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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18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山东是矿产地,民营颇多,朝廷一下子全部收走,矿主们的所有投资化为乌有,局势必生动荡。”一个清澈声音传来,提灯的身影也随之步出走廊。

  姜阔手按刀柄,杀机中深藏遗憾:“——叶阳大人!”

  高唐王府平日从未留客过夜,他向秦深奏事时也并非次次都在密室之中。而这位破天荒留宿的叶阳大人,竟深夜游荡,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举动诡谲不可不防。

  虽然王爷方才并未对上发悖逆之言,但他们在禹城至齐河一线新勘探的铁矿脉,却是瞒着朝廷的机密。万一遭举报,宗室采铁备兵、意图不轨的罪名,只怕要被有心之人扣个结实。

  这个叶阳辞……初识之人,既无情分牵绊,又无利益捆绑,于王爷是个要命的隐患,再遗憾也不能留!

  姜阔握紧刀柄,雪亮刀锋缓缓出鞘。

  一带寒光,压得提灯的灯焰也似乎晃了晃,霎时间夜风鸣廊,杀气扑面而来。

第23章 不是初识是相好

  “下官说过什么来着?”叶阳辞抬了抬提灯,照亮秦深的脸,“王爷最好藏紧些,莫撞到我面前来。”

  秦深手按姜阔的刀柄,把半出鞘的刀刃推回去。

  “深更半夜,你为何在廊中游荡?”

  “深更半夜,窗外影子徘徊,下官以为佳人夜访,故而出门相迎。”

  秦深只装作听不懂,扭头咳了几声,强硬地转开话头:“听你话中毫无意外,矿政之事莫非早有耳闻?京城里有你的眼线,在朝堂,还是皇宫?”

  叶阳辞似笑非笑地看他:“知道就知道了,问什么来源。下官都不问王爷的消息来源。怎么,王爷又要与我交浅言深么?”

  姜阔把不忍之心强摁下去,低声警示秦深:“王爷,性命攸关,不可轻信初识之人。更何况他听见了禹城的——”

  秦深忽然朝叶阳辞逼近两步,一把揽住他的后腰,往自己怀里压。他对姜阔说:“不是初识,是相好,本王相信截云不会谋害亲夫。”

  姜阔震惊。

  叶阳辞也有些错愕,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向后仰脸躲过对方胸膛的压迫,想说句什么自澄清白的话,但一下没寻到最合适的。

  很快他反应过来,把腰身上的手往外推开,哂笑道:“王爷当着下属的面,胡说八道些什么。下官立身正,不做迎奸卖俏之事,王爷请自重。”

  但这一下错愕,已叫秦深看穿几分底细:这个自诩断袖,言辞间有意无意调弄的家伙,于风月事上怕不是个纸上谈兵的。

  也许有另一种驾驭欲望的方法,他不能陷入被动。脑海里浮出个朦胧的念头,秦深不动声色地留住了它,等待合适的时机去验证。

  姜阔打起了磕巴:“相、相好?王爷可想清楚了,他是……”

  “男子,本王知道。”秦深目视叶阳辞,放缓声调,“可他生得美呀。”

  他若是说什么心心相印,姜阔反倒不信了——咱家王爷的心是沉在潭底的,跟谁能印得着?

  但这个“美”,是真美。美到逢场作戏成了暴殄,露水情缘仍嫌短暂,做个长伴春风的小情郎那是真真好。

  姜阔把佩刀往腰后一推,朝叶阳辞抱拳:“卑职冒犯了,万望大人恕罪。”

  叶阳辞觉得他这态度不对。不是因为不好,是太好了所以不对。“姜统领,”叶阳大人试图挽回高唐王的胡话,“我与王爷清清白白。”

  姜阔重复:“是,清清白白。卑职晓得分寸。”

  叶阳辞抽动了一下嘴角,抬脸瞪向秦深。秦深朝他囫囵笑笑,牵住他的手说:“夜深露重,殿内详谈。”

  “不,就在这儿谈……姜统领,你先别走。”叶阳辞喊住姜阔。

  然而后者低头抱拳,丢下一句“王爷与大人好生休息,卑职告退”,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叶阳辞微叹口气,抽出手:“好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深反问:“洗给谁看?”

  叶阳辞想了想:“也是。现在这儿没人,洗了也白洗。下次王爷还想泼自己脏水时,记得提醒下官,下官提前躲开。”

  秦深说:“你不觉得站在廊下说话很累么?”

  叶阳辞答:“不累。”

  “可我累,风吹得我想咳。本王是个病人。”秦深开始咳,同时掏出块帕子来掩嘴。

  叶阳辞瞪了他片刻,呵的一笑:“行吧,入殿详谈。”

  寝殿里烛影摇曳,秦深盘腿坐在罗汉榻的一侧,示意叶阳辞坐另一侧,中间隔着炕桌。

  榻旁有小炉子,炉上煨着化痰止咳的冰糖燕窝羹。炕桌上摆着一碟滋阴的麦冬糕,并一盘润肺的枇杷。高唐王的肺是如今王府上下的宝贝疙瘩,要药食并济、百般呵护地养。

  三月份,本地无鲜果,秦深洗净了手,剥着福建产的云霄枇杷。

  指粗果小,叶阳辞看他剥得吃力,便从空的甜白釉小碗里取了把银汤匙,用匙沿一下下刮起了枇杷皮。

  刮过皮的枇杷果然好剥多了,秦深边撕拉果皮,边说:“殿内只你我二人。你看咱俩也这么熟了,有些话不妨开诚布公说一说。”

  叶阳辞抿嘴:“倒也没那么熟。而且,谁都想着对方开诚,自己‘不’公,是吧王爷?”

  秦深剥好一个枇杷,捏着梗递给他,做足了礼贤下士的风度:“截云,你曾说过,要做我的幕僚。”

  “王爷不是说,府上两名宾友一名教授,不缺我一个挂职的?”

  “当时不缺,如今求贤若渴。”

  “好马不吃回头草。”

  秦深:“谁说的,我吃啊。”

  叶阳辞:“我是好马,君是草,好马不吃回头草。”

  秦深无声地吁口气,转念催促他:“枇杷汁滴我手上了,还不快接?”

  叶阳辞只好伸手接。秦深拿湿帕子拭了手,又开始剥第二个。叶阳辞慢慢咬着枇杷,说:“若是王爷——”

  秦深打断他:“涧川。唤我涧川。”

  叶阳辞含着一粒枇杷核,歪头看他。

  秦深福至心灵,把空杯盏推过来,让他吐了核。

  叶阳辞说:“若是只想找我问策,我还是可以为王爷……为涧川分析一二的。”

  “还望赐教。”

  “你被困住了。”叶阳辞声调轻缓,但一语惊人,“但光是困着还死不了。最要命的是今日之后,若无法破局,你会越走越艰难,直至被逼入绝境。”

  秦深很安静,沉而深长地呼吸。干帕子在他指间缠绕,他掩唇咳了两声:“截云,你继续说。”

  “你的父亲,先鲁王去得太早,否则以他与皇上、长公主共同打下江山的资历功绩和军中声望,哪怕卸去军权,也能稳稳地占据一人之下的高位,荫庇子孙至少两代。

  “你兄弟三人,建国才五年就成了孤儿。承袭鲁王爵位的秦浔若有他父亲一半的本事,亦能立足朝堂,保两个弟弟余生安然无恙。但他英年早逝,病逝的原因……至少在朝野上下的传言中,不怎么体面。”

  秦深揪紧了帕子,扯得手指骨节咯咯作响。他涩声道:“大哥……很好,他没丢父王的脸。”

  叶阳辞点头:“先鲁王去世时,长子秦浔还是个少年,次子秦湍是幼童,而你刚出生不久。先鲁王妃痛失挚爱,撒手人寰,剩下你们兄弟三人相依为命。唉,世事难料,悲欢离合都不由人。”

  秦深没有说话。

  叶阳辞说:“四年前秦浔病逝,他的妃妾也随之殉死。秦浔并未留有子嗣,人都说是因长期服用迷药五石散,掏空了身子。朝廷为掩饰这不太体面的死因,以‘节烈’之名对他的内眷大加褒奖,甚至立了一座名为‘遥波冰雪’的汉白玉牌坊,向天下宣传节妇殉夫之举。”

  秦深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不信哪个嫂嫂稀罕这东西。无论她们选择死还是活,都不需要一座牌坊来证明对错,更不必把她们当作教化百姓的工具。”

  叶阳辞叹道:“是啊。可正因为如此,倘若牌坊上留名的节妇仍活在人间,对朝廷而言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对亲手题写‘遥波冰雪’的皇上而言,便是犯下欺君之罪。这是你的第一个困局。”

  “还有吗,不如都摊开来说。”

  “你的第二个困局,是再次承袭了鲁王爵位的二哥秦湍。说实话,我不是很了解这位小鲁王,但从到夏津后的所见所思,我感觉秦湍对你这个三弟,似乎并无多少手足之情。”

  秦深道:“真是往客气里说了。你何妨说得再犀利点呢?”

  叶阳辞也就不再口下留情:“秦湍就像一条绞在脖颈上的弦,正在慢慢地,慢慢地勒死你。”

  秦深抬手触碰颈侧。他一直感受着那股无形的紧窒,并一次次地奋力逃生。

  “他是亲王,你是郡王,封地在同一府,仪制上他便是你的家主。你的封地、俸禄,将来的婚姻、子嗣,乃至每次出行,都在他的监视与控制之下。他把你圈禁在东昌府最贫瘠的州县,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被劫走的存粮,暗中运往他王府所在的聊城。你冒死救回来的嫂侄,也被他无孔不入地盯着。我猜,如果你还继续熬着,接下来他会给你配婚,到时封个什么样的高唐王妃,就全看他的心情了。再往后,你立不立次妃,生几个孩子,都由不得你做主。

  “秦深,你好像他网上的一只飞虫,被蛛丝慢慢裹缠,卷成个密不透风的茧。等他最终厌倦了,把口器插进你僵直的身体,吸食得一干二净。”

  炉火上的燕窝沸了,叶阳辞用长柄杓轻轻搅拌。他的声音变得锋利:“可是秦深,你是何等心性,又怎么甘心屈服命运,做任何人蛛网上的飞虫呢?”

  秦深哑声道:“还有吗?”

  “当然有。第三个困局,也是最大的一个——皇上收走了采矿权。你要被迫割让出最后一笔自由支配的资金,此后真正仰朝廷的鼻息生存。大清河银矿的意义,不仅是你的小金库,更是皇室对先鲁王战功的标榜、对遗孤的抚恤。一旦被收走,你就会发现朝廷风向也随之改变了,关于先鲁王的浓墨重彩将逐一被剥落,立国御敌的大帅的遗泽如堕入尘泥的宝珠,很快黯淡无光,最终混同砂砾,被踢进青史无数不见天光的裂缝里,湮灭无踪。

  “——世间最彻底的清扫,莫过于此。”

  叶阳辞盛了一小碗冰糖燕窝,放在秦深面前,雕花银汤匙搁在碗旁,玲珑又单薄。“涧川呀,”他唏嘘,“你好难啊!”

第24章 又没有不让你娇

  秦深当然知道自己的难处。但再没有任何一个时刻,会像此时被人用言语犀利地剖开、摊平,晾晒出内中的霉味。

  他垂目看着仍微微冒泡的燕窝,轻嗤一声:“身陷罗网,刀架颈旁,如之奈何?”

  叶阳辞道:“你可不甘心引颈待戮,否则这次的风温病因何而来。王爷想到破局的方法了么?”

  秦深沉默片刻,说:“血铃铛。”

  叶阳辞赞赏地笑起来,注视他的眼眸在灯下折射微光。

  “听闻当年秦大帅作战,总能从千军万马中勘破敌方的咽喉命门,然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感慨道,“敏锐又狡猾。”

  “兵不厌诈。”秦深说,“银矿肯定保不住,那就失之东篱,收之桑榆。”

  叶阳辞点头,意有所指:“东昌府是块好封地。”

  他拈起汤匙搅了搅燕窝,带着医者的和蔼关切:“不烫了,喝吧。”

  秦深把碗推向他,自己下榻又盛了一碗。“风温凶险且迁延,高唐王卧病两三个月合情合理。而秦涧川得快点痊愈,此事就要拜托截云了。再丰厚的诊金,也不能表我寸心,昨日我问你‘钱够吗,还需多少’,是真心诚意的。至于‘拿什么来典’,不过是个让双方都安心的君子契罢了。”

  叶阳辞垂目看面前的燕窝,轻笑道:“听起来,很有握发吐哺的风范。君子执一道而不变,只有雄主才能屈能伸。”他用汤匙底敲了敲碗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这是燕窝么?这是想笼络我的心啊。”

  秦深说:“一碗燕窝而已,是我王府寻常待客之道。截云不吃,倒显得格外在意了。”

  “为何不吃?”叶阳辞反问,“是你非要请的,十碗八碗都吃得。至于我心里什么念头,可由不得旁人。”

  他一勺一勺舀起来吃了。秦深也吃。因为仍烫着,叶阳辞吃得慢,待他吃完,秦深已配着吃了两块麦冬糕。

  “吃糕么?”秦深把第三块递过来。叶阳辞摇头:“夜里不吃糕饼,返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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