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没办法在家里过年,也不知道他娘会不会又偷偷地哭。
不过这次哭应该不是因为被伤了心,而是因为担心和想念吧?
“你杵这里发什么呆?”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巴掌,席于飞吓了一跳,回头就看见梅雨的大黑脸。
“我刚给家里打了电话!什么发呆不发呆的,你刚才是报复我吧?那么用力!”席于飞揉着肩膀,气哼哼的。
“用力?我揍你还需要用力?”梅雨哼了声,“是你太弱了,瘦的跟小鸡崽子似的。去去去一边去,别挡着路,我也得打电话呢。”
“一会儿要走啦,你的臭袜子臭鞋垫子还没收拾呢!玉玉想给你收拾来着,但我怕他中毒!”席于飞大声说着,边说边跑远了。
“你特么摸一下袜子能中毒?我都洗干净了!”梅雨尴尬的看着周围的同事,骂骂咧咧,“那小兔崽子胡乱说的,谁家袜子摸一下还能中毒呢。”
同事们发出善意的笑声,不过眼睛却总是看他的脚,仿佛他的脚丫子变成了个移动大毒源。
梅雨气的半死,但还是老老实实给他爹单位打了电话,告诉他爹这些日子不能回去了,什么时候回去再电话联系。
在西北停留的时间定下来了,一个星期。
跟他们对开的那辆车也要一个星期之后再往这边发车,所有暴雪范围内车辆全部禁止通行,直到暴雪停止,并且道路清理出来才可以通车。
小周缩在车里暖车,嗡嗡嗡了半天,冻的跟个冰窖似的吉普车才发动起来。
齐老爷子目前住在镇上的一个小院子里,这是当地政府给他租的。为什么会突然给租房子?是因为从犯家属脑子不好使,跑到了齐老爷子家威胁他,让他说齐胜虎不是他儿子,他才是冒领的那个人。
然后正被前来看望齐老爷子的吕百城堵了个正着,直接把那群人按住了扔监狱去了,等判下来他们就能跟从犯去农场团聚了。
为了保证齐老爷子家人的安全,政府就腾出这么个院子,周围住的也都是兵团家属,十分安全。
吉普车停门口,周围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在扫雪。
院子门敞开着,里面也有军装小伙儿在干活,劈柴的劈柴,洗衣服的洗衣服,甚至还有做饭的。
齐老爷子就坐在门槛子上晒太阳,大妮儿带着小妮儿坐在旁边的条凳上补衣服。
“大爷,诶哟我大爷诶!”席于飞笑嘻嘻的进了门,“大爷过年好,给您拜个早年了。”
齐老爷子站起身,笑呵呵的摆摆手,“早就等着你来呢,我算着时间,能一起过个年。”
“哎哟这不成,我得去我姑父那边过年。”席于飞拎着一包包子塞到齐老爷子手里,“年礼,还有一包糖,等我给您拿出来。”
“你要去你姑父那边啊?”齐老爷子看上去有些失落,“那你啥时候走?走之前咱们爷几个一起吃顿饭。”
“那没问题,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呢。”席于飞看了看这个院子,还挺规整,“住在这里我们也放心了,大爷,您的事儿我听说了,那个吕团长就是我姑父,有他帮衬着,您不会吃亏的。”
“诶诶,我知道,吕团长说了。”齐老爷子脸上都是笑,“进来坐会儿?现在屋子里也能坐下人了。”
“不了不了,”席于飞左右看看,“狗子呢?”
“狗子跟柱子去捡煤渣了,闲不住。”齐老爷子的状态比之前看着好多了,“我都说你这几天备不住要来,狗子说多捡点儿煤渣,晚上烧炕能多热一会儿。嗨,那孩子知道跟你错过了,怕是要哭。”
这段时间席于飞只要来西北就会往齐老爷子那边溜达一趟。送点儿肉,送点儿鸡蛋粮食糖果什么的。
一来二去,狗子就把他当自己亲叔叔一样,每次看见他都高兴地不得了。
“没事儿,等我从姑父那里回来,跟这儿住两天陪狗子玩。您可得把我那屋收拾出来,别让别人住!”
“不让别人住,不让别人住,就给你留着!”齐老爷子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散开了,“你跟小穆就是我的福星,哎,若不是你们俩,我还不知道……哎,总之现在有盼头了。”
老爷子伸手抱了抱席于飞,又抱了抱云穆清,“好啦,不留你俩啦,赶紧去你们姑父那里过年吧。年后一定要过来住两天,可不能不来。”
“一定来,我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席于飞用力拍着胸脯子,给齐老爷子逗的哈哈直笑。
等出了门,站在外面跟小周一起卖呆的梅雨翻了个大白眼,“那是我姑父,你倒是喊得亲热。”
“我就喜欢看你吃醋酸唧唧想揍我却又不敢下手的样子,”席于飞还故意用肩膀怼了梅雨一下,“没招吧?没招儿就憋着,哈哈。”
梅雨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小兔崽子越来越能气人了,他早晚得找个机会揍这家伙一顿,否则这道心都得不稳!
作者有话说:
小蚁在联合国真的是臭大街了。
一开始放下狠话要TS六十亿人,包括咱们中国,要搞种族灭绝。
现在被小朗揍的满地乱爬嗷嗷哭,红海已经被胡赛管控了,物资运不过去,又被阿三坑了一把。
如今的小蚁跟过街老鼠似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好大儿是打算背后捅他一刀还是要力保亲爹了。
我觉得,老美早晚要登报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你们可以去看看小蚁之前的各种宣言,婴儿都不放过,孕妇也不放过,就连他们的女人都以S了多少婴儿为荣。
这样的国家,真的,灭绝吧!
我都想给胡赛捐一百块支持一下了。
第70章 无法无天
从齐老爷子家出来,席于飞有要去一趟马科长家。
毕竟喊了姨夫,这大过年的不去不合适。
但部队的军车就不开过去了,停在那边家属院不远的位置,席于飞自己拎着两瓶准备好的高粱酒加一包杂拌糖,一盒子京城特产的果脯就溜达过去了。
这果脯别看再过几十年没人爱吃,但现在甜东西太少了,蜜三刀果脯这种齁甜齁甜的点心最受欢迎。
“姨!”席于飞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好久不见了啊,姨看着年轻了不少!我哥也在家呢?哥,嫂子,过年好啊。我姨夫呢?”
“你姨夫还在单位呢,”刘小芬看见席于飞大包小包的过来,开心的眼睛都笑眯了,“你们这是车刚到?得在这边过年了吧?正好留在姨家里过年。”
“不了不了,我得去姑父那边过年,之前说好了。”席于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我姨夫在单位呢?真是不巧,那等我回来再给姨夫拜年。”
“不跟家里过年啊?”刘小芬十分惋惜,“那,那……中午吃个饭再走?”
“真不行,姑父的车外面等着呢。等我从姑父那边回来就来家里吃饭。这次下暴雪,我们得在这里多停好几天呢。到时候我带朋友一起来,姨可得准备多点儿好吃的。”
“必须的必须的,”刘小芬拉着席于飞的手,仿佛这是她亲外甥,“喝口热水吧?亮亮,给你弟弟倒个热水。”
马高亮对这个只要一来就带好东西来的表弟也十分有好感,听着话连忙去倒水。
“不了不了,哥,我不喝水,得赶紧走。”席于飞连忙摆手,“姨,等我下次来咱娘俩好好聊,这次是真不行。”
“那,那……”刘小芬一拍大腿,“亮亮,你把厨房那个羊排包好了给你弟弟带着。飞飞你可别不要,这是给你姑父的年礼。”
“那成吧,”席于飞只得接了,“姨,过几天我一准来,先走了啊,车外面等着呢,不好意思让人等太久。别送了别送了,外面可冷,我多跑两步就到了。”
“过完年一定过来,跟你姨夫好好吃顿饭!”刘小芬再次依依不舍的把外甥送走了。
虽然是要过年了,但兵团这边巡逻更加严格起来。
车子往里面开,几乎每开进去几百米就会遇到巡逻队检查。
吕百城住在兵团这边的随军家属区,因为是团长的级别,分了一室两厅格局的房子,但也是下陷模式的那种。
这种房子是西北的特色之一,主要就是为了冬暖夏凉。
还有一种特色就是黄土高坡上的窑洞,只不过这边没有高坡,只有荒原。
其实每次来这边,席于飞都会想起一首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哦~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看着车外嗷嗷的西北风,席于飞心说你的歌有点儿太猛了,下次还是少唱的好。
吕百城不在家,只有他的妻子梅月芬和两个孩子在。吕家大儿子都已经十九了,当了兵。不过因为吕百城的关系并没有去边城,而是留在西北这边。
但就算留在家门口,西北这边也不平安,还好吕强正好赶在过年的时候有一天调班,就放假回来了。
还有小闺女吕英,今年才十四,正在上学。
梅月芬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随军,不过七八年的工夫,脸上已经被冷硬的西北风吹出了高原红。
这边紫外线很强,人们大多皮肤黧黑,脸蛋子带着两团红。
“怎么现在才来?”梅月芬看见大侄子,高兴地不得了,“难得咱们姑侄俩还能在一起过个年,强强英子,这是你梅雨表哥,”
她有拉着席于飞的手,“这是你大飞哥,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就是你穆清哥。”
长得最好看的??
席于飞一听就不乐意了,“姑,我长得不是最好看的?”
梅月芬哈哈大笑,“哎呀,看姑这张嘴,你才是最好看的,咱家最好看的就是你了。”
吕强这也是第一次看见云穆清跟席于飞,只不过看着席于飞的时候,这个哥字怎么都喊不出口。
他长得人高马大又黑又壮的,怎么就要跟眼前这个瘦了吧唧还挺白爱撒娇的男娃子喊哥?
“大飞比你大半年呢,就得喊哥。”梅月芬推了吕强一下,“快喊。”
吕英没有什么负担,挨个的喊了哥哥,获得了一碰水果糖,美滋滋的去旁边玩了。
吕强扭捏道:“梅雨哥,穆清哥,大,大飞哥。”
“乖,”席于飞从兜里掏出糖给他,“吃吧。”
吕强:……
“你别搭理他,他就这德行,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梅雨看出来自己表弟的不自在,一把把人揽了过去,“走走走,咱哥俩练一下,我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吕强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令人尴尬的氛围,他跟上梅雨的脚步往外走,“梅雨哥,你打不过我的。”
“哎嘿,我就听不得这种话。怎么就打不过你了?我跟我们安保队的也能过几招呢。”
安保队里面大部分都是退伍兵,还有民兵,多少都有点儿身手。
“姑,您先忙着,我看会儿热闹。”席于飞笑呵呵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梅雨抻胳膊踢腿,然后问站在旁边的云穆清,“他俩谁能赢?”
“吕强。”云穆清不用看都知道谁能赢。吕强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被他爹从小练到大的主儿,备不住在部队还属于刺头那种。梅雨虽然高壮,但怎么说呢?并不是高壮就能赢,而且吕强身形不比他差,而且人家一身肌肉,这能比?
果不其然,吕强还让了梅雨几招,最后回手一掏把人按地上了。
“那你跟吕强比呢?”席于飞一边拍手叫好一边问。
云穆清腼腆的笑了笑,“五五开吧。”
他跟吕强差不多高,但身形看着瘦了一圈。这种情况下敢说五五开,那绝对是比吕强厉害了。
梅雨又被摔了几次,揉着肩膀子服气了。他看向云穆清,“你来你来,你不是刚退伍吗?赶紧试试你俩谁厉害!”
吕强舒展了筋骨,看上去有些兴奋,“穆清哥,你也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