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灰溜溜的贴着墙边走了。
方沉被男人挡在身后,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又很快把脑袋缩回去。
西斯忽然低声问他,“累不累?”
因为离得近,再加上这条小路并不方便开车,两个人是走着过来的。
方沉摇了摇头,“不累。”
男人一顿,忽然弯腰把人抱起来,语气自然,“累了我就抱着你走。”
???
哥。
耳朵又不好使了。
不过方沉也没怎么挣扎,既然有人乐意抱着,他就懒一会儿吧。
把脑袋搭在男人肩膀上,少年还像是小猫儿似的,下巴习惯性的蹭一蹭。
男人脚步微顿,“别勾我?”
诶?
方沉哼了一声,“你能不能有点定力,我觉得你平时自制力很强啊。”
不酗酒,控制饮食,这些做的都很好。
男人语气平淡,“别的事可以,对你,不行,你一喘气,我就想干你。”
fuck!
方沉咬了咬牙,把头埋下去,声音闷闷的,“闭嘴吧你。”
西斯愉悦的笑了一声,把人抱的更紧了,大手托着少年的屁股,隔着一层布料,几乎要把每一根指节都陷进去。
少年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红的快滴出血了。
西斯怎么……
好se……
好在又拐了个弯就到了,方沉被男人放下来,转而牵住他的手,少年软绵绵的手被男人攥住,牵着他从一个看起来已经废旧的地下入口走进去。
周围看起来漆黑又破旧,方沉有点怕,下意识的紧紧贴在男人身侧。
走过了这条通道以后,面前骤然开阔起来,隐约有躁动的音乐鼓声和欢呼声。
一道铁门拦住了去路。
男人在旁边的密码锁上按了几个数字,“吧嗒”一声,铁门开了,他牵着方沉走了进去。
面前的场景给了方沉很大的冲击,他微微瞪大眼睛,像是误入丛林的小羔羊一样。
整个地下拳场的灯光都是昏暗的,烟草气息与酒气掺杂,混着人们的大声说笑,交织成一副杂乱的影片。
西斯轻轻捏了捏方沉的手心,“先转一圈看看。”
方沉回过神,赶紧点点头。
往里面走,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简易的小吧台,甚至还有调酒师在那里拿着几个杯子摆造型,不过来这里大部分的人选择直白的拎着一瓶洋酒走。
最中央的就是拳赛的台子了,和之前看的正规拳赛不同,这里的赛场居然像是一个铁笼,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比赛,铁笼外围满了人,分不清是咒骂和欢呼,嘈杂的一股脑塞进耳朵里。
与其说是拳击,不如说更像是肉搏,真正的拳拳到肉,把暴力发挥到了极致。
方沉已经完全看的呆住了,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两下,又更紧的攥住西斯的手。
男人垂眸看他,“害怕了?”
大概是受这里的环境所致,男人眸底的暗色深沉,心里的燥意不断的往出涌,在这样的地下拳场里,总能把人的兽性凸显出来。
如果是在之前,小羊害怕了,西斯只会抱着他哄,但现在不一样,他心底更加阴暗恶劣的情绪涌上来,不算温柔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少年,似乎在想着从哪里入口比较好。
方沉被男人看的心里发毛。
他睫毛抖了两下,忍不住舔了舔唇瓣,“这里好乱,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西斯慢条斯理的开口,破天荒的第一次拒绝了少年,“急什么,再看一会儿。”
笼子里的拳赛已经到了尾声。
以一个红发壮汉的到底作为结局,旁边有的人欢呼,那是赢了钱的,有的人咒骂,那是押错了宝的。
至于赛场上倒地昏迷的拳击手则无人在意。
方沉心软,看不得这样的一幕,忍不住闭了闭眼,想往后缩进男人的怀抱里,但西斯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凑到了少年耳边。
“宝宝,下一场我去比,你给我加油。”
什么?
方沉微微瞪圆眼睛,“不——你别去,会受伤!”
“不会,他们打不过我。”
西斯像是笑了一下,偏头亲了亲少年的耳朵。
他带着方沉从人群中退出去,领着他去了一处类似于阁楼上的包间,“这是之前我在这里比赛的休息室,视野比较好,你在这儿等我。”
方沉劝不动男人,最后只能威胁道,“你发誓,你不会受伤。”
“我发誓,不然宝宝就给我扣分。”
西斯低头亲了亲他,“比完我们就回家,嗯?”
小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他趴在窗台上,探着脑袋往下看,铁笼里的赛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裁派员上来宣布下一场次的拳击手,大概是西斯·博尔顿这个名字太瞩目,引来了一阵阵欢呼。
随后在人群中闪开一道缝隙,西斯已经换好了衣服,他脱了外套,只穿了单件的工字背心和短裤,精壮的肌肉露在外面,极具压迫感。
比赛要开始了。
方沉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的盯着。
别受伤啊,千万别受伤。
小羊一开始在心里默念菩萨保佑,念了两遍又反应过来,赶紧改口。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随着一声哨响,拳头挥舞起来。
伴随着全场的叫嚷声,将整个气氛推到了最高点。
诚如西斯所说,这里的人打不过他。
看起来在这样的地下拳场比赛,他发挥的更自在一些,每一次挥拳都有痛彻淋漓的感觉。
拳头着肉的闷声被掩盖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方沉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一个个砸下去。
好像每落下一个拳头,无论是砸在谁的身上,周围的欢呼声都会又高一叠,人们像是一个个被刺激到大脑充血一样。
好在最后,是西斯获得胜利。
胜利者高举拳套,周围的叫嚷声达到了顶峰,甚至有人将纸币扔到台上去,但男人看都没看,隔着重重的人群,他抬眼朝着方沉的方向看过来,然后挑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方沉松了口气。
他对于比赛的输赢无所谓,只要西斯没有受伤就好。
在屋子里又等了一会儿,房门才被推开,男人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才过来,他一进门就把小羊抱起来,在小羊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两口,又把头埋在少年的颈窝处,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西斯常做的一个动作。
方沉有时候经常觉得男人把他当成解压玩偶了,就像吸猫那样,好像吸一口气就神清气爽了一样。
方沉声音闷闷的,“你挨打了。”
男人低声,“不疼。”
是真的感觉不到疼痛。
在比赛的时候,只要一想到方沉在他的房间看着他,等着他,西斯就觉得好像颅内都炸开了烟花,兴奋的浑身都燥热起来,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小羊其实有点生气,不懂好端端的干嘛要上去打一场,不过打都打完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和西斯吵架,就轻轻推了他一下,“我们走吧。”
男人仍旧抱着他,没松手,“不急。”
西斯身上还带着刚刚冲澡后的水汽,激烈比赛后的余韵还未消失,他此时此刻觉得心脏像是缺了一个大口子,急于什么东西来填满他。
“我之前在这里打比赛的时候,会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战利品,来激励我自己。”
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有时候,是一顿高热量的垃圾餐,有时候,是一瓶洋酒……”
“这样在比赛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告诉我自己,下手再狠一点,只要赢了比赛,我就可以去享用我的战利品。”
一开始方沉听他说,还以为男人是故地重游,回忆往昔,可越听越不对劲,到最后甚至觉得只觉得身上有点发冷,是那种小动物被天敌盯上的感觉。
少年慌慌乱乱的开口,“不,你等等,你说这些干嘛……西斯,我们先回去……”
“baby,你好乖。”
西斯打断他的话,用嘴唇轻轻蹭着少年的耳垂。
“你就在这里等我,就趴在窗子上看我。我只要一抬起头就能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
“我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打赢比赛。”
“回来享用我的战利品。”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准确无误的咬上了方沉的耳垂,但他却克制着,没有用力,只是放在齿间细细的磨,声音含糊。
“宝宝,你就是我的战利品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羊悬着的心终于死翘翘了,他快哭出来了,“不,不是,我才不是。”
男人哼笑了一声。
他就着这样的姿势把人抱起来,湿漉漉的吻从耳垂到锁骨延绵一路。
方沉眼睛红的要命,“你骗人,你答应我了比完赛就走的。”
西斯被他的语气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