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乔苏爱吃的大盘鸡,乔苏闻见香味就流口水了,不停地进来催,靳越群又炒了两个青菜。
四菜一汤端上桌,冒着热气,窗外,不知哪个商户放了烟花,绚丽的烟花在远处绽放,洒落在万家灯火之间。
靳越群把生日蛋糕的包装打开,插蜡烛,点火。
“苏苏,生日快乐,许愿。”
乔苏想着过了这天他就二十岁了…!他双手合十,在心里许。
靳越群说:“你不讲出来我怎么知道?”
“你不懂,之前我都讲出来,太傻帽了,我学校里的同学说,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听他的干什么,跟我讲,保你灵验。”
靳越群不屑,偏偏乔苏一想也有道理,他又开心地合着手,说:“那我许愿我们永远永远都在一起!就算脚下的土地经过亿万年,风化、消失,山川、树林什么都不存在了,乔苏和靳越群还在一块儿!谁也不离开谁!”
靳越群注视着他,一愣,乔苏又说:“我这是不是太不现实了?按我们老师说的,估计真到那时候,咱俩也得死了有千百年,早化成灰了吧?”
靳越群没回答他前头的问题,他说了一句:“成。”
乔苏等着他切蛋糕,他吃着,靳越群拎给他一个熊猫娃娃,比他之前那个套圈套中的大多了,有四五十厘米高。
“哇!这个好可爱!你新给我买的?”
“是,原先你那个我让黄阳去找了,扣子重新缝上也行,但就是里头的棉花不好,现在假冒伪劣的多,我真怕你过敏,你喜欢就拿这个吧,这个是做外贸的,质量过关。”
乔苏抱着熊猫娃娃,觉得有点眼熟:“我咋觉得这个熊猫好像有点眼熟?”
“去年亚运会的吉祥物,叫什么…盼盼?”
靳越群也不懂买什么其他的熊,他就知道这个熊猫,去年在京举办的亚运会办声势浩大,一首《亚洲雄风》传唱南北,盼盼的形象也深入人心,吉祥物也好,有做外贸的渠道,他托朋友买的,现在国内好多小厂做黑心生意一做做一窝,上头都要下文整治,工厂老板在出口这块儿质检严,也怕惹上国外官司。
“对,就是盼盼!额头上还有几点红,我在家的时候就在电视上看过…!”
乔苏喜欢极了,抱着熊猫不撒手,靳越群看了,又给它拎过来,放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还有,这个也是给你的。”
靳越群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是用细细银色链子吊着的一枚铂金戒指。
“戒指?还有钻石!你怎么挑的这么好看的…!”
现下结婚流行三金,再贵一点、时尚一点的,就是钻石戒指,不过男款的一般都是素圈,靳越群在汉阳好几个商场都看了,才买到男的有戴钻的。
“这颗钻好漂亮…!一点杂质也没有,真的像星星一样,又闪又亮的…!”
乔苏欣喜地对着灯,看那颗闪烁着光芒的钻石戒指,戴在脖子上,又亲了两下:“戒指都是一对,你的呢?”
他一看,靳越群无名指上带了一个低调的铂金素圈。
“你已经戴上啦?怎么你的能戴手上的?”
“你还在念书,戴婚戒太高调了,你就戴脖子里吧,咱俩一起戴,我也怕外人生疑…我戴手上不怕,我跟潘鑫说我这两天不在滨江,回老家结婚,以后也省去好些麻烦。”
乔苏不知道靳越群口中的麻烦指的是什么,他羡慕靳越群能戴手上的,这么好看的钻石,不戴手上多亏啊…!
靳越群瞧他羡慕,忍不住笑:“这个钻太小了,往后我给你买更大的,你再戴手上。”
乔苏又笑了,他忙回他的书包里找:“我也有给你的生日礼物…!你生日那天我就准备好了,是我去蔡师傅那儿亲手雕的…你看看…”
靳越群说怎么前一阵他总周末就往蔡师傅那儿跑,原来是干这个。
“当当…!你看!”
乔苏很得意地把他雕了好几个星期的摆件摆在桌上,靳越群刚喝一口水,表情一怪。
“宝宝,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当然是你呀,我雕的你…!”
靳越群拿起来,又看了看,玉雕的小人能看出来穿的他常穿的皮夹克,就是这个造型,怎么他弯着腰,低着头,一副给人鞠躬的模样?
“你打算摆哪儿?”
“就摆咱家门口啊,跟蔡师傅送我们的玉雕摆一块…”
靳越群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宝宝,这个摆门口,不是谁来我给谁鞠躬?”
“你怎么觉得是鞠躬的,你看,还有我的…”
乔苏揭秘一样,又拿出一个,这次玉雕的小人是他,不过也是低头鞠躬的造型。
“把咱俩的摆一块儿…!”
靳越群看着这俩人像饭店门口的迎宾员似的。
“咱俩一块儿鞠躬?”
“什么鞠躬啊…!你到底有没有有浪漫细胞!我雕的是拜天地,你懂不懂呀…!”
乔苏把两个玉雕小人脸对脸的一对,可不是就是拜天地?他笑着,清秀的眉眼弯弯的:“瞧,可爱吧…!要不然就摆咱俩屋里,这样咱俩年年、不,天天都是新婚…!”
作者有话说:
太爱写xql的日常了…!
靳爹:(皱眉)你在屋里我去什么外面?
(可能这就是一家之主的威严吧…)
尽力了,还是差几秒没赶在12点前…,5号不更哦,要出差去了,爱你们!
熊猫盼盼是90年亚运会的吉祥物哦[撒花]
第三十一章 新年
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播到尾声,由旅法的华人歌手演唱《乡愁》。
外面时不时响起烟花爆竹的声音。
“这个钻石真好看,晶莹剔透的,我之前只在课本上见过,你记不记的高考的时候也考了,说钻石是由碳元素构成,只有一点点其他杂质…”
俩人在除夕夜一同靠在床头,乔苏窝在靳越群怀里,他特别喜欢这颗钻石,吃完饭就在不停地看,一会儿拿在手上看,一会儿戴在无名指上看,爱不释手。
“对了,好像钻石的硬度也是所有宝石里最硬的…”
他好奇地要把戒指放在嘴里咬,靳越群似乎在想别的,赶紧给他拿下来了:“再给你牙咬崩了…”
乔苏笑笑,又看靳越群:“你在想什么?”
“想这个家还是太小了。”
靳越群吻他的额头,乔苏还以为他是想家了,他一时也有点伤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外头过年…”
之前过年,靳伯父都会让他们去汉城,在大饭店的包间包一桌宴席,虽然靳伯伯很少看他,他也很少跟靳伯伯说话,但只论吃,他还是吃的很开心的。
“以前靳伯伯都会叫我们在开阳大饭店吃年夜饭…”
“我做的菜没开阳饭店好吃?”
“当然不是…!”乔苏翻身趴在他身上,撅撅嘴巴,有点忧虑:“我不是说好不好吃…我是说,我们就这样离开家了,连过年也不回去,你真的以后不回去了?靳伯伯对我们这样做一定很生气,我担心你…”
乔苏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如果说乔国栋他们之前不仅把他卖掉换取富贵,还想把他送进千里之外的精神病院,让他已经对乔家彻底失望伤心,那靳伯父对靳越群呢?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一直让他们待在安县,也给了他们十八年优渥的生活。
“你不要想这个。”
靳越群的语气严厉起来,他严肃地掰过乔苏的小脸。
“你不要想这个,这是我说的,你听到了么?”
或许是他此刻的神色真的有些凶恶,乔苏小声哼:“你干嘛凶,我就是提一下,我提一下也不行了?”
靳越群低敛神色,认真地对他讲:“你不要考虑这些,我不想你想这些,靳家那边,爸那边,往后要还的,要算的,我会处理的,这和你没关系,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其余的不要听,也不要管,记住了?”
乔苏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
虽然在家里看似总是爱闹任性,耍脾气的人是他,但在大事上,他从没有不听靳越群的。
靳越群抱着他,摸他的头发。
“你乖…”
他心里清楚,又或者上次他们父子之间爆发的针锋相对让他更加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时代,靳昌林是绝不会允许他和乔苏的感情,他与靳昌林的父子之情,与他和乔苏的感情是必然冲突的两件事。
靳越群不是个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人,他就是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当下甚至没有再与那些录像带的烂事纠缠,就决定带着乔苏南下,远走高飞,哪怕放弃过去已经积累的成绩,重头再来,也不愿用所谓的谈和浪费时间。
当然,如果乔苏是个狠角色,或许他们两个还可以周旋,但显然,乔苏性格纯真,想的少,对人真诚,说白点就是被人保护的太好,缺点心眼。一个人在社会上,要想想的少容易,但一个人要想一辈子想的少太难,靳越群更不愿乔苏去被那些无谓的斗争磋磨,戴上一副面具,那他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窝囊透顶的男人了。
“我要回家,咱俩就不能在一起,你想跟我在一起,还是想让我回家?”
乔苏低下下巴,不吭声,靳越群心叫不好,脊背已经立刻离开床头:“我不是…”
“你干嘛逼我选这个…!”
乔苏马上就要哭,靳越群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抱着他:“我说的不对,你不用选,我来选,我的意思是我会处理的,我不想你操心这些…”
乔苏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他说:“那你说对不起…!”
靳越群亲吻他:“对不起,宝宝。”
乔苏被他亲着额头,偷偷掀一点眼皮:“那你跪下说…!”
“……”
乔苏装哭不嫌事大,雪白的小腿还往下伸了伸,点了点地,给他指了个地方:“你就跪这儿说,就说…乔苏大老爷我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原谅你,快点呀…!”
靳越群瞧着他憋笑的小脸,真是后槽牙都痒痒,抄起乔苏的腿弯给人撩在床上,捞着他飞上去的脚腕子压上去:“还装哭,想你就憋不出什么好屁,真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
“哈哈,那谁叫你说我不爱听的…!你说我不爱听的我就哭,这次是我没哭出来,我下次哭出来了,要大哭特哭!…真不跪?”
“绝无可能…!”
乔苏被他钳住一只脚腕,高举着,也摆脱不了,委屈巴巴捂着脸:“那不跪就不跪吧,其实我就是有点想他们了…”
“他们?”
“就是靳晓北啊,彭文啊,还有孙家的老二…我们几个玩的很好的,以前放假了我们常常一块儿去玩,摘冰溜,去冰上打滑,还打雪仗…你总是不在家,我在这儿都没有朋友…”
靳越群听了,又放下他的脚,搂过他。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们班的同学过年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