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这才意识到他答应了什么,但他并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也没办法对一脸期待的元时愿说不。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我们真没打扰到你们吗?”导演不死心地问。
元时愿:“没。”
“真没?”
“真没啊。”
工作人员几乎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他们悻悻离去。离开前,他们的目光仍忍不住黏在被人群簇拥的粉发Alpha身上。
他们眼底满是失落、好奇,还有一丝丝隐秘的兴奋。
元时愿眨了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的宝,你怎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笑鼠,○现在才发现自己很瑟吗。
——救命○真的好纯。。不过也是,他现在还小哇!
“当然误会了。”
应明澈笑得意味深长,“看他们那震惊还有欲言又止的表情,估计以为我们在搞多人运动。”
“谁看到我们这幅样子,不会想歪?”
元时愿困惑偏头:“我们?和谁?”
他左顾右盼道,“这里没有别人了啊?”
多道视线同时落在元时愿身上。
空气凝固数秒。
元时愿沉默片刻,突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我?你们一起上我??”
——wc这么直白吗??
——小圆你就这么水灵灵说出来了?
——完了完了这群A的眼神都变了。
——没事现在直播开着,可以尽情开草,俺爱看。[叼玫瑰]
——妈妈爸爸我出生啦!
队友们没有给出回答。
元时愿也能理解,对直A而言,这个话题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但联想到方才工作人员的表情,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问题所在。
难怪,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特别是躲在角落里的Beta们,看他的眼神几乎放光,和小黄看同人文磕CP的表情很像。
“那这误会大了。”元时愿隐晦地看向江珩。
江珩:“我之前真的很热。”
元时愿幽幽望向应明熙。
应明熙无奈道:“我睡裤确实很大。”
完全挑不出错。
很正常的举动,拼凑在一起便莫名涩情。
元时愿是直A,被误会被同性上,难免感到恶寒。但毕竟没有发生,他满不在乎地摆手,“算了,清者自清。”
“我们都是直A,能发生什么事?不就是洗个澡。”
“再说了,我们也没一起洗。而且就算一起洗也没什么啊,反正都是Alpha。”
只要对方不是A同,大家钻一个被窝都行。
应明澈哑然。
江珩眸色深沉:“你对我们倒是放心。”
“我有不放心的理由吗?”元时愿困惑,“大家都是S级啊。”
在元时愿的认知中,S级Alpha有强烈的信息素排斥。
元时愿之所以如此笃定团内没有A同,也是因为大家都是S级。
通常来说,A同普遍存在于低级Alpha中。第一,低级Alpha因信息素压制,容易对高阶Alpha产生慕强、害怕等复杂的迷恋;第二,低阶Alpha之间,信息素排斥反应没那么严重。
越是高阶的Alpha,信息素排斥反应越严重。他们闻到同类信息素都想吐,更别提在一起了。
S级Alpha是A同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S级Alpha男团,直直的,很安心。
这般信任的态度,反而让应明澈不满:“你就这么信任我们?”
就算他们真要做什么,元时愿也有办法脱身啊。他又不是什么小公仔,被抓住就没办法反抗。
元时愿斜他一眼:“你们能怎么样?”
“难不成你们还能把我搞出一胎八宝吗?”他笑着打趣说,“我可是Alpha。”
——虽然宝宝你是Alpha,但你也别太放心好吗,妈妈求你了。[大哭]
——行,我今晚就写这个!立刻!马上!
会客厅陷入诡异寂静。
半晌,耳畔传来一声叹息。
应明熙突然从身后贴近,手臂横在元时愿后腰,温热手掌不容拒绝地贴上元时愿的小腹。
“时愿。”
“Alpha的生殖腔只是退化,不是不存在。”
应明熙手指紧贴元时愿的小腹,上移,在胃部下方的位置,轻轻往下一摁。
他能明显感受到元时愿腹部紧绷地抽了一下,这才松开手,温声说,“如果足够频繁用力……是有办法凿开的。”
“所以请别太放心,时愿。”
元时愿呆在原地。
其余S级Alpha平静地看向他,过分安静的氛围,莫名令他警觉。
元时愿谨慎不过两秒,又无所谓地想。
先不说他们不是A同,就算他们真是,又怎么样?
他们还能在直播镜头前,当着全网观众的面,把他操了啊?
“……”
用餐完毕,应明熙与江珩收拾桌面残局。
元时愿这才发现,他们所有人都有睡衣。
“明熙哥有睡衣我知道,那是昨天买的……但你们为什么都有?”
应明澈不自然地咳了咳:“可能是节目组良心发现,送的。”
“你确定?”
“好吧,我偷偷买的。”
应明澈说,“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穿浴袍睡觉吧,那很不舒服。而且我也给你买了一件。”
元时愿:“那我之前被浴袍磨,穿衬衫没有睡裤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应明澈:“因为我不想看你穿裤子。”
——很好,够诚实。[大拇指]
——这狗是真的色啊,连吃带拿,完全不带演的。[捂脸]
——其他死装哥虽然想看小圆美腿,但他们好歹会演一下。。
应明澈太过诚实,元时愿反而不知怎么回话。不过睡衣不贵,不影响还债,他也没多说什么。
他利索地换上新睡衣,纯白柔软的棉质睡衣上,是汤圆印花。他稍微走动两下,裤子就跟着往下掉。
腰围确实有点大……但他没有皮带,不能和应明熙一样调整腰围。
元时愿只能在侧边打结。
这时,薄烬正好推门而入,他看着一闪而过的腰身,不自然道:“工作人员说晚上甲板上有音乐活动,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元时愿试着走了几步,裤子总算不掉了,“去看看吧。反正现在无聊,这么早睡觉太可惜了。”
甲板的白色桌椅歪歪斜斜摆放,遮阳伞被海风吹得鼓起。层层台阶下方,摆满现成的乐器。
先到的裴砚冰弹奏曲子,现场卖艺,为团队获得了额外收入。
“钢琴和小提琴都是节目组准备的吗?”元时愿环顾设备齐全的表演区。
“是的。”
“队长,那我来弹钢琴吧。”
既然要卖艺,怎么能让裴砚冰一个人卖?
夜风徐徐,悠扬的小提琴曲自裴砚冰手下流淌。元时愿端坐在钢琴前,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时,琴声与海面浪声完美融合。
突然,裴砚冰的节奏毫无征兆地加快。他偏过头,目光隔着皎洁月色,与元时愿对上。
仅是一个眼神,元时愿便心领神会,手上节奏迅速跟上。修长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翻飞,急促有力的音符如骤雨袭来。
游轮逐渐安静下来,唯有两道琴声缠绵交织,不分彼此。
他们像彻底与外界隔绝,在海面上完成这场演奏。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游轮什么时候请了这么专业的演奏家?”
“这里是有演出吗?他们是专业艺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