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传出,几乎引起了一场大地震。
内娱首个跳过其余四大刊,直接单人登顶的19岁小生——
夸张到有点近乎魔幻的程度了吧!
若非是官号,简直不真实到会被认为在放虚假烟雾弹的程度。
“上一批打了快五年都没上去的v家,被下下批次的小孩给上了,采访一下你们啥心情。。。”
“v家卡生。。一直都得很紧啊,s怎么上去的?”
“上来就是v家,是谁的一辈子,又是谁家跳出来硬是要假装不眼红~我不说哦。。”
当下舆论实际并不好看:
一大部分在质疑:v家是否要走下坡路,把舒明拉上来当封面人物,他配吗?v家越来越水了是吗?
一小部分开始阴谋论:资本买股舒明了?这是准备力捧的节奏?
舒粉则巍然不动——
你别管v家水不水,质量好不好,无论如何我们家小舒最起码登上去了。
你们逼逼赖赖说那么多,不就是眼红吗!
好啊,既然你说v家水,那让你担上一次试试呗~
哈,上不了的人岂不是更水?
网上吵得天昏地暗,阿诚在候机室舒适的软椅上无所事事地看手机,简直叹为观止。
“小舒老师年少有为哦……不过线上他们吵得可真凶。”
上个月舒明约过梁汝文回家一趟,两边团队对接商议过,定的今天的机票。
梁汝文慢慢放下手里的杯子:“吵得再凶也没有用了,小舒既然已经拿到手了,那就是他的实绩。”
说一百句,也抵不过舒明实打实地上过了封面,之后时尚这条路也会好走很多。
阿诚瞄了梁汝文一眼。
小舒上了v家封面,怎么感觉这人比自己获奖了还要高兴?
话里话外都一股淡淡的骄傲感,这是在做什么?
但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梁汝文已经起身了:“小舒,这边。”
老板都起来了,阿诚也只好跟着起身。
站起来以后,立即便看见很远处有一个男生带着帽子口罩往这边走。
怪不得梁汝文隔着这么远,一眼就看到了。
一方面有他时刻注意着的缘故,另一方面,真的太显眼了。
好玄学。
帅的人就是盖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直觉也会在脑海里疯狂敲响警铃,拼命告诉你——快看!这是个帅哥!
就是舒明真的清减了好多。
阿诚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六七月份中,男大学生在树荫底下活力满满地带着风掠过,三步两步窜到车上,扒着椅背嚷嚷:“阿诚,麻烦空调打低一点。”
舒明本身是特别有精力的那种人,其实他之前也有瘦过,但有身上那份活力和精气神撑着,就让人不那么容易察觉的出来他的身型变化。
但这次很明显。
摘下帽子,口罩。
梁汝文听见他的声音哑了一点,低低的很有磁性,跟之前不一样:“梁老师。”
阿诚见两个人会合,梁汝文一定有话要跟舒明讲,选择立刻就撤。
“阿诚不跟我们走吗?”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飞一下z市。”梁汝文没跟他说阿诚其实是下午的飞机,只是接过他手上的鸭舌帽。
于是看见舒明头发也短了一点,发梢柔柔地蹭过眉骨,被他骨节突出的手指拂开了,指甲上的淡粉也不见了,变成淡淡的泛白。
瘦了好多,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和疏离感,
梁汝文没开口提他变瘦的事情,只是说:“头发剪短了。”
“有变短很多吗?”舒明不自觉摸了摸头发,言简意赅地解释,“婶娘比较喜欢我短头发。”
两个人坐下来,旁边有巨大的金属屏风遮掩,这一片都还算寂静。
“还没恭喜你,拍了新的杂志封面。”梁汝文捡着话题开了个头。
明明是一件好事,但是舒明却兴致并不太高涨。
为什么,拍摄过程中有人为难你了吗?
“那倒不至于……”舒明失笑。
整体来说,翟禾涟团队还算是敬业的,为难两个字太重了,搭不上。
梁汝文微微倾身,力图给舒明一个可以放心倾诉的氛围。
舒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开口了:“但我确实不开心。”
他也有过迷信权威,被学生思维束缚住的阶段,比如在《选1》里傻傻地被人晾在会议室里,完全想不起来还有摔门离去这个选项。
但人就是见越多越祛魅,越能够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也许碰见朋友亲人的问题,舒明还会反思一下是否是自己的错误。
但面对公事公办的合作,他已经慢慢长大,慢慢学会笃定地稳住立场,转个方向去思考外在的问题了。
就比如这次拍摄的第一套look,那个精致脆弱美少年的意象。
下水也好,衣衫单薄也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舒明已经尽力在给这个造型赋予故事感了,可还是有一种浓重的……被凝视的意味。
“其实我不排斥精致的美……”可不排斥,并不代表舒明想要,不代表他完全的适合,更不代表他在这种表达方式下舒服。
但是舒明没有发言权。
他斟酌了一下字句,很含糊地将这种思考表述给了梁汝文。
其实从《选1》一路走来,舒明常常有这种感受。
他不在意短暂的忍气吞声,迎合前辈,舒明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
但是……
比如在宏宇眼里,他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他们用来给节目加码的棋子。
可那些有热度的热门选手,叶立青、江映天他们,难道在宏宇眼里就是值得被尊重的人了吗?
再比如在第一次见到陈觅的晚宴上。他一开始认为自己被排斥、被摆布是因为不够红,不够有招商力度……
难道红了以后,真的就会得到尊重吗?
再说了,到底要多红,才算红呢?
这些话,舒明都没有说出口,他对梁汝文的倾诉也是点到为止的,只浅浅聊到v家这一期的封面而已。
但梁汝文知道,舒明脑海中想的一定更多。
他是一位很有主意,思想慢慢趋近成熟的男性。
其实人在成长过程中的挣扎与思考也是极其吸引人的,过渡阶段的复杂性变成舒明眉眼之间一种很特殊的味道。
尝起来是苦涩而层次丰富的,他移不开眼,只能轻轻替舒明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刚一伸手,就觉得自己好似有点过分突兀了,于是立马收回过近的距离,回到原有的座位上。
好在舒明没有在意。
他思绪过于繁杂,对外界的注意力削弱了很多。
两个人各有心思,于是纷纷不自觉地沉默了下去,一直到登机都没有再说太多话。
仰头靠在座位上,舒明想——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希望能够在节目里蹭吃蹭喝,再久一点。
后来,他希望能够停留在自己热爱的舞台上,哪怕多停留一秒都是好的。
再再后来,他希望能够演更多的剧本,希望能够带动一点家乡的扶贫事业。
因此,他希望自己能红一点,再红一点。
现在,他希望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得到尊重。
舒明不想当一个提线木偶,他想在这个体系里,当一个活生生的人。
飞往K省的班机没有头等舱,他们买了连座的商务,飞机收起落架的瞬间,心脏有悬空的失重感。
舒明大约很累了,关献仪特地拜托他多关照小舒两分,说他刚刚病了两场。
精力不济使他再不像头一次坐飞机那样,扒着舷窗好奇地看着外面,而是被迫闭目养神。
合眼以后,则倦容更甚。
从梁汝文的角度侧面看来,舒明的眼窝比之前也深邃了些,鼻梁转折的地方也凸显了一些,好像藏在他性格之下的锋利,也表露出来了。
两个人的呼吸节奏交错在一起,没过一会儿,身旁的呼吸声便变得绵长。
睡着了?
梁汝文有意想替他拢一拢毯子,还没来得及转头,肩上顿时一重。
他心脏漏停一拍,连呼吸都硬生生止住了,整个人彻底僵住,几乎不敢转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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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情绪一般,灌了自己两杯以后终于写出来了!!!
嘿嘿,其实我想写的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影帝奋斗史啦。
之前有讲过,这是一个掀了牌桌,重新制定规则的故事。
最近更新的太少了,抽一百个读者大大发红包弥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