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唱其他歌都五音不全,山歌还真会一两首,不跑调的那种,可能是基因里带的吧。
“可能有点土,你别笑我。”说完又摇头,“算了,你笑也行,高兴就行。”
也不等林向榆回答,就清了清嗓子,唱出了第一句,“月亮出来月亮心…”
唱完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林向榆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和笑意,继续道:“我爱小郎情谊深…一颗瓜子分两半…口合口来心连心…”
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字眼,林向榆自然也明白了,一股热意毫无预兆地窜上他的脸颊,连耳根都烫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低头,却被盛野轻轻捏了捏手心,下一刻,盛野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得逞的愉悦,还有一点羞赧,“是不是不好听?”
林向榆羞得说不出话,指尖蜷缩着,轻轻掐了一下盛野的手掌。
盛野懂了,然后笑得更开心了,顺势将他搂紧,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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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完整歌词:
月亮出来月亮心,心肝啰。
我爱小郎情谊深,仁义啰。
一颗瓜子分两半,心肝啰。
口合口来心连心,仁义啰。
月亮出来月亮心,心肝啰。
小妹说的给当真,仁义啰。
真心实意跟着哥,心肝啰。
莫学灯笼夺眼睛,仁义啰。
第73章
夏夜的微风拂过, 带着未散尽的烟火气和隐隐约约的花香。
树荫下,盛野的手紧紧箍着林向榆的腰,仿佛要将人揉进身体里。
林向榆起初被这个吻惊得僵了一下, 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盛野胸前的衣服,但最后还是轻闭上眼, 生涩地回应着。
直至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盛野才回过神, 恋恋不舍地松开, 额头却还抵着林向榆的额头, 呼吸交错在一起, 亲密无间。
两人都没说话, 静谧的夜色里,只能听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突然, 盛野伸出手, 拇指轻轻擦过林向榆的唇角,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回家。”
“嗯。”
随后, 盛野牵着林向榆的手继续往前, 这一次, 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 车里异常安静,盛野专注地开着车, 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偶尔瞥向林向榆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远不如表面平静的内心。
林向榆则一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手指却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安全带,耳根的红晕久久未退。
回到熟悉的小院,关上门, 仿佛将整个世界的喧嚣都锁在了身后,只剩下,暧昧。
这一天,洗漱的过程变得有些匆忙,流水声像是响彻在两个人的心里,催生出莫名的紧张。
当两人终于躺在床上时,已经是深夜,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隐约的虫鸣。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身体的贴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肌肤传来的高于平常的体温,以及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诚实的反应。
在节日狂欢和那个深吻的催化下,那种隐秘的渴望变得更加汹涌难耐。
盛野翻了个身,面向林向榆,手搭在他的腰间,头也埋到了他的后颈处,喃喃出声,“阿榆……”
后颈处不断传来灼热的呼吸声,让林向榆不自觉缩了下,但整个人依旧还在盛野怀里。
“阿榆。” 盛野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带上了试探,环在林向榆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某个灼热的地方若有似无地蹭过林向榆的腿侧,意图明显。
林向榆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一瞬,黑暗中,他看不清盛野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几乎要将他灼伤的热度和紧绷着的肌肉。
都是成年人了,食色性也,做也没什么,他想。
林向榆沉默着,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但这种沉默在此时,无异于一种默许。
盛野像是受到了鼓舞,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带着薄茧的手掌有些颤抖地探入了林向榆的睡衣下摆,抚上他腰侧光滑微凉的皮肤。
那触感让两人都同时战栗了一下。
林向榆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盛野的手臂,过了几秒,指尖的力道才渐渐放松,甚至,他还悄悄地向着盛野的怀抱深处靠了靠。
感受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盛野不再克制,翻身半压在林向榆身上,低头再次吻住他。
这个吻比之前在路边更加深入,也更加缠绵,带着一种急切的探索和渴望。
他的手也开始笨拙却热情地在林向榆的身体上游走,生涩地撩拨着每一寸敏感的肌肤。
在盛野毫无章法又充满力道的抚弄和亲吻下,林向榆的身体也逐渐背叛了理智,他伸手环住盛野的脖颈,指尖插入他粗硬的发间,仰头承受着,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两声压抑的、带着鼻音的轻哼。
盛野喘息声更重了,他含糊地喊了一声阿榆,原本放在林向榆胸口的手渐渐向下。
后续的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在黑暗的掩护下,喘息声、压抑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汗水浸湿了额发,体温交融,空气中弥漫着情动时浓烈的气息。
他们笨拙地取悦着对方。
当最后的浪潮席卷而过,林向榆终于松开了手,指尖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野的手臂依旧牢牢环着林向榆,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他额头。
林向榆脸颊埋在盛野汗湿的颈窝,他没有说话,只是又往盛野的怀里更深处缩了缩,寻找着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他在想,还没做到最后一步他已经不行了,不然还是暂时不做了吧。
盛野无知无觉,在察觉到林向榆快睡着了之后,他就起身去了卫生间,先清理完了自己,又给林向榆擦洗过,床单被套全都换了干净的才躺下,抱着人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天光微亮,盛野已经醒了,看着怀里依旧熟睡的林向榆,唇瓣还有些红,睡衣领口处依稀可见几抹浅红,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充斥了他的心头。
他极其小心地松开手,生怕吵醒林向榆,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然后钻进了厨房。
锅里熬上小米粥,盛野转身去菜地掐了几根小葱,用来做香葱火腿鸡蛋饼,看冰箱里还有肉沫,又做了一锅锅贴。
准备好早饭,盛野回到卧室,林向榆还在睡着,他蹲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林向榆的额头。
林向榆的睫毛颤了一下,睁开眼的时候眼神还有些朦胧。
“早饭在锅里温着,” 盛野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得去干活了,你睡醒记得吃。”
“嗯。” 林向榆含糊地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微微弯了一下。
盛野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推开门出去了。
没休息两天,茶馆又开门营业了,七月底,门外的荷花谢了许多,莲蓬要多一些,林向榆给亲戚朋友都送了些,剩下的都送给来喝茶的客人了。
饭馆和民宿的生意一如既往,因为没什么节假日,游客少了许多,盛野已经基本不在饭馆了,全身心都在草场里,不过大部分工作有工人,他还是能时不时歇一下。
这天上午,两人闲来无事,想起上次没有成行的钓鱼,两人一拍即合,收拾好装备就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水库水面开阔,碧波粼粼,映着蓝天白云和对岸的青山,风景很好。
盛野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地带着林向榆走到一处背阴且靠近下游的湾口。
他利索地支开两把便携小马扎,拿出鱼竿,挂饵、调漂、抛线,动作娴熟流畅。
“这儿水深,底下有石头缝,鱼就爱藏在这种地方。”他一边忙活,一边讲解,讲解完就把调好的鱼竿递给林向榆,“来,你试试。”
林向榆还是第一次来钓鱼,握着鱼竿有些紧张地问盛野,“我会不会一上午一条鱼都钓不上来啊?”
盛野一脸坚定,“不会,有新手保护期的,肯定能钓上来。”
林向榆信了,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眼睛一直看着正随着微风荡漾的浮漂。
盛野握着鱼竿,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看一眼林向榆,心里惦记着事儿,今天的盛野比以往要沉默许多,直到看到林向榆的浮漂有动静,他才回过神。
这会儿他比林向榆还紧张,压低声音道:“有鱼碰饵了,稳住,别急。”
林向榆下意识屏住呼吸,耐心等了许久,才迅速提竿,看着鱼钩上活蹦乱跳的鲫鱼,他惊喜得不行,“它好大!”
盛野已经准备好帮忙摘钩了,嘴里认真地夸道:“厉害!我都没钓到过这么大的,中午给你炖鲫鱼汤,这么肥,肯定好喝。”
“好,还要加豆腐。”
然后,两人枯坐了半小时,看着依旧平静的水面,最终拎着那一条孤零零的鱼回去了。
中午的鲫鱼汤果然好喝,汤汁奶白,味道鲜美,可能因为是自己钓的,林向榆一连喝了三碗才放下碗筷。
吃过饭,盛野收拾碗筷时,状似随意地提起:“下午我得去草场那边看看,羊群得驱虫了。”
他顿了顿,心跳有些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些,“今年的草长得很好,一大片,风景还不错,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原本想说草场种了花,又怕说出来就没惊喜了,只好忍住,结果现在更担心了,万一林向榆犯懒不想去怎么办,这么一想,盛野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林向榆记得盛野提过好多次那个草场,在镇外的一个小山坡上,他还没去过,看盛野有些期待的眼神,他几乎没犹豫,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就点了点头:“好啊,正好下午没事。”
盛野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喜悦涌上来,差点没控制住表情,赶紧低头掩饰,声音却透出雀跃:“好,那我去准备点水和吃的,下午还有些晒,我把伞也带上。”
看他这副毫不掩饰的高兴样子,林向榆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软,眼底也掠过一丝期待。
午后的阳光正好,盛野开着越野车,载着林向榆驶向镇外。
很快,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开阔,蓝天白云,远山如黛,空气都更加清新了。
当车子爬上一个缓坡,停在一片平坦的草场边缘时,林向榆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眼前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广阔草场,阳光下,起伏的草坡如同绿色的波浪,浪花间,星星点点地盛开着各种颜色的野花,白的、黄的、紫的……铺成了一片绚烂的花海,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树林边。
而远处,还散落着几十只羊像,天上的云朵落在了草地上,悠然自得。
林向榆心里闪过一丝疑惑,用来养羊的草场怎么会种这么多花?想了一下没想通就抛之脑后了。
“这里真的很漂亮。”林向榆推开车门走下去,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和花香的气息,眉眼都舒展开了,还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更清楚些。
盛野跟在他身后,看着林向榆被风吹起的发丝,轻声说:“你先随便看看,我去那边看一下羊,马上回来。”
“好。”林向榆回头应了一声,“你快去吧,忙完了再过来。”
看盛野走了,林向榆四处打量了一番,信步朝着草丛最茂盛的地方走去。
刚走没两步,他就发现草场上有些不寻常的痕迹,那里的草似乎被精心修剪过,形成了一条隐约的小径,旁边还有个小木牌,只是隔得远看不清木牌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