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忽然从楼梯口传出来,方嘉瑞转头,就看见穿着睡衣的Zeon出现在二楼。
罗靳民也很惊讶:“在佑居然在家吗?”
“在啊。”文在佑揉着眼睛,踩着虚浮的步子,略颠地从楼梯上飘下来,像是没了半边魂:“我很早就在了。”
罗靳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文在佑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喝了口,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他想了想:“今天凌晨吧,我睡了一天,太累了,那个综艺一下录了九期,还有一期听说没有拍完,录完最后一期我就解放了。”
“感受如何?”方嘉瑞问他。
罗靳民也以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文在佑。
文在佑到方嘉瑞这边坐下:“不怎么样?如果不是靳民哥去和仁宇哥告状,我压根不会有这样一个综艺。”
“告状?什么告状?”方嘉瑞又去看罗靳民,隐隐约约中他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天国的新娘吗?”
“对!就是这个电视剧,我不过提了一下女演员,靳民哥居然觉得我对她有意思,来教育我,天哪,难道我以后只能看全是男人的电视剧吗?而且靳民哥自己也看电视剧,凭什么这样说我呢?靳民哥看电视剧的时候难道不会注意女演员吗?”说起这个文在佑就来气:“就因为这个,我去参加那个综艺,哇,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和女人呢?”
方嘉瑞本来打算安慰一下他,听到这句话,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什么样的男人和女人?”
“他们吵架!超级可怕!两个人都吼得很大声,我看见他们吵的时候,我都快僵住了,这还是在节目上,我不敢想等下了节目,他们可能会把家都翻了。”文在佑比着手势:“我当时戴着耳机,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方嘉瑞:“你耳朵没事吧。”
“没有,现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那些姐姐们都说,感觉能结婚的话一定是会互相体谅才会走到这一步,看之前的照片感觉他们也很甜蜜,没想到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居然会变成这样。”文在佑有些感慨:“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这样,还不如不要开始呢。”
“人是会变的,我爸爸妈妈以前感情也很好,后来出意外后,我爸爸就变坏了。”罗靳民习以为常,十分平静:“我前女友也是,我本来以为我们是很和平的分手,她虽然偶尔有些任性,但总体上也是很好的人,但是她前段时间居然找我要元勋的kakao。”
“什么?”“What?”
这个瓜可比文在佑录综艺时了解到的东西劲爆,最关键是它还是从当事人嘴巴里说出来的。
“什么时候?哥你给了吗?不对,给了元勋哥肯定会说,应该是没给,那之后呢?”文在佑急急地问,立马起身,从方嘉瑞旁边挪到罗靳民旁边,满眼都是好奇:“之后呢,哥你把她屏蔽了对吗?”
“没有,但我已读了,没回,后来她就没发了。”
文在佑忍不住嘀咕:“靳民哥才是最适合去这个综艺的人吧,让我去就是受苦。”
“我去难道就不是受苦了吗?你该让嘉瑞去,他才适合,或者你们轮流上一期,这样每个人的痛苦都能减轻。”
完全没想到这把火能烧到自己身上来,方嘉瑞幽幽道:“我哪里就适合去这个综艺了,我一没有结过婚,二没有离过婚。”
文在佑暴怒:“那难道我就结过婚离过婚了吗?”
“可是前几天我把FAFA交给你照顾时,你说FAFA到了你那就回不去了,你说它嫁给你了。”方嘉瑞单手置于脑后:“这是你亲口说的。”
“但是它只是一株无辜的小番茄!”
“我记得我当时也是这么对你说的,但是你无视了,还嘲笑我。”方嘉瑞幽幽地:“所以文在佑,你现在已婚了。”
第395章 海报
“……真的很搞笑啊,我明明只是开玩笑,但是哥却当真了,现在在他的口中,我已经是已婚男人了,我才21岁欸,他居然……”
文在佑的直播切片被剪辑成短视频在各大平台疯传,伴随在一起的还有一段方嘉瑞的泡泡截图。
[Gari:我也只是和他开玩笑啊,哇,为什么指责我,因为我是哥哥吗?]
[Gari:为什么年龄大就一定要让年龄小的?
[Gari:我的FAFA被迫和他结婚,我也很伤心的。]
[Gari:Zeon只照顾了四天,FAFA的叶子感觉已经蔫掉了。]
[Gari:[图片]。]
评论区全是粉丝的嘲笑声。
[kkkkk。]
[我想过你们可以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门面和忙内的关系,室友的关系,好朋友的关系,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是岳父和女婿。]
[这应该不算岳父和女婿,这应该算主家和FAFA家的,或者说是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主人和宠物???幻视一些字母游戏。]
[FAFA的叶子看起来好可怜,Zeon你是怎么照顾它的,快给四哥道歉啊。]
[只要一想到文在佑因为嘴瓢而把自己已婚了,我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神TM岳父和女婿,那Zeon是不是要喊Gari爸爸。]
[我觉得文在佑还真的敢喊,但是方嘉瑞敢不敢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用假设,某个人肯定不敢听哈哈哈哈。]
[救命,我想看某个人被喊红温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可以等他直播然后逗他,好像我以前都没这么逗过,下次去试试喊他爷爷看他什么反应。]
……
“所以你的小番茄最后救回来了吗?”朴志贤十分好奇。
就这么点大的事儿能闹到粉丝面前也是离奇,在佑说不过嘉瑞就去粉丝面前叭叭,本来他们团就有名,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又多加了个“幼稚”的标签。
明明幼稚的只有两个家伙,结果粉丝还要来问他手上的那盆是什么,还问是不是前几天看过的CICI。
“它有名字,它叫FAFA。”方嘉瑞靠坐在练习室里的镜子上,汗从他的额角流下,沿着脖颈落下去,镜子上是缭绕的雾气:“勉强算救回来了,不知道Zeon怎么照顾它的,可能是他房间的阳光不好?”
“阳光哪还有好不好一说的,不都是一个太阳照下来的。”
“角度?时间,都有影响吧。”金元勋刚接完电话,此时从外面进来,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吧,没几天时间了。”
“听说这几天杰哥和仁宇哥在吵架。”文在佑撑一下手,挪一下屁股,脚也跟着往前,慢吞吞仰倒着挪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我今上午去偷听了一下,好精彩啊。”
罗靳民:“好像是杰哥想给嘉瑞接下周的今夜秀,但是仁宇哥认为演唱会行程太忙了,来回可能赶不及,然后他们争了好久,最后——”
“最后我去和他们说我不去,或者让那个秀改档期。”
朴志贤:“那可是今夜秀啊Gari!”
方嘉瑞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边走边拍着手上的灰尘:“明夜秀我也会这样,飞美国来回28个小时,还要录制,后天我们就要演唱会彩排,如果去了,我回来怕是要猝死掉。”
“怎么老是把死挂在嘴边。”罗靳民拧眉。
某人耸耸肩:“反正总有一日会死,没什么可避讳的,难道不提它,它就不会来了吗?”
文在佑逼逼赖赖:“那我还是不想死的,说不定等到了未来我老的时候,让人不死的技术已经研究出来了,又或者把人脑连接入网络,这样我可以永远在数据世界遨游。”
朴志贤:“永远在数据世界遨游很辛苦,那时候应该没有亲人了吧。”
文在佑躺在地上:“亲人和我一起进去,我们一起遨游。”
“好了,现行技术达不到,目前最先进的也达不到,不然我爷爷就不会去美国治病了。”金元勋走到音响旁,弯腰:“都有力气说话了,我们继续。”
音乐声再起,文在佑叹了口气,慢慢坐起。
……
[松松呀:今天我们的应援就要拆掉了,哥太忙了,都没有空过来打卡,好可惜。]
[不想早八:那张海报怎么办?拆下来丢掉吗?丢掉感觉好可惜啊。]
[Nobodykissme:居然这么快就要拆了,啊啊啊时间也太快了。]
[Tree's会长:@田田,你之前不是说拿这个废材料有用吗?做什么啊?烧掉或者卖废品我也觉得挺可惜的。]
[田田:不要丢掉啊,我已经打算用它来做我的毕业设计材料了。]
[不想早八:海报能用来做什么毕业设计?田姐你什么专业啊?]
[田田:实验艺术。]
[咖喱哥的金主大人:还有这个专业?]
[不想早八:实验艺术是什么专业?天,听着就很高级。]
[Tree's会长:你打算怎么做,有相关选题或者策划方案吗?你准备好的话,方便发我一份吗?]
[田田:这个不方便,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这个海报给我,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自己再弄一份应援也没什么。]
[田田:到时候肯定还要和导师商量一下,但事实上我有一定的想法,如果导师那边没问题的话,这个海报拆下来,我就要开始准备我的毕业设计了。]
[不想早八:老天,把idol做进毕设里,你真牛。]
[田田:不牛,我要是能把我的想法再现,那我才是真牛。]
[Tree's会长:你拿吧,我只是问问。]
[田田:那好,那下午我就去海报那了,到时候直接运回我学校。]
[田田:你们要去看拆海报吗?我要去监工工人们,怕他们把我的材料弄坏了。]
[Tree's会长: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们不认识你,怕不会把海报给你。]
7月21日下午三点多,两个女生在商场下会合,此时太阳正盛,工人们刚挪好梯子,爬上去去取上面的钉子,海报装的速度比较慢,但拆起来可快多了,没到半小时,硕大的海报慢慢落下来,idol的面容折叠在一起,掉落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埃。
田田早就喊了人来拉,她和会长两个人缩在角落,看着人将海报抬上车。
“你哪个学校的?南京美院?”
“首都美院。”
“你从这里运到北京?”她声音都高了八度:“开车?”
“那还能怎么办?空运更麻烦吧。”田田摊手:“肯定是把原材料运过去啊,成品做好了再运过去,那中途损坏了我多亏啊。”
“那你可以要北京那边的应援海报啊,那边我们后援会也有啊。”
田田:“这块是最大的,那边的可能不够用,我觉得用一块完整的海报来制作东西更好写立意,虽然我不在乎立意这种东西,但是我的导师在乎,如果要按你说用北京的,那就需要好几块海报,那还不如全国所有海报都剪一块来做,但是这样太麻烦了,而且很俗。”
这样叫俗吗?
后援会会长觉得难以理解。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理解,田田解释道:“许多个粉丝应援海报的一角,最容易用来意象化为粉丝的爱,但是如果以粉丝的爱为主体,那么Gari就是客体,这样太俗气了,我的想法里,Gari才是主体,而粉丝是Nobody,既然是Nobody,那么在我的作品里粉丝就该是无形的,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或者换一种说法,我的作品的周围空空荡荡,那么也可以说都是Nobody,这是我从他们组合的概念和粉丝的概念里衍生出来的灵感,当然,还有一些奇妙的变化,但是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出来,所以暂时不打算和你说。”
后援会会长不明白,并且她大为震撼。