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卡毫无征兆地伸手搂紧那截近在咫尺的腰肢,用手掌压制住下意识的挣扎,毫不客气地将脸埋进柔软的腹部,感知着怀中温热鲜活的躯体,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放手!”
温热的呼吸全部透过衣物撒在皮肤上,教授剧烈颤抖了一下,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这样抱着,撑在椅背上的手背顿时爆起青筋,手指都有些泛白。他咬着牙,伸手去推那颗埋他怀里还在细细磨蹭的脑袋,恨不得直接揪人头发。
“您想把我换成谁?”阿祖卡阴郁而幽怨地问道。
教授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是他之前故意设计出来激怒人的台词,看起来效果似乎不错——何止不错,简直是太妙了。
“没有谁,只有你。”他斩钉截铁道,松开了对方的头发,转而飞快地伸手拍了拍抗争与变革之神那颗尊贵漂亮的脑袋:“只是说给爱欲之神阿娜勒妮听的。”
抱着他的人不置可否,只是垂下眼睛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胸口,肋骨交汇的地方。
“还有最后那句话。”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确认道:“您真得认为我只是为了在您身上得到一些卑劣自私的快感吗?”
“当然不,只是一些刻意设计好的台词罢了。”教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真得只是单纯想要掌控我,把我关起来不就好了,何必这样费劲?”
确实曾经数次暗搓搓幻想过将人关起来这样那样的某神:“……”
另一边,他的宿敌想了想,又十分严谨地补充道:“当然,我认为你对我的情感当中确实夹杂着部分掌控欲。不过这很正常,也并非卑劣自私。所谓论迹不论心,既然你没有非法囚禁,我不认为这是——唔!”
他忽然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整个人都如煮熟的虾子似的剧烈弓起来,一把将人从胸口扯开些。
“见鬼!你咬哪里?!”黑发青年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声音有些发颤。仔细看来,还能发现他的耳朵染上了薄红,眼中也浮现出惊慌无措的羞恼之意。
哪怕已经隔着一层衣物,但是这也太……
“亲爱的,我可没有咬您。”某人满脸无辜地松了牙齿,忍不住舔了舔牙尖,有些遗憾因为衣物的阻隔,无法更加仔细清晰地感知那点柔韧在齿间膨胀战栗起来的美妙口感。
“我只是没忍住含了一下,也许还舔了舔。”他笑眯眯地回答:“而且已经隔了一层衣物,我记得以前您可没有这样敏感……唔,莫非这也是我的功劳?”
教授:“……”
他突然想要一拳砸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一脸严肃委屈说正事的人是他,突然毫无征兆耍流氓的人还是他。黑发青年冷着脸,将人拉着后衣领大力拽开,然后面无表情转身就走,结果被人从身后抱紧了些。
“生气了吗?”阿祖卡温柔地亲了亲怀中人的脖颈,无奈地低声叹息道:“这不是会生气吗?明明‘吵架’时对你说了过分的话,刚才为什么不和我发脾气?”
“因为我没有因此生气,”教授皱眉道:“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控制狂,既然和你在一起这么久,那就证明我能接受——而且这都只是演戏而已。”
阿祖卡将人转过来,仔细观察一下自家恋人的表情,发现对方确实没有生气,或者生出些自己都不理解的小情绪后,他才微松了口气,心疼地亲了亲那微微蹙起的眉心。
“您怎么待我这样宽容呀?”他低声道,将人抱进怀里,温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那瘦削的脊背。
“我不宽容 。”教授冷笑道:“因为我现在真得生你的气了,你这个突然耍流氓的混账。”
“抱歉,这都是我的错。”救世主从善如流地道歉道:“刚才我不该突然咬您的——”
“闭嘴。”
阿祖卡轻笑了一声,善解人意地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调侃恋人越发绯红的耳尖。他只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带有安抚意味地揉了揉怀中人的后颈。
……明明可以一本正经地询问要不要做爱,却十分可爱的难得会在这种小事上害羞。
“我在您的床上发现了一点东西。”他突然低声道,带了点笑意。
教授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件被他用来充当安慰剂的旧外袍。
“先生?”救世主故意靠近了些,将下巴抵在人的头顶上,声音柔和得几近蛊惑:“请您告诉我,我的衣服怎么会出现在您的床上?嗯?”
“……熟悉的气味有助于内啡肽分泌,”怀中人沉默了一下,十分冷静理性地解释道:“可以缓解我的失眠症状。”
他表现得平静极了,看起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另一人却是低低轻笑道:“所以只是为了助眠吗?”
……那还能用来做什么?教授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对方也不解释,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其实我不介意您用它做更多事。”金发青年的声音分明带了点促狭的意味,奈何另一人压根没听懂,只是用那双灰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仿佛正在等他用分析科学实验的态度来解释都有哪些事。
突然觉得自己在欺负人的救世主:“……”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吻了吻那些柔软的发丝。
“……没什么。”阿祖卡温柔地低声道:“既然现在我回来了,那么您可以不用抱着它睡了,换我来陪着您。”
教授眨了眨眼睛,忽然认真地思索道:“可是对比之下,我倒觉得衣服好像更方便些。”
——至少不会半夜突然将人缠住,压住,做些不怀好意的事。
某人的脸顿时黑了。
黑发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而冲人露出了一个分外恶劣的表情:“开玩笑的,生气了吗?”
他似乎为自己的成功报复感到颇为得意。
“……亲爱的,只要您没有做些有损自身的事,我永远不会对您生气。”救世主暗地里磨了磨牙,忽而温和地微笑起来——只是那笑似乎多了几分分外危险的意味。
教授随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再次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推到了床上,仰面瞪着天花板发懵,但又很快被一件柔软的织物遮住视野。
是那件旧外袍,他愣了一下,本能伸手去掀,却被人轻却不容置疑地按住了手腕。
“但是有一点,我得纠正您的想法。”阿祖卡用体重压制住身下人的挣扎,开始单手解人衣扣,速度很快,几下便露出了一大片苍白起伏的胸膛,还有其中一枚被人咬得分外……咳。
他欣赏了一会儿身下人的反应,慢条斯理地俯下身来,那些柔软灿烂的金发顿时在人赤裸的胸口拖拽着,引起一阵下意识的颤抖和瑟缩。
“只是我的先生,”救世主毫不客气地轻轻咬了咬身下人血色根本不曾褪去的耳尖,在人耳边柔声道:“我能做,衣服却不能做的事,那可太多了,您想逐一尝试下吗?”
第418章 说服
他的视野被剥夺了,呼吸间全是另一人的味道,不管是旧外袍上残存的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气味,还是某种全新的、温柔而危险的、以至于令他本能战栗起来的气味。
黑暗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剥夺感,还有陡然加倍放大的触感。他分明感到身侧两边床垫危险的下陷,以及来自身上那温暖而炙热的、一切压迫感的源头。
“阿祖卡!”
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是失去视线依旧令教授难得有些慌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被织物堵住了大半,显得闷闷的,听起来毫无说服力:“按照计划我们现在应该正在冷战,你不要擅自……唔!”
另一人只是轻轻含咬了一下,便松开了他的脖颈,在其上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略显无奈的声音在他的颈侧温柔流淌着,呼吸极具侵略性地钻进耳朵里。
“亲爱的,”对方低声道:“您真得认为依据您为我设计出来的那位……控制欲极强、以逗弄玩物般的傲慢姿态对待人类的神明形象,会和您进行什么‘冷战’吗?”
神明慢条斯理地用那件外袍的袖子将人类的两只手腕一齐不松不紧地绑住,使对方的手臂只能被迫老老实实呆在头顶,随后又有些犹豫是否要掀开盖在眼睛上的布料。
毕竟无法亲吻安抚恋人湿漉漉的眼睫,看见那双一点点失去理性、变得雾气朦胧的漂亮灰眼睛,着实有些遗憾。但当身处黑暗中时,对方的身体总会敏感得令人惊讶……这份诱惑实在太过迷人了,以至于他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阿祖卡干脆先不去想,只是俯下身来细密而热烈地亲吻宿敌那因方才的轻微窒息而微微张开、诱人去亲的柔软嘴唇,直到人呼吸不畅地呜咽挣扎起来,才不紧不慢地松开,用拇指轻轻抚摸着被他碾得越发湿润鲜活的唇瓣。
“我只会将您压在身下,将您折磨得蜷缩起来又被迫舒展开来,却始终无处可逃……直到哭得不能自已,忘掉一切‘不冷静的坏念头’。”抗争与变革之神居高临下着,平静而冷酷地宣布道:“呻吟,尖叫,哀求和绝望的臣服才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身下人的躯体在很明显地发着颤,黑发青年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努力试图平复着呼吸。他按在对方激烈起伏的胸膛之上的手,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那拼命撞击着他的手心的急促心跳,如同一只试图逃跑的鸟。
……吓到了吗?阿祖卡皱了下眉,俯下身来将人抱紧了些,带有安抚性质的轻轻吻了吻对方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的下巴。
“——当然了,这只是演戏,不是吗?”他的语气再次重归了往日的温柔,带了点哄孩子似的安抚意味:“您不想做就不做,我不会逼您的……别怕。”
“你在擅自给自己加戏。”被蒙住眼睛的暴君终于喘匀了气。哪怕看不见,他依旧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对着黑暗指控道:“我从未设定过你是个坏东西,而是由我担当愚蠢多疑又过于傲慢的角色。”
“抱歉?”救世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手指却在被吮咬得炙热肿胀起来的地方若有似无地绕着圈,惹得身下人不由不安地瑟缩了一下,奈何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然后他听见自家恋人又开口道:“……但是你的推测确实很有道理,也更有说服力。”
某神愣了一下,奈何还没等他露出计谋得逞的得意表情,便瞧见自家宿敌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可以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啃上几口,比如脖子,嘴唇,留下些带血的牙印之类的,这样效率更高。”
阿祖卡:“……”
他面无表情道:“您其实就是在故意气我,报复我,欺负我——对吗?”
“首先,只是基于角色逻辑和效率最大化的合理提议。”
被他全然压制在手臂间的家伙居然还带了点使坏成功的骄傲,慢吞吞地宣布道:“其次,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只有你单方面欺负我的道理。”
阿祖卡差点被他气笑了。
教授忽然闷哼了一声,修长的脖颈顿时紧绷着颤抖扬起,喉结清晰而激烈得上下蠕动着——原本只是按在胸口的手毫无征兆地滑向了更加危险的领域,他本能想要瑟缩,奈何被人全然压制在身下,完全动弹不得。
罪魁祸首的另一只手,却是优雅地将他那些凌乱的、沾了些许薄汗的发丝轻轻拢到了脑后,随后他低头深入亲吻着恋人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温柔而暴虐,热烈且缠绵。
方才还在镇定自若地使坏的暴君仿佛承受不住似的,发出细碎的呜咽声。他试图别开头去,将自己埋进衣物堆里,却又被人掐着下颌转过来,在嘴唇上带有惩罚性质地轻轻咬了一下。
“……以及请允许我再提醒您一件事,先生。”
救世主将自己稍微撑起来些,以免将人压得喘不过气。那张漂亮的脸垂眼看人的模样温柔而缱绻,蓝眼睛的深处却带有令人悚然的、深沉可怖的欲望:“您在这种时候逞强挑衅‘欺负’我的模样……只会让我更加的,兴奋。”
“——所以我更愿意将您设定的剧本演得……更加逼真一点。”
……
玛希琳神情严肃。
尽管直觉上断定了这两人肯定有事瞒着她,也许只是故意演给谁看的,但一时之间她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她确实很少见双方失控的模样,更别提失控到剑拔弩张地吵起来。
如果这两个家伙真得吵起来了,那么于情于理,哪怕是为了世界和平,她都得分别去找两人各自劝几句,尽管她也知道只要是这两个人认定的事,那可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那位陛下就不必说了,曾经可是位真正意义上的、以专断独行而闻名的暴君。就连看似温和好说话的阿祖卡,骨子里也同样是个但凡偏执起来谁也拉不住的疯子。
红发姑娘以一种不符合外表年龄的老成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颇为心累——她甚至有些怀念奥雷那个笨蛋,说不定对方能用自己的奇妙脑回路,逼迫这两个混账将到底在搞什么鬼全部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
奈何刺客被那位陛下差遣着去往其他战场了,现在换成她站在暴君的房门前,犹豫要不要敲门,以及等会儿该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门突然开了。
“……阿祖卡?”
红发姑娘看见开门的人时顿时愣了一下。她的好友身上随意套了件外袍,姿态慵懒随意,似乎隐隐还有几分餍足。只是那些向来柔顺的金发难得有些凌乱,简直像是被谁挠过揪过似的。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看了看房间,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话说这家伙怎么会从陛下的房间里出来?玛希琳紧张地想,莫不是来找人打架的?!
“你们……没事吧?”她警惕地试图往屋内看去,奈何被人牢牢挡住了。
“玛希琳?”
金发青年有些诧异,在瞧见红发姑娘脸上出现夹杂着警告的不满神情后,他的眼中浮现出些许温和的无奈。
“没事。”阿祖卡微笑着说:“只是一点小小的、必要的冲突——但是已经解决了。”
……必要?所以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在演戏?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听懂暗示的玛希琳松了口气的同时,毫不客气地抬头瞪着好友,带有威胁意味地将拳头捏得嘎吧作响。
——那么等这一切结束,她用眼神如此威胁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必须要把前因后果给我完完整整解释清楚!
玛希琳没有刨根问底就离开了,毕竟如果这是这两人统一决定的,那么肯定是最佳的决策。
将人送走后,阿祖卡将门轻轻关上,并且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