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睁开眼,宋舒拍开秦眠手指,愤怒道:“咕!”
惹了鼠,还敢威胁鼠!
云淡风轻的瞥了眼宋舒,秦眠勾了勾唇:“终于听见我说话了。”
干巴巴瞪了一会儿眼,宋舒觉得自己原型气势有些弱,旋即一眨眼便化作人形。
面容白皙的少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外衫,眉眼清秀,眼中是浓烈的火焰,仰躺在床上直直的瞪着秦眠。
险些被宋舒眼中的火焰灼伤,秦眠微微一怔,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面对的宋舒的人形,他总做不到像小松鼠时一样随意开玩笑。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退,竟然让宋舒发现了,本就大的火气现下更加不得了,他坐起身,凶巴巴朝着秦眠靠近: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鼠又不吃人!
二人的距离陡然靠近,近到秦眠能看清宋舒颤抖的睫毛和唇上的纹路,鼻间还能嗅到他身上凝香丸的淡淡香气。
微微一怔,秦眠忽的站起身,冷淡道:“我出去走走,你要修炼便修炼,若是想睡便自己睡会儿。”
宋舒:?
眼瞧着秦眠当真在惹鼠生气后,不打算哄鼠了。
宋舒捞过床上的枕头朝着秦眠狠狠的丢了过去,眼瞧着就要砸到秦眠的后脑勺,枕头忽的打了转稳稳的朝着宋舒飞了过来。
待宋舒接住枕头后,秦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洞府中了。
“混蛋!”
踹了一脚被子,宋舒将手里的枕头摔到床上,生气又有些委屈。
坏秦眠!
欺负鼠!
要是秦眠不好好道歉,鼠再也不要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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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宋舒:鼠凭什么不能做道侣!
秦眠(叹气):你不懂。
第22章
在宋舒的设想中,秦眠第二日就该乖乖和他道歉了,谁知第二日秦眠不仅没和他道歉,竟然还不知从哪里又搬了一张雕花木床进来。
木床的位置摆放着离石床约有八尺的距离,秦眠还在床柱上挂了帐幔,像是特意要将自己与宋舒隔开。
见宋舒目光灼灼的紧盯自己,秦眠不急不慢道:“墨玉床太小,我们二人一同修炼有些挤了,所以我便另外买了张床,咱们一人一个宽敞些。”
“日后你就在墨玉床上修炼吧。”
墨玉床能够凝聚灵气,不仅能加快修炼进度,而且对身体有好处。
宋舒虚着眼,目光在秦眠脸上逡巡着,他觉得秦眠这段时间很不对劲,总是惹鼠生气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床都要分开了。
他们之前在茅草屋的小破床上都能一起睡下,怎么换了比较大的石床后反而睡不下了。
思索半天后,宋舒得出了一个令鼠气愤的结论。
秦眠是烦他了!
所以才要另外找个床铺,要跟鼠分开!
心里闷着一团火,还有淡淡的酸涩,宋舒瞪了秦眠一眼,一句也没说,变作小松鼠模样,气冲冲的洞府里跑了出去。
坏秦眠!
谁稀罕和你一起!
瞧着小松鼠的背影,秦眠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让他回来。摸了摸鼻子,秦眠低声轻叹:
“先习惯习惯吧。”
想起昨日宋舒闹着要做他道侣的话,秦眠摇了摇头,小松鼠心思单纯,并不知做道侣是什么意思,他却不是不懂。
这头宋舒跑出去后,将阿黄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现下两鼠在“鼠门”吹着凉风,飘扬的竹叶落到了黄鼠狼的头上,随后便被阿黄拽了下来扔到地上,他打了个呵欠,困惑的看向宋舒。
昨夜他将白泉那只小白狗引着出去捉大黄鸡了,又折腾着烤了一夜的鸡,这会儿才刚睡没多久,困得很。
他等了一会儿,见宋舒仍旧板着张脸,胡子一抖一抖的,看着气得不轻,阿黄好奇的问:“老大,你这么早叫我出来做什么?”
宋舒顿了顿,犹豫道:“阿黄,你的洞府里有多少张床。”
阿黄不在意的说:“一张呀。”
玄胥的洞府里全堆着黄鼠狼的东西,多加一张床,黄鼠狼便少了个放东西的地方,阿黄才不准这样的事发生。
拧着眉,宋舒又问:“那你和玄胥会一起打坐修炼吗?”
修炼……
阿黄心虚的挪开眼,他并不怎么修炼,玄胥打坐的时候,他都在外头耍呢。
“咳……当然了。”
不过仅有的几次修炼,阿黄都是和玄胥一块的,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只是打坐,难道还要分开不成?”
宋舒也觉得没必要。
“可是秦眠今早搬了个新床回洞府,”宋舒抱怨道:“他说以后不许我和他一起修炼。”
自从上次秦眠吓唬过阿黄后,阿黄便一直不太喜欢秦眠,这会儿听了宋舒的话,眼珠子一转,他小声挑拨道:
“我都说了秦眠坏得很,他现在肯定是嫌你打扰他修炼,但又不好把你赶走,所以才搬了一张新床暗示你呢。”
秦眠想把鼠赶走?
宋舒瞪大眼,不可置信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阿黄振振有词的说:“不然他为什么要搬一张新床,你们都打坐能占得了多大个地方。”
咬着牙,宋舒还是不敢相信秦眠这么快就变脸,他握着脖子间的戒子,嘟囔道:“可是他昨天才给了我储物戒。”
难道是因为鼠和他要储物戒,所以他才烦了鼠?
宋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秦眠一开始都不打算给鼠储物戒,后来松口了,结果今早就要和鼠划清界限。
“储物戒我也有呢!”
阿黄给宋舒看了看他手腕间挂着的储物戒,挑拨离间的说:“逍遥门储物戒多着呢,你早说想要,我让玄胥给你了。”
见阿黄也有储物戒,宋舒愣了愣,忽然问道:“阿黄,你能看玄胥戒子里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
阿黄信口扯谎道:“玄胥的东西我全都能看。”
实际上怕阿黄拿着戒子里的宝物四处捣乱,玄胥给戒子下了禁制,阿黄根本看不了,但是怕丢脸,阿黄硬着头皮说谎。
“我还能拿他戒子里的宝物出来玩儿呢、”
宋舒歪头:“那你们是道侣吗?”
“道侣?不是呀。”阿黄用爪子挠了挠脸,有些害羞的说:“我还没准备找道侣呢。”
逍遥门只有阿黄一只黄鼠狼,即算他跟着玄胥也去过不少地方,但也鲜少遇到黄鼠狼精,阿黄内心觉得他日后的道侣一定是只有着蓬松浓密毛毛,五官漂亮的黄鼠狼精。
原来不用是道侣,阿黄也能看玄胥的戒子。
秦眠是真的防备鼠了。
宋舒有点伤心的想,亏鼠还想着以后秦眠做鼠门大师伯,结果秦眠居然对鼠这么坏。
越想越气,爪子在石桌上一拍,宋舒决定以后秦眠做鼠门的洒扫弟子,最底层那种!
阿黄被宋舒的动作吓了一跳,瞌睡都醒了三分。
眨了眨眼,阿黄琢磨出了一些意思,看着样子宋舒好像是和秦眠闹脾气了,如果要是我趁此机会让二人彻底决裂……
阿黄不知道宋舒和秦眠决裂他能有什么好处,反正他看秦眠不顺眼,最好宋舒离秦眠也远着些。
“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呗。”阿黄出主意道:“反正他都明摆着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宋舒有些犹豫:“可我要是不回去,那我去哪儿?”
阿黄一挥爪,潇洒的说:“你没在晚上出来耍过吧,我跟你说逍遥门夜里可多动物出来了,晚上我带你抓大黄鸡去。”
宋舒不吃大黄鸡,但他也不想见秦眠,一番纠结后,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刚好鼠趁此机会去招揽招揽弟子。
二鼠商量完毕,阿黄回洞府补了会儿眠,宋舒便在逍遥门中瞎逛了几圈,顺道招了一只花里胡哨的鹦鹉进鼠门。
一开始宋舒问那鹦鹉愿不愿意加入鼠门时,那鹦鹉眼神睥睨,十分不屑,后来被宋舒收拾了一顿。打得彩色的羽毛在空中乱飞后,鹦鹉便老实了下来,眼睛再也不敢朝天上看了。
现在一见着宋舒便十分谄媚的展开五彩缤纷的翅膀,嘴里高喊:“门主万岁、门主万岁!”
宋舒觉得这鹦鹉很邪性,长得怪模怪样就不说了,还会唱些奇奇怪怪的调,一边唱怪调还一边立着翅膀,用两只细细的脚转圈圈,瞧着很滑稽。
但鹦鹉说这是人间唱的戏,每次戏班一开场便许多人围着上去听,他以前就在戏班负责招揽客人,就连王公贵族都会去他们的班子,偶尔高兴了还会赏他一些精米吃。
宋舒听不明白曲儿,但想着凡间的王公贵族都爱听,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待鹦鹉答应入鼠门后,便马不停蹄的转身就跑了。
鹦鹉唱的曲儿好难听,鼠的耳朵都快聋了。
宋舒在逍遥门乱逛到夜里,直到明月高悬,天上闪烁着漫天的星子,整个逍遥门都安静下来。
宋舒和阿黄爬到一处墙头,阿黄用爪子在墙上敲了几下,紧接着一只浑身白毛,瞧着不过矮凳高的小狗甩着尾巴跑到了墙下。
见小白狗一直站在墙下不动,阿黄不满道:“你出来呀。”
小白狗用头撞了撞墙,随后委屈的看向阿黄,宋舒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听旁边的阿黄气道:“可恶,白泉竟然将狗洞给封了!”
“哼,他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
阿黄跳下墙,随后一只爪子拎着小白狗的后颈几下爬到墙上,对宋舒道:“老大,咱们走。”
白泉这厮最近防黄鼠狼有些紧,为什么封狗洞,阿黄心里也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