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掏上了啊。
他溜达着去看那些字画和古书,古书若是有医书就留下,拿去给梁老爷子抄一份,剩下的捐去那些大学,反正都抢着要。
正看着,门口又进来几个人,“老孙,还没收拾完呢?”
孙处长笑道:“开完会了?”
那人摆摆手道:“嗨,要不是老曹闹腾,今天都开不了这个会!小福娃啊,也就是你敢说,但凡我们说,那老曹能跳起来。”
席于飞又笑。
那人继续跟孙处长抱怨,“老曹也是,张局让他对下面的人好点儿,他非说下面的人吃不了苦。”
席于飞乐了,“咋?我们的前辈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就是为了让后辈继续吃苦的?他能吃苦?我听说他家住小楼房,上下两层,还配了个保姆呢。这也叫能吃苦?自己天天享福,却嘲笑不如他的人吃不了苦,什么人呐!”
那人哎了声,“老曹也不容易,之前去战场受了很重的伤,回来原本能去个清闲的单位,但他那个脾气,成天横挑鼻子竖挑眼,被人撵出来了,还是老张看重他,要了过来。”
席于飞又道:“谁容易了?我们原来胡同里有个老爷子,参加了多少场战役,一身的伤。如今照样跟儿孙挤分下来的那两间小平房。人家老爷子七十多了,不比他不容易?也没见人家请个保姆住小楼房啊。”
那人干笑了两声,这话不好接。
席于飞也没想让人接,只是道:“有福就享,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自己赚的还不行了?没苦硬吃?惯得什么毛病,好日子过够了,闲的难受。”
那人苦着脸,转移了话题,“嚯,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席于飞笑嘻嘻道:“对啊,花了好多钱。我也不懂,看着顺眼就买点儿,还买了不少油画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这玩意。”
“有人喜欢这些西洋人的玩意儿,反正我是看不懂那些油漆画的画哪里好看了。”那人转了一圈,见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就出去了。
出门一拐,就看见站在窗户边的曹荣光,也不知道这家伙跟这边站了多久,反正脸色不好看。
“嗨呀,曹处长。”那人笑着拱了拱手,“您忙。”
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曹荣光哼了声,原本想进屋里争执,但最终一甩胳膊,走了。
席于飞也不知道姓曹的在外面偷听呢,他也不顾那老爷子苦着脸,把水沉香拿回来装箱,还有那一大块被人眼热的龙涎香,统统装箱全部带走。
“各位,各位老师,”孙教授看着一群老头老太太眼巴巴的眼神儿,叹气道:“以后好东西还多的是,小福娃还会去国外进货。这不是给你们留下这么多了吗?看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咱们还得给人结账呢。”
说是结账,其实这些东西价格还真不贵。
好东西都进了博物馆了,这些都是那些士兵小官儿抢来的,抢回来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有的卖了,有的存在家里。
时间长了落了灰,又都被转手进了那些古董店。
古董店的老板懂这些华国古董的不多,在他们眼里,花里胡哨的之前,素净的字多的就不值钱。
但也就是现在了,再过个十来年,这些古董店老板就学精了。
这些玩意几十块得有,上百块的也有,但太贵的没有。更多的钱席于飞拿来买油画了,主要是怕全部都买这个,被人看出来原地涨价。
还有那一箱子杂项,席于飞说原本一箱子也就一千块钱,他拿了值钱的,剩下的就当搭头了,不要钱。
石碑佛头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国宝级,他顺水推舟就行了,没必要因为点儿小钱儿给人一种不好讲话的印象。
就这,那老爷子还偷偷问孙处长,“这小同志的店铺在哪里?有空我们也去看看。”
都说那小子是福娃,不看别的,就那两块香,他在外面花的钱都能回了本!
东西运到店里,张大嘴上蹿下跳,高兴地不行,“可以啊大宝子,哎哟,这可都是好东西!花多少钱?这是什么?好家伙,沉香啊?可以可以,这一趟国不白出。”
“不卖啊,拿出来做镇店之宝,晚上我得回收。”席于飞也挺高兴。他闻着这玩意是挺香的,也搞不懂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值钱,反正值钱就是了。
“没问题没问题,好家伙……回头我再收拾个屋出来,把油画挂上去。还真有人喜欢油画的,咱们也专门卖点儿。”看着那一大摞油画,张大嘴没什么兴趣。
送走了运货的人,席于飞跟张大嘴他们一起摆放这些新东西。
片刻后张大嘴过来,“诶诶,大宝子,有几幅油画我瞅着有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席于飞看他,“我可不懂那些玩意儿。”
“不是,我摸着吧,总觉得那东西有夹层。”张大嘴吃不准,“我想拆开看看。”
油画也分好几种,有的就挺薄,有的就厚,颜料很不要钱似的,一坨一坨往上堆。
“拆呗,”席于飞道。
心说在他这里,油画别看花费最多,但那玩意才是搭头呢。听那些老人家说什么字画啥朝代都是真的,他就知道自己赚了。
张大嘴转头去拆画框,一会儿又跑回来,“诶诶,里面还真有东西,有多一副画!”
夹着的那副是风景画,看着挺好看,但看不懂。
不过被人夹起来藏着,估计就是好东西。
“单独放一边吧,回头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幅画什么来历。”席于飞左看右看,这些老外喜欢你把签名融到画里面,又都是外国字,他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画的。
油画转头就被他抛之脑后了,那些字画可以先拿回家,让家里长辈欣赏够了再分出档次拿出来挂着。
张大嘴这边不能只进不出,回头挑两幅画去参加个什么拍卖会之类的……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拍卖会了。
席于飞这边挺开心,不知道曹光荣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张局头疼的不行,“老曹,你这是闹什么?”
曹光荣道:“我手底下的人能吃苦,我作为领导自然也要起个表率作用。那两层的小楼我不住了,给我分一间平房就可以。保姆我也不要,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有食堂,吃什么不能吃饱?”
张局:……
张局不同意,曹光荣就不走,就闹。没办法,只能把调查局下面的小平房找出一间来,还是一间正房,挺大挺宽敞的,请老曹先去住一住。
孙处长知道了这件事,都气笑了,直接找去张局,“估计老曹是听到福娃那一番话了。”
席于飞带回来的东西好,又免费送了石碑佛头等一些东西,博物馆那边都高兴坏了。
张局上面也有领导,鼓励他们从国外往回带曾经流出去的国宝。
张局:……
我也想,但我也不懂啊!
一没钱二没文化,还没福娃那种福气。
他都听说了,人家一千块买了一堆东西,又是沉香又是龙涎香又是石碑又是佛头,剩下的乱七八糟都可以忽略不计,这跟白捡的一样。
人比人,气死人。
孙处长把席于飞说的那些话告诉了张局,“听老李说,老曹就在窗户那边偷听,听完什么也都没说,就走了。我看,老曹这是闹脾气呢,置气。”
张局气道:“置气置气,他哪里就这么多气!算了,让他自己折腾去,我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还以身作则,你都高位了非要把自己弄这么寒酸,下面的人怎么看?
这不是给调查局脸上抹黑吗?
老曹怎么还不到退休年纪?气人!
但张局也没气多久,不到半个月,曹荣光就把自己折腾到医院去了。
作者有话说:
南北差异真的很大。
北方喜欢吃饺子,南方可能更爱吃汤圆之类?
就算过年也是每个地方风俗不一样,只不过北方统一吃饺子罢了。
还有蔬菜鸡蛋,南方空气潮湿,买了蔬菜鸡蛋什么的回去放不住。蔬菜在北方时间长了只会变成干尸,但在南方会变成一滩臭水。
还有肉之类的同样,北方人吃东西喜欢大份儿,一家子包个饺子包子,怎么也得两斤肉。遇到新鲜排骨买上一扇,几顿也就干完了。
冬天了东西放的住,买的就更多。不过城里也不会买太多,冰箱里放不下。
冬天北方会储存大白菜和大葱之类,同样是城里储存的少,农村有院子,会多存放一些。
这些蔬菜放在地窖里,每次拿出来都是鲜嫩的,能吃好几个月呢。
当然,这也只是习惯,并不是说北方冬天就没有了别的蔬菜,毕竟村里都扣了大棚。
还有就是北方大部分地区,只会长拇指粗的小竹子,大竹子活不了。北方也没有栀子花和桂花。
有的时候看别人写的文,说宫里又是桂花又是栀子还有竹子什么的,那应该是南京。到了北京,这些玩意儿全活不下去,用暖房也没用,太挑气候了。
以前南方是没有大白菜的,山东都没有,跟白菜称之为胶菜,那是因为晒干了的缘故。不过现在山东也是白菜大省了,有很多不错的白菜品种。
对了,在北方露天,冬天也是可以种植东西的。譬如说洋葱头,大蒜,都是在十月末十一月初种植的,来年六月份的时候长成。
大宝子们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南北方差异吗?
第198章 劝慰
“你说你,多大岁数了,你图什么啊?”张局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曹荣光,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曹荣光闭着眼,不说话。
他也没想到,只是半个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如果不是邻居发现的早,估计他现在都没了。
曹荣光住进了那个平房,倒是有暖气,但要自己烧。
他每天忙忙碌碌的,哪里有空烧啊,回到家冷锅冷灶,饿了就胡乱吃点儿。
晚上又冷,睡也睡不好。灯也不太亮,看东西都模糊。
但他忍着,不说。没几天就感冒了,也忍着,自己偷摸的去买点儿药吃,死活不肯承认是自己吃不了苦感冒的。
结果就是这样,又生病,晚上也没有热饭吃,折腾出了肠胃炎,上吐下泻,浑身骨头缝都疼。
邻居要找他商量修水龙头的事儿,看着屋里有人,敲门就是不应,还骂了两句,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噗通摔倒在地,吓坏了。
还以为自己把人骂死了呢。
“小福娃说的也对,你就是没苦硬吃!自己受这个罪,得着什么了?你底下那些人,难道就因为你这样,能敬佩你?怕是背后嘲笑你的都有。大家努力工作,想着评级,当领导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家里过舒坦日子?你可好,好好的家被你折腾散了,现在又差点儿把自己折腾死!老曹啊老曹,你这个脾气,该改了!”张局苦口婆心。
曹荣光还嘴硬呢,“我以前冰天雪地吃雪水都能扛得住!”
张局气笑了,“你也说以前,以前你多大?十几岁二十来岁?那时候谁火力不壮,谁扛不住?问题你现在多大了?快五十岁的人了!老曹,我知道你是没坏心,你是想着起带头作用,恨不得把一辈子都奉献给国家。但你也要考虑到人情世故。你手底下的那个小吕,都多大了?自从跟了你,连个假期都没有!家里给他相看了好几次对象,都黄了。也就是这孩子老实,换个别人早就跟你翻脸了。”
老曹吭哧道:“他也没跟我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