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艉……”辞穆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呼唤着人鱼的名字，他红着脸左顾右盼，被夜风吹着的耳朵也升起了热度：“能不能放开我……可能是漂过来的树枝吧，搁的我有点难受……”

　　九艉似乎对他的请求充耳不闻，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在辞穆未及反应之际，人鱼突然一把扯开了他腰间的叶子裙——那是他在岛上临时编制的简易遮蔽物，他实在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身体，即便这里其实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多余的人了。

　　月光下，他两瓣厚实的臀肉此刻毫无遮挡地坐在九艉鲜艳的鱼尾上，反着水光，色忄青，让鱼谷欠望高氵张。

　　辞穆的身体因突如其来的裸露而紧绷，手无力地反过来抵着人鱼的胸口，却无法阻止对方的靠近。

　　他的双腿在水下不安地踢动着，鱼尾被他蹬了两脚，跟挠痒似的。

　　海风拂过他们纠缠的身躯，远处隐约可闻潮汐的低吟，似乎是大海在为这场人类与海中精灵的亲密接触伴奏。

　　辞穆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受着九艉炙热的目光，徒劳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苏醒了。

　　九艉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而富有节奏的咕噜声，像是远海深处传来的神秘呢喃。

　　他那带有薄膜的蹼爪缓缓张开，蹼爪上闪烁着微弱的磷光，轻柔却坚定地揉捏着辞穆饱满的臀肉。那双冰凉的手掌与辞穆温热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咕……”九艉发出的声音低沉而缠绵，虽然只是简单的音节，却好像在安抚着辞穆紧绷的神经，像是在无声地诉说：别着急……

　　辞穆感觉事态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心中警铃大作。

　　他试图利用自己仅存的力量，用单肩抵着细白的沙滩，企图向岸上爬去。

　　他的银白发丝沾满了湿漉漉的沙粒，然而，人鱼的手臂远比他想象的强壮有力，九艉纹丝不动地箍着他的腰，如同铁箍般牢固。

　　无论辞穆如何挣扎，蹭了一头一脸的白沙，却仍未能向岸上挪动半步。

　　“你……”辞穆的声音因震惊而哽住，他低下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个令人震撼的景象所吸引。

　　人鱼先生喜欢养米分色小宠牜物，这小家伙给他的大月退带来一阵阵奇异的触感。

　　辞穆的脸上浮现出许多的困惑与尴尬，心中不禁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嗨，你是在和我打招呼吗……

　　这景象令辞穆感到眼晕目眩，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此时，九艉搂着他的腰，喉咙深处发出一连串咕咕的声响，那声音柔和而富有韵律，就像是一群温柔的鸽子在歌唱，带着某种难以描述的亲昵与情意，好像在诉说着只有海洋生物才能理解的情话。

　　辞穆的思绪飘回几分钟前，心中泛起惊讶与敬佩：方才……人鱼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了……他的学习能力真是惊人……或许自己对这神秘生物的了解还太少。

　　他沉浸在思绪中时，一阵湿润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细细密密的，既刺痒又舒适。辞穆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却在这一刻与九艉四目相对，不料对方的唇瞬间覆上了他的。

　　人鱼的嘴唇柔软，带着海水特有的微咸味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

　　九艉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试探性地触碰着辞穆的牙关，寻找着更深入的可能。

　　当两人的舌尖在这意外的接触中相抵时，辞穆感到一阵电流般的震颤从脊背窜上后脑。

　　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身体发软的像面条。

　　人类颤抖着缩回舌头，心中害怕自己会被这海中掠食者咬伤，失去一块肉来。

　　然而，九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恐惧，舌尖并未强行追逐。人

　　鱼只是温柔地抱着他，那强壮的鱼尾有着奇特的节奏感，轻轻拍打着辞穆的小腿，好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陌生又奇特的触感让辞穆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身体在这未知的亲密接触中微微颤抖。

第73章 人，亲密下

　　月光如练，洒在湿漉漉的沙滩上。

　　九艉指尖滑过辞穆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探索般的轻柔小心翼翼地拂去那些细小的沙粒。

　　沙子落下，露出辞穆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那面颊两边的瘢痕在月色与红晕的映衬下，非但不显狰狞，反而添了几分破碎而惊心动魄的美感。

　　九艉凝视着他，红宝石般的眼瞳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好像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类，记忆深处那些模糊的面孔没有一个能像眼前这人一样，轻易攫取他全部的注意力。

　　手指沿着辞穆的轮廓缓缓移动，从光洁的额头到微微蹙起的眉心，再到紧抿的唇线。

　　"唔…"辞穆喉咙里溢出一声细微的、压抑的声响，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心跳声在寂静的海滩上几乎震耳欲聋。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冰凉指尖带来的奇异触感，以及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海水咸腥与某种独特甜香的气息。

　　九艉的手臂还环着他，温热的，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他微微侧过头，意识还有些混沌，目光却下意识落在自己身上。

　　他要对我做什么？

　　辞穆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是因为我平常没什么衣服穿…我一直这样…所以他误会了？

　　那些勉强蔽体的、早已干枯破损的叶片，像某种拙劣的伪装，黏在皮肤上，提醒着他如今与“文明”二字彻底割裂的狼狈处境。

　　是的，他在这里，像个野人一样，太久了。

　　所以人鱼……九艉……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这个念头像水底的气泡，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带着一丝不真实的迷茫。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自己？

　　辞穆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好像想抓住什么，却只触到一片虚空和身下微凉的石床。

　　他是一个被同族厌弃、驱逐的人类，一个……怪物。脸上有狰狞的紫痕，额角长着异于常人的短角——这些，九艉都看见了，从未露出过一丝嫌恶，甚至……还曾用指腹轻轻触碰过。

　　可看见，不代表能接受。

　　更何况，他还有残缺的右臂，那是他赖以为生的根基被毁掉的证明。

　　还有那些藏在温和表象之下，连自己都厌恶的阴暗过往和扭曲心理……方才那场梦境，几乎将他灵魂深处的腐朽与疯狂灼烧出来。

　　九艉这样纯粹而强大的存在，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如此残破、丑陋、内心或许早已腐烂的人呢？

　　他有什么呢？

　　音乐天赋？在那样的过往和如今的境遇下，早已蒙尘。

　　温和的性格？不过是长期压抑和恐惧滋生出的保护色。

　　他想不明白，一丝一毫都想不明白。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这条美丽而强大的人鱼，投来这样专注而……近乎执拗的目光？

　　这份不解和惶惑，像细密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脏，微微收紧，带来一阵细微的、不同于伤口疼痛的酸涩。

　　他甚至不敢去看九艉的眼睛，怕从那片深邃的蔚蓝里，看到自己不堪的倒影，或者……更怕看到那份喜欢的虚假。

　　身体因紧张和一种陌生的悸动而轻颤。

　　拜托…快点结束吧…无论是怎样的结果…

　　九艉似乎并未察觉辞穆内心的惶恐，或者说，他将这颤抖解读为全然不同的意味。他冰凉的指腹下，是辞穆温热的皮肤，这温度差异让他着迷。

　　忽然，那条赤红的鱼尾猛地甩动，带着破水声，"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拍打在辞穆的小腿肚上。

　　"嘶！"辞穆猝不及防，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一声细微的痛呼，却像点燃了什么引线。九艉眼中瞬间爆发出灼亮的光彩，那光芒几乎要将夜色点燃，里面翻涌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急切。

　　他低低地发出一串奇异的、类似海豚的鸣叫，音调上扬，充满了愉悦。

　　环抱着辞穆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肌肉绷起惊人的力量，不容拒绝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压榨殆尽。

　　冰凉与温热的肌肤紧密相贴，水被完全挤开，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辞穆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九艉脸上那种近乎狂喜的神情让他心头发慌，巨大的困惑几乎要将他淹没。

　　"等等…"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不是的…你别这样…我没有…"

　　九艉却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将辞穆因惊慌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战栗，都看作是羞涩的回应。

　　他喉咙深处发出一连串低沉而满足的低鸣，那声音奇异地震动着，透过紧贴的胸膛，清晰地传进辞穆耳中，震得他心脏一阵阵发紧。这声音混杂在海浪拍岸的节奏里，显得格外神秘而深邃。

　　"辞…穆…"九艉低唤着他的名字，发音有些生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他稍稍用力，将辞穆的身体转过来，引导他完全面对着自己。

　　当视线下移时，辞穆忽然浑身僵硬，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

　　"你…你这是…"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全然的惊愕与不敢置信。

　　九艉捕捉到他慌乱的视线，唇角扬起一抹带着原始执念的笑意，似乎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箍在腰间的手臂再次收紧，将那份灼热的温度更清晰地传递给辞穆。

　　从未有过的紧密接触，让辞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细密的战栗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头皮。

　　理智在尖叫，过往的阴影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可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唯一完好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间漏出破碎的抽气声。

　　"呃啊……"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无法言喻的羞耻与恐慌。

　　这感觉太陌生，太直接，太…可怕了。

　　九艉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像是在品尝最甜美的蜜糖。

　　他那条赤红色的鱼尾不再拍打，而是优雅地在水中划出一道充满力量感的弧线，尾鳍末梢的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湿润的暗红光泽。

第74章 人，亲密下2

　　九艉的呼吸蓦地粗重起来，带着水汽的吸气声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他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瞳死死锁住辞穆，里面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不再仅仅是初见时的惊艳与好奇，而是交织着一种想要将对方彻底烙印、完全拥有的深切渴望。

　　辞穆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之前那股灭顶的恐惧尚未完全消退，又被这毫不掩饰的目光烫得浑身不自在。他脸颊本就因之前的惊慌而泛红，此刻更是连带着月光下那道狰狞的紫色瘢痕都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你……你别那样看我……”辞穆的声音有些发颤，带着自己都未察九艉垂下眼帘觉的恼意与羞赧：“也……也不是我……我……”

　　他本想说“我也不是太会应付这种场面”，话到嘴边却成了结巴。

　　九艉似乎并未听懂他的抗拒，或者说，他将辞穆的闪躲与结巴，都理解成了另一种默许。他微微歪了歪头，那双红瞳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随即，他伸出了自己带着蹼的、微凉的手。

　　辞穆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九艉不容置喙地捉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九艉的指腹与掌心传来一种奇特的触感，并非人类肌肤的光滑，而是带着一种细密的、略显粗糙的纹理，好像有无数微小的吸附点，轻轻地、却又坚定地贴合着他的皮肤。这触感并不难受，反而因为那份微凉，奇异地安抚了他一部分焦躁。一人一鱼的手指就这般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隔着彼此的肌肤，辞穆甚至能感觉到九艉掌心传来的、属于异类的沉稳脉动。

　　海水不知疲倦地轻拍着他们紧靠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微凉的海风吹拂过辞穆汗湿的银白发丝，带来寒意，却也让他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些许。他的呼吸依旧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这感觉……好奇怪……”辞穆低声呢喃，忍不住抬眼望向一直凝视着他的九艉。

　　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依旧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专注与……一种近乎执拗的占有欲。他就那样专注地看着辞穆，好像辞穆是这广阔海洋之中唯一值得他凝视的珍宝。

　　在这般炽热目光的注视下，辞穆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羞赧，几乎是本能地，他微微侧过头，将脸颊埋入九艉微凉却坚实的肩膀，试图藏起自己滚烫的脸颊。唇齿间，溢出几不可闻的、压抑而破碎的轻哼。

　　就在这微妙的亲密姿态中，辞穆突然感觉到右侧残臂上传来一阵异样的、轻微的痒麻感。他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微微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