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群!!这就是我堂哥!!”
刚巧那天中午靳越群和几个京市的朋友就在二楼的观潮厅吃饭,靳晓北在酒店门口一直等到他们吃完,大中午的,靳越群也喝了点酒,在外头刚上车,靳晓北就连忙追上去喊了一声“哥!”
靳越群一开始没听见,靳晓北急得敲车窗,靳越群听见声音,一看像是靳晓北,连忙叫司机停车。
“晓北?”
靳晓北见真的是靳越群,激动极了!自打上次和他们一别得有七年没见了!
“哥!!真是你啊!!”
靳晓北激动的都想拥抱靳越群一下,谁知道靳越群先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这个点你不在学校念书在大街上晃悠什么,你怎么在京市?我当初交代你什么了?”
靳晓北被拍的栽一个跟头,说:“哥,其实打你和乔苏走后,我把高三念完就没读书了,帮着我爸打理鱼塘…哦对了,现在还卖熏鱼…!”
他提着手上的熏鱼。
“你…!”
靳越群指着他,硬是气的半天没说话。
后面靳越群就让人回去跟三叔打了声招呼,让靳晓北跟他回汉阳了。
“三叔那腿快走不动道,鱼塘的效益也不行,一年下来就挣个三四千块钱,晓北说承包期快到了,就准备转了或者关了,我看他在那儿也是磋磨时间,不如让他去找你吧,去那儿先读个语言,再念两年书。”
乔苏听了,问:“啊?你说让晓北来英国读书?”
靳越群那边说是。
“那晓北他同意吗?”
“他同不同意顶个屁用,一个大男人,二十四了,这些年不知道瞎忙活什么,成家立业没一个做成的!”
在靳越群眼里,男人就两件事,成家立业,瞧靳晓北这些年钱钱没赚着,老婆老婆也没娶上,在他眼里那就跟不务正业一个样。
见他的大家长作风又来劲,乔苏说:“哎呀,我们都多少年没见晓北了,他家的条件也不行,哪儿能跟你一样看那么长远啊,你别一见面就骂他行不行…”
靳越群摆摆手:“我懒得骂他。”
“那上学的事你也得问问晓北的意见,英国这么远…等等…!你不会是安排了监控和司机还不够,还想让靳晓北跟从前似得来看着我吧?”
靳越群答应了不会再骗乔苏,男人坦诚道:“也有这个考虑。”
噗的一声,乔苏差点把嘴里的睡前牛奶给喷出去。
“你,你…!你别发神经了!靳晓北又不是我的书童…!你当哥的怎么能这样?!人家有人家的未来!”
靳越群啧一声,不赞同:“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要是不为他的将来考虑,我大可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再去走弯路,瞎折腾,我是想让他过去陪你,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他这几年就窝在三叔那个小鱼塘了,再不出去见见世面,给自己学点先进的真本事,往后他怎么挑担子?”
原来是这样,其实靳越群这个人是从不吝啬为身边人铺路和提拔的。不说别人,就说一直跟着他的黄阳吧,原先就是一个打农村出来的建筑队小工,靳越群让他带薪去读书,去年打法律系毕业后,就被安排去了基层钢厂做厂长,别小看一个基层厂长,这可比直接安排在集团总部做一个风光的部门经理还要锻炼人的多。
这就牵扯到了自古以来的‘条块问题’,在条条上做事的人一般就只熟悉自己的那摊事,比如人事,比如财务,要么单一一个业务,就是提拔也很难压得住全局;而做过一方主官的就不一样了,大到一市之长,小到一厂之长,他统管,思维和眼光就更懂得如何从全局上来把握,放历史里去看,哪朝哪代栽培重用之才的道理也都是如此。
乔苏笑了,哼:“好吧好吧,那算我误会你了成了吧。”
靳越群哼一声,起身去衣帽间:“我去公司了。”
“哎呀,你别生气嘛…我就误会你一小下,那还不是因为你有前科?…晓北什么时候来呀?我真的好想念他了,到时我提前去机场接他。”
监控里的男人没回他。
乔苏知道他听得见,他故意躺倒在床上装作很伤心的捂着心口:“我们都离这么远了,你还跟我置气…!那我也生气,我生气就睡不好,晚安!”
过了一会儿,监控里传来靳越群的嗓音:“你躺好睡,那么窝着能舒服么?他后天下午三点到,你不用去接他,在家里等着。”
乔苏勾起嘴角又笑了,翻了个身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的晓北弟弟来啦!
晓北:苏,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走的那天为什么不带我[爆哭]
晓北虽然是靳哥的弟弟。
但他怎么不算苏苏的嫁妆呢[菜狗]
靳爹眼里的靳晓北:这么些年成家立业没一样干成的!
晓北:哥,有没有可能我才二十四,法定结婚年龄才二十二。
电视上一看他哥二十五中海集团董事,和乔苏结婚七年。
晓北:好吧哥我一事无成[裂开]
第八十二章 暑假
虽然靳越群说不用去接,但是乔苏已经七年没有见靳晓北了,在家也等不住,还是提前叫司机开车载着他去了机场。
在国际出口等了一会儿,看到熟悉的靳晓北推着行李出来,乔苏开心地挥手:“靳晓北!!”
靳晓北正紧张呢,周围都是外国人,英文指示牌他更是一个都看不懂,他就会一个hello,yes,no的,简直是抓眼瞎。
本来来之前他想着给他哥要一下乔苏的电话号码,好方便联系,他可听说欧洲不少街头也乱,扒手很多,谁知道他哥就扔给他一句:“到了有人接你,你浑身上下哪点值得别人抢?别人骗?他好不容易周末能多睡会儿,打扰他干什么,安静地滚过去罢。”
这还真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乔苏都是他哥的心肝儿啊!
就这样,在靳越群的大手一挥下,靳晓北飞快地办理了签证,在留学中介的安排下飞过英吉利海峡,漂洋过海到了从前他只在地理课本上见到过的英国。
“乔苏!我在这儿!!”
飞机上的饭他也吃不习惯,靳晓北一看见乔苏,一张苦瓜脸瞬间就阳光普照了!像看见救星一样!
“晓北!!你好像黑了点,还瘦了点!这些年你怎么样啊!”
“这不是老在我爸的鱼塘晒太阳么,就黑了,嘿嘿。”
俩人上了车,就一路在聊。
“…自从那年你和靳哥走后,二伯父发了大脾气,吃年夜饭的时候说要把靳哥从靳家的族谱上除名,往后没他这个儿子,幸亏几个叔伯都拦着,才作罢…我知道你俩走了也好惊讶,问过我爸好几次,还找过亚东哥,但亚东哥也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后来过年就没人敢在二伯父面前提靳哥了…你俩怎么去中江了?”
乔苏说:“唉,当时我俩的事让靳伯父发现了,靳伯父很生气,还打了靳越群,让他马上转去香港念书,他不肯,和家里闹得挺难看的,他手腕上现在还有疤。”
“啊?”靳晓北瞪大眼睛:“那你那天被乔家接走没事吧?那天真的吓死我了。”
“我那一家子更全是吸血虫,我当时本来以为这些年我对他们不错,他们也念着我的好,谁知道全是我太蠢,我那个继母居然还准备把我送回甘北老家的精神病院,我气的把家里乱砸了一通,靳越群当时叫了亚东哥去接我,但我担心他,就在路上跑了,去城里找他了。”
“那、那然后呢?”
“后来当然找到了,我俩心有灵犀…!”
靳晓北看着乔苏的笑,他心里一酸,知道肯定没那么容易。
“别骗我了,你俩那时候才十八,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怎么掰的过靳伯父啊?”
“掰不掰得过也过了,靳越群那会儿问我,如果他不再做靳家的大少爷,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去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日子开始可能会很苦…我当然愿意了,你也知道,从小我俩就在一块儿,我当时想着他就是带我要饭也认了,就别分开就行了,然后他就带我来了中江,我们先去了滨江,后来靳越群的生意越做越大,就去了汉阳…”
乔苏简略地说了说,靳晓北又想起在京市电视上看见的新闻:“你俩这一路真不容易,我哥现在太牛逼了!大集团董事长,都上新闻联播了!我这是从天降了一个首富哥啊!我做梦都美的睡不着!”
乔苏笑,又说:“诶,你没发现你哥的个性也越来越法西斯了?”
俩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靳晓北郑重地点了点头:“发现了,可太发现了,我哥身上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从前他骂我我还敢脚底抹油,前几天他骂我我感觉我不听就要死在当场了…”
乔苏乐的直抖,说:“哈哈,精辟,太精辟了…!”
靳晓北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哥让我给你带的,我都怕弄丢了。”
靳晓北赶紧从背包里翻找,拿出一个瞧着很高档的蓝丝绒盒子。
“什么啊…”
乔苏刚一打开,啪的一下就扣上了!
“啥呀?”
“啊,呵呵!没啥,哈哈,你哥也真是的,就给我带点土特产…”
“什么土特产用这么小的盒子装啊?”
“哈哈…你不知道,汉阳特产,对了,你在汉阳住哪儿,是不是住家里?你看见我那鱼缸里两条金龙了吗?也不知道我不在家靳越群找人喂了没有。”
这么精美的小盒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特产,不过靳晓北也没注意,回:“看见了,有阿姨在照顾,我在你家住的时候哥都不在家,他的司机说他在单位宿舍住的多一点…”
乔苏一听,又气的说:“我就知道!我一不在家,他肯定又忙的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俩人叙旧了很久,回到家,乔苏先是带着靳晓北在周围玩了一圈,看过异国哥特式的校园,车水马龙的伦敦街头,想到乔苏家里复古典雅的装修,和外国电影里演的一样,再看乔苏,从头到脚像一个闪闪发光的贵族小王子一般。
靳晓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叹,他想到当年靳越群跟他说的,一辈子窝在小山沟里有什么意思,他原先还不理解,觉得守着个鱼塘也挺好,现在见识了这么广阔的世界和风土人情,算是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削尖脑袋想往大城市奔。
靳晓北这次是被安排来读书的,很快地,他就在中介的安排下进了一个语言国际班,当然,凭他光秃秃的履历无论怎么包装想要进剑桥那是白日做梦,不过附近的其他公立大学还是可以申一申试试。
多一个人,衣食住行又得重来一遍,不过对靳晓北,衣食行三个靳越群首先划掉了,就剩一个住,本来乔苏想着让靳晓北跟他住一起,反正别墅这么大,靳越群又不同意,在学校旁边给他租了个公寓。
靳晓北想着不用麻烦了,晚上趁着乔苏在监控里跟靳越群说话,他说:“哥,不用再多花钱了,这儿都是英镑,多贵啊,要不我就住一楼,或者住阁楼那个小屋,我都行…”
靳越群在那头冷笑一声:“你想的倒美,我再给你配两个佣人,成天伺候着你留洋过来当少爷,行不行?”
靳晓北躲着镜头朝乔苏挤眉弄眼,不知道哪儿又招惹他哥了。
乔苏笑得不行:“哈哈哈,哈哈,靳晓北的意思就是你让他住这儿呗,我俩还能做个伴。”
“做什么伴,多大了还能住一起?再说你血小板低,得精细着照看,他什么低?来这儿就是让他锻炼的,他顶多算一个个头低!”
靳晓北不服气,憋着说:“哥,我个头也不低吧,我现在也有一八五了…”
“那你就是智商低。”
靳越群那边还有个会,又跟乔苏说了两句就走了。
乔苏趴桌上乐,笑着说:“哈哈,我就说你哥讲话其实特幽默吧,就是这么多年根本没人懂我,我憋死了,现在你知道了吧…!”
靳晓北抽了抽嘴角,说:“我哥哪儿是幽默啊,我哥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不过你什么时候血小板低了?”
小时候没听过啊。
“哦哦,是那年检查的时候…”
这事说来也很久了,乔苏自己都忘了,没想到靳越群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