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阿姨吗?什么时候轮到靳越群去冲茶了?乔苏狐疑地跟着靳越群去到厨房,男人瞧着那边看不到,一把就将他抱起,坐在料理台上圈着,低头咬他的嘴唇。
“最好的?”
“啊?什么最好的?”
靳越群不满地眯眼说:“你刚才说欧春明,是最好的。”
乔苏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小声笑:“是最好的朋友,朋友而已!”
靳越群说:“那就是好朋友。”
哪里用的上最这个字?听着就让人窝火…!
乔苏又哄他:“好朋友好朋友,行了吧,你要笑死我了。”
他又叭叭叭地在靳越群脸上亲了一圈。
外头阿姨已经上了茶。
接下来他们的话题围绕着学业,未来的计划,其实靳越群和他们的年纪相仿,但或许是他身上无形中散发的上位者气势着实有些压迫感,乔时觉得这杯茶喝的有点烫嘴,像是被他教授带着去参加纽约商业大亨齐聚的富豪晚会。
他又瞥见靳越群手腕上低调的江诗丹顿,也许是他太过敏感,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和他在纽约时,做过家教的方黎哥那位男友身上的感觉很像。
——都不太喜欢别人入侵他们的领地。
欧春明说:“啊,乔苏,既然你男朋友来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靳越群也展露微微笑容。
没错了!就是这样,乔时心想,眼前的男人和黎哥的男友真的太像同一类人了,只是秦哥的脸常年冷着,而这位靳总,则带着一丝不冷不热的笑意。
“别呀!你们留下来吃饭吧!我老公做菜可好吃了!我保证你们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家乡菜!过年嘛,人多才热闹呀!是不是呀老公!”
乔苏盛情邀请,欧春明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答应下来了。
于是,这两位常年跟随母亲漂泊在世界各地的兄弟俩吃到了人生中最好吃的一顿祖国家乡菜!从酥香油脆的小酥肉到啃得渣都不剩的糖醋排骨和可乐鸡翅,再到国内必吃的年年有鱼,兄弟俩吃的肚子溜圆,走的时候,欧春明还在打嗝:“嗝!谢谢乔苏,嗝!和靳哥的款待!新年快乐!”
他们真的没想到,乔苏的男友厨艺居然这么好!怪不得乔苏那么想念他的男朋友…!兄弟俩对视一眼,感觉过去吃的都不叫饭,只能叫维持身体能量的物品。
乔苏还给欧春明和他弟弟装了一些他和靳越群包好的虾仁饺子,送走两人,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在楼上的卧室。
冲完澡,靳越群睡衣都没顾得上换,想亲乔苏,乔苏不肯:“不行啊,你得倒倒时差呀,你这几个月都这么忙…”
“不用倒。”
男人精神好得很,见到他又哪里等得?将乔苏抱在身上亲吻,乔苏真的担心他:“不行不行,你这些天肯定又每天只睡那么一点点了,我好担心你,你一定得休息好了,你没看美国那个杂志刊登的最新研究?睡眠不够人很容易生病的…”
“我不会病。”
“不行…!”
见乔苏真的不愿意,靳越群才停下来,乔苏趁倒着推他,趴在男人身上,侧脸枕在男人胸前,伸手抚摸着他胸膛的凤凰,还有前几年手术留下的伤疤,狰狞的疤痕已经与翎羽融在一起。
“你难道是钢铁做的呀?人吃五谷杂粮,累了就要休息的,从前我在家,你还会陪我,也算是休息了,我现在不在家,你一定满眼都是工作的事了,你的下属有那么多部门,都有人分担,可你只有一个,你总那样忙,身体再好也受不了呀,再说你还动过那么大的手术…”
听着乔苏心疼的话语,靳越群沉默良久,男人攥住他的手,握在心口,下头是他跳动的心脏。
“宝宝…”
乔苏往上蹭了蹭,搂着他,又亲亲他的眼睛:“快点睡觉睡觉,稍微睡一会儿,我也想抱着你睡,下午我们就出去走走,我特意看了倒时差的方法,这样你晚上再睡就不会头疼了…”
靳越群抚摸着他颈后的碎发,于无声中抱紧了他,关了灯,屋内恒温四季如春,窗外飘落的雪花又密了些,两个人相拥着在午后补眠。
作者有话说:
大家还记得乔时吗,是方黎在纽约请的语言家教,也是黎黎后面好朋友[抱抱]
乔时回去后:
想到俊美如琉璃一般的黎哥,
活泼开朗又热情可爱的乔苏。
半夜三点的乔时(睁眼)
“果然又争又抢的男人(秦哥,靳总)就会拥有美好老婆!”
第八十章 短暂团聚
靳越群是被抓醒的,没错,就是抓,这一觉他睡得很沉,这段时间他确实繁事缠身有些疲乏,不知道为什么,乔苏不在身边的时他的神经总是一刻不得松的紧绷地、牵挂着,只有乔苏在身边,他好像才能真正地放松下来。
他先摸住乔苏的手,发觉乔苏是好好睡着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惹得他睁开眼,看见是乔小花,它正拱着脑袋趴在床边的被子上,用小爪子委屈又固执地扒拉着靳越群露在外头的手臂,还对着上面盘纵的青筋用鼻头顶,用小牙咬,要给他扒拉下去。
它看起来又胖了一圈,靳越群摸它,它还把头甩开,抬头用晶亮的眼睛看靳越群。
“喵、喵!”
乔苏听见乔小花叫,也醒了,他打了个哈欠,一睁开眼,就看见床边的靳越群和乔小花一人一猫的大眼瞪小眼。
“你们俩做什么?”
“我不知道它要做什么。”
乔小花在被子上踩着小爪子,乔苏恍然大悟:“小花肯定是嫌你占它位置了,现在都是它在这儿午睡的,都习惯了,咱俩一块往这边挪挪…”
靳越群啧一声,总算懂了乔小花的意思,男人拎起它的后脖颈:“这是你老子的地儿,谁准你睡了?回自己窝里去。”
小花也听不见他讲什么,更何况现在家里阿姨们对它都跟宝贝疙瘩似得,除了靳越群更没人这样拎它,它不舒服,小爪子一伸,直接盖在它爹脸上,大有你闭嘴的架势。
靳越群瞪眼:“岂有此理,你要造反你老子了?”
“哈哈,笑死我了,都是你太久不来了,小花都不认识你了,来,小花,爸爸小气,咱不在他那儿睡了,咱在这儿睡…”
乔苏火上浇油,抱着小花,大度地拍了拍靳越群的枕头:“乖,咱在在这儿睡,这儿软和,还高!”
“这是我的枕头…!”
“那怎么啦,小花干净着呢…”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我刚才还见着她用她那只爪子刨屎…!”
乔苏抱着小花乐,俩人醒了醒神,靳越群看着小花现在得有十一二斤,加上它的长毛密实又蓬松,毛茸茸的一大团,和刚开始到家那只胆小又瘦弱的小猫判若两猫了。
“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猫咪就是长得挺快的呀,小花吃的也多,阿姨每天还给它炖肉吃,它可爱吃牛肉和虾了。”
靳越群觉得它这么沉压着乔苏也不好,给它抱过来,放地毯上玩了:“行,壮实点儿也好,不容易生病,省的又惹你伤心。”
小花不肯去地上,又跳上床,准确地找到刚才乔苏指引的靳越群的枕头,面团儿似的小爪子先啪叽踩上去,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毫不客气地腿一蹬,就趴上去睡了,长长的尾巴还一拍一拍的。
“哈哈,哈哈…”乔苏憋不住笑,靳越群的脸色也是抽了会儿,最后没辙,起身抱着乔苏去衣帽间换衣服了。
“都你教的好闺女,性子跟你活脱出来的,大了就喜欢跟我对着干。”
乔苏笑得差点从靳越群身上跌下来。
-
国内的事情太多,靳越群在英国只能陪他待四天,这还是推了好些事来的,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正处在漩涡中心呢。
两个人一起去了伦敦,住在泰晤士河沿岸的酒店,又逛了博物馆,回来的时候乔苏的剑桥offer刚巧下来了,这所历史名校的地质专业在全球的排名也属于金字塔尖的。
乔苏欣喜地抱着笔记本电脑,给靳越群看:“靳越群,看看,现在我可是咱们家学历最高的了!这可是剑桥啊!牛顿霍金都是这里毕业的!”
靳越群看着剑桥大学的校徽,也感慨非常,他当然知道这所名校的含金量。
“是,宝宝,我真的没想到,你很厉害。”
他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他早已如此又何必当初?要是乔苏当时提在京州念书的时他一口答应,也不至于现在分隔两端,亲热还得打个跨国飞的。
他没忍住叹气,乔苏还以为靳越群是伤感。
“靳越群,你是不是伤心啦?也是,你那时候学习那么好,这几年光是供我读书,你自己都没读了…”
乔苏贴着他的背,抱住他的脖子,靳越群心里自然是为乔苏高兴的,也着实没想到凭他的行径还能在乔苏这儿落一个奖章,他握着乔苏的手:“是有一点遗憾,那给我加点分吧?”
乔苏噗嗤一声就笑了。
“加什么分啊…!我正难受呢,你又扯闲篇儿!”
靳越群蹙眉,很不赞同:“这怎么叫扯闲篇儿?这可是我现在的头等大事。”
复婚还不是头等大事?
乔苏笑得不行,亲他一口:“我不,我才不那么快答应你呢,万一你以后又时不时的故态复萌、变本加厉怎么办,我还要拿着这个拿捏你呢!”
“你那天不是在欧春明和他弟弟面前介绍我是你老公?”
“哼,那是在外人面前给你面子,你是不是不想要,那我下次不给了…!”
“要,我哪里说不要了?”靳越群哄着他,握着他的手心揉捏,又亲了一口:“别说,这世界名校还真不一般,把你熏陶一番,是比之前识大体多了。”
“哈哈哈,你烦死了…!”
明天靳越群就要走了,乔苏怎么也舍不得,嘴唇抵着男人的肩膀:“完了,我刚收到录取通知书就有点后悔了,这大半年不和你在一块我都受不了了,还有两年…”
“也幸亏只有两年。”靳越群说:“再多加一天,我就是日夜不休也得吞它几个英国的公司,把中海工厂标在这儿几座。”
“哈哈,你现在口气这么大呀…”
“我之前不是说过?中海早晚一天会走上世界舞台争锋,如今它的体量也足够做这件事,一步步来吧,先把根基打稳了,后面才能跑…”
“那上市的计划要推到什么时候?”
“明年年底吧,眼下股权债务资产都在重新整合,去虚存实也需要一点时间,太早冲进去,也是给人当靶子。”
乔苏知道靳越群有他的考量,当然,靳越群口中轻飘飘的四个字‘去虚存实’,怕又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权力风云。
“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会在英国念书,我知道你会把集团做的很大,但没想过这么大,从前我觉得一万块钱就很多了,昨天我们去买衣服,那些模特一个一个在眼前走,那个外国经理笑得像朵花,还说以后会找身高体重和我差不多的亚洲模特做什么试衣模特,这简直跟古代的皇帝一样…”
他少自己去买,自然不知道那些奢侈品牌对高端客户的体贴服务。
“你不是想当皇帝想很久了?”
乔苏拍他肩膀:“那不是说说而已嘛,还能真当呀…!”
靳越群笑:“别想那么多,你享受,我心里就高兴,不然你说我在前头累死累活的干个什么劲儿?有我在,你也不会在低处。”
乔苏笑眯眯地,又在他脸上啵了一口:“享受谁不爱呀,那我以后要多多去买!不仅买,我还得学学那个什么…?英式礼仪…!你看咱去的那家餐厅,人家吃饭都那么多规矩了…”
靳越群拍了下他的手:“这个就拉倒吧,论礼咱有咱老祖宗的礼,来这蛮夷地方学个什么?再说了,不少都糟粕,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都管不住你,倒让那帮教条管住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