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光更无语了，自从寒假回来，他这个弟弟就像是中了魔咒，一直沉浸于瑞堂哥那个团的文游，连一向喜欢的王者都不玩，就差在朋友圈推荐了。

　　“你玩这个做什么？”

　　“我想学一下文在佑。”

　　“？”

　　苏耀直接了当：“我喜欢的学姐是文在佑的粉丝，我想追她。”

　　苏光来兴趣了：“哪个学姐？比你大几岁？什么专业？长得好看吗？性格怎么样？她看得上你吗？”说到这里他看到手机的文游页面，皱眉：“与其你在这里看这些二创，不如直接去问你那位学姐，追星和找男朋友可不是一件事情。”

　　苏耀觉得也对，但是让他直接去问，到底还是有点害怕。

　　他百无聊赖地刷着某书，忽然刷到了几个帖子。

　　#ins翻到的照片，这个背影看起来有点像咖喱哥#

　　#听说欧美Nobody很努力宣传Player，但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巡演才到美国，但是已经开始期待下次回归了#

　　苏耀：“瑞瑞哥他们居然都巡到美国去了。”

　　苏光：“他们确实感觉有点火，可能在美国也很火？”

　　……

　　“感觉《Legend》带来的美国流量，我们没有接住。”宋杰复盘了从去年4月开始到现在《Legend》这首歌的流量走势：“歌很红，但是团的知名度没有打开，只是把《Heart hunter》《燃烬》《Gun》这几首歌带上去了。”顿了顿，他又道：“还有Gari的知名度，去年的LS男孩只是昙花一现，现在人们早把他忘在脑后了。”

　　崔仁宇认同宋杰的论调：“那边的市场和中国市场、日本市场都不一样，甚至很多地方完全相反。”

　　他想起那个荒野求生综艺，他去年重新找上那个导演，想让成员们的其中几位参加第五季，结果被导演以他们是有知名度的团体为理由拒绝了，他还记得那位导演当时说的话，他说我们这是为没有名气的人准备的综艺。

　　韩国这边很多综艺都会邀请有名气的人，但那边好像完全不在乎。

　　他抬头看宋杰的白板。

　　【如何让Player在美国和欧洲保持长久的名气？】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事实上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但偏偏又是非常难达成的。

　　“作品。”崔仁宇最后道：“如果每一首歌都像《Legend》那样符合全球听众的口味，他们就可以保持长久的名气。”

　　但是作品这种东西，是最难保持水平的，谁能保证自己的每一个作品都能是大爆曲目，神都不敢这样保证。

　　“这是我给Gari跪下都没办法达成的事情。”宋杰叹了口气，半晌，他又在白板上写上另外两个字——“人设”：“作品之外，人设是第二重要的东西。”

　　“人设？这不是需要我们关心的事情，其实五个人有自己很自然的魅力。”崔仁宇想了想：“我们只需要把他们的故事送到粉丝面前，让她们了解就可以了。”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其实去年也不算没有接住流量吧，前几天那个亚洲最帅面孔评选榜单出来的时候，很多美国粉丝在推特转发呢，我们五个人全部进榜了，什么时候可以进全球的呢？”

　　“全球排行榜好像只有Gari进去了，第88名，去年12月底公布的。”

　　“所以LS男孩的称号还是有用的，但是这个称号也不能一直戴在他头上，和一个品牌完全捆绑不利于他未来的商务发展。”

　　“这个暂时放在一边吧，既然你刚刚说把故事送到粉丝面前，那我们怎么来做这一步？大范围的人设营销太明显了，这种情况只能从另外一个渠道来转化。”宋杰很快定下营销方案：“在油管买推送吧，全品类，我让网络运营部那边再开一个号，放有各国版本翻译的Player物料。”

　　“这笔营销预算——”

　　“让社长去哭着要吧，我相信他会解决的。”

　　“等等，你说的各国版本——”

　　“是的，初步的话，英语、中文、日语、法语、西班牙语，虽然油管有机翻字幕，但是这是我们的诚意。”

　　“这又是一笔钱。”

　　“对，这是必要的花费，还有美国这边的运营，那个经纪人——考夫曼，我想等会儿我们俩可能还需要和他见个面。”

　　“等成员们出来后再说吧，那个考夫曼——”崔仁宇想了想：“不知道他们相处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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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很窒息。

　　按理说坐在这样一个环境优美且阳光灿烂的农场里，成员们该是自由且开心的，但是现场的气氛实在很沉寂。这位被ZOIA公司派过来代理他们美国事宜的经纪人安道尔·考夫曼是个有着大肚子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和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办公室文员没有太大区别。

　　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平板，正安静地翻看着。

　　早在先前五个人过来和他打招呼时，他便向众人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手中的平板，示意他们暂时不要打扰他。

　　于是时间就在这样异常诡异的沉默中过去，直到考夫曼从平板中抬起头，看向五个人，微笑：“好的，伙计们，看完资料，我想我现在有点了解你们了，首先我要介绍一下我自己，安德烈·考夫曼，我的名字，曾经是一名歌手经纪人，嗯，未来似乎也会是。”

　　他朝五个人伸出手，一一握过去，又道：“你们五个人的英语怎么样？今年你们可能需要在美国待6个月，英语不好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还行。”“一般。”“还行。”“还行。”“我在这边长大。”

　　“哈哈，确实不用问Zeon，他是美国长大的孩子。”安道尔·考夫曼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我们可能需要每个人单独谈谈，既然你们的英语能力还行，那就一个一个来吧，并不按照年龄顺序，或许，嗯，抽签？”

　　顺序很快定下来，排在第一的是朴志贤，两个人一起去了农场的另一头，距离有些远，他们只能看见朴志贤比划的动作。

　　罗靳民望着远处：“这位考夫曼会和志贤聊些什么呢？”

　　文在佑摇头：“不知道，感觉那边僵住了。”

　　“……我的态度？对世界、对自己、对身边的人等一切事物的态度吗？”这确实是不好回答的问题，朴志贤皱眉，因为他以前并没有思考过这些东西：“我，我希望我能火，就是名字被大家都知道，可以赚很多钱，对自己的话，维持我的形象，身边的人的话，希望他们都比较友善？”

　　安道尔·考夫曼摇摇头：“不，这只是你的想法，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态度，主体是你自己。”

　　他说得太快，朴志贤没听懂。

　　考夫曼不得不再重复一次。

　　这次他听懂了，但事实上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厌恶、期待、热爱、逃避，这些都是你的态度。”考夫曼循循善诱。

　　朴志贤皱着眉，想了想：“是期待的。”

　　“对自我也是吗？”

　　“……是的。”

　　“好的。”考夫曼微笑：“你可以回去了，让下一个人过来吧。”

　　抽到第二位的是方嘉瑞，他顶着大太阳，走到了考夫曼这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依旧是一样的问题，对世界、对自己、对身边的人的态度。

　　方嘉瑞想了下，皱眉：“没有态度。”

　　考夫曼笑了笑，依旧是重复的话语：“厌恶、期待、热爱、逃避，这些都是你的态度，真的没有态度吗？”

　　“如果别人触碰了我的底线，会厌恶吧，但是已经挺久没有人不合理地对待我了，所以目前状态的我，就是没有态度的。”

　　考夫曼：“那你从小到大做过的最有个性的事情是什么？那种等你老了，你可以拿出来和孙子孙女讲，作为谈资的事情。”

　　“离家出走到济州岛？不知道算不算？”

　　“仔细讲讲呢？”

　　“不算太大的事，没什么好讲的。”

　　“但是伙计，你已经跑出国了，这可不算什么小事情。”

第431章 名人与故事

　　“宝贝，你一定要看他们那个专访，我说真的，一定要看，这还是我第一次了解到他们背后的故事。”丽贝卡·莫里森将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好的，好的，甜心，我一定会去看的，拜～”

　　说完这话，她在床上躺了两秒，想起昨天到的杂志，猛地翻身下床，往楼下去。

　　距离Player在纽约的演唱会结束已经有十多天，但丽贝卡·莫里森依旧没有戒断，她还想再去看一次Player的演唱会。

　　“安德烈，你有在客厅看到我新收到的两本《音乐人》杂志吗，封面是大卫·格莱斯顿的两本。”她在自家沙发上翻找，将抱枕从一个沙发转移到另一个，后来又转移回来，一顿折腾下，依然没有找到，于是大声呼唤：“安德烈！请问你有看到我的杂志吗？”

　　安德烈·莫里森坐在花园的白色椅子上，微微侧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背后摸了摸，拿出来：“是这本吗？”

　　“是的！”丽贝卡·莫里森兴奋地跑出去拿过杂志：“我买了两本，其中一本本来打算今天带去学校看，但我们老师今天请假，所以就不上课了。”

　　“这个杂志上有什么？我记得你从来不购买《音乐人》。”

　　“啊，这上面有Player的人物专访，每个人的英文版专访，是我能够看懂的语言，我一定要买一本收藏。”非常兴奋的语气。

　　安德烈·莫里森耸耸肩：“这家杂志社真该感谢你们这些粉丝，能让它再多苟活一段时间，据我所知它快——”

　　他亲爱的妹妹丽贝卡已经兴奋地抱着杂志上楼了。

　　安德烈·莫里森沉默两秒，从身后摸出另一本，翻开。

　　“Player——”他呢喃着，翻到目录上对应的一页。

　　“……不屈的灵魂、坚持自我与勇于反抗——Player成员们的艰辛音乐之路——

　　我的爸爸是个赌徒，而我的妈妈再婚了——

　　我总是被要求完美，但事实上我很厌恶我自己，我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恶心透了——

　　我被囚禁在阁楼上，然后我从那里跳了下来——

　　吵了一架，离家出国了——

　　我背负了我父母的梦想，当然，我很爱他们，但这也不是他们把一切强压给我的理由，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忍不住嘟囔：“见鬼，五个非常有故事的人会这么轻易地出现在一个组合里吗？这一切一定都是编的。”

　　他将杂志随意扔在桌面上，靠在椅子上：“他们想红想疯了吧。”

　　安德烈·莫里森仰望着天空的太阳，听见二楼房间里他妹妹不停大吼的“Ohmygodfuck”等话语，神情略微凝滞。

　　他的妹妹不会被这些一看就很假的故事骗了吧。

　　他又把杂志摸回来，翻到刚才看的那一页。

　　“爸爸因为工作失误失去了手臂，家暴母亲，于是父母离婚，这里编的很合理，母亲再婚，被奶奶养大，很小的时候就会做泡菜，奶奶靠卖泡菜养大他，这也太假了，哪个美国人会吃泡菜，噢，不对，他们是韩国人——”安德烈·莫里森没有在这个专访里找到非常明显的漏洞，他又转向下一个故事：“我的妈妈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地板上不能出现一根头发，如果家里地板上被她发现一根头发，我和妹妹都会被她辱骂，她眼里的任何事物都要摆放得如同样板间里的东西一样，看起来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天哪，这种生活习惯真让人难受，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他表示怀疑。

　　“下一个，唔，囚禁在阁楼，天哪，这个正常多了，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从二楼小房间跳下来，哪个调皮的男孩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个人叫什么？Wonhun？真是奇怪的名字，接下来，哇哦，离家出国了，这真是个任性又有钱的人，他居然16岁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做，天哪，我曾经也想这样做，可惜我没有钱。”安德烈·莫里森越看越兴奋，已经忘了自己最开始看这些故事的初衷：“最后一个故事也会这样有意思吗？爸爸的梦想是当idol，所以背负着父母的梦想出道，天哪，这是多么陈旧的家庭和思想，这真是没有把孩子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现代的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家庭——”

　　“安德烈！我的另一本杂志呢？”丽贝卡·莫里森从二楼探出头来。

　　安德烈·莫里森站在椅子上，把杂志递给她：“甜心，我还没有看完。”

　　“等我看完可以借给你的。”丽贝卡·莫里森抓住杂志，一拉，没拉动，她皱眉：“你不是还有和朋友的聚会？安德烈，你该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