班,就连去医院都是一个人,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一个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挺坚强的,毕竟不坚强也没办法,这些年,除了自己,他从来就没人能依靠!
可是遇到江教授以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爱他!宠他!呵护他!仿佛在他眼里,自己的手脚都成了身体的装饰品,能不用就不用,他帮他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夏唯承紧了紧搂着江征的手,离他更近一些,江征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的传来,让他心安,也让他温暖。
这一刻他忽然特别害怕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早就过惯了的日子,忽然一下子变得特别孤独和可怕起来。
所谓坚强,不过是没人可以依靠的人,只能依靠自己罢了!
在‘漫天星辰’里,两人面对面侧卧着,夏唯承一瞬不瞬的看着江征,只见斑驳的幻影打在他俊朗的脸上,他的睫毛特别长,狭长的瑞凤眼,有着与生俱来的冷冽感,但是依旧十分好看,鼻梁又直又挺,唇薄而天生微抿着,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勾勒出的刀削般漂亮的下巴,真是一张好看到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
“征。”夏唯承轻轻启唇,吐出一个字,这个字他在心里已经叫过无数遍了,但是当着江征的面叫出来,还是第一次。
江征听到他如此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只觉得从夏老师口里叫出自己的名字,怎么能这么好听。
“嗯。”江征搂着夏唯承轻声回应,却听夏唯承忽然对自己道:
“别对我太好。”
“怎么了?”江征垂眸看向夏唯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我怕我习惯了你的好,哪天你要是突然不见了,我……承受不了。”
夏唯承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悲伤,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矫情,但是,这就是他现在内心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江征感觉到夏唯承悲伤的情绪,轻轻的抚着他的背,然后双手掰正他的肩膀,食指弯曲,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唯承,眼里蓄满最真挚的柔情:
“我不会不见,上次我说过了,除非夏老师不爱我了,不要我了,不想看见我了……”
江征的话还没说完,夏唯承忽然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繁星,急促的道:
“我爱你,我要你,我想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
这句话他没有片刻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江征脸上的神色一滞,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夏老师对自己说这样的情话,正感动,身边的人忽然收紧了勾住他的脖子的手,将他拉近自己,然后主动将唇贴了上来。
片刻的怔愣过后,江征只感觉体内的每根血管里的血液都开始疯狂逆流了,身体也随即燥热了起来。
他抬起右手托住夏唯承的后脑,左手搂住他的窄腰,感受着他柔软的舌一点一点侵入自己的口腔,温热的,柔韧的,他能感觉到他有些紧张,但又极力的想要占有。
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贪婪的摄取彼此的气息,探索过对方口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断的给予和索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真心一样,渐渐的江征已经不满足这样的亲吻,他的唇一点点下移,从下巴一路吻到了脖颈,他用力的吮、吸着夏唯承的脖颈,辗转反侧,不知疲倦,像是要在他身上烙上属于自己的记号。
迷迷糊糊里,夏唯承感觉到江征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他的手很大,掌纹清晰,所过之处,如同过了一遍电流,带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片刻后,他的手开始摸索着,解开了他睡衣的扣子。
这一次夏唯承没有拒绝。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两人皆是一愣,手上的动作立刻顿住了,只听门外传来了梁超的声音:
“夏老师,你睡着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江征的脸瞬间就黑了,这人还有完没完?
江征正要发作,夏唯承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立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唇,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对着门外道:
“怎么了小超。”
“我被蚊子咬了,夏老师你家有花露水吗?”梁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有的,我帮你拿。”说完夏唯承推了推江征,示意他从自己身上下来,江征却冷着脸,继续压着他,赌气一般,就是不肯下来。
夏唯承见他这样,有些焦急的翻身想要起来,但身上的人却以绝对的优势钳制住了他,两人推推拉拉了好一阵子,见江征完全不肯妥协,夏唯承一急,便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挠了两下,这招果然奏效,江征的身体瞬间便抬离了开来。
夏唯承趁机忙翻身站了起来,将衣服的扣子扣上,穿上拖鞋,打开了房门,然后到客厅的抽屉里拿了花露水递给梁超,两人到了晚安,夏唯承正要回房间,梁超却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看了他脖子好一会儿,提醒道:
“夏老师,你脖子怎么了?”
夏唯承经梁超这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刚刚江征太用力了,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了吻、痕,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自觉用手捂住了脖子,正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给这孩子解释,就见梁超打开了花露水的盖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喷了两下,然后道:
“一定也是被蚊子咬的吧,你们小区树多,难免会有蚊子。”说完后撩起衣服,给夏唯承看:
“你看我也被咬了。”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衣服撩的老高,夏唯承看过去时,就看到他结实紧致的六块腹肌,梁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然后指着自己的腹部对夏唯承说:
“夏老师你看是不是红了。”
夏唯承一点也没觉察出梁超的小心思,目光落在他的腹部,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哪里红,于是道:
“没红呀。”
“哦?”梁超故作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然后不解的道:“那我怎么感觉这么痒呢。”
“没事。”夏唯承轻声道:“你喷点花露水就不痒了。”
“哦。”梁超应了一声,忽然将花露水递到夏唯承手里道:
“我自己喷不方便,夏老师帮我喷一下吧。”
夏唯承从来没有把梁超和男人两个字结合在一起,在他眼里他就是个小朋友,最大也就只能是弟弟,所以并没觉得哪里不妥,拿了花露水的瓶子,问道:
“哪里痒?”
“这里。”他指了指小腹的位置,夏唯承对着他指的位置喷了一下,顿了片刻,梁超又道:
“好像不是这里。”
说完他将裤子往下拉了拉,指了指自己髋骨旁道:
“好像是这里。”
夏唯承又对着他指的地方喷了一下,梁超看着夏唯承勾了勾唇又道:“不对不对,好像还要下面一点。”
说着他将裤子又往下拉了一些,眼看就要看到那啥啥了,这时江征忽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夏唯承的手里拿过了那瓶花露水,拉开了梁超的裤子,对着里面猛喷了几下,然后看着他面无表情又无比认真的问道:
“现在对了吗?”
夏唯承也转头看向梁超,眼神里皆是询问。
梁超的脸都绿了,原本没有哪里痒的,被他这样一喷,那啥啥上又凉,又酥,又麻,又痒……那滋味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抓心挠肺”,可偏偏又不能用手去挠,梁超忍不住在心里将这江教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嘴上却什么都不能骂,还得硬着头皮说声:
“对了。”
江征把花露水递到梁超手里,沉着声音道:
“对了就去睡觉。”末了又补充一句:“别在来敲房门了。”
“哦。”梁超看着夏唯承,满脸委屈的应了一声。
夏唯承刚要说话,江征已经牵起了他的手,将他拉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片刻后屋外忽然响起了梁超的叮嘱声:
“夏老师,你注意点呀,别在被蚊子咬了。”
原本要回床上的江征听了梁超这话忽然一把拉住夏唯承,将他抵在墙上,对着他的脖子就吻了下去,他用了很大力气,辗转反侧的吮。吸,夏唯承反应过来后,推了他两下,见推不动也就算了,任由他在自己的脖子上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在他脖子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后,江征才放开了他,沉着脸看着夏唯承道:
“不许遮,明天拿给他看。”
夏唯承看着一脸孩子气的江征,忽然扬了扬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江征道:
“你怎么连小孩子的醋都吃?”
“他是小孩?我看他会的可多了,一套一套的。”江征脸色没见半点好转,几步走到床边,蹬掉鞋子,坐到了床上。
夏唯承走过来,掀开被子坐了进去,讨好的将头枕在江征肩膀上,蹭了蹭他轻声问道:
“你该不会以为他喜欢我吧?”
江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那小子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来吧!江征正生着气,就听夏唯承忽然道:
“我觉得,他是想让我做他爸。”
听了这话,江征猛的转头看向了夏唯承,眼睛里全是惊讶之色,夏唯承笑起来,挽住了他的胳膊解释道:
“他妈一直单身,以前他就撮合过我和他妈,所以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江征勾了勾唇,显然不赞同夏唯承的话,他打死也不信这小子对夏老师没有歪心思。
这时夏唯承搂了搂他的腰,对他道:
“江教授,快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被人连续打断了两次以后,江征也没了兴致,关了床头柜上的星星灯,躺下来,抱着夏唯承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道:
“夏老师,晚安。”
夏唯承窝在江征的怀里,轻声回应他:
“晚安。”
*
第二天三人都起得有些晚,十点多吃了饭以后,开着车去了几十公里外的景区,买门票时,江征让梁超把身份证给自己,梁超却一直遮遮掩掩,就是不肯把身份证拿出来,到最后直接拿了江征和夏唯承的身份证,买了三个人的票。
因为是十一长假,景区的人非常多,三人喂了鸽子,划了船,吃了个种小吃,最后梁超提议去走一走网红玻璃桥,夏唯承和江征都不恐高,所以便同意了。
那桥架在两山之间,底部是透明的玻璃,两边是铁栏杆,站在玻璃上往下看是数百米高的峡谷,对不恐高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如果恐高的话,那就是噩梦了。
去玻璃桥是梁超提议的,江征和夏唯承都以为他不恐高,可刚走上桥不久,他就完全不能走了,一直拉着夏唯承的手不肯松开,又走了十来米,更是‘吓’得直接抱着夏唯承的腰,贴在了他身上。
夏唯承见他这样,看了看还有三分之二的路程道:
“小超,要不我们返回去吧。”
“不要,不要。”梁超忙拒绝到:“好不容易来一次,票都买了,不走完多不划算呀,抱着夏老师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见他不肯回去,夏唯承也没再多说什么,任由他抱着,一旁的江征的脸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那简直是乌云密布的黑呀,可梁超却仿佛一点都没在意他的脸色,还是像只树濑一样挂在夏唯承身上。
“站好。”江征终是忍无可忍,沉着脸看着梁超沉声道。
“我害怕,腿软,站不好。”梁超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江征道。
“害怕你还上来!”江征一点都没给他面子,低声呵斥道。
这小子那点小心思,骗骗夏唯承这样的老实人还行,想要骗江征,就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我好奇嘛。”梁超继续装委屈,眼底却有一丝得意的笑容,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抱夏老师,这江教授还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