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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_分节阅读_第111节
小说作者:天谢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696 KB   上传时间:2025-10-09 12:01:35

  过了好一会儿,裴去拙拿着提灯来应门,燕脂在屋内哄着整夜不消停、哇哇大哭的女儿。

  看到两个黑衣蒙面人,裴去拙差点吓晕过去,叶阳辞拉下面巾,说:“是我。”

  裴去拙举灯细看,惊喜地道:“恩公?”

  他去年底已从六品修撰升任为正五品户部郎中,离开了翰林院。这回叶阳辞返京,他因为孩子一直闹病,还没来得及上门拜访,不料对方竟半夜突然上门。

  “看这淋的,快进来避雨……你怀中抱的这人怎么了,需要我去请大夫吗?”裴去拙掏出帕子,细心地擦去叶阳辞与他怀中之人面上的雨水,看着贯会照顾人。

  叶阳辞朝后抬了抬下颌:“我妹妹叶阳归,就是大夫。”

  叶阳归也拉下面巾,为自己正名:“我是他姐姐。”

  “原来是叶阳侍医。”裴去拙拱手,“来得正好,我娃儿今夜又哭得声嘶力竭,脸都紫了,这会儿请不到大夫,一家人手足无措,能否请侍医大人前去看诊?”

  叶阳归当即道:“举手之劳。夫人与孩子在哪个屋,让婢女带我过去即可。”

  她跟着婢女先行离开。叶阳辞道:“有安静隐蔽之处吗?”

  裴去拙点头:“有的,恩公随我来后园,竹林中有个小筑,蚊虫甚多,平日除了打扫,连仆役也很少去那里。我把艾条点起来。”

  他引着叶阳辞来到竹林小筑,把屋内油灯全都点亮。

  叶阳辞将昏迷的韩鹿鸣放在榻上,脱去湿衣,盖上被子。

  裴去拙问:“这位是……”

  叶阳辞对他们夫妻并不隐瞒:“这位是饮溪先生的关门弟子,夏津韩鹿鸣,字茸客。”

  裴去拙“啊”了一声,再度惊喜:“竟有幸能见到饮溪先生的高足,士林盛事啊!我定要向他好好请教学问。不过,他这是睡着,还是晕了?”

  叶阳辞说:“饿晕了。”

  裴去拙傻眼:“竟然是饿晕的!本该是引为上宾的名士,谁如此不识珠玉,活活把人饿成这样……等等,我马上叫下人先热一碗肉粥过来。”

  他又是安排饮食,又是拿干净衣物,忙得团团转。

  直到韩鹿鸣换好衣物,一碗粥喂下肚后神智逐渐清醒,裴去拙才松口气,垂手握袖,不远不近地站在窗边,一派谦谦君子风度。

  韩鹿鸣面上泛起些许血色,在榻上朝叶阳辞行揖礼:“明府,不,巡抚大人,晚生惭愧啊!竟误坠囹圄,还要连累大人搭救。”

  叶阳辞扶住他的手肘:“茸客,你我之间就算两年未见,也不至于生疏至此。再说,如今我已不是巡抚了,在翰林院做个有名无实的学士,你喊我表字就好。”

  韩鹿鸣坚持称呼他为“大人”,感慨道:“我被软禁在容府两个月不见天日,这下终于脱身,无异于重活一世。叶阳大人曾允诺,身边留一席之地给我。我知大人如今身边定是群英环绕,这个允诺还作数吗?”

  叶阳辞失笑:“我的承诺自然作数。但你既已学成出师,来京城不是该踏上仕途、大展拳脚?我身边未免太局促了。”

  韩鹿鸣摇头:“两年前,我对大人说过不想入仕途,如今这个意愿依然不变。老师的确给我写了举荐信,说直接上呈御前,至少四品起步,但我志不在此。

  “我本想继续跟着老师研究学问,可是任皇后一连两封密信,恳求老师出山,老师推脱不过,让我替他来京城做个谏臣,说就当是历练。”

  叶阳辞有些意外:“任皇后?听说她谨小慎微,从不管朝堂事,这次苦求饮溪先生出山,想来不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她的两个养子。”

  “八皇子与九皇子?”韩鹿鸣习惯性地捏住腰间的鹿形青玉玦,穿在手指上缓慢环绕,思索道,“任皇后想要利用饮溪先生的影响力,将陛下导回正道,若是为了两位皇子,莫非陛下想要惩治甚至贬谪皇子们?理由何在?

  “他多年不立储君,皇子们也并未流露争夺之意,已经够老实的了,皇后还这般忧虑,甚至不得不插手此事……看来,陛下居心不良,皇子们恐有大难了。”

  叶阳辞注视着这个与世隔绝两个月,仍能洞悉事态前沿,一语道破天机的韩鹿鸣,赞赏地颔首:“不愧是饮溪高徒。其中的确有不少隐情内幕,但今夜你不宜再多添思虑,得好好休息。”

  他转头对裴去拙说:“茸客险些遇难,是被有心人盯上了。我那边人来人往不方便,想将他暂时托付在此处,辛苦存之照拂一二。”

  裴去拙毫不犹豫地道:“恩公言重了,莫说什么暂时托付,就是让我把韩先生当家人照顾一辈子,我也义不容辞。”

  叶阳辞朝他感激地点点头:“今夜迟了。待我妹妹给令爱诊治完,我们就先回去。”又转向韩鹿鸣,“你先缓一两日,等稍微恢复元气,我再来看你,与你商议要事。”

第135章 把你推上阁相位

  叶阳归在主屋中脱下湿透的夜行衣,穿上燕脂借的深色衣裙,好在对方与她身量相仿,穿起来也合身。

  衣柜旁的展架上挂了件男子长衫,空蓝的晴山底色,衣摆点缀白鹭纹绣,看着颇为眼熟。她想起叶阳辞专门定制的“无片云”系列,春夏秋冬各一套,这件像是其中的夏衫,可为何会挂在人家夫妻的闺房里?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燕脂虽心忧女儿,但也怕她误会,忙解释道:“这是我投水被叶阳大人救上来后,他借给我应急的新衣,却坚持不要我归还。我便将之清洗后挂起,不仅感念叶阳大人的恩德,也提醒自己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勇气,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叶阳归在信中听说过这对小夫妻的曲折经历,对燕脂的刚烈劲儿心生喜爱,此刻便也当她是姐妹,善意提醒:“寓意固然好,但毕竟是其他男子的衣物,要把丈夫说通了才不会留下隐患。”

  燕脂道:“载雪姐姐,你放心,存之也赞同呢。他是真君子,知道此举只关义,无关情。”

  叶阳归才不信哪个男子对此这般大度,暗道:怕不是裴去拙知道我弟弟是个断袖,才放宽了心。

  安静了片刻的婴儿忽然又爆发出尖锐的啼哭,满面通红,肢体在小被子下蜷曲成一团。

  燕脂扑到榻边。叶阳归更快一步,仔细检查完症状,把了脉,松口气道:“是新生儿肠绞痛,并无大碍,过三四个月就自然消失了。我把按摩腹部的手法教你,你学会之后,孩子一这样哭闹你就给她按摩,把肠道里的气排出来就不痛了。”

  叶阳归搓热手掌,从左往右绕圈给孩子揉摩腹部,又将她面朝下整个人托在手臂上,帮助排气,最后用热棉巾敷在孩子的肚脐处。

  孩子放了一连串的屁,果然渐渐安静下来。燕脂接过女儿,轻轻拍哄,孩子很快睡熟了。

  燕脂噙着泪,感激地说:“多亏载雪姐姐救治,不然孩子每夜腹痛,我也要被折腾疯了。来,糯糯,叫干娘!等你长大后,也要好好孝顺干娘,知道吗?”

  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哪里会说话。叶阳归心知燕脂这一举动,除了感激之外,也有顺势攀交情的意图。但她并不反感这份与人无害的精明,于是笑道:“好呀,我就收个干女儿,回头给她备上满月礼。等长大了,她若对医术有兴趣与天分,我便收她为徒。”

  燕脂这下是真对叶阳兄妹俩死心塌地了,倘若裴去拙哪日想要背离两位恩公,她能把他的耳朵拧下来。

  叶阳归说:“孩子无碍了,燕脂妹妹也早点休息。那边还有个饿半死的书呆子,我得再去仔细瞧瞧,开些药膳给他调理,以免年纪轻轻落下病根。”

  她示意燕脂不必送,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竹林小筑。叶阳辞正要出门,见她走进来,对着韩鹿鸣一套利索的望闻问切,坐在桌旁就开始写药方。

  韩鹿鸣从小自负潇洒,一副风流名士的做派,酒宴诗会经常赴,琴棋书画皆精通,就连被族叔逼着去施美人计,也能言笑晏晏地与目标人物把酒言欢。

  但实际上,其人既不风也不流,少年发育之后,还多了个一被女子触摸就皮肤瘙痒的毛病,刚开始还以为是婢女手上沾过荨麻叶,后来发现是对所有异性的汗液不耐受。

  为此韩鹿鸣曾苦中作乐地感慨:这莫非就是天生的龙阳圣体?可惜我真不好此道,这辈子怕是就此孤独终老了……不过这样也不错,专心投身学海,梅妻鹤子,手边有藏书相伴足矣。

  故而叶阳归来切脉时,他下意识地瑟缩,却被对方一把按住。这位女侍医显然身怀武功,奈何他出身武将世家却对习武毫无兴趣,以至于全然抵抗不了。

  韩鹿鸣的另一只手屈指成爪,做好了对方一撤手,就疯狂挠痒的准备。怎料叶阳归两根手指搭来搭去,预料中的瘙痒感却迟迟未降临。

  他第一次在女子手下幸免于难,好端端的像个没事人,于是一脸诧异地盯着叶阳归的胸口,细致入微地打量,确定这位侍医并非男扮女装,的确是叶阳大人的姐妹。

  为何在她手上就能全身而退?难道因为她是医者,自己的毛病就能不药而愈吗?

  叶阳归顺着韩鹿鸣直勾勾的视线,低头一瞥,继而深呼吸,背诵起了孙思邈的《大医精诚》:“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皆如至亲,皆如至亲……”她念咒似的,把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起身去开了几张饮食调理、温补元气的药膳方子,标注上日期。

  裴去拙拿起方子,赞道:“叶阳侍医精通岐黄,德术双馨,为人又温柔和善,实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叶阳归听这话,心里更不高兴了,搁笔,走到榻边,对韩鹿鸣郑重说道:“看诊完毕。现下你不是我的病人了。”

  韩鹿鸣还在琢磨着自己莫名消失的毛病,随口应了声:“然后呢?”

  叶阳归出拳时,在闪念中想到对方并非练家子且此刻体虚。未免出人命,她改拳为掌,清脆的响声中,在韩鹿鸣脸上印了个轮廓鲜明的巴掌印。

  裴去拙被“天下女子的典范”惊呆了。

  叶阳辞背过身偷笑。

  韩鹿鸣震惊地捂着脸颊,喃喃道:“真的不痒……”

  叶阳归以为是“不痛不痒”的“不痒”。敌人非但不投降,还敢出言挑衅。于是她在他另一边脸上补了个对称的巴掌印,还多使了三分力。

  韩鹿鸣双眼一闭,向后躺倒。

  “哎,韩先生!”裴去拙心痛地叫起来,快步走到榻边查看情况,“叶阳侍医手下留情哪!”

  叶阳归下手有分寸。她只想给对方点教训,好叫他今后把目光放尊重点,没想伤人。

  她翩然转身,走到叶阳辞身边,语声轻快:“这下气顺了。我们走。”

  叶阳辞哂笑着拎起包裹,头也不回地,对装昏给自己救场的韩鹿鸣说了句:“这次我不想帮你。下次你自己知情识趣一点,不要招惹大夫,尤其是会武的女大夫。”

  翌日雨停,叶阳辞上街买了个藤编箱子,箱盖上带锁扣的那种,把连体鼠装进去,拿残羹冷炙喂养。

  两只鼠都抢着进食,尤其是年迈的那只,胃口相当好。

  叶阳辞戳了戳它的背,见它不怎么怕人,像是被养熟了的。

  不知像这样的连体鼠,精研院还有多少,或者还有其他连体成功的畜生?此术一旦成熟,运用于人,不知多少年轻平民将沦为权贵的回春药!叶阳辞一念及此,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近午时分,萧珩从宫中回来,不等歇口气,就来敲他屋门。

  叶阳辞扣好藤箱盖,走过去开门。

  萧珩眼底残留着一夜未眠的些微疲倦,进屋向他讨了杯茶水,坐下说:“昨夜幸亏我早到场,处理妥当,没出什么事。本想歇息一两日,却忘了明日是花朝节。宫中贵女们照惯例出城踏青,圣驾也要同去,奉宸卫真是片刻不得闲。”

  其实叶阳归一大早就打探清楚了,昨夜宫中并无赌斗之事,也非轮到萧珩值守。

  但明日二月十二,的确是花朝节,家家户户祭祀花神“女夷”,京城百姓结伴到郊外踏青,姑娘们还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为“赏红”。后宫嫔妃们自然也要踏青,这是她们一年之中难得能出宫的机会。

  叶阳辞知道萧珩嘴里真真假假,不动声色地道:“明日护驾责任重大,今日你便在府内好好休息吧。”

  萧珩注视叶阳辞,眼神晦暗不明,像极深的水底摇曳着火光,他得百般忍耐,才能让那团火不要破水而出。他说:“有些事宜要提前做准备,一会儿我用完午膳还得进宫。你陪我用膳吗?”

  叶阳辞微笑道:“巧了,我先答应了载雪同去集市上买五色彩纸,顺道去吃南市楼的鲥鱼,那玩意儿多刺,你吃不来。”

  萧珩知道是托辞,但勉强不得,只好说:“那你们兄妹俩去吧,都记在我账上。”

  叶阳辞与叶阳归在南市街口碰头,随意买了些五色彩纸。叶阳归去祈福树上粘纸花,叶阳辞便混在热闹的人流中出了集市,确定无人盯梢后,一路隐匿踪迹来到了裴家。

  韩鹿鸣正在吃桂圆红枣粥,脸颊上的掌痕已经淡去大半,细看还残留几道红印子。他拿个剥了壳的白水煮蛋,在两边脸上来回滚,滚差不多了,用茶水洗洗,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也吃了。

  叶阳辞在窗外见这一幕,忍着笑敲门,被他迎入竹林小筑。

  韩鹿鸣似乎意识到昨日失礼之处,用自嘲掩饰尴尬:“令妹是佛陀转世,赏了晚生两座五指山,可见晚生比孙猴子受教得多。”

  他自己既不道歉,也不要求对方道歉,就这么打个趣轻轻揭过。

  叶阳辞喜他潇洒,便道:“你放心,我妹妹不记仇,出完气就翻篇了。”

  韩鹿鸣着实不希望叶阳归记恨他,闻言松口气,说:“那就好。叶阳侍医的药膳十分见效,我今日自觉好转许多,可以议事了。大人说得对,会武的女大夫,千万不能得罪。”

  他盘腿坐回罗汉榻上,请叶阳辞隔炕桌落座,给彼此斟了一杯桂末与白蜜熬制的渴水。

  叶阳辞喝了口温热的桂香渴水,便知此人嗜甜,与自己能吃到一处。他问:“容九淋为何要软禁你?”

  韩鹿鸣道:“大人可知他这阁相之位是怎么来的?十二年前我恩师告老还乡,按例可以向朝廷举荐继任者,且以他的资历与声望,这个举荐的分量颇重。容九淋当时是吏部侍郎,年幼时又曾拜饮溪先生的座下弟子为蒙师,便厚着脸皮叫上了师祖,又是程门立雪,又是张良拾履,求我恩师举荐他继任。”

  叶阳辞倒不知这个阁相位置,有一半是容九淋软磨硬泡得来的,他说:“若饮溪先生致仕时真举荐了容九淋,说明他当年还是个能臣,毕竟道德能掩饰,能力掩饰不了。”

  韩鹿鸣点头:“不错,容九淋是有能力,且很会察言观色,否则皇上也不会批准我恩师所请,让他统领吏部,也不会越用越觉顺手,又让他在阁相之位上稳坐多年。其实老师回想此事,还是有几分后悔之意,说容九淋过于媚上,为了趋利避害,从不谏言君王过失,反倒一应顺承,‘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叶阳辞颇为认同。容九淋若是谏臣,别说把各产矿省弄得乱七八糟的矿改之变了,国税入内帑、豢养精研院……这桩桩件件亡国之事,就算延徽帝做得出,他若能带领着百官极力谏驳,拼死反对,延徽帝也不会畅通无阻地走到如今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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