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傍上个有钱的,那真是光耀门楣,一家子跟着翻身。
别说这些穷苦女孩了,再过几十年,那些大学生不管男女,只要有点儿姿色而且脑子不对路的,不都想着要挣这些快钱?
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但这种事他又管不了,他谁啊操这个心?
上辈子,他连老婆都没有呢!
“好了,”云穆清的毛巾从某个圆鼓鼓的地方打了个转儿,“擦干净了,别成天寻思这么多。穷就要生歪心思?那么多穷人呢,也没都跟她似的。”
席于飞想起等到知青回城,导致不得不全国严打的时候,又叹了口气,“知道啦,该我给你搓背了!趴墙上,诶嘿你这个姿势,哈哈哈哈。要不你蹲下来吧,算了还是站着吧,蹲着不方便。哈哈哈哈。”
看着肌肉线条漂亮的脊背,席于飞秒变大黄小子,脑子里浮现出各种在某音刷出来的男菩萨。
“啧啧,这身材,以后你如果当了男模,我必须大把大把给你花钱,金屋藏娇!”
云穆清不懂什么叫男模,但听懂了金屋藏娇,脸腾的就烧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昨天去了北京,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又累又晕车,实在撑不住洗了个澡就躺平了。
今天两章五千字,算是弥补昨天的失约。
晚上还有一章,爱你们……
话说睡醒了头晕戴眼镜对不上焦看什么都转是怎么回事?量了血压也没事啊,总觉得眼珠子不归自己管了,有它自己的想法。
第77章 押解
也得亏这大浴室里蒸汽升腾加水热,谁都跟煮熟的大虾似的,到也显不出云穆清脸红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仿佛是把晚上的那种晦气一扫而空。
席于飞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往宿舍走。身后跟着小媳妇儿似的云穆清,端着盆子抱着衣裳,脸上还带着未能褪下去的红晕。
梅雨打牌输多赢少,主要是跟他一个桌上的都是长辈,就算赢也不敢多赢。幸亏是打一分钱的,但凡高一点儿,他这一周的烟钱都没了。
他借口尿急出来散散心,然后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哟,大少爷跟童养媳回来啦?”
“这话说的,”席于飞白了他一眼,“都是同事,怎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龌龊?你嫉妒了?”
梅雨哼了声,“我嫉妒个屁,你且等着,等我叔婶回来我就告状,说你欺负他儿子。”
“可拉倒吧,你不知道叔婶多喜欢我,把我当亲儿子疼呢。”席于飞洋洋得意,下巴恨不得抬出二里地去,“我就喜欢看你嫉妒我又杠不过我的样子。”
每次怼每次输,梅雨撇了撇嘴,“早晚有人能治得了你!”说完气哼哼的去蹲坑了。
“大宝子,玉玉啊,进来进来。”侯长青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大声吆喝,“三缺一呢。”
“师傅!”席于飞探进头去,笑嘻嘻道:“我可不会打扑克,我只会打麻将,要不咱们打麻将吧?”
“我上哪儿给你整麻将去?”侯长青摆摆手,“玉玉会不会?”
云穆清老老实实的摇头,“我只会下象棋。”
下象棋只需要两个人,这样一来就得更多人空着了。
“你俩,关键时刻一点儿都不当事!”侯长青抬手点了点他们,“成了,回去休息吧。今天接到了电话,说雪清除的差不多了,估计过两天就能返程。这两天老老实实在宿舍里待着,别乱跑了啊。”
“知道啦师傅,师傅,常叔,刘叔,你们好好玩哈,最好把我师兄赢的一分钱都没有,让他喝西北风去!”席于飞嬉皮笑脸,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哎哟我去,谁啊!”
一回头,看见了梅雨的大黑脸。
“师兄,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是不是哪里……”席于飞眼睛往梅雨下三路瞄。
“滚边儿去!”梅雨把他推开,“师傅,我刚下楼的时候看见几个公安带着一群黑头罩进来了。”
黑头罩就是犯罪分子,为了避免某些麻烦,但凡是见光的地方都会把他们的头蒙上。
侯长青洗着牌,头也不抬,“这时候来?估计是去南边吧?”
北边的车都停了,也只有南边的车还在通行。
因为这个年代交通不顺畅,交通工具更是不便利。
一个派出所公安局连一辆四轮子都没有,别说四个轮的了,自行车都少得可怜,出警全靠十一路。
若是押解,远程靠火车,近的靠公交,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梅雨见到这种,撒尿都顾不上,急忙回来给他师傅通风报信。
他们这些车上的乘务员,最怕的就是赶上这种押解了。一个个恨不得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来,生怕这群人在车上出什么事。
也不是没出过,不过是在十多年前了。就有人上车来抢人,死伤了十多个,举国震惊。
但是现在查得严,虽然身份证实名制什么的都没有普及,但无论去哪里都需要介绍信。
哪怕有人偷了别的地方的介绍信,但也都是有迹可查的。
总的来说,这年头犯罪除非跑去深山老林,基本上还是能抓住,因为范围小。而且满大街都是查介绍信的,乱七八糟的人都不敢在外面溜达。
但等到改开之后,知青返城,那就热闹了。改开到两千年之前,严打了好几次,就是因为这二十来年什么敌特帮派都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再加上沿海走私猖狂,各地派出所公安局都忙的脚底板跑出火星子了。
梅雨听侯长青这么说,放心的去上厕所了。
席于飞跟云穆清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打算小小的眯一觉。
结果刚合上眼,侯长青就来敲门,“走了,开会去!”
这个时候,开什么会?
席于飞心里一咯噔,想起梅雨说的黑头罩了。
不会吧?押解要上他们的车?
果然,一群人挤在了侯长青的宿舍,听到的就是这个消息。
因为交通和通讯问题,所以这些人提前来了,黑头罩带着手铐子脚镣子,就住在招待所最后面的小平房里,周围调了几个兵团士兵把守,里面就是押解的老公安。
刘队长脑瓜子都大了,“完了,这一路三天,别想消停了。”
要说押解路上,跟着的公安紧张,但车上的乘警也紧张。但凡出了什么事,乘警得首当其冲的在前面顶着。
席于飞上辈子可没赶上过这种事,没想到这辈子倒是开了荤。
侯长青叹气道:“打电话给中间交接站,让他们派男同志负责卧铺。”
平时卧铺这边都是女多男少,都说女的细心,能更好的把床铺收拾好。但现在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就只能换男的,毕竟男的胆子大力气大,真有什么需要也派的上用场。
按说有公安和兵团士兵把守,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提高戒备还是必须的,尤其是这伙人就是要去京城,那估计应该是大案子了。
兴许跟农场这边的整顿有关。
没经过事儿的年轻人对这种事十分感兴趣,回到宿舍就开始议论纷纷。陈虎跟橙子也跑到席于飞这边,扯着他们要 一起八卦。
“有什么好八卦的,这群人安排在咱们那节休息车厢的最里面,到时候中间大门一关,外面的人进不来,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席于飞打了个呵欠,“我看你们真的是,这几天闲坏了。”
“这不是第一次赶上吗?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陈虎作为从安保科刚转到车站乘警的年轻人,脸上带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儿,“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来劫车?”
“你可闭上乌鸦嘴吧!”席于飞抄起旁边暖气上晾的袜子扔过去,“真出了事,杀你祭天!”
陈虎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很兴奋,“我申请去卧铺巡逻了,但师傅不让。”
他师傅就是刘队长。
“废话,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让老人去做,有经验,你去做什么?”席于飞不耐烦的摆摆手,“赶紧回去啊,我睏死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睡!”陈虎不甘心。
“就是,大白天的……”橙子上下看了看席于飞,“你昨天晚上偷地雷去了?咋就睏成这样?”
席于飞又打了个呵欠,“齐大爷知道我俩要走,拉着我们聊了大半宿。我跟你俩说,出去少跟人白话这些破事,真出了事儿到时候追查起来,你说错一句话都是麻烦。”
陈虎缩了缩脖子,“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跟老头一样?橙子,走了走了,这俩人无趣。”
一个困得半死,一个死不吭声,说话都没人捧场。
因为押解的来了,原本说是要多休息两天的车,第二天就要出发了。
至于说车站那些买票的乘客怎么通知?
笑死,直接大门口贴个告示呗。
反正没有任何通讯,就靠告示。因为这几天停运,车站大厅里都挤满了人,还有人每天过去看。
到时候能不能上车,就看缘分了。
果然如同席于飞所说,押解人员被塞进了乘务员卧铺车厢最里面的两间,并且与其他卧铺连接的大门锁上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钥匙都抓在人家公安手里。
交班之后卧铺休息,席于飞看着真枪实弹的兵哥哥们满脸寒霜的样子,都有点儿害怕。倒是云穆清十分淡然,还跟兵哥哥们行了礼。
乘警队长刘长胜也是退伍军人,外面两截卧铺就由他来巡视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火车延后的问题,原本一半都住不满的卧铺,如今竟然住了大半,而且一半以上都是年轻人。
这让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警戒起来,但凡有人上卧铺第一时间查介绍信,如果可以,恨不得把对方的行李都拆开。
如果有人死了心要劫车,这年头上车也没有安检这一说,指不定行李里面放着什么呢。
万一是几个土手雷,那就真的要命了。
席于飞终于知道侯长青为什么这么紧张了,就连带他也跟着紧张起来,晚上都睡不踏实。
这跟他上辈子活了多大岁数,内心是个什么样的小老头没关系,而是这种警惕着不知道什么地方会突然冒出来的死亡镰刀,真的会让人紧张到不行。
等席于飞翻了一百八十个身之后,云穆清终于从上铺翻下来,干脆跟席于飞挤在一张铺上。
火车卧铺很窄,睡两个人都得侧着身,压根睡不好。
但身后有了云穆清,席于飞一个心就猛地松了,眼睛一闭再一睁,天都亮了。
“胆小鬼!”梅雨吐槽他。
席于飞不甘示弱,“得了吧还说我,你黑眼圈满脸都是了,一宿没睡吧?”
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