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顾虞西装不堪重负撕裂,下一秒,车门被拉开。
江与墨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勾住男人的脖子,“呜呜呜,吓死我了。”
细瘦的手臂圈在男人脖子上,与男人深色的西服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不堪一折的娇弱玫瑰。
江与墨靠上去,感觉男人的身体比钢铁还硬,在被男人挡住的角落里偷笑。
顾虞第一次被人如此靠近抱住脖子,暴露弱点,瞳孔骤然扩大又迅速缩小。
“卧槽!吓死我了!”徐非耀大声喊叫:“艹!怎么样?受伤严重吗?要不要赶紧送医院?”
江与墨此时才从顾虞脖子上抬起头来,眼角挂着泪珠,他动了动腿,“好像动不了了。”
顾虞垂眼看他,眼神里的探究仿佛要把他连皮带骨肉都看清楚。
徐非耀很担心,急得要死,在后面伸脖子,“怎么样?是不是骨折了?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让你上车了,都是我的错。”
顾虞胳膊一伸,就帮他解开安全带,再一提一拉,就把人拉进他怀里了。
江与墨惊呼:“呀。”
顾虞顿了一下,瞅了他一眼,裸露在外的四肢被磕碰的青青紫紫,乍一看上去十分凄惨可怜。
其他人都凑过来七嘴八舌。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很痛?”
“哇哦!小江弟弟你刚才那个漂移绝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有这本事~”
“比我18岁的时候厉害多了!我那时候连漂移都不会!”
他们围在顾虞身边,对江与墨关心的言语输出。
顾虞抱着人稳稳落地。
“啊!你们看!”
架在围栏上的跑车车头没了重量,车尾巴反而更重,车头翘起,跑车直直落入山崖。
砰!
砰砰砰!
砰!
几人从路边往下看,跑车砰砰砰滚到山脚变成一堆破铜烂铁。
江与墨紧张的缩了缩手臂,手臂与男人的脖子紧密贴合,江与墨感受到皮肤下流动的热血,舌头不着痕迹地顶了下腮,他一脸抱歉,“徐哥,对不起,把你的跑车弄坏了。”
这可不仅仅是弄坏,这是连修都不能修,直接就变成废品了。
“嗐!多大点事。”徐非耀说,“不过是一辆跑车,再不济重新买过,最重要的是人没事。”
“你就别担心车的事情,你徐哥家里七八辆跑车,根本不把这点放在眼里,你就放心吧。”钟齐凯说:“要不我把人送医院看……嗷!”
徐非耀敲了钟齐凯后脑勺一下,压低声音,“你别说话!”
钟齐凯摸着后脑勺:“啊????”
徐非耀冲顾虞说,“这里剩下的我会处理,虞哥你就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顾虞垂眸眼神动了一瞬,倒也没拒绝。
他抱着人一路走到劳斯莱斯面前,他把人放进副驾驶,黑色眼睫下的漆黑眼珠子定定的注视少年仍然苍白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脸,顾虞后退直起身转身,后面拖着一小群人齐齐往后退一步,在最初的担心之后,现在表情里多了丝好奇的八卦。
“你们也别留太晚。”顾虞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众人看着劳斯莱斯载着江与墨离开。
钟齐凯不解:“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叶秋惊诧问:“徐哥,这跑车好几千万啊,就这样不用赔也没关系吗?”
徐非耀神秘兮兮,“你们不懂。”
一辆跑车而已,小江弟弟可是能把顾氏兄妹都迷得神魂颠倒的鬼才啊!以后就是自己人了,不管是跟谁在一起,这辆车就当是他送给小江弟弟的随手礼了。
第16章 江与墨半夜捶床:系统你……
【宿主,您算准了男主会出现?】
系统不解,【您这是想做什么?】
江与墨靠在车窗上,看似在看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实际确实通过车窗上的倒映来关注男人的神情。
顾虞目视前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与墨左边嘴角不动,靠着车窗的右边嘴角悄咪咪提起一点弧度。
【宿主您好像心情很好?】
系统不解:【刚刚您为什么要故意漂移别车……】
是的,刚才明明正常漂移过弯也不会出现车祸,但是江与墨故意在别车的时候摇晃方向盘使得车身不稳直接撞飞出去。
系统:【您就不怕真的后果很惨吗?】
车祸断个手断个脚都是家常便饭,宿主胆子真大,这都敢赌?
“这不是没事吗?”江与墨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他心里有数,那辆跑车的性能,加上这操作,他最多受点轻伤,这些都在意料之内。
除非公路护栏断裂,汽车飞出去,这种概率太低了。
只是没想到会汽车会架在护栏上。
总的来说,江与墨也有一点赌的成分,而结果虽然有点意外,但他赌赢了。
江与墨可没有忘记顾虞拉开车门时的神态,简直让他热血沸腾,心脏像被好几只猫爪挠了一样。
江与墨眯了眯眼睛,舔了舔唇。
这个画面他能回味很久!
江与墨仿佛找到了新的乐子,他现在仍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顾虞是重生的,但顾虞的反应,很美妙不是吗?
“上次你救了悠悠,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等红绿灯的功夫,顾虞突然说道:“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江与墨在后视镜里对上他微微上挑的温柔的眉眼,江与墨挑眉,“什么都行?”
“只要我有。”
顾虞微微一笑,握住方向盘的手却悄然收紧,江与墨十分隐晦的瞥过去几缕目光,清晰的发现男人修长的指骨明晰发白,手背脉络清晰可见。
江与墨眼睛眯起来挡住其中浓重的笑意和恶意,他反手挡在嘴角望向窗外。
再不挡住他怕会被顾虞看到他高高升起的嘴角。
顾虞眼尾睨了眼少年,他正认真的仰头欣赏外面多彩的霓虹灯景色,才过了没多久,身上露出来的地方紫色淤青显得更加严重,仿佛被谁暴打了一顿似的。
撇去顾虞前世对江与墨的认知,现在江与墨看上去不过就是一个青涩单纯刚刚结束今年高考的少年。
有谁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单纯干净的男生,会狠心到利用手段各种设计害死他身边的所有人。
顾虞手指摩挲,突然有点想抽烟。
“介意我抽根烟吗?”
虽然是问话,顾虞已经从置物柜里拿出烟盒,他单手抽了根烟出来,已经咬在嘴上了。
“如果我说介意呢?”江与墨说。
少年似乎是真的好奇,黑白分明的双眼睁的比刚才更大一点,显得眼型更加圆润,也加强了他身上那种单纯清澈的气质。
他上半身朝中间倾了一些,如不懂事的稚儿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他手里的烟盒跟打火机。
顾虞很少说这话,他不在公众场合抽烟,也没有烟瘾,一般情况一年也抽不了一盒。
但是在前世江与墨做了那些事情之后,顾虞一个星期能抽玩一包。
顾虞直接用举动回应,打火机已经拿起来又放了回去,结果下一秒就到了江与墨手中。
顾虞略带诧异看他,江与墨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根烟,冲顾虞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他嘴里的烟,烟管比顾虞的烟更细。
说明是江与墨自带的。
动作也很熟练,单手翻开打火机的盖子,叮的一声,顾虞回神,直接抽掉江与墨嘴里的烟,连带自己也不抽了,通通扔回置物柜。
注意到江与墨双眼惊楞地圆睁,顿了顿,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释,顾虞说:“别在车里吸烟。”
江与墨瞄了眼他置物柜里的烟,顾虞摸了摸鼻子,松离合,踩油门,汽车立刻平稳地驶了出去。
“对了,医院就不用去了。”江与墨说,“我没事,直接送我回家吧。”
受伤对江与墨来说是家常便饭,他能分辨出轻伤还是重伤,他现在就只是皮肉伤,最多软组织挫伤,他去买点药涂一下就好了。
顾虞没有出声,江与墨便以为他答应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顾虞问他地址,江与墨心说可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如果不是去过他家,顾虞怎么会不问他住在哪里?
只是十几分钟后,劳斯莱斯停在市中心医院。
“……”
江与墨怔了一下,从手机里抬起头疑惑地歪头,“顾先生?我不是说了不用……”
砰!
顾虞下车关上驾驶座的车门,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
江与墨在副驾驶坐着,这样看手扶车门的顾虞,显得他身形更加高大。
“下车。”顾虞微微倾身,“有没有事医生说了算。”
他上半身略前倾一些,宽广饱满的胸膛离得更近了。
江与墨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膛,舔了舔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