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其庸:清楚你和我的关系是不干净的情人,别想撇干净。
贺松风:我清楚我和你,没有关系。
程其庸松开贺松风,转头指向一旁的少年,冷声命令:“程以镣,喊人。”
程以镣立马配合地唤道:
“嫂子。”
这事程以镣乐意做。
嫂子就嫂子呗,起码是一家人,有机会他总能吃到。
贺松风没有应声,而是绕到办公桌边,抽出两张纸,两只手捏着纸巾互相擦拭。
又多抽了一张纸,将嘴唇边咬破的血珠擦去。
程其庸又继续警告贺松风:“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吗?别让我抓你在外面偷腥。”
说话时,程其庸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像丧钟的声音,沉闷危险。
贺松风像聋了一样,依旧默不作声,沉浸在自我处理中,固执地非要将不停渗血的嘴角擦干净才行。
办公室里安静无比,但风声不止,扯动空气流动发出呼呼的闷响。
像沉进水里了一般,水压沉重,令人窒息,耳旁是大脑里的嗡响。
所有人都是这个感受,沉闷的,呼吸困难的,不满意的。
“贺松风。”程其庸点了贺松风的全名,破开浑浊水面。
贺松风这才停下擦血的动作,抬眸扫了人一眼,轻声询问:“什么事?”
程其庸知道贺松风不会过来,他只能自己走到贺松风面前去,主动将银色羽毛夹在贺松风的衣领上。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程其庸的语气是警告,动作却是低头颔首为贺松风佩戴领带夹,倒像是皇帝用金锄头锄地,空有上位者的名号。
“我知道你不会老实,最好不要被我抓到。”
程其庸临走前,还捏住贺松风脆弱的眼皮往下扯,非要逼得贺松风低眉顺眼,才满意地离开。
贺松风细瘦笔直的左手撑在桌上,右手轻轻安抚自己眼睛上的黑痣。
一抬眼,便瞧见一桌之隔的程以镣,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
贺松风看了眼打开的办公室门,又缓缓把视线挪回程以镣身上。
他抬手,掌心向自己内推,示意程以镣过来。
程以镣没有动,警惕地盯着贺松风,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贺松风嘴唇轻轻呼出一口热气,粉红的指尖拨动空气,撩动程以镣的眼球。
“你不想试试吗?就在你哥哥的办公室里。”
程以镣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像被雷劈了,劈焦了,心脏连同血脉一块烧得焦黑焦臭。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不敢相信贺松风竟然会这样说话、会这样撩拨他。
明明程其庸不久前才在这里警告过贺松风不要勾三搭四,结果前脚走,后脚贺松风就开始勾引他。
贺松风倒像是来者不拒的性.瘾患者,坦然地倚在桌边,仍在冲程以镣拨弄手指尖。
那节手指不久前才被程以镣含在嘴里舔过,招着程以镣再续旧情。
程以镣脚步挪动,又忌惮,又觊觎。
一进一退,纠结不已。
贺松风才被他喊过嫂子,这个时候冲上前做点什么,那就完全是对哥哥的背叛。
程其庸已经默许的分给他一只手,他怎么还能得寸进尺,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这么贪婪?
但在程以镣自言自语反思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诚实地挤了上去,把贺松风挤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他低头,入迷地盯着贺松风,用鼻子使劲地嗅闻对方身上的肥皂味道。
很香很香,像血液、骨头里散出来的味道,不甜不腻,恰到好处的清醒。
等程以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试探性的吻在贺松风的耳朵上。
触感柔软、细腻,而且冰冷。
耳朵还能听见贺松风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微弱喘息,嘤嘤哼哼的,挠得心底痒痒,一股热潮反复翻腾。
程以镣脑袋一嗡,他想——如果哥哥知道了怎么办?非要扒掉他一层皮不可吧!
“你是我嫂子,你怎么能勾引我?”
于是程以镣把过错推给贺松风,试图减轻内心的负罪感。
当罪恶感减轻,那么背德、偷情带来的刺激立马膨胀成数倍。
程以镣牙痒痒,真想把贺松风撕成一块块肉咽进肚子里。
一个念头在程以镣的脑袋里狂吼尖叫:“就在这里!在你哥的位置上,把他做了!”
贺松风皱了眉头,冷冷发问:“你叫我什么?”
程以镣更加用力箍禁贺松风,但不再吻他,而是用眼睛去盯贺松风的眼珠子,故意喊他:
“嫂子。”
“我不是。”贺松风立马否认。
程以镣一口咬定:“你是我嫂子。”
又接着骂他:“我哥不许你在外面发騒勾引人,但你转头就跟我抱在一起。”
说着,还故意收紧臂弯,把贺松风抱得更紧,紧到贺松风从胸膛里压出一声呼吸困难的“呃”声。
程以镣同贺松风咬耳朵。
“贺松风,你是不是喜欢偷情的感觉?是不是刺激死了啊,怪不得那天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你还允许我把你顶到墙上挤你。”
“你是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下去啊?就是要男人往你嘴里吐口水,设你里面你才满意,怪不得我给你钱买套你都不买,原来是你自己享受。”
贺松风听罢,不痛不痒,笑盈盈地反问:“说爽了吗?”
程以镣发现贺松风不抗拒,于是变本加厉,他一屁股坐在程其庸的办公椅上,潇洒向后靠去的同时箍着贺松风的腰把人拽近。
贺松风踉踉跄跄地跌近坐进。
程以镣提出了更加背德的要求:“我坐我哥的位置上,你给我口好不好?”
贺松风没作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没劲地歪头,眼珠子也跟着斜出去。
好似程以镣只在强迫,他就会同意默许似的。
贺松风的视线落在敞开的门框里,程以镣刚想强迫他把视线回正的瞬间——
忽然,贺松风轻拍程以镣滚烫涨红的脸蛋作提醒,并越过程以镣的肩线看向敞开的门边。
贺松风轻声询问:
“程其庸,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贺松风这样说话,程以镣的脑袋像被人砍了一样,嗡一下,麻掉了。
?!
程以镣的骨头也跟着被抽走,一身的皮肉迅速垮塌,像滩烂泥巴扒在椅子上,不住地往下掉。
如果不是贺松风还压在程以镣的腿上,恐怕他早就滑到地上去。
跟嫂子偷情不再是刺激的,而是恐怖、惊悚的。
程以镣不敢想自己会被程其庸如何对待,打断摸过贺松风的手?还是打断贺松风坐过的腿?还是说全都打断,还要他用断手写下保证书,保证再也不敢觊觎贺松风。
那贺松风呢?贺松风会被怎么样对待?
程其庸会强迫自己看他们□□吗?在爱到最高潮的时候,逼自己喊贺松风叫嫂子吗?
…………
这种事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都是一家人。
程以镣像咽石头一样,把悬在喉咙眼里的心脏艰难咽下去。
“哥,是贺……是嫂子勾引我。”
空气陷入了恐怖的寂静。
程以镣的脑袋埋得很低,甚至没有勇气去看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只知道贺松风从他身上离开了。
他滚烫的身体没有温润的冷玉镇着,躁动地血管都要炸开,沸腾的血液噗噗噗的意图冲出皮肤,逃离这片熔浆困苦之地。
贺松风轻笑,伴随两声嚓嚓拍衣服的声音。
“胆小鬼。”
脚步声轻敲地板,越行越远。
等到程以镣壮起胆子,从底下一点点往上窥看情况。
什么也没有……
谁都不在……
程其庸根本没有回来过,敞开门的从始至终空旷。
是程以镣自己做贼心虚,甚至不敢抬头多确认一眼。
其实从一开始的招手,就是贺松风在玩他。
贺松风甚至提前猜到程以镣胆小如鼠,只是一句“程其庸”就吓得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贺松风的撩拨来的漫不经心,走的也仅是将程以镣当做一个笑话,笑盈盈地离开。
“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